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她,她,她有喜了……”
“噗”绿染终于乐出了声,笑道:“这不是好事么?”
吴恒一脸郁闷:“好什么呀?她说了,她一定要把我儿子培养成盗圣……你说,我们老吴家以后就是毛贼世家了?这叫我如何跟我的祖宗牌位交代啊……”吴恒一脸怨妇相吐着苦水。
“我当是什么呢……话说,这也算一门手艺不是?至少你儿子凭自己的能力饿不死呀……”绿染笑着说道。
“王妃,属下一直以为您才是属下的知心人儿,红颜知已,闺蜜等等,哪知道您竟然跟我那贼婆娘一条心……属下,属下,可真是没法活了……”吴恒哀嚎。
“给老子闭嘴!你刚刚说谁是你的知心人?红颜知己?外加闺蜜?”慕煜祁青着脸一双冒火的眼睛朝着吴恒盯过来。
吴恒本来还要嚎,马上噤声,收泪(其实根本木有眼泪)抽泣说道:“那个,属下只是比喻,比喻懂么,就是打个比方……”
“滚……”慕煜祁猛的一嗓子,话音还没落,吴恒早已火烧屁股的速度冲了出去,顿时没了踪影。
慕煜祁放下对吴恒的暴脾气,转身百般温柔的说道:“爱妃,还是早些休息,身子要紧……”
绿染翻着白眼,爬上床去,对着身边新安排过来的丫鬟说道:“去把账册取来,我看看王爷这几个月的预算可有超支……”
小丫鬟点头称是,转身退下……
慕煜祁坐在绿染床边,两眼望天:“回来就要查账,其实……本王早已经洁身自好了……”
“不信!”绿染不买账道。
“夫人……”
“……”
“爱妃”
“……”
“娘子……”慕煜祁尾音颤了三颤。
绿染邹然一身鸡皮疙瘩,口中说道:“少在这里肉麻,有事说事,没事回避,老娘要查账!”绿染接过已经回来的小丫鬟手中的账本道。
慕煜祁摆了下手势,小丫鬟悄然而退。
慕煜祁才开口说道:“那个,本王想……”
“想什么?”绿染把头从账本中抬了起来。看着一脸心虚的慕煜祁问道。
“本王想……这查账的事往后放一放,好么?”慕煜祁心虚的说道。
“不好!”绿染直接回道。“哎?等等,这三十五万两的银子……哪去了?”
慕煜祁终于被识破,见躲不过去,便胡扯道:“那个,借个皇兄冲了国库了,日后定会还的,会还的……”
绿染“嗖”的从床上起身:“什么?你丫的把那么多的银子借给上官卿,简直等于把羊送进虎口,那厮小气的跟什么似的……”
慕煜祁赶紧将绿染拉着坐下,轻拍绿染后背道:“别紧张,放松,你还在月子里呢,留下点什么毛病本王会心疼的……”
绿染没好气的推开慕煜祁的双手:“等老娘出了月子就是找那厮讨债!”
慕煜祁果断一个哆嗦,不再出声。
……
两个月后
靖王府世子,太后赐名慕子歌,皇后赐小名“慕小坏”意思是说,这小家伙出生坏了她的新婚洞房之夜,所以宁儿这货一直愤愤不平,故此赐了这么一个小名……
当绿染得之自己儿子的小名,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一口一个“坏坏”叫的上口,可慕煜祁就没这么好脾气,几次三番闹的慕云耳根子疼,却也闭着眼打盹,等着慕煜祁牢骚完了,醒来,再谈其它……
……
冉楚城倒是异常喜欢这个惹人爱的外甥,无事的时候便会登门,也会偶尔问上几句关于孔知秋的消息。
看着冉楚城逗着怀中的娃娃,绿染暗叹,恐怕自己大哥的一腔柔情要覆水东流了,孔知秋……
“大哥,白子墨现在如何?如今回去云南了么?”绿染响起突然开口问道。
“老云南王交了兵权,再不问朝廷之事,出去云游了,白子墨继续了爵位,为新任的云南王,只是……”冉楚城看着绿染停下口中的话。
“只是……什么?”绿染急问。
“只是我一直不懂,当初你为何要费力保住云南王,大哥一直不能理解,当初皇上找齐个各种借口要除掉云南藩王的……”
绿染淡淡笑笑:“为了他们儿时曾是玩伴……”
冉楚城诧异:“只是因为这些?”
绿染点头:“白子墨之所以纠结,正是因为他即顾念手足之情,又顾念朋友之谊,才会让白子寒插手进来,子墨本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无非被夹在夹缝当中……我才愿意拉他一把,也正是因为我曾经的搭救,他才会活到今日,并救了煜祁的命……”
冉楚城点头,淡然道:“我从没想过只因为这个……”
“大哥,你可有白子寒的消息?”绿染问想冉楚城。
“没有,之前煜祁在北越被白子寒的毒冰刺伤后,的确是白子墨给解的毒,后来他得知廖勇并没有收到飞鸽传书,便不等伤好,便前往北越找你,翻遍了整个北越也没见到你的影子,最后才听说西凉有个女子与你颇为相似,便马不停蹄的去了西凉,没曾想你真的在那里,只是在这之后,就没人知道白子寒和吴烈子的消息了……”
绿染点头,心中一丝丝甜蜜扩散开来,原来这几个月慕煜祁竟然不顾死活,一直在寻找自己,只是他却忘了,那鸽子真是的主人是楚湛,自然是朝着西凉羽飞去……
想到西凉羽,冉绿染将脖子上的一枚玉鱼从衣领里拉了出来,叹了口气,道:“大抵他是不会拿回去了,只是我不能再带着它了……”说罢一用力,将绳子扯断,收入袖中。
冉楚城笑笑,将目光移开:“如果煜祁没做了这样多的事,我当真愿意你嫁给西凉羽,起码他是真心对你的……”
“大哥,其实你一直误会煜祁了,他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样的男人值得妹妹托付终身,西凉羽永远都比之不过,虽然我不懂大哥为何迟迟不肯娶妻,可是大哥对孔姐姐的感觉,难道还不清楚么?爱一个人原本不是只有付出这么简单的,那要看那个人是否想要接受……”
冉楚城惊讶于绿染的洞察力,低头敛眉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孔小姐与西凉羽一直有婚约,所以并不奢求太多……大哥明白你的意思……”
绿染安慰的看着自己大哥,缓缓说道:“不,我并不是想让大哥放弃孔姐姐,而是希望你们能在一起,她为西凉羽付出的太多了,而西凉羽又过于终于自己的执念,他们不会有结果的,若是西凉羽不娶,孔知秋做什么也是无果的……”
“妹妹……”冉楚城睁大双眼,完全不能理解绿染对爱情的逻辑。
“可我并无胜算……”冉楚城片刻之后又说。
绿染点头:“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就算无果,起码日后不会后悔,若是连争取都不敢,那也只能说明你已经先败给自己而不是西凉羽了……”
冉楚城眼中万千清楚流过,一抹坚定的东西在心中闪过,将怀里抱着的小外甥交到乳母手里,起身道:“大哥还有事,日后得空了,再来看你……”
绿染笑着看着冉楚城背影,终于开怀说道:“大哥,不管怎样,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
慕煜祁下朝归来,看着碧梅园内,绿染正抱着小子歌哼着曲子,哄他睡觉,心中不免一股暖流缓缓流过,这样的时光,他想拥有一辈子……
看着绿染将怀中的小瓷娃娃交到乳母手中,看着湖蓝色衣袍逐渐走进,对着慕煜祁说道:“眼看着双鸢就要生了,我购了处宅子给吴恒安置她们母子……”商量的口气。
慕煜祁闻言,淡淡笑道:“全凭你安排……”
“嗯”绿染微一点头,看着乳母将睡熟的小子歌,送进房内,终于起身……
“啪”的一声,袖中的玉鱼滑落在地。
慕煜祁上前,弯身捡起从绿染袖中掉出来的玉鱼,眼中一抹流光闪过。
绿染定定站在原地,看着慕煜祁将手中玉鱼抚了抚,慢慢走至身前,缓慢的将玉鱼重新又挂在绿染脖子上,将其掩于衣领之内,口中淡淡道:“留着它吧,他毕竟救过你的命,只当是念想罢了……我不会介意。”
绿染任由慕煜祁将自己搂在怀中,感受慕煜祁在耳边轻轻呼着气:“绿染,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绿染窝在慕煜祁怀里,舒服的想象着,口中不自觉的说道:“世外桃园,与世无争的生活……可我们永远都不会有……我们不能自私的将慕云卿一人扔在朝廷暗涌之中……”
慕煜祁微微叹息,点头:“是啊,大哥一个人太辛苦了……”
绿染闭上眼,幻想着自己的将来,一股木兰香气冲刺着自己的鼻腔,口腔……
感受着慕煜祁温柔缠绵的吻,绿染攀上慕煜祁的脖子,默默迎合……
“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啊……你们,你们竟然……”
慕煜祁从绿染的小嘴中退出,眯着眼看着一身紫红衣袍的慕君黎正缓步入内,时到六月,天气见热,这厮摇着扇子,一副生怕错过春宫图的德行……
“难道我来的不是时候?”慕君黎仍旧极其不要脸的说着。
“显而易见!”慕煜祁咬牙说道。
绿染翻着白眼,不与他废话,转身朝屋内走去……
“哎?三嫂,别走啊,你和三哥继续,就当我不在好了……”慕君黎仍旧不要命的喊道。
绿染咬牙转身,袖中银针“唰唰唰”瞬间飞出,慕君黎左右躲闪,看着银针全部落在了老梅树的树干上终于吁了口气,道:“差点又栽你手里,话说你就不能换点新鲜的?”
绿染眼内一抹狡黠闪过,走到慕君黎身前,口中淡淡说道:“有新鲜的,试试么?”不等落音落下,慕君黎只感觉小腹一痛,瞬间退后数步。
用手中的破扇子颤抖的指着绿染,道:“三嫂,你,你耍诈!”
绿染收回自己的跆拳道,出腿的姿势,冷声道:“对付你这种人,用不着来明的,暗的最好用……”说完转身朝屋内走去……
“你,你,你……”慕煜祁抖着扇子,捂着肚子,一脸吃瘪状。
“你什么你!”慕煜祁一旁偷笑,一副“你就认了吧的表情”继续说道:“你惹谁不好,惹他?本王这几年可吃够了亏,对付她要万事小心些,以免硬伤啊……”
慕君黎一脸不忿,扔了扇子,坐在旁边的青石小桌上……
“刚刚下朝,你又跑这里找我有何事?”慕煜祁便抚摸着绿染曾经用力锻炼的沙袋,一边问道。
慕君黎终于收回了一脸的不正经,道:“刚得的消息,白老将军病死在北越边境……”
慕煜祁眼中一抹惊讶闪过,遂问道:“皇兄怎么说?”
慕君黎耸了耸肩:“只怕是北越知道消息又要进犯,当下又勘无可用之才……”
“那他的意思是?”慕煜祁眯眼问道。
“不知……”慕君黎表示无可奉告,只留慕煜祁立在原地,抚摸着沙袋的手势越来越重……
是夜,慕煜祁将刚沐浴过的绿染猛扑倒在床榻之上,口中说道:“我看今夜谁还敢来打搅……”
绿染翻着白眼,将慕煜祁推下,淡淡道:“大姨妈……”
内伤的慕煜祁终于半伏在绿染身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口中弱弱道:“老子的性福啊,看来明天真得找个相士给老子好好算算,为毛这天时,地利,仁和总就碰不到一块呢?”
