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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商卓君

作品:重生之我本君子|作者:毛鸟|分类:历史架空|更新:2024-11-29 01:51:51|下载:重生之我本君子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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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 当天晚上,赵一来找贺榆洲了,一副哀愁的模样。

贺榆洲将他迎了进来,赵一拒绝了,站在门口望着贺榆洲,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贺榆洲心里咯噔了一下,就听得赵一说:“现在都在传言你要和贺家嫡子成亲,是真的吗?”

“……”贺榆洲没有回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

赵一道:“你来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贺家人不是那么好相予的,即使那贺景东是个好的,他家人呢!贺家人呢!你拒绝了陆家少爷,说要和齐琰一起,现在却要和贺景东成亲。”

“一叔知道,没有权利说你什么,关大娘琮棣都让我不要管你,但是一叔从你进村就一直……”

赵一重重的叹了口气:“怎么可能不管你。”

“一叔……”贺榆洲唤,内心有些激荡,这赵一都是最疼他的,他来村里,他什么事都愿意帮忙,古道热心,贺榆洲心暖了暖道:“一叔,我懂自己在做什么的。”

赵一闻言看着贺榆洲:“你真的懂就不是这样了。”

“罢了。”他摆了摆手:“听说明天贺家主母要回村子,她肯定会先来找你的,你先和她见上一面,就知道一叔所说的了,我明天再来找你。”

说完,赵一头也不回的离开。

贺榆洲叹气。

他的事情村民不知道,也不明白,所以不理解是正常的,他的隐瞒太多,也无从对他们说起,只希望他们不再为他担忧,不再为他忧心,他不想让别人为他受累。

第二天,贺家老宅前面很热闹,贺熙带着一家人和李毓霓、宁馨、贺景东都站在了门口相迎。

商卓君一介女流之辈,却是支撑起整个贺家的重要人物,她经商超群,能力出众,当初看中了贺樽之后,一意孤行的嫁给了贫穷的贺樽,商家故意放任她,给了她几家亏损小商铺,原意是要她吃点苦头后回娘家,结果她硬是把那几家商铺救活了,虽然跟着贺樽借住在贺熙家中,但实际上却是她出钱在扶持贺熙一家,贺樽考上举人之后,贺家对贺樽另眼相看,也不再对商卓君当初的决定要什么意见,高高兴兴的与她重新走动,最后不知为何将商家的产业全部交到了商卓君的手里,外人都传,是因为商家无嫡子。

不过,这些都是外传,虽是外传,但很多却是可信的,起码,在贺榆洲的眼里,贺家的一切确实都是商卓君在打理,贺樽虽然是个举人,在家里颇有地位,却只是个读书人。

这样一个人物,足以决定在贺家无依无靠的温秋蓉和他的命运。

这也许是温秋蓉选择忍耐的理由,却不是她将他抛下的借口。

贺榆洲早早就等在了家里,将奴伊和秦欢遣了出去,他知道商卓君一定会过来。

他的手隐隐发着颤,他的身子崩的僵直,他在害怕……

他无法不害怕,从小便被她殴打,恐惧早已印刻在了骨子里,即使长大,即使重获新生。

但是,他必须克服,他不会再逃避……

贺榆洲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嘭!”的一声,院门被推开了。

贺榆洲站了起来,带头的是一名华丽的妇人,妇人化着精致的妆,头上戴着金簪银饰,表情严肃,全身透露出一股干练。

那容貌,贺榆洲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抬脚走了出去,表情状似恬淡,但缩在衣袖中的手正在发抖。

“我倒要看看,我宝贝儿子夸上了天的姑娘长什么样!”

商卓君说着,抬眼一看,却兀然瞪大了眼……

“贺素闲?”她震惊的看着,后退了两步,身后的婢女扶住了她,也震惊的看着贺榆洲:“她……她……她她不是死了吗?”

贺榆洲微微朝商卓君扯了扯嘴角,眼神冰冷,商卓君冷笑的看着贺榆洲:“贺素闲?你竟然没有死!”

贺榆洲在心底冷笑,表面一副懵懂的模样:“夫人在说什么?”

商卓君一愣,看着贺榆洲问:“你……不是贺素闲?”

贺榆洲敛了敛眸应道:“我叫贺榆洲,夫人把我认成谁了?一副做了亏心事在害怕的样子?”

“你在胡说什么?”商卓君甩开了身后的两名婢女:“没有人长的会如此相像,贺素闲……你玩什么花样!”