……
慕云卿大婚,其它三国来使一同前往靖王府,为靖王喜得麟儿,表示祝贺。
当西凉羽仍旧一身黑丝锦袍,视线从慕煜祁身后的绿染脸上扫过时,绿染始终没有与他正视。
东殇国小皇子东方隶走在最后与北越世子完颜齐列走在后面,东方隶一抹妖艳明快的笑,一把拉住慕煜祁的手,妩媚笑道:“呦,都说禹国三皇子才貌出众,前些日子在大殿之上本王始终没将你看个清楚,今日一见,果得我心……”
一席话说完,完颜齐列果断一个鄙视的眼神,落在东方隶正拉着慕煜祁的手上,鼻内轻哼,不屑一顾。
慕煜祁脸色白了白,从东方隶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三人让进客厅……
慕煜祁一一介绍,其实说是介绍,不如说是指给东方隶一人介绍,毕竟西凉羽与完颜齐列都是绿染有过交集,必是不陌生的。
“这位便是东殇的小皇子,东殇国美貌第一人的东方隶殿下……”慕煜祁故意介绍的特别一点,绿染即是一点就透,怪不得这个东方隶连正眼都没瞧过自己一眼,满心扑在慕煜祁身上,恨不得眼珠子都粘在了他身上,原来竟是个断袖!绿染想到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恰巧有个小丫鬟弯身入内,在绿染耳边几句轻语,绿染闻言色变,朝着慕煜祁款款说道:
“王爷陪诸位品茶,我这就去安排晚宴……”说罢横了慕煜祁一眼,以示离那个断袖远一点后,稳步走出客厅……
绿染出门后冷声问向小丫鬟,道:“她来做什么?”
小丫鬟低头敛眉道:“奴婢不知,朱大小姐只说要见王爷,奴婢见王爷正在待客,便请她在偏厅等候了,她什么也没跟奴婢说……”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厨房,通知一声,今夜晚宴必要隆重……”绿染说道。
“是。”小丫鬟行礼退下。
绿染稳步朝着偏厅行去……
当朱曦琳满面笑颜的回过头,发现来的不是慕煜祁,而是冉绿染那一刻,顿时笑意尽失……
“你来做什么?”朱曦琳冷声问道。
绿染挑眉,笑道:“呦,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
朱曦琳别过脸,不愿多看她一眼,独自做回到凳子上。生气道:“我来找我的祁哥哥,又不是找你……”
绿染也别过脸,冷声说道:“他没空……”
“他有空没空也用不着你来告诉我……就算他没空,我等着就是了……”朱曦琳一脸愤恨的盯着绿染那张绝色的小脸。
绿染闻言,终于笑道:“朱大小姐,你倒是挺有耐性的,不过你的这种耐性用在这里,可就浪费你的青春了,老娘我今天就跟你说清楚,想让慕煜祁纳侧室,门儿都没有!”
朱曦琳气急,从凳子上站起,指着绿染吼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做不做他的侧室还由不得你说了算!你之前同管家眉来眼去,之后又传闻与西凉羽不清不楚,你这样的女人,祁哥哥当真的被你这狐媚子蒙了眼睛……”
绿染咬牙切齿,正欲与她理论。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
“朱大小姐说我与靖王妃不清不楚?可有证据?”西凉羽眸子清冷,暗箭一样射向一脸惊讶的朱曦琳。
朱曦琳指了指绿染道:“你还说你们没事?我刚说了你一句,他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串出来替你辩白……不行,我一定要告诉我表哥去……”说罢,愤愤提裙便走。
“你给我站住!”绿染一把抓住朱曦琳的手腕,将朱曦琳拽在原地,一脸怒色。
放开了定在原地的朱曦琳,绿染转过身去,礼数周全的说道:“多谢西凉皇子,只是这些都是女人之间的事,不劳烦皇子出言,想必我家王爷已经等候多时了,您还是回席与之同饮,无不快哉?”
西凉羽嘴唇嗡动,奈何朱曦琳立在原地,始终没说出什么来……
朱曦琳愣了一会儿,见西凉羽神色不安,便快步朝着外面走去,口中还嚷嚷着:“祁哥哥,冉绿染,他与别的男人有私情……”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正厅走去。
西凉羽见绿染转身要走,在身后一把将绿染拽住:“绿染……”
绿染甩开西凉羽骨节分明又白净的手,淡淡道:“我曾说过,我与你已是路人……”
“终究是我对不住你……今日我也不是有意的……”西凉羽语气神伤。
“你跟着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绿染终于抬头与西凉羽正视。
西凉羽漠然,绿染将自己脖子上的玉鱼用力拽下,还到西凉羽手中:“这个本不属于我,我亦不好再留在身边……你拿回去吧……”
西凉羽终于落寞的低下了头,缓缓说道:“几日后我便启程回西凉,恐怕今生再无缘相见,禛羽不奢求其它,虽说子歌并不是我的孩子,可我一直把他当成是自己的……玉鱼对于我来说已经不甚重要了,把它交给子歌吧,当时我送给他的礼物……”
绿染刚要推却,望着西凉羽满目含愁的眸子,终于忍不下心来,静静的盯着西凉羽,道:
“并不是我不能原谅,我只是想让你放弃,去找个喜欢你的人,为我……终究是不值得的……”
西凉羽猛然抬头,眸子里波光流转,直视绿染,道:“你真的能原谅我?”
绿染背过身,再不愿意看着这双曾经离自己那么近的眸子,点了点头,道:“不是不原谅,而是不值得……”
西凉羽终于满脸恐慌,看着绿染离去的背影,大声道:“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要你忘了我……”
绿染顿住,自嘲笑了起来,声音暗哑:“放心,我不会忘了你……却也不会特意想起……”绿染将手中玉鱼拢进袖中,触手生温的玉质,终于不适合自己。而远处树后那抹湖蓝才是自己今生最爱……
……
朱曦琳终于在正厅门口碰到了慕煜祁,急急拽着慕煜祁袖子说道:“祁哥哥,冉绿染她偷情……”
慕煜祁皱起好看的眉角,道:“不要胡说,你不好好呆着府里,跑这儿来干什么?”
“人家想你了么……”一句话腻的慕煜祁一身的鸡皮疙瘩,就连屋内的东方隶与完颜齐列都寒毛倒立……
东方隶听闻外面又女声与慕煜祁说话,便抬步迈出了门外。
看着一身绯红色衣裙正拽着慕煜祁袖筒撒娇的朱曦琳,立刻瞥了瞥嘴,道:“我当你们禹国的女子都是什么货色呢?那个王妃就勉强还过的去,这个也……太庸俗了吧……”东方隶说完还翘起一个兰花指,看着自己被晕染过的指甲,看是否整洁……
朱曦琳原本正想法设法跟慕煜祁套着近乎,参绿染一本,没想到看到东方隶出现在眼前,早就听闻东殇的小皇子年纪轻轻好用娈童,没想到见面果然如此,妖里妖迢的,果然是一个娘娘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个人妖,你说谁庸俗?”
东方隶听着绿染叫自己人妖,顿时也来了脾气,尖着嗓子吼道:“哎呦,小爷我天生的暴脾气,你说谁是人妖?”说罢便撸胳膊挽袖子,露出比女人还细嫩的一截小臂,一脸鄙视。
“来比比,你有我白么?”
东方隶此话一说,原本还伸手要与他厮打的朱曦琳举着手愣在原地,什么意思?敢情不是要动手,是要跟我比皮肤啊?顿时嘴角猛抽,输得心服口服!
慕煜祁强忍住笑,拽着朱曦琳到一边去,小声说道:“琳儿,别闹!等表哥忙完了这边,再去你府里找你玩儿好不好?”
朱曦琳立刻一脸不相信道:“祁哥哥,你别忽悠我了,你每次都这么说,可你一次都没去过,我今天才不会上你的当了,今夜我就宿在这里了,你忙完就来找我,好不好?”
慕煜祁立刻黑了一张脸:“随便你吧,如果绿染不跟你起争执的话……”
一提绿染,朱曦琳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忙说道:“冉绿染他偷……”
“闭嘴!”慕煜祁怒道,“她与西凉羽是有些误会,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本王很清楚……”
“可是……”朱曦琳仍旧不死心。
“再胡说,本王就把你绑着送会府去……”
朱曦琳立刻噤声。退后两步,看着远处走来的冉绿染,终于气闷的转身离开。
慕煜祁见绿染归来,脸上笑意款款,问道:“这么久,去了哪里?”
绿染见不惯慕煜祁假惺惺的样子。淡淡道:“偷情……”
慕煜祁立刻一头黑线,追上绿染解释道:“本王不是有意跟着你们的,只是……”
“只是什么?”绿染满脸不相信的表情。
“只是那个东方隶总是跟本王抛媚眼,本王实在坐不住了,便想出来透口气,所以就……”慕煜祁一脸心虚状。
绿染终于笑笑,眉毛一挑:“用老娘帮你摆平么?”
慕煜祁想着东方隶刚刚露出一截白的比女人还细致的皮肤,若是绿染也跟着撸胳膊挽袖子的比起来,自己顿时一身鸡皮疙瘩,忙摇头道:“不用了,不用了……”
看着远处朱曦琳正酸唧唧的看着这边,绿染偏过头问向慕煜祁道:“她怎么还不走?”
慕煜祁又叹了口气,说道:“今晚要留在这里……”
“你说什么?”绿染嗤牙道。
慕煜祁忙退后两步,低声说道:“你帮我安排了她吧,这般有三国来使,我是怕她闹起来,本王的颜面何存?”
绿染眼中一丝狡黠闪过,挑起好看的眉毛。问道:“你确定由我来安排?”
慕煜祁点头,不做他想。
是夜,款待了三国使节后,慕煜祁将派人将西凉羽和完颜齐列送到使节驿馆去,唯独东方隶不愿离开,非要留在靖王府居住,慕煜祁无法推脱,便也只好答应,并吩咐下人准备上好厢房,细致照顾……
绿染打点好一切,又看着乳母将小子歌哄睡后,将自己泡在放满了玫瑰花花瓣的浴桶里泡了个舒服,沐浴后由小丫鬟服侍着穿了件水蓝色的宽松衣袍,便朝着内室走去……
慕煜祁已经洗浴完毕,正手持着一本兵书,聚精会神的研读,宽松的白色睡袍,紧致胸膛半透,一头还未干透的乌发顺贴的披在肩上,好看的锁骨细致性感,绿染见状不由一阵荡漾……
慕煜祁见绿染徐徐走进,将绿染一把揽过,放在自己的膝上,闻着绿染身上好闻的香气,神思早已经游离到了书本之外……
一手搂过绿染的纤腰,一手将书册放下,朝绿染衣襟的衣带解去……
绿染按住慕煜祁的手,笑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你还是看书吧……”
说完,又在慕煜祁的腿上蹭了蹭,慕煜祁顿时血气上涌,一把将绿染打横抱起,朝着床榻走去,将绿染平放在床榻之上,栖身压了上来……
“书中哪比的上你……”慕煜祁气息吐在绿染耳边,惹的绿染一阵阵颤栗。
绿染感受着慕煜祁的重量,用手摸想慕煜祁精致的锁骨,问道:“我可以在上面么?”
慕煜祁一笑。答道:“不可以……”说完便低头吻了下去。
绿染口齿被轻轻撬开,慕煜祁的木兰香气阵阵袭入,有深变浅,再由浅变深……
将绿染的衣带解开,又扯去自己的袍子,慕煜祁双手游走在绿染腰间,双腿将绿染死死的抵住……
绿染口中轻哼了声,感受着慕煜祁时急时缓的力量,口中也不自觉的呻吟了起来……
床间帷幔袅袅而动,一室春光萎泻,片片晕染开来……
当慕煜祁终于伏在绿染身上,额头的汗滴一滴滴的顺着脸颊留下时,门外的一声惊叫,顿时吓的他寒毛倒立。
二人慌忙从床上爬起,胡乱裹了裹衣裳,便朝着尖叫的方向跑去……
含翠居的厢房内,东方隶正以双手护胸的姿势红着脸,指着站在床榻边上的朱曦琳,颤声问道:“你,你,你干什么摸我?”
朱曦琳看着东方隶含羞带怯的表情,差点一没一口吐出来,白着脸色说道:“你怎么在这里?这不是我祁哥哥的房间么?”
绿染终于在一边轻声笑了起来,心里暗骂:“丫的,跟老娘抢男人,你还太嫩了点!叫你尝尝被人八卦的滋味。”想罢,绿染将衣裳又用力裹了裹,徐徐上前。
“朱大小姐,敢情您这是饥不择食了么?”绿染忍不住笑道。
朱曦琳气的发抖,终于明白过来,压着嗓子喊道:“冉绿染,你这贱人,是你告诉我,今晚我表哥住在这里的,我算明白了,你这是在给我下套……”
慕煜祁听到这里,吸了口气,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准备看着一场好戏。
绿染见朱曦琳此刻才明白,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朱大小姐也太急色了,东殇的小皇子美貌是出了名的,你倾心于他也说的过去,可好歹你还是个女孩子家不是?干嘛那么主动?”说完仍忍不住笑疼了肚子。
慕煜祁见绿染有些过了,便轻轻咳了声。并起身向着东方隶道歉道:“绿染实在不知道小皇子住在含翠居,请皇子不要怪罪……”
东方隶一脸吃亏的表情,看了眼一身松松垮垮睡袍的慕煜祁,顿时红了脸,再也不计较朱曦琳,只眼含秋波的朝着慕煜祁一*的放电。
慕煜祁给自己倒满茶水,只做不见,慢慢品着……
朱曦琳看着慕煜祁这身打扮,终于朝着绿染看去,绿染脸色仍没有褪去房事过后的潮红,脖颈处处处吻痕半遮半掩,衣袍又胡乱的裹在了身上,一看就是正在夫妻温润间冲忙赶过来的,想到这,鼻子一酸,眼泪眼看着就要掉了下来……
慕煜祁见状,赶紧唤了丫鬟进来,口中淡淡说道:“派人将朱大小姐送回府去吧……”
朱曦琳伤心欲绝,再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出了屋子……
安顿好了东方隶,慕煜祁将光着脚跑出来的绿染打横抱回碧梅园内室,口中宠溺说道:
“打击琳儿,你做的倒是上手,敢问可过瘾否?”
绿染搂着慕煜祁脖子,出声笑道:“相当过瘾!”
慕煜祁将绿染放回床榻之上,又俯身压了上去……
绿染见状,忙阻止道:“你又要干什么?刚刚不是已经……”
慕煜祁轻吻了下绿染的小嘴,口中笑道:“本王还没过瘾呢……”说着又将绿染的衣袍扯掉……挺身而入,又一次次的将绿染送上极乐巅峰……
一室春波碧漾……
……
东方隶倒是不急着离开靖王府,每日与绿染碰面都酸唧唧的取笑一番,绿染的姿色是如何得比不上自己,遂感叹慕煜祁的眼光真真的是有问题。
看着慕煜祁对绿染宠爱的眼神,长吁短叹的东方隶,卖弄着风姿,口中嘟囔道:“话说小王哪里不如她,瞧瞧我这身段……我这肌肤……我这酥胸……”
酥胸?绿染顿时翻着白眼,你丫的那也叫酥胸?那叫飞机场……
不等东方隶说完,慕煜祁果断断的一身鸡皮疙瘩,马上转身,寒暄着自己最近太忙,迈着大步逃似的离开了靖王府……
黎王府内。
慕君黎一身便装,打着哈欠,看着两个哥哥不约而同齐聚黎王府。
看着神色纠结的二人,慕君黎仍忍不住取笑一番?
“皇兄,您来我府里可不是要与我商谈国事吧?”慕君黎一脸坏笑……
“明知故问!”慕云卿黑着脸别过头去……
“三哥,您来我府里也不是要与商讨如何追女人的吧?”慕君黎阴笑。
“少废话……”慕煜祁冷声道。
慕君黎双手一和。口中大笑:“说吧,又是躲谁?”
“皇后!”慕云卿开口。
“东方隶!”慕煜祁开口。
“噗——”慕君黎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狂笑,直到眼泪丫子掉地上摔八半,仍旧止不住笑。
二人将手中的茶水饮尽,咬牙道:“早晚也有你后院失火的时候,叫你乐极生悲!”
听着慕云卿如此说,慕君黎终于强忍着不再取笑。
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慕君黎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看向慕云卿,懒懒道:
“那西凉公主是你自己要娶的,如今也应付不了了?说吧,她又怎么你了?”
慕云卿一脸愁苦状,不知道如何启齿。
慕煜祁见状,一副了然状,开口道:“无非是那丫头欲求不满,花样百出,咱们皇兄应付不来了呗……”
慕君黎一口茶水刚喝进去,闻言,“噗哧”一口全吐了出去……
不敢相信的看着慕云卿。问道:“皇后嫂嫂……那么猛?”
慕云卿一脸黑线,转过头不看向他们二人,口中酸唧唧的说道:“若是一个女人,每晚跟你探讨合房一百零八式,估计你也跟我一样……”
慕君黎就差点趴在地上,捶着地面笑了,连身边一脸凝色的慕煜祁终于也惊讶于宁儿的一百零八式,笑了出来……
慕云卿一副吃瘪了的表情,不齿于兄弟二人的取笑,起身便要走。
慕煜祁终于起身,拦下慕云卿道:“皇兄受累了……”旁边慕君黎仍旧憋着笑,憋到内伤……
慕君黎和慕煜祁好一顿安抚了慕云卿后,慕煜祁终于开口对着慕云卿问道:
“皇兄,东方隶那厮什么时候能离开禹国?”
慕云卿眉毛一挑,淡淡道:“我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
“那至少你也给他安排的驿馆吧,叫他每日混在我靖王妃算是怎么回事?”慕煜祁起身道。
慕云卿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淡淡道:“这有什么……素闻东殇小皇子好奢靡,淫乐,若是安排到外面,又是好大一笔费用……”
慕煜祁咬牙切齿,道:“绿染说的果然没错,你丫的还真抠……”
慕云卿一拍桌子,低吼道:“你说什么?”
慕煜祁眼皮一抬起,懒懒道:“有出差的活么?给臣弟安排一个,我也好出去躲躲……”
……
靖王府内,东方隶一顿乱窜,指着碧梅园好一顿鄙视,绿染的品味低俗。
绿染也不与他分辨,忙自己的,只当他是空气……
慕煜祁回府内,便躲进书房,对守在门口的吴恒郑重说道:“若是东方隶在过来,你就给老子把门堵住了,就说本王在处理国事,腾不出空来跟他闲扯……”
吴恒认真无比的点点头:“王爷,请放心,属下一定做好,誓死保卫王爷清白……”
慕煜祁狠狠的瞪了眼吴恒后“咣当”一声,把门摔上……
果不其然,东方隶听说慕煜祁已经回来,一阵香风袅袅飘到吴恒面前。开门就要往里走……
慕煜祁在内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深怕有一点动静,那厮就会冲进了将他扑到。
吴恒绝对敬职敬业,拦下东方隶后,行了个礼,开口说道:“禀东殇小皇子,我们王爷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入内……王爷正在急着处理国事。”
东方隶妩媚的白了一眼吴恒道:“连我也不得入内么?你是不是记错了,小王怎么也该是例外的那一个……”
看着妖妖迢迢的东方隶,吴恒恨不能朝着他脸上踹上两脚,念在好歹他是友国来使,吴恒强忍下这股子冲动,口中仍旧恭敬说道:“我们王爷说了,他腾不出空来跟你闲扯……”
“咕咚”屋内慕煜祁终于从凳子上掉了下来,口中暗骂:“靠……吴恒,你个没脑子的,你丫的就不会说的委婉点么?”
门外二人听到屋内声响,暂且将这句话放到了一边,齐齐喊道:“王爷您没事吧?”
屋内慕煜祁从地上爬起,揉着屁股,大声叹息:“国事为先,请殿下先回去吧,等本王忙完了,再去看你……”
东方隶一阵心疼,又怕打搅了慕煜祁,遂犹犹豫豫的折身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了叮嘱:
“那你可一样要来呀,人家等你哦……”
书房内慕煜祁一阵阵鸡皮疙瘩奏起,闷闷的答了声:“好,好……”
吴恒看着东方隶颦颦婷婷的走了开去,终于扒开一条门缝,朝着屋内看去……
慕煜祁正专心致志的抚摸着自己收藏的一只花瓶,口中还装腔作势。絮絮叨叨的说着:“国事烦忧,本王实在忙的很哪……”说着还不忘用绸缎好好的擦拭手中的爱物。
吴恒好一顿鄙视,对着屋内喊道:“那妖人已经走了,王爷就不要在装了……”
“你个蠢货,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就不怕他半路杀回来?”屋内慕煜祁温怒的声音响起……
吴恒立刻闭嘴,片刻后,又吼道:“王爷您自己保重,属下要去趟茅厕……”
屋内慕煜祁不耐的的声音响起:“去,去……”
吴恒转身朝着茅房飞奔,只是这距离茅房还有段距离,便看着朱曦琳正命人大包小裹的往府里搬搬抬抬……
吴恒一看,气势不对,忙上前,弯身见礼后,道:“朱大小姐这么兴师动众是为那般?”
朱曦琳厌恶的盯着吴恒瞥了一眼,不爱搭理道:“从今我便搬进了与祁哥哥同住,直到生米煮成熟饭,祁哥哥娶了我做侧妃为止……”
吴恒顿时冷汗横流,心中默念:“我可怜的王爷啊,真是命运多舛,这,这东方隶那妖人还没死心呢?又来了国舅府的大小姐,不行,老子尿完了,一定先通知王爷去……”
想着一路朝着茅厕奔进……
书房内,慕煜祁将心爱的瓷器擦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满意的看着闪着光的花瓶。吴恒顾不得其它,直接开门闯了进来……
慕煜祁立刻伏在桌子上,稀里哗啦的的翻着桌上的书书册册,口中说道:“哎呀,本王忙的……”话说一半,抬头见是吴恒,立刻扔掉手中的书册,怒道:“你进来之前怎么也不说声,什么事急成这幅样子?”接着又把目光重新放到心爱的花瓶上面,细细观赏……
吴恒快步上前,一手扶着花瓶,一手拽着慕煜祁的衣袖,恐惧万分的说道:“王爷,不好了,朱大小姐来了,说王爷要是不娶她做侧妃,她,他就不走了……”
慕煜祁将吴恒的爪子从瓷器上拿起,一脸恶寒,道:“你方便后洗手了么?”