贺榆洲敛眸:“夫人误会了,我不是贺素闲,我叫贺榆洲,这村里大家都知道呢,也有官府的户籍证明,您认错人了。”

商卓君闻言皱眉,狐疑的看着贺榆洲。

贺榆洲又道:“刚刚夫人一脸的震惊带着失望却没有欣喜,看来那名贺素闲女子,夫人很讨厌,巴不得她死?”

虽是疑问,贺榆洲却眼神牟利的盯着商卓君,盯得她心脏砰砰跳动,对她的身份不由更加的怀疑。

她敛了敛眸,眼中亮光一闪,心生一计,她冷笑着走到了贺榆洲的面前,绕着贺榆洲打量道:“我说的那个人啊,是贺家的贱货一个,明明流的不是贺家的血却赖在贺家不走,明明消失了都没有人知道的存在,非觉得自己有多么重要似的,时不时跑出来碍人眼睛。”

“……”贺榆洲抿紧了唇,拽紧了衣袖中的手

商卓君瞧着她,又道:“那个人就是景东曾经最不喜欢的存在啊,就连她最亲近之人她的娘亲也恨不得她死去,哈!你说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用。”

商卓君凑近了贺榆洲:“活了十七年都没有一人希望她存在,你说这样的人为了什么而存在。”

贺榆洲转动眼瞳去看面前的商卓君,近到咫尺的距离可以看见她脸上厚厚的胭脂,鼻下尽是妇女刺鼻的香味,他抿紧了唇,微微往后退了两步,低头尽量平稳住自己的声音道:“这样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商卓君傲然的看着贺榆洲:“你怎么知道她死了?”

贺榆洲眼闪了闪,笑了:“不是夫人刚开始自己说的吗?”

“……”商卓君狐疑的看着贺榆洲,若此人真是贺素闲,方才她那番话下,她应该早有破绽,而且,贺素闲在贺府见到她就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怯弱的让人不屑,这人不卑不亢,真的不是贺素闲?

但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

温秋蓉说找到了贺素闲的尸体……就真的找到了吗?商卓君眼闪了闪,据说这人还和温秋蓉认识,温秋蓉那样的人除了相熟之人不可能与人交谈,这件事,在这个女子身上找不到疑点,可以去问温秋蓉。

商卓君望着贺榆洲沉思着。

“嘭。”的一声门又响了,贺景东焦急的从外而进,先是扫了贺榆洲一眼,见她全身无恙微微松了口气,就去搀扶商卓君:“母亲,您怎么率先到这儿来了,贺家人都在老宅等你呢。”

“怎么?”商卓君瞄了贺景东一眼:“怕我欺负这女子?”

贺景东微微低了低头道:“不敢,是怕小洲招待不周,有失礼之处。”

“呵……”商卓君笑了笑:“她无任何失礼之处。”

贺景东眉头松了松:“那母亲我们两的婚事……”

“没可能!”商卓君打断他说道,贺景东一愣,皱眉看向商卓君:“为何?”

商卓君冷笑的看着贺榆洲:“不为何,我瞧不上她那张脸,即使她没有任何不对之处,我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贺景东一震:“母亲!”

“怎么?你要反驳我吗?”商卓君淡淡的扫了贺景东一眼,贺景东一僵,低头恭敬的道:“景东……不敢!”

商卓君冷哼一声:“收拾东西跟我回贺府!”

“母亲……这……”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可是……”

“恩?”商卓君扫了贺景东一眼。

贺景东皱眉低头:“景东明白。”

贺景东应着,回头看了看贺榆洲,一脸的为难,他偷偷走近他道:“小洲,你等我……我会让母亲同意我们。”

贺榆洲敛了敛,微微笑了笑道:“我等你。”

说着,他眼瞧着商卓君看向了这边,拉住贺景东的袖子,微微倾身在他脸上印上一吻,凑近他耳边道:“但是,我只等你五天。”

“……”贺景东看向贺榆洲。

“你竟敢碰我儿子!”耳边呼啸声传来。

商卓君举着巴掌朝贺榆洲扇去,贺景东一惊,忙护在了贺榆洲的面前。

“啪。”的一声,那巴掌落在了贺景东的脸上,印出了五道红印子,贺景东碰了碰被打的火辣辣的脸颊,回头去看商卓君。

商卓君一愣,颤抖的看着自己的手,这还是她第一次打自己的孩子,她心中闪过一丝疼痛,对贺榆洲更加的痛恨,她狠狠的盯着贺榆洲,像是要把他挫骨扬灰一般,贺景东不由的将贺榆洲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你让开!”商卓君冷着脸。

“母亲!”贺景东皱眉。

“她敢碰你!她竟敢……”商卓君的面色异常恐怖,上前一步,似乎不打到贺榆洲誓不罢休的模样。

贺景东咬牙,撩起衣摆,突的双膝跪地,跪在了商卓君的面前:“母亲!”