吴恒赶紧抽回自己的双手,结巴道:“不,不,不曾……”
慕煜祁顿时脸色泛青,吴恒也顾不得那么多,口中仍旧急道:“王爷,您倒是想想办法呀……”
慕煜祁眼皮也懒的抬一下,继续赏玩手中的瓷器,道“关门,放王妃…”
吴恒愣在当场,心中不解,这是毛指示?关门放狗咬她,到还说的过去,放王妃……吴恒突然脑中一闪,对呀?咱们这彪悍的小王妃绝对不比十条恶狗逊色,想罢,终于一拍大腿,飞奔着朝碧梅园跑去……
碧梅园内,绿染正将张嘴咬着她手指连牙还没有的慕子歌放到乳母怀里,看着自己刚从这小家伙嘴里抽出的手指,小家伙似乎十分不满意的哼哼,绿染不禁失笑。这小家伙长大,定也是个淘气的,看来还是让他离混世小王爷远点,否则若是跟慕君黎一个德行,绿染岂不要愁死……
吴恒跌跌撞撞的跑进碧梅园,看着乳母将小世子抱了下去,急忙开口道:
“王妃,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急成这样,难道王爷又被东方隶轻薄了不成?”绿染饶不介意的说道。
吴恒一脸恶寒,又低下头说道:“比这还糟……”
“什么?难道王爷被那厮给糟蹋了?”绿染顿时愤怒。
吴恒一脸黑线,咬牙道:“王妃,话说您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我们王爷玉树临风,潇洒不羁,风流成性……啊呸,我是说风流倜傥……”
“给老娘闭嘴,你到底还能不能说?不能说就先回去给老娘打个草稿,别在这里磨磨叽叽的半天也说不到重点上……”
在吴恒终于发现自己的思想真的已经跑偏了后,回归正题,道:“不是东方隶,而是朱大小姐啊……”
绿染顿时一副要吃了人的表情,一把抓起吴恒的衣襟,吼道:“他叫朱曦琳给糟蹋了?”
吴恒终于忍不住,也抬高音调说道:“咱们王爷至于那么弱么?除了被您给糟蹋外,话说这晋城里还有几个女人能把他扑倒?”
绿染松开吴恒的衣领子,一副认真模样,赞同道:“说的也是……”
吴恒就差点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对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绿染终于想起貌似还有这么一回事,遂问道。
吴恒擦了把脸上的冷汗,才开口道:“朱大小姐搬进府来了,说王爷要是不娶她,她就不走了……直到生米煮成熟饭为止……”
绿染一听顿时来了脾气,扯着嗓子吼道:“我煮她大爷,煮她全家的大爷……走,带我去看看,老娘就不信,治不了她!”
吴恒终于长吁了口气,感叹道:“我们的王妃终于正常了……实属难得,实属难得啊~”
当绿染出现在朱曦琳面前,朱曦琳自是有备而来,眼睛傲然与顶,看着气冲冲的绿染。
绿染看着朱曦琳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怒道:“你又来干什么?你当靖王府是你家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此时东方隶一身白衣,飘飘袅袅的走到跟前,在旁边的小石桌旁坐下,手中还抓着一捧的瓜子,“嘎嘣”“嘎嘣”的磕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笑着说道:“掐吧,掐的两败俱伤,小王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力,将慕煜祁打包带回东殇……”
绿染闻言,转过身大声吼道:“你给老娘闭嘴!”
东方隶立刻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梨花带雨的飘走,嘴里还忍不住啜泣道:“我找靖王说理去……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支走了东方隶,绿染更觉心烦,看着一脸得色的朱曦琳,又问道:“我问你话呢,你到底来干什么?”
朱曦琳坐在东方隶刚刚坐的位置上,看着自己的手指甲,淡淡说道:“我奉太后的懿旨,来与表哥培养感情……太后说了,若是表哥对我日久生情,便同意我做他的侧妃……”
“她同意,我还不同意呢……”绿染吼道。
朱曦琳也一副斗气公鸡的模样,叫道:“你不同意?你算什么东西?我表哥还没说什么呢?再说了这男人哪还没有个三妻四妾的,我都不跟你计较正妃之位了,凭什么你又不许了?你这个泼辣货,悍妇!泼妇!”
绿染气极,指着朱曦琳道:“好啊,你丫的敢说老娘是泼妇,那今天老娘我就真正的叫你看看什么叫泼妇!”
吴恒嘴角都快抽到天上去了,话说承认自己的泼妇的小王妃还真是头一回啊,吴恒不得不感叹朱大小姐的战斗力……
这边打的热火朝天,书房那边也响起了凄惨的叫声,三人当下齐齐一哆嗦。
“怎么回事?”绿染抓着朱曦琳的一把头发,定住手上动作,看着吴恒问道。
吴恒猛的一拍大腿,喊道:“莫不是东方隶去占王爷便宜去了吧……”
绿染与朱曦琳听闻,对视了一眼,果断由敌对便成了盟友,顾不得整理散乱的衣襟,披头散发的朝着书房跑去……
书房内,慕煜祁面带寒色,立在一边,再见东方隶已经瘫坐在地,左手扶着已经耷拉着成九十度直角的右手,正左右晃动着,痛哭流涕,口中说道:“靖王,你也忒不知道爱惜人家了……人家就是摸摸你的……你也不至于弄断了人家的手吧……呜呜……”
慕煜祁一脸铁青,干咳了两声:“那个,本王也不是故意的,着实下手重了些……”
绿染嘴角猛抽,上前将慕煜祁上下左右仔细看了一遍,担心问道:“他摸了哪里?哪里?”
慕煜祁看着绿染披头散发,犹如厉鬼一般,再转脸看向同副模样的朱曦琳,心中了然,无奈的摇头叹气道:“本王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正在屋内乌烟瘴气之际,一道圣旨从天而降……
慕云卿身边的老太监手里抱着一道明黄圣旨,将屋内众人看了一遍,吸了口冷气道:“这……靖王府,还真是热闹……”
吴恒刚忙上前跪在地上,道:“让吴公公您见笑了……”说完,所有人都跟着跪地,慕煜祁跪在最前,等待吴公公宣旨。
吴公公心中窃笑,颤颤巍巍的将手中圣旨摊开,朗声读起:
“北越在我禹国边疆蠢蠢欲动,大有攻破之势,朝中暂无良将可用,故需靖王明日整兵出征,镇守边关两年半载,遂护我大禹国子民安危……”
待吴公公念完圣旨,试问,躲开这几个泼妇加人妖,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么?慕煜祁激动的声泪俱下,将圣旨紧紧抱在怀里,磕头道:“臣弟谢主隆恩啊……”
送走了吴公公,抬走东方隶,慕煜祁终于正视屋内二人,一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样子感叹道:“还是皇兄细心……那个,本王即日就要出征,琳儿就不必等着表哥归来了,自是择了良婿,早些嫁人的好,话说女子的青春必不多哉……”
“你嫌弃我老了么?”朱曦琳狠狠说道,转身便往出走去:“我去问问皇上表哥,能不能收回圣旨,等我与你成婚之后……”说完朱曦琳以袖拭泪,快步走了出去……
慕煜祁看着朱曦琳也走了,便把目光放在正在整理头发的绿染脸上……
绿染神色淡淡,无波无浪,说道:“明日启程,我去给你准备行囊……”
慕煜祁脸色一黑,在绿染身后咬牙问道:“你就不能表现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给本王看看?”
绿染转过身,奇怪的看着慕煜祁道:“我为毛要依依不舍?”
慕煜祁顿时无语,绿染转身离去……
次日一早,慕煜祁战甲披身,众人里看了一圈也看不到绿染送行的身影,遂咬碎了一口钢牙:“这女人当真不把本王当回事……”
说完,慕煜祁顾不得还絮絮叨叨说着保重的慕君黎,气呼呼的翻身上马,动作利索干脆,不等慕君黎唠叨完,策马扬鞭,已经飞奔了出去……
慕君黎摇头感叹:“三嫂啊,你的智慧永远在三哥之上啊……”
……
黄昏一幕,马蹄飞扬,浩长的队伍走过,带起阵阵风沙。带队走了一整日的慕煜祁终于停下,搭帐设营。
慕煜祁出征第一天,便憋着口气,心中暗自埋怨绿染几百遍,两年半的分隔,一想到此,慕煜祁便一阵烦闷,看着已经落下山的太阳,慕煜祁不禁深思飘远,心中暗暗想着,绿染此时在做些什么呢?
帐内,侍卫将晚膳送了进来,鸡丝青笋,酒酿乳鸽,加上几碟子的小菜,都是慕煜祁平日里最喜欢的,慕煜祁拿起筷子,每样尝了几口,没有什么胃口,便方向筷子。
侍卫又将泡好的茶水送进,温度正好是平时喜欢的八分烫,慕煜祁眉头轻挑。
片刻过后,几样小点心徐徐送进,慕煜祁终于止不住朝着侍卫看去。
“这些东西都是你想到呢?”慕煜祁开口问道。
侍卫以为慕煜祁要赏他,刚忙跪地,笑呵呵说道:“正是属下,不知道王爷可否喜欢……”
“喜欢……”慕煜祁嘴角轻笑。
那侍卫乐得更不知道南北,笑呵呵道:“属下本分,只要王爷喜欢就好……”
“大胆!”慕煜祁将手中的杯子摔碎在地,碎片四处飞溅。
侍卫终于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赶忙低下头磕头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慕煜祁闭上眼睛,淡淡问道:“这些都是谁做的?”
侍卫闻言,身子一个激灵:“属下……属下……”
“来人,军法处置……”慕煜祁冷生喝道。
侍卫立刻瘫在地上。急忙说道:“属下说,属下全都说……”
慕煜祁仍旧闭眼不看满脸冷汗的侍卫。
“是……是……”侍卫结巴着,还未说出,慕煜祁便摆手道:“算了,下去吧……”
侍卫不明所以,见慕煜祁不追究自己,刚忙起身,连滚带爬的跑出营帐。
慕煜祁嘴角上扬,一抹甜意慢慢从心头掠过……
“别装了……进来吧……”慕煜祁沉声说道。
帐外徐徐走进一身兵甲,身量照比普通士兵略显单薄的的侍卫。
来人目光灼灼看着慕煜祁微微得意的脸孔,抿嘴不答。
“过来……”慕煜祁冷声喝道。
来人缓缓上前……
慕煜祁起身,一把将来人拽进怀里,目光温柔的如清澈泉水般,浅声说道:“你还准备骗本王多久?”说罢,低头朝着怀中的小嘴一口吻了下去……
绿染用力推开慕煜祁的胸膛,将自己头上的铁盔甲摘下,一头萎泻的青丝披散开来,看着仍旧黏在自己唇边的慕煜祁,说道:“我若是不这样,你能叫我跟来?”
“不能!”慕煜祁语气坚定。
绿染撇嘴:“这不就是了……”
慕煜祁掐了下绿染的小鼻子,宠溺说道:“你知道前线有多危险么?你就这样冒然跟来……况且,子歌怎么办?”
绿染脱开慕煜祁的手,看着慕煜祁说道:“战场的危险就只能你去,我便不能了?子歌我已经派人送进宫去,由太后照顾,自然万无一失……”
慕煜祁笑眼弯弯,道:“看来你早有准备……”
绿染起身,脱离了慕煜祁的怀抱,将自己沉重的战甲脱下,又帮慕煜祁解开战甲,换上一身便服。继续说道:“我准备的可不只是这些……”
任由着绿染服侍自己换好衣裳的慕煜祁,淡淡问道:“还有些什么?”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朱曦琳明日一早便会去往东殇和亲了……”
“什么?”慕煜祁脸色微变。
“怎么?舍不得了?”绿染捻酸问道。斜斜的看着眼前的慕煜祁。
慕煜祁收敛了笑意,认真说道:“虽然琳儿对本王一直用情不浅,可本王对她只有妹妹之情,如今你把她送去和亲……况且那东方隶又是个断袖,琳儿的一生难道就这样毁了?”
看出慕煜祁不满的表情,绿染心头微酸,淡淡道:“谁说东殇就东方隶一个皇子的?此次东方隶也是代表东殇来求取一位公主,以求合婚,禹国公主一共只有两位如今都已经远嫁,试问还有谁的身份能高过这个太后的侄女?皇上的表妹呢?若想安邦定国,慕云卿定然会这么做,你为何要怪到我身上来?”
慕煜祁闻言,脸色稍霁,看着绿染怏怏不快,马上和颜悦色道:“是本王不好,本王错怪了你……”
绿染推开已经近身的慕煜祁,道:“是我不好,谁叫我是悍妇呢……”
“本王喜欢你这样的悍妇……”慕煜祁一把将绿染抱紧,护在怀里,在绿染额头轻吻。
绿染翻着白眼,瞪了慕煜祁一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老娘最见不到三妻四妾的,若是你有半点这样的心思,老娘就废了你,把你送去慕云卿身边当太监。”
慕煜祁一脸黑线,将绿染打横抱起,放在硬榻之上,俯身压上,口中说道:“那可不成,你若是废了本王,可不要空闺寂寞了?”
绿染失笑,口中大言不惭:“无妨,我多养几个面首就好了……”
“你……”慕煜祁脸色渐黑,一把扯开绿染的衣襟,俯身咬了下去……
绿染嗷的一声,喊道:“你敢咬老娘?”说罢一把将慕煜祁推开,将慕煜祁骑在身下。
“今夜老娘要在上面……”绿染仰头说道。
慕煜祁眼中一抹阴笑,瞬间将正得意的绿染翻身压在身下,扯去所有衣裳……
长驱直入……
帐外月光清朗,帐内春夜浮香……
北越战场上,风沙难掩,绿染苦叹,这边境上的两年半要怎么过……
慕煜祁越笑着迎风而立,大叹终于有了自己施展抱负之地,遂招各路将军,速速研究作战方案,将北越击退。
帐内,绿染已然一身盔甲加身,利于慕煜祁身旁,飒爽英姿……
“吴将军,刘将军,若是在此时强攻怕是不妥当吧?”慕煜祁开口问道。
二人均点了点头。
刘将军开口说道:“北越一直蠢蠢欲动,奈何白老将军把守严密,多次试探也未曾被他们突破,可如今白老将军莫名其妙的病故,军心涣散,虽然靖王您的部队少说也有十余万人,可毕竟长途跋涉,人马疲惫,此时攻之,必败!”
慕煜祁赞同的点点头。
吴将军则一脸的不服气,大着嗓门说道:“属下就不这么认为”
慕煜祁“哦”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吴将军马上继续说道:“军心涣散你知,北越也知,虽然靖王大军赶到,正如你所说,疲累难以迎战,可怎就知北越不会在这时偷袭?之前白老将军病逝,军中秘不发丧,终于挺到靖王到来,如今来都来了,消息自然会传到北越那边去,况且……靖王又没带过兵,北越那边自然不会错了这么个好时机,我觉得北越必在这两日攻之……”
吴将军的言外之意是指慕煜祁尚无带兵经验,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慕煜祁只做不知,并为显出什么异样的表情,仍旧谦顺恭谨道:“那吴将军觉得该怎么办?”
看着慕煜祁对自己的恭敬,吴将军更是傲然开口道:“车热打铁,今夜就攻城……”
“……”慕煜祁不语,陷入沉思。
身边的绿染一脸疑惑,开口说道:“白老将军不明不白的就病死了,你们不觉得这事有蹊跷么?”
慕煜祁闻言,抬起头看向绿染:“你想说什么?”
吴将军与白将军也跟着抬头看向慕煜祁身后的绿染,静待下文。
绿染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且不说白老将军长年征战,体魄本就强于一般人,即便是有个什么病,也该早就发现,怎么突然间就病死了,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刘将军也若有所思说道:“其实属下也甚是觉得奇怪,白老将军病逝的前一晚上,还与我商量布战计划,并无什么生病的征兆,可次日一早,待我到军营中来时,便听着侍卫说白老将军已经于昨夜病逝,我甚感奇怪,可叫来军医问道,军医说是心肌病,邹然病逝的……”
“心肌病逝?”绿染奇怪的重复道,所谓心肌病在现代来说,无非就是心梗,这病若是犯起来,的确能快速致人死亡,可虽说他年岁已大,不难排除这种死因,绿染始终觉得哪里不对……
待四人沉思过后,绿染突然开口问道:“二位将军可曾看到过白老将军的尸体?”
“我们都见过……我次日一早赶到时就看到了,是吴将军将白老将军亲自下的葬,他自然也是看到的……”刘将军说道。
“那可有什么不同么?”绿染追问。
吴将军努力回忆,片刻后说道:“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属下记得是三日后个白老将军下葬的,白老将军死后前两日都没什么变化,可下葬当天属下倒是发现了他指甲发黑,脸色又白变紫……”
绿染脸色阴郁,慕煜祁也屏气凝声……
吴将军继续说道:“不过也没什么,死人时间久了有些许变化也是正常,只是属下当时下葬的时候,似乎闻到白老将军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军医也曾说过,说白老将军是饮酒过量引起的心肌病……”
“酒香……过量?”绿染叫道。
“怎么了?”慕煜祁开口问道。
“可是上好的花雕?”绿染突然又问。
吴将军点了点头,疑惑道:“王妃怎么得知的?属下生平最喜欢的就是花雕,所以一闻便知,可是您根本就不在这里,又是怎样得知道的呢?”吴将军一脸的难以相信。
绿染忙说道:“军医在哪里?叫他进来……”
“你要做什么?绿染”慕煜祁出声阻止道。
绿染不语,慕煜祁示意绿染不要再说,以免打草惊蛇,绿染会意点了点头,对着二位将军说道:“二位将军回去休息吧,其它事情明早再议……”
“是。”二位将军拱手而退。
看着二人出了营帐,慕煜祁看着绿染,问道:“你可有什么疑问?”
绿染点了点头,看向慕煜祁,说道:“我只是怀疑,白老将军或许是被人毒死的……”
慕煜祁点头,“我也觉得此事蹊跷的很,可是你怎么就能断定他是被毒死的呢?”
绿染徐徐说道:“记不记得我曾经去樊城寻你么?”
慕煜祁点头,注视着眼前绿染。
绿染继续说道:“当时我在你的营帐里寻你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酒樽,里面还残留淡绿色的液体,我当时闻了闻,里面就是上好的花雕,后来我又找了大夫看过,说里面被人下了毒,那种毒便是能麻痹人的神经,使人窒息……今日吴将军又说,将白老将军下葬时,白老将军的面色是微微紫色,这便是窒息的特点……”
慕煜祁若有所思道:“上次也是花雕,上好的花雕都出自北越……这么说,上次要害我的人与这次害白老将军的是一个人?”
绿染严肃的点了点头,转而又继续说道:“而且我觉得北越根本就不想攻打我们……”
慕煜祁一脸凝色,看着绿染惊讶问道:“何以这么说?”
“这很简单,既然北越能做到擒贼先擒王,白老将军都倒下了,他们自然是知晓的,军中肯定有北越的眼线,那既是这样大好时机,北越为何会按兵不动?”
慕煜祁惊的脸色发白:“你的意思,他们意不在于此?”
绿染沉重的点了点头:“如果我猜的没错,北越现在守城的人数不会很多,而大部分人马应该已经撤离,而是从另一条路直捣禹国内陆……”
慕煜祁猛的起身,一脸寒色:“我们竟然被他们骗了……”
绿染起身将慕煜祁按坐回凳子,静静说道:“如今我们急也没用,远水止不了近渴,守住边疆,看他们倒是走哪条路线,地图……”
慕煜祁扯过身旁桌子上的虎皮地图,与绿染查找起来……
两个时辰后,绿染终于瘫坐在自己的凳子上,恐惧的望着身边也一脸惨白的慕煜祁。
“他们是要联合西凉……”绿染声音里一丝惶恐。
慕煜祁艰难点头……
绿染安慰性的拍了拍慕煜祁的手,被慕煜祁反手攥在手心。
“慕云卿没有那么弱的,西凉子赋显然是不顾西凉羽与宁儿的生死,与北越联合,如今我们只能祈祷老天,让慕云卿早有些准备……”
“伐山图!”慕煜祁突然叫道。
“什么?”绿染睁大双眼盯着慕煜祁问道。
“你身上的伐山图,我一会将她描绘下来,之后快马加鞭送回晋城……”慕煜祁急急说道。
“可也只有半张,能有什么用……”绿染疑惑问道。
“有没有用,就要看西凉羽是否愿意帮忙了……”慕煜祁冷静下来说道。
“你是说西凉羽还在禹国?”
慕煜祁点头:“他不可能会西凉,回去便是死路一条,西凉子赋不会留着他这个祸患在的,他现在巴不得皇兄借西凉攻击禹国之际,借皇兄之手除掉西凉羽呢……”
绿染突然起身,紧张说道:“慕云卿真的会杀了西凉羽?会的,一定会,西凉羽才是他真正的劲敌……”
看着绿染一副担忧的模样,慕煜祁终于垂下头,淡淡说道:“我一直不知道你竟然这样在意他……”
绿染猛然转身,一脸失望的看着慕煜祁道:“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么?”
听着绿染微怒的语气,慕煜祁起身将绿染紧紧揽进怀里,耳语道:“本王太怕会失去你了……”
绿染缓缓推开慕煜祁的胸膛,平静了语气,道:“我只是再想,若是慕云卿杀了西凉羽,那宁儿必会视他为死敌,如今子歌又在宫中,我实在担心……”
慕煜祁眼睛一抹恐惧随之散去,将绿染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抚摸绿染头发说道:“相信我,皇兄不会杀他……”
“为何?”绿染抬起头,显然不能全信,心里全是子歌的安危,绿染不容慕煜祁有一丝的欺瞒……
慕煜祁勾起唇角笑笑,“你记不记的曾经宁儿说过,西凉羽自创的功夫,除了他们兄妹,外人不识……当时宁儿一直奇怪为何皇兄也会?”
绿染想起,点点头道:“这事我记得,当时上官卿与宁儿在擂台上,无人不感叹上官卿的记忆超凡,用的招式跟宁儿一模一样,宁儿的确怀疑过,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慕煜祁将绿染扶坐在凳子上,缓缓讲诉道:“其实皇兄与西凉羽自小就已经相识……”
“你说什么?”绿染惊讶问道。
“也许你不相信,皇兄小的时候,父皇曾经把他送到深山里一位玉虚道人那里学习了半年,这套功夫更不是西凉羽一人所创,而是皇兄与他二人共创……”
“你是说西凉羽跟慕云卿是……”绿染睁大双眼。
“你猜的没错,论资格,恐怕我皇兄还要叫西凉羽一声大师哥呢……”
绿染已经被惊的半句话也说不出,只愣愣的盯着慕煜祁,一脸的不能相信。
慕煜祁笑着拍了拍绿染的头,再次拉绿染入怀,继续说道:“他们师徒三人论国策,创武功,善权谋,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都知道西凉羽非善善之辈的原因,他的才能绝不比大哥差上分毫……”
“那既然他们是师兄弟为何不能联合起来……”绿染压着声音问道。
慕煜祁轻笑了起来,“你一直都聪明,可你往往把人的本质都想得过誉淳善,自古以来,皇家都不论亲兄弟,更何况是师兄弟……”
绿染不得不接受这样的说法,历史上杀父弑君,兄弟反目,手足相残的例子还少么?连至亲都刀枪相向,更何况是师兄弟呢……
“不过玉虚道人为了不至天下大乱,曾在收徒之前,便定下规矩,无论将来他们二人称帝,只要有一人落在另一人手中,必留其性命,若是将来都为臣子,战场相戈,便论实力……”慕煜祁说道。
“这是什么规矩?”绿染疑问。
慕煜祁笑笑:“无非是玉虚老怪不希望这两个徒弟为敌,相互厮杀,更希望二人能守护一方天下,保天下太平……”
“这倒也说的过去……”绿染赞同,“那这么说,慕云卿必然不会杀西凉羽了……”
慕煜祁点头,“若是皇兄能帮西凉羽得到皇位呢?”