“……”商卓君惊的后退了一步,她那铁血男儿正气方刚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下跪。

商卓君震惊的眼神看向了贺榆洲,贺榆洲浑身一颤,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吞了吞口水,和商卓君对持。

商卓君面部扭曲,眼神恐怖……

“这是发生了什么?”突而一道声音插了进来,院中的人皆是一愣。

赵一从门口皱着眉头走进,便看见,贺榆洲孤单单的站在院中,周围围满了婢女,各个面色不善,在他正对面的是面部憎恶的商卓君,商卓君的面前还跪着一名黑衣锦袍的男子。

他眼闪了闪,走到了贺榆洲面前站定:“好久不见啊,贺夫人。”

商卓君见到赵一一愣,随即收敛了面上的怒意,表情中似乎还有一丝忌惮,她与赵一招呼道:“好久不见啊,赵秀才。”

赵一看了看周围的婢女,又看了看贺榆洲道:“小洲年少不懂事,若是有得罪贺夫人的地方,我代她向你道歉,望你不要计较才是。”

“……”商卓君沉默了下来,许久,僵硬的开口道:“哪里,赵秀才客气了,我万万不会跟一个小姑娘过意不去不是?”

赵一闻言,微微一笑,表情疏离而淡漠,商卓君抿了唇道:“那无事,我们也就走了。”

说着,她低头看向贺景东道:“还不起来,丢人现眼么?”

贺景东闻言起身,回头复杂的看了赵一一眼,又眷恋的看向了贺榆洲……

“走了!”商卓君盯着贺景东皱眉喊道。

贺景东抿了抿唇,朝着贺榆洲作嘴型――等我。

贺榆洲敛下了眸。

待贺家人走尽,赵一回头看向贺榆洲,重重的叹了口气,走进了厅房。

贺榆洲跟了上去,讨好一般给赵一斟了一杯茶。

赵一猛的灌了两口,完全没有往日品茶的闲情:“小洲,你可看见了,那商卓君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你赶紧的,与他们断了!像什么样子!”

贺榆洲抿唇,脑中百转千绕,这赵一刚刚与商卓君的对话似是认识,而且,商卓君对赵一有几分忌惮,给赵一几分面子,他们到底有什么渊源?

想着,贺榆洲没有直接回答赵一的话,而是试探般的问道:“一叔与这贺夫人相熟?”

“熟!”赵一嗤笑:“几顿饭的交情!”

贺榆洲疑惑,赵一却不太想开口。

贺榆洲想了想,坐在了赵一的旁边道:“一叔,你也知道我与贺景东的事,现下发生这样的事,我与他也不大可能了,可是……你也看见了,那贺夫人看了我之后,对我意见很大,要是今后我与贺景东已经断了,她还找我麻烦怎么办?”

“她不敢!”赵一说道,贺榆洲一愣,眼闪了闪,赵一却似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说道:“她不会的,这商卓君爱子如命,你是惹上了她儿子她才会这样,你若是真想通了,与贺景东断了,她断不会找你麻烦,若是她还找你麻烦,你就来找赵一叔,她还是会给一叔几分面子的。”

“……给一叔面子?”贺榆洲假装狐疑的望着赵一:“一叔和贺家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给一叔几分面子?”

赵一眼闪了闪,叹气:“小洲,就别问了,不是那么光明的事。”

“不是光明的事……那是……一叔抓了她什么把柄?”贺榆洲试探的问。

赵一叹道:“那也是一叔的把柄啊。”

贺榆洲眨了眨眼,赵一道:“好了,别问了。”

贺榆洲寻思着,皱眉道:“一叔,你若放心我,不如将此事告诉我,你看像今日这样的事,若是来日再发生,我怎么向一叔求助,只能眼睁睁的等着那贺夫人的欺凌啊,若你告诉了我,相当于我同时拥有了那贺夫人的把柄,这样我就不再怕她了,你说是吗?”