“那必然两国交好,伐山道同?”
“这回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伐山图交给皇兄了么?”慕煜祁问道。
绿染终于点头……
……
两日后,敌军仍旧没有攻击之势,正如绿染猜想,派出去的打探消息的人回报,北越边城内的确无太多士兵镇守……
慕煜祁将绿染背上的半张伐山图手绘下来,交给信使,快马加鞭朝着晋城奔去……
绿染见这两日慕煜祁似乎不再愁眉不展开,遂问道:“看今日你心情似乎不错,可有方法退敌了?”
慕煜祁眉头一挑,看着一身盔甲的绿染,起身说道:“整日的穿着它做什么,倒是少了几分女人的妩媚,多了几分霸气,我看着忒伤眼睛……”
看着慕煜祁起身为自己解开战袍,绿染立刻双手护胸,鄙视道:“你要干嘛?这是白天好不好?”
慕煜祁一脸黑线,将战袍缓缓替绿染退下,幽幽说道:“本王带你去北越边城里转转,看是否能遇到故人……”
“故人?”绿染疑惑问道。
慕煜祁并不回答,转身脱去自己一身的盔甲,换上一身褐色的布衣。
绿染跟慕煜祁共乘坐一马,缓缓的朝着北越边城行进……
走进边城,许是北越民风淳朴,无论男女老少都大声说笑,豪放不羁。
绿染由慕煜祁扶着下马,一身铁锈红色的布衣也难以遮挡秀丽的容貌,不时有年轻的小伙子投来中意的目光。
甚至有胆大的直接将自己的生辰八字送到绿染面前,跪地求娶。
绿染头顶瞬间有乌鸦飞过……
慕煜祁看着跪地求亲的男子,冷冷道:“你觉得我家娘子会答应你么?”
跪地男人不屑的看了慕煜祁一眼,并不被慕煜祁口中的一声“娘子”做吓退。而是越挫越勇道:“一看你身边的男人就是小白脸,我平生最看不起这样的男人,姑娘若是跟了我,保你有肉吃,有酒喝,不至于跟这小白脸连件漂亮的衣裙都穿不起……依我看,你们和离了吧……”
绿染顿时有想挠墙的冲动,对身前的男人无视之,转头就走。
慕煜祁被气歪了鼻子:“说老子是小白脸,老子哪里白了?”
绿染顿时猛翻白眼,口中低叹:“原来白痴也会传染,不就是那东方隶摸了一把么?难道摸傻了?”
慕煜祁一听更是不乐意了,看向绿染道:“老子没傻!”
“没傻,没傻~”绿染安慰的摸摸慕煜祁气渐青的脸庞。
前面二人*说爱,被无视的求亲男人终于看不过去了,一嗓子吼道:
“给老子站住!”
二人闻声,缓缓转过身看向求亲男人。
“你还有事?”慕煜祁问。
男人仰起头,看着比他高半个头的慕煜祁,吼道:“老子要娶你媳妇!”
绿染顿时有抹脖子的冲动,丫的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慕煜祁听闻未语先笑:“那我要是不和离呢?”
求亲男子费力的思索了一下:“老子有钱,给你银子,你要多少,给多少,老子就是要娶你媳妇……”
“那我要是不差钱呢?”慕煜祁继续笑说道。
“那老子给你美女,老子有都是美女,你要多少有多少……”
慕煜祁故作沉思状:“这倒是可以考虑……”
绿染上去就是一脚:“考虑你大爷,你丫的再说一遍给老娘听听……”
慕煜祁侧身躲过,语重心长的对求亲男人说道:“这回你还想要这泼妇么?”
绿染咬牙盯着慕煜祁与求亲男仿若是难兄难弟的表情,恨的牙痒痒。
求亲男终于在费力的权衡了一下利弊,面有男色,故艰难说道:“要!”
慕煜祁顿时吐血……
求亲男不理会慕煜祁是什么表情,上前便跪在绿染面前:“姑娘,你嫁给我吧……”
绿染袖中拳头握紧,刚想照着求亲男的鼻子上挥上一拳,还没等出手,便又见一男人走近……
男人身量高大,多一分太高,少一分又短,不胖不瘦,一股子偏偏佳公子的品相。温润如玉,徐徐走到绿染身前,客气道:“在下潘玉……姑娘别听他呱噪,此人是城里有名的淫棍,家里妾侍几十房,他对每个女人面人都这么说……”
跪地求亲人迅速起身,嗷的一嗓子:“你给老子闭嘴!”
这嗓子的威力,果断断给绿染唬了一跳,又退后了两步。站在一脸讶异的慕煜祁身旁。
求婚男冲着潘玉齿牙咧嘴道:“潘玉,你又来搅老子好事……”
潘玉一副救天下苍生系于一身的神情,坦然说道:“你这恶棍若是再不收敛,我这就派人去你府上找你老子告状……”
求婚男闻言立刻一个机灵,犹豫的看了眼绿染,先是依依不舍状,之后又瞪了一眼潘玉,转身愤愤离开……
绿染与慕煜祁对视一眼,微微浅笑,了然于心……
慕煜祁走到潘玉面前,客气谢道:“在下多些潘公子帮我娘子解围。”
潘玉以手抱拳,客气回道:“你太客气了,今日遇见二位也属有缘了,可不知二位愿意到府上一聚?”
慕煜祁闻言看向绿染,绿染微微点头。
慕煜祁开口道:“那我与娘子就打搅潘公子了,谢潘公子美意……”
绿染一路上被慕煜祁牵住小手,偶尔会轻轻用力按压,绿染面上毫无表情,却了然于心,这样的默契恐怕也只有他们二人才会有的,收了心思。只跟着潘玉一路朝着城里走去……
潘府虽算不上大,却也别致,过路走廊一间厢房里传出老人的咳声阵阵。潘玉微微解释
“在下的老管家,侍候我们祖孙三辈了,如今年老病弱,在府中养老了……”
慕煜祁笑道:“潘公子真是重情重义……”
“哪里……”潘玉谦逊回道,带着二人一路朝着客厅走去……
客厅装饰考究,绿染笑呵呵的盯着主人位置旁的一个虎豹型木雕,表示好奇。
潘玉与慕煜祁谈笑间注意道绿染的目光,便也随着看了过去后,笑问:“夫人可有什么好奇的么?”
绿染点头,起身走向木雕,细看了几眼,才开口说道:“我只是不懂,为何这木雕是虎头却是豹身呢?当真稀奇……”绿染伸出手刚想抚摸,却不料潘玉也笑吟吟的伸手过去。
二人手触到一起,绿染立刻红着脸,抽回了手,退了开来……
潘玉倒是不以为意,笑吟吟的看着绿染回到自己座位。
慕煜祁与绿染几盏茶下肚,慕煜祁起身告辞道:“在下与娘子打搅了,当下还有事要办,改日在登门拜访……”
潘玉仍旧客气道:“那在下送二位出门……”
慕煜祁刚要抬起脚步,便感觉天旋地转,绿染也是如此,而二人均在潘玉的大笑中倒地,昏迷不醒……
“来人,把男的给我与那老头子关在一起……女人送到我屋子里……”
粗壮大汉应了声“是”转而又笑道:“潘公子真是神算,在下那么一闹腾,他们果真就轻信了你……”求亲男一脸怪笑说道。
潘玉点点头:“你下去吧,派人守住城门,严加防守……”
“是”求亲男转身离去。
几个下人七手八脚的把昏迷的绿染抬进了潘玉的房里,关上房门。
片刻之后,潘玉推开房门,缓缓走入……
看着床上自己魂牵梦萦的人,潘玉静静的握住绿染的手,坐到床边。自言自语道:
“绿染,你也没想到会有今天吧……如今西凉羽已经被我控制,等下我拿了你身上的半张伐山图,这天下就注定是我的了……到时,我一定将你纳入后宫,好好疼爱……”
说着,潘玉修长且素白的手朝着绿染的衣襟伸了过去,衣带被解开,露出径直的锁骨,潘玉毫不犹豫的覆在绿染身上,手口并用,急于求欢……
只可惜,绿染的衣裳还未被拽掉,潘玉便感觉小腹一凉,糟了……
潘玉猛地起来,退几步到地上,看着自己的小腹正鲜血直流,染红了月白色的衣摆……
“你……”潘玉手指着绿染,刚想冲上去,却感觉头脑一阵阵麻木,脚底一阵阵发飘。
绿染起身,坐在床上,将自己的衣带系好,一脸笑意,盯着眼前俊美的男人,开口说道:
“白子寒,你以为这世界上只有你善用毒?没想到吧?”
潘玉倒退两步,靠在桌子角支撑自己的身体,冷冷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试问这北越国能一眼就选中我与煜祁做朋友的,一共能有几人?只怕是你乱了阵脚,急于求成了……”
白子寒笑了笑,将脸上薄薄的一层面皮撕掉,露出原本精致完美的脸,一脸恨意。
“别以为这样你就逃的出去,你跟慕煜祁如今都重了我下的毒,就算没有晕过去,三天之内也是被蚀骨之疼折磨死……”
绿染笑了笑,说道:“如今你都自身难保,就别管我们了,我们既然能将计就计,自然也有办法解了你的毒……”
“这不可能……”白子寒冷静的眸子里终于透出丝丝恐惧,突然朝自己刚刚被绿染碰过的手看去,果然有细微的痕迹……
“西凉羽在哪?”绿染从床上跳下,匕首架在白子寒脖子上。
白子寒身子中刀,又中了绿染的软筋散,只能靠自己的内力,坐在凳子上,如今刀又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说!”绿染的刀子更近了几分。
“不用找了,他不在这里……”门被推开,一个老者由慕煜祁搀扶着走近。
绿染回头望向老者,开口问道:“你是?”
老者惨淡笑了笑,说道:“靖王妃不记得老夫了?”
绿染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慕煜祁将老者搀扶着坐下,口中沉声说道:“他是老云南王……”
“什么?”绿染惊讶,她实在不敢相信,不到一年的光景,老云南王竟然老成了这样。
老者见绿染惊讶,便也开口说道:“自从子墨继承了我的袭位后,我便以云游天下的理由,来寻我的儿子子寒……我知道他恨我,恨我当年将他送给别人抚养,老夫只想在有生之年能多跟子寒叙叙父子之情……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老云南王没说完的话。
白子寒捂着小腹上的刀口,声音虽越来越虚弱,可冷意丝毫不减:“你不是我父亲!你为了保住的世袭爵位,竟然将未满月的我交给别人抚养……你可知道这些年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我日夜苦读,跟义父学习制毒,只为了有遭一日在遇见我的亲生父母时,足以让他们自豪,可我错了,错的离谱,在我得之我父母为了虚荣将我弃之不顾的时候,我就发誓,这些年我失去的,我要全部拿回,既然你把我交给吴烈子抚养,那么就叫你尝尝自己亲生儿子,一步步将你毒死的感觉……”
老云南王止不住的咳嗽,老泪众横,听完了白子寒的话,并没有反驳,而是回身看向绿染,突然跪倒在地……
“靖王妃,老夫知道曾经你在朝堂力保云南,就救过老夫一命,子寒毕竟是我的儿子,求你放过他一命,只要他活着,老夫愿以死报答……”
绿染听闻,赶忙收起匕首,去扶起跪在地上老云南王,沉声道:“您快起来,当初我力保云南其实也有私心,今日我可以不杀他,可他必须要说出西凉羽的下落,否则北越与西凉联合起来,禹国必会遭殃,天下百姓必遭涂炭……”
老云南王惊恐的看着绿染,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子寒脸色渐渐发白,冷眸看着身前的绿染,不屑说道:“你死心吧,就算今天我死在这里,我也不会说出西凉羽的下落……”
慕煜祁愤然,上前一把抓起白子寒的衣襟,吼道:“就算不愿意为禹国着想,难道你就不想想那些跟你一样因战争同样失去父母的孩子?他们的命运还不如你……”
白子寒推开慕煜祁的手:“少在这里跟我说教,你被你父皇厌弃的时候,难道心里就没有半分怨恨?”
慕煜祁苦笑:“起码我做到我该做的了,我与你不同!”
白子寒哼笑,绿染将慕煜祁拉了过来,说道:“少给他废话,我们去找西凉羽,走……”
慕煜祁望了眼旁边满眼泪的老云南王,又看了看已经虚弱的就要晕倒的白子寒,终于点了点头,跟绿染跑了出去……
绿染拉着慕煜祁一路朝着客厅走去。
“我们去哪里?”慕煜祁边跟着破便喘气问道。
“木雕!”绿染不动声色的说道。
“什么?”慕煜祁惊讶的问道。
“我是说那个虎头的木雕……你难道就不觉得哪里奇怪么?”绿染回头看向慕煜祁。
“你是说你木雕有问题?”慕煜祁再问。
“对,刚来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好奇,那个木雕为什么是虎头却死豹身,不过现在我突然想起,那根本就不是豹身……”
“那是什么?”
绿染终于拉着慕煜祁赶到客厅,在木雕前停下……
慕煜祁看着眼前的木雕,突然顿悟,说道:“我明白了,老虎的身子是被年久抚摸,斑纹才会变成了点纹,所以看起来像豹子……”
绿染点头,伸出手欲触摸。
慕煜祁将绿染的手拦住,看着绿染的眼睛道:“绿染,你别动,白子寒善于用毒,还是我来吧……”
绿染眼中少有的湿润,看着慕煜祁吸了口气,道:“傻瓜,就算死,我也要与你一起……”
说着将自己的小手覆在慕煜祁的大手上,示意慕煜祁二人一起去开……
慕煜祁眼中流光闪过,将绿染护在自己的怀中,二人一起伸向木雕……
木雕老虎的身子摸起来有些粗糙,触感有些割手,还没等绿染目光从木雕上移开之时,便看着身旁的红木屏风开始慢慢移动,直往墙角靠去……
绿染松开慕煜祁的手,奔上前,想去拉出屏风,慕煜祁口中大喊:“绿染,别去!”
可没等话音活下,绿染已经顺着屏风的边缘往墙角里缩去。
慕煜祁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步,拉住绿染的衣袖,跟着绿染一同坠入屏风后的深渊……
不知坠落了多久,绿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靠在慕煜祁的身上,周围除了有些水光,一点光亮也没有。
“你醒了?”慕煜祁的声音响起。
绿染从慕煜祁的怀中坐直了身子,将袖中的火折子取出,点亮。
“绿染,不要!”慕煜祁一声大喊,话音未落,便看着远处水面上一片大火燃起。
受到惊讶的绿染,猜不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便看向慕煜祁惨白的脸,问道:“为何我这边点燃,那边便烧起一片……”
慕煜祁看着那边水面上依旧燃烧的火焰,终于长吁了口气。缓缓说道:
“你昏迷的时候,我一直不敢点火,就是怕那边的毒气……”
“什么?燃烧的是毒气?”绿染诧异。
慕煜祁点头,慢慢起身,对着绿染说道:“不过,看样子已经没事了,毒气遇火燃烧殆尽,就正面那个方向已经是安全的了……”
绿染疑惑的点点头,以她现代人的思想若是说那是一氧化碳完全说的通,但是以慕煜祁一个古人的思想来说,是不是有点悬呢?
见绿染迟迟不动,慕煜祁浅笑:“是谁说要死也跟我死一起的?既然我们已经上不去了,总不能就饿死在这里吧?”
慕煜祁说的云淡风轻,可绿染确是来了脾气,口中哼唧道:“真搞不懂你哪来的自信……切”
慕煜祁不禁失笑,拉起绿染的小手,朝着还有余火的方向走去……
余火照的里面光亮亮的,远没有刚进来的时候吓人,只是前面的小道的墙壁,上布满了粘液,让绿染看着有种作呕的冲动。
慕煜祁仔细观察着粘液后,对绿染轻轻说道:“尽量不要碰这里任何东西,子墨不在我们身边,我们仅有的那几种解药,不见得能用的上……”
绿染闷闷的“嗯”了一声,更是用力的抓紧慕煜祁的手,慕煜祁也更加用力的握紧绿染的小手,示意的她不要怕。
这条道似乎没有尽头,后边的火光已经照不到里面,绿染不敢再轻易的点头,她把这么拥挤的小道内,一旦起火,想逃都是不可能的。
二人几乎已经看不清楚前面的路,又怕触碰到粘液,基本停在当下,不敢移动,慕煜祁看着四周一片漆黑,呼吸越来越凝重……
“我们怎么办?”绿染也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慕煜祁黑暗中尽量寻找哪怕一点的光亮,当看到绿染袖口的时候,指着点点荧光问道:
“绿染,那是什么?”
绿染低头,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玉鱼,西凉羽的玉鱼!
“我要还给他,他不要,说是送个子歌的……”绿染开口解释。
慕煜祁嘴唇弯了弯,顾不得其它,一把将玉鱼拿在手里,举过头顶。
虽然光亮根本不足以看清楚一切,却也勉强能看路。
绿染奇怪问道:“煜祁,这不是玉么?怎么会发光?”
慕煜祁淡淡说道:“我也不知,恐怕只有西凉羽才能解释了,绿染小心……”
说着,扶着绿染迈过一个小水沟……
前面似乎越来越亮,道路也越来越宽,慕煜祁收起手中的玉鱼,带着绿染快速朝前面走去……
前方不远处一个紫色的湖,泛着点点波光,若是平时看一定会觉得飒是好看,可在当下,绿染只觉得一阵阵寒颤。
湖面上紫气腾腾,一团团弥漫,而湖的对面似乎有人靠在墙壁上睡着……
透过迷雾,绿染仔细辨认,突然抓紧慕煜祁的手指了指前方:“你看那个是不是西凉羽?”
慕煜祁表示看不真切,绿染顾不得许多,扯着嗓子就喊:“禛羽,禛羽……”
抓着绿染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转瞬又恢复平静。
对面靠坐在墙壁上的人也缓缓抬起头,一脸憔悴的朝这边看了过来……
“绿染?”对面的西凉羽简直不敢相信,争扎的爬起身,却又再次摔倒在地,半靠在墙壁上用力呼喊:“绿染……”
“是我,你不要乱动,我这就过来救你……”绿染用力喊道。
西凉羽听闻先是一喜,转而马上一脸惨白,急急阻止道:“绿染,你别过来,千万别过来……这湖上有毒气!”
绿染刚想奔向紫湖,听着西凉羽的喊声,立刻止住了脚步。愣在原地。
对面的西凉羽挣扎了几次,终是未能站起来,便干脆瘫坐在地上,朝着慕煜祁喊道:“慕煜祁,你快带绿染离开,这里到处是毒,你们快走!”
慕煜祁眼皮轻跳,望着身边心急火燎的绿染,终于一笑。大声喊道:
“你说的倒是轻巧,不把你救出去,你觉得绿染能只身返回么?”语气中竟然带着一丝戏虐。
西凉羽呆住,眼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模糊了起来,望着对面一身粗布衣裳的绿染,心中竟然说不出的矛盾,是喜悦还是担心?
“西凉羽,你先别管我们了,你且先说,我们要怎么才能过的去?”绿染急急喊道。
西凉羽吸了口气,喊道:“我被白子寒骗进来的时候,一直昏迷,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怎么会被白子寒骗?以你的聪明……”慕煜祁截断了自己为说完的话,瞬间明白了过来。
西凉羽自嘲的笑了笑:“白子寒说绿染被他抓了来,我派人去靖王妃发现绿染确实不在了,所以……”
“呵,还真是关心则乱,连脑子都没有了……”慕煜祁轻嗤。
绿染无奈的看着身边还在拈酸吃醋的慕煜祁,闷声问道:“你能不能等我们都活着出去的时候在嚼酸?”
慕煜祁挑了挑眉毛:“本王才没有……”
绿染干脆瞪了他一眼,便朝着旁边走去,她可不愿意在这里看着两个情敌掐架,活命可比这重要的多……
旁边的墙壁倒是光溜溜的,没有一点的粘液,以绿染对白子寒的了解,不然这里应该是有什么机关的,否则,连他自己都过不去,又怎么能将西凉羽带过去呢。
慕煜祁看着对岸的西凉羽,突然想到:“伐山图,你是不是交给他了?”
这回换西凉羽轻嗤了:“本王也没你那么笨,交给了他,我还有命在?况且,伐山图根本就不在我身上……”
慕煜祁脸色一红,被情敌嘲笑,这口气他说毛也咽不下,咬着发酸的牙齿瞪着对岸的西凉羽问道:“不在你身上?”
“……”西凉羽不语。
慕煜祁静下来想想,也对,若是在他身上恐怕早就给白子寒收去了,西凉羽还哪有命在。
便也不在多问,帮着绿染一起找起机关来……
可要说这机关这真是看不出,这里到处都是墙壁,没有多余的一点东西,绿染一点点顺着墙壁敲打着,没有任何异样,甚至根本看不出那块砖有什么特别。
绿染蹲在地上喘气,苦思不得其解,口中嘟囔着:“不对呀,就算是哪块砖背后有机关,那白子寒岂不是要每次也找上半天?”
慕煜祁也深觉得这实在不靠谱,蹲在绿染身边说道:“那可还有其它的办法能过去呢?”
绿染摇头,说道:“看来不行,湖面都是紫雾,必是毒气,就算有轻功也过不去,湖水又长年被毒气熏染,恐怕游水也不可行……”绿染陷入死角。
绿染起身继续朝身后墙壁找去,一块块敲击,平滑的墙面上什么迹象也没有,除了墙角的几滴血以外,简直干净的可以跟五星级酒店的客房相比了。
绿染叹气:“难道我们真要被困死在这里?”
对面西凉羽难以支撑体力,又靠回墙壁,目光随着绿染移动,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就算自己死在这里,也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毕竟死前还能见到绿染,上天对他算是眷顾了……
看着西凉羽几近绝望的眼神,绿染从墙壁边折身看向西凉羽。
“禛……西凉羽,你可有受伤?”绿染开口便觉得慕煜祁眼光几乎要喷火,马上改了称谓。
对面西凉羽回道:“中了白子寒的毒,但是并无外伤……”
绿染终于放心的点点头,没有外伤就好……没有外伤……没有外伤?那几滴血是哪里来的?