赵一皱眉:“可是这事……”

“难道一叔还信不过我吗?我只用来自保。”

“……”

赵一沉默了半天,茶水喝了几杯,才缓缓的道:“当年,一叔双亲离世,无银两安葬,也只知道念书不知生活,是商卓君夫妇帮了我。”

贺榆洲惊讶,赵一嗤笑:“但是,他们有条件,条件就是那年我替贺樽去考举……”

“?!”贺榆洲惊愕。

赵一道:“我与贺樽那时年纪相仿,身材相仿,又都是秀才,只有样貌有所不同,商卓君找人给我整了一脸的麻子,就说是贺樽病刚痊愈,脸上的印还没有消,其他人也认不出来,就这样,一叔代替贺樽进了考场,十年寒窗。”

赵一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次就中了,名字却是贺樽。”

赵一苦笑:“本来也无所事,中了就中了,待几年,一叔还有机会去考。”

“但是,商卓君担忧贺樽与我一同的话,容易露馅,便请我吃了几顿饭,和我商量了一件事。”

“让……一叔不再入考场?”

赵一苦笑:“小洲果然聪明。”

贺榆洲道:“但一叔怎么答应他们?”

“他们……给我下了毒!”赵一咬牙切齿。

贺榆洲震惊,赵一道:“若不答应就只有死,答应他们送上了银钱千两……”

“一叔没有志气……”赵一轻叹:“选择了活……”

贺榆洲震惊的坐回了椅子,赵一道:“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去告发他们,但是作为帮助他们的一叔也是同样的罪。”

“所以,这既是他们的把柄也是我的把柄。”

“得了银钱的一叔,小洲也知道了,建了房子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布了田地,慢慢不像是个读书人了。”赵一苦笑。

“……”贺榆洲震惊,没想到贺樽的举人之位是这么来的,怪不得商卓君见到赵一会忌惮。

“得了举人之位又如何!”赵一嗤笑:“现在还不是没有一官半职,上头的人可不是眼瞎,谁有才谁无能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这商卓君是真的要注意,小洲,当年贺樽文质彬彬,迂腐古板,不似是会出这主意的人,我怀疑是商卓君的主意。”

“……这商卓君阴险狡诈,不是你我能应付的来的,你尽量不要和商卓君有来往。”赵一道。

贺榆洲应:“我明白了。”

赵一看着贺榆洲,语重心长的道:“小洲啊,一叔把这个事情告诉你,是把自己的命运也交给了你,你要抓商卓君的把柄,希望是真的为自保而用,而……贺景东,你若真的是没有感情自然好,就算是有,你也要断了,明白吗?”

贺榆洲一怔,应道:“我明白。”

赵一微笑:“这一叔就安心一些了。”

他起了身:“那一叔先回去了,你好好想想。”

“好。”贺榆洲送了赵一出门,脑子一团糊浆。

贺樽的举人之位竟然是这么来的,他要是想复仇,甚至现在就可以去告发他们,但是……这样的话,一叔就会受到牵连,他不能这样做。

而且,他还没有看到他们自己窝里乱呢!

怎么可以这样便宜他们?

贺榆洲沉下了心,刚刚面对商卓君,他没有颤抖,他坚持了下来,他克服了对她的恐惧,贺榆洲望着自己的手,听到别人对贺素闲的评价,他也能好好的听下去不会不能接受……他是真的做到面对过去的他,面对身为贺素闲的他了……

他终于做到了……齐琰……

贺府

温秋蓉收回信件,颓然的坐了下来,商卓君终于见到了贺榆洲,也就是贺素闲,她的秘密保不住了,她的欺瞒要被揭开了……

一切都要完了……

她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贺樽从外而进,看见的就是面色苍白的温秋蓉,他一愣,忙上前扶住了她:“这是,又犯病了?我去叫大夫……”

“贺郎。”温秋蓉抓住了男子,男子回头。

温秋蓉抬眼,面前的男子一声锦衣华服,明明是中年之姿却俊朗非常,这个人,她爱了二十几年的人……

温秋蓉红了眼圈,贺樽心疼的搂住了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很难受吗?”

温秋蓉轻轻的摇头:“我没事。”

“想与你聊聊天。”

贺樽轻笑:“那行,你想聊点什么?”

贺樽将温秋蓉一把抱起,抱到了床上,坐在床边问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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