绿染想到此处,马上转身急忙朝着刚刚墙角的几滴血渍跑去。
慕煜祁见绿染神色凝重,也跟了过来,蹲在绿染身边,看着那几滴已经干涸的血渍。奇怪问道:“这血渍恐怕是几天前的了……有什么奇怪的么?”
绿染眯起眼睛,脑中飞快转动,并没有回答慕煜祁的问题,起身将慕煜祁拉开数步。
慕煜祁诧异的看着绿染奇怪的表情,终于在绿染将袖中匕首抽出那一刻,明白了绿染到底要干什么……
“绿染……”
“绿染……”
慕煜祁与西凉羽的声音同时响起,再看绿染已经右手握着匕首,左手腕白皙的皮肤,瞬间一股鲜红涌出……
西凉羽在对面已经坐直了身子,担心的看着对岸的绿染。而慕煜祁则一把抢过绿染手中的匕首。吼道:“你这是做什么?”说着便伸手将绿染被割破的手腕拿过来检查伤口深不深……
绿染起身,推开慕煜祁的手,慢慢朝着墙角走去……
慕煜祁终于明白绿染意欲何为,在身后气道:“就算你要用血,也可以割我的,你做什么要伤自己?”
感受慕煜祁的温怒,绿染回头,甜甜笑着:“那我怎么舍得……”
慕煜祁当场定在原地,看着绿染从来没有过的笑和情话,顿时一股甜甜的滋味在心里蔓延开来,一*冲刺着四肢百骸,若不是对面还有西凉羽在,他真恨不得一把将这个小女人抱进怀里,压在身下……
看着已经陷入YY中的慕煜祁,绿染终于翻起了白眼,看了一眼对岸神色复杂的西凉羽,终于朝着墙壁走去……
停在墙壁跟前的绿染,右手摸了一把自己左手腕上的鲜血直接蹭到了墙上……
似乎有风刮过,绿染迅速回身,看着紫色湖上的雾正慢慢朝着两步扩散。慕煜祁走近绿染,将绿染护在身后,看着紫雾散尽,湖内开始稀里哗啦的流水声。
绿染走进紫湖,蹲下身子,看着紫湖的水正成一个旋窝形,再朝着中间快速被吸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整个湖面已经消失。摆在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半人多深的大坑……
慕煜祁不忍绿染涉险,将绿染留在原地,自己先一人走了过去,见没什么事,才示意绿染可以过来。
当绿染在西凉羽身前蹲下,看着西凉羽一双好看的眸子时,竟然说不出的难过。
“你为何还要三番两次的为我涉险……”
西凉羽笑笑:“只要你平安便好……”
慕煜祁瞪了眼一脸柔情的西凉羽,轻咳了两声。
绿染无奈笑笑,将袖管内白子墨曾给她的解药,送到西凉羽嘴边,淡淡说道:“我不知道这药能不能解,也许是毒药也说不定……”
西凉羽想也不想,将绿染手中的药丸咬在嘴里,迅速吞下:“反正也是死,多一种跟少一种有何分别?”
绿染点头。
慕煜祁上前,阴着脸问向西凉羽:“现在禹国有难,你知不知道?”
西凉羽微微点头,道:“自从被骗到这里,我便猜到了……”
“那北越联合西凉来对付禹国,你又知不知道?”慕煜祁再问。
西凉羽默认。
“如果我们能出去,你可否愿意帮我们?”慕煜祁一脸认真。
西凉羽停顿片刻,道:“怎么帮?让我对付西凉的士兵?”
慕煜祁不语,看着西凉羽清冷的眼神,转而说道:“你若是夺的下西凉子赋的皇位,就算是帮了我们禹国……”
西凉羽清冷的笑了笑,自嘲道:“你觉得现在西凉子赋能让我活着回到西凉?”
“不能!但是你若是以禹国的将军入西凉呢?”慕煜祁掷地有声。
“你让我叛国?”西凉羽语气微凉。
绿染看着西凉羽的眼睛,坚定说道:“禛羽,我与你们想的都不一样,我只知道生命宝贵,我们失去亲人是多么痛苦的事,你是尝过的,可是以己推人,试想下,若是战争奏起,天下多少的黎民百姓要就此失去亲人,失去生命,他们也是人……”
西凉羽眼中流光闪过,眨也不眨的盯着绿染说道:“这正是我喜欢你的地方……可是……”
绿染起身,背对着西凉羽:“我是一介女子,不盼能有荣华富贵,权倾天下,这些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希望的我夫君孩子能平平安安,与我终老,尚不知,天下有多少人有着跟我一样的愿望啊……”
慕煜祁垂下眼睑,看向地面。
绿染继续说道:“你一次次就绿染于险境,可绿染知道,若是我身边的爱人,孩子,朋友,无论失去了谁,我都会难过……你在我心目中也是一样……”
西凉羽不免动容:“绿染……”
绿染转过身,笑着看向西凉羽。道:“你与宁儿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愿意你们任何一人陷入险境……”绿染说的洒脱,眼中全无杂质。
西凉羽弯起嘴唇,点了点头:“我懂……”
绿染将袖中的一张锦布,放在西凉羽手中,看着西凉羽的眼睛道:“禛羽,我相信你,这是我身上的半张伐山图,我临摹了两份,一份已经送去给慕云卿,这另一份,我愿意交到你手中,跟你的那半张图合二为一,天下无敌……”
西凉羽震惊,望着手中的锦布,不敢相信的看着绿染。
“绿染,我……”西凉羽激动的有些颤抖,可话音未落,便听见湖底有哗哗的流水声响起。惊恐的朝绿染身后望去……
绿染迅速转身,看着湖对面暗伤一个伛偻的小老头,正在用袖筒将墙上的血渍擦掉,而与此同时紫色的湖水也开始暴涨……
“吴烈子!”绿染朝着湖对面喊去。
吴烈子笑的胡须乱颤,指着对岸说道:“凭你们几个黄毛小二还能斗的过我?没有血,你们谁也别想走出去,即便不被毒死,也会被饿死在这里……”
“吴烈子,你这个卑鄙的老头儿,凭你还有几年活头,还真以为联合了西凉就能一统天下么?”绿染开口骂道。
吴烈子倒是不介意绿染的谩骂,只撸着胡须说道:“原本是不能的,不过现在整幅伐山图都在这里,还没有老夫一统天下的时候么?哈哈哈哈哈”
洞里回荡着吴烈子的奸笑,吴烈子看着紫色迷雾又在湖面上扩散,心满意足的说道:“如今老夫也不必跟你们浪费时间,这里已经再无其它机关,你们也不用在浪费力气,我只等个几天你们全都死在这里,再来取走伐山图即可,老夫可不能陪你们玩了,如今北越已经同西凉达成共识,一同进军禹国,等老夫灭了禹国和东殇,再吞噬西凉羽,你们说老夫一统天下的梦还远么?哈哈哈哈……”
吴烈子奸笑着朝洞外走去,除了回荡在空气中的笑声,绿染再看不见其它……
西凉羽支撑着慢慢恢复过来的身体,靠着墙壁勉强站住。看着身边的慕煜祁道:“看来,吴烈子说的是真的,他只要饿死我们,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坐等我们的伐山图……”
慕煜祁只看着吴烈子消失的方向不语,绿染急问向西凉羽,道:“那我们怎么办?总不是要真的被饿死在这里吧?”
“……”
三人不语,各自沉思。
西凉羽看着手中绿染给的那半张的伐山图微微叹息:“真没想到子赋竟然蠢到这种地步,与蛇为伍……”
慕煜祁眼光淡淡扫过西凉羽面上,口中不屑说道:“要不是你儿女情长,也不至于西凉要落在他的手中……”
绿染与西凉羽目光对视,却都立刻转开,谁也不看向对方。
西凉羽脸上有淡淡窘意,慕煜祁鼻内轻嗤。
“幼时,我与慕云卿同拜在玉虚老师门下,当时便知道自己肩上重任,只不过当时我最不清楚的时,为何禹国皇帝送来的不是你慕煜祁,而是慕云卿……”
“关你鸟事?”慕煜祁颇没好气回道。
西凉羽浅笑:“敢问你就没有妇人之仁?若不是这样,为何送去的不是你,而是要比你下手很辣许多的慕云卿?”
慕煜祁张口结舌,经西凉羽一说,他此刻如雷灌顶,难道是父皇觉得自己太看重兄弟情谊,过于心软?才把自己推到这么一个位置之上?难道一直都是自己会错了意?
看着呆若木鸡的慕煜祁,西凉羽终于轻笑了起来,道:“你我都是一样的人,我们都输给了慕云卿……”
绿染别过头,不愿意看着两个完美至极的男人在自己面前颜面扫地……
慕煜祁终于也释怀的笑了笑:“许是我看清楚别人却看不清楚自己吧……无所谓了,如今的结果不也正是我心里想要的么?”
西凉羽闭上眼睛靠坐在身后的墙壁之上,再也不语。
慕煜祁转过身,看向绿染,满眼温柔的说道:“绿染,若是我们还能活着出去,我会给你你想要的生活……”
“我想要的生活?”绿染重复道。
慕煜祁一脸的笑意:“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那三十五万两的银子究竟去了哪里么?”
“哪里?”绿染急问。
慕煜祁目光灼灼的看着绿染:“等我们出去,本王已经在一个世外桃源之地,建好了属于我们自己的家……谁也不能去打搅。”
绿染终于慢慢起身,走到慕煜祁身前,一脸的不敢相信,眼中表情,说不出是喜是惊还是什么?总之五彩缤纷。
正当慕煜祁张开怀抱,以为绿染要扑进怀里的时候,没想到绿染上前就是一脚,踹的慕煜祁退后了几步?一脸迷惑的望着眼前已经怒不可亵的绿染。
“老娘就说么?你丫的有小金库了……三十五万两,你就跑深山去建了个宅子?”绿染吼道。
原本准备闭眼休息的西凉羽也被这眼前突然的形势,吓的没了睡意,同情的看着眼前的慕煜祁,一脸的嘲笑……
“你,你,你……那些都是本王的银子啊……”慕煜祁指着蛮不讲理的绿染说道。
“连你都是老娘的,还有什么是你的?”绿染吼道。
两男人顿时被雷倒,口吐白沫……
西凉羽以一种没娶绿染真是庆幸的表情,同情的望着慕煜祁。嘴角猛抽……
慕煜祁整了整身上衣袍,黑着脸承认道:“好吧,本王承认是本王骗了你……不过,你也用不着下脚这么重吧?”
绿染没好气的说道:“我还差点就杀进皇宫找慕云卿讨债去呢,这要是去了,多丢面子……”
慕煜祁的笑顿时僵在脸上,再不敢提起此事……
不知过了多久,西凉羽的体力渐渐恢复,将靠在慕煜祁身上睡熟的绿染叫醒。
“绿染,你身上可有什么重物?”
“重物?”绿染揉了揉眼睛,不解的看向西凉羽。
西凉羽“嗯”了一声,绿染将目光放在西凉羽的手臂上,汩汩鲜血正往外流淌……
“禛羽……”绿染一声惊呼,也惊醒了睡在旁边的慕煜祁。
慕煜祁奇怪的看着禛羽正将绿染的匕首涂满自己的鲜血,朝着湖对岸扔去,顿悟。
“你是想用重物沾满鲜血扔到对面的墙壁上?”慕煜祁惊讶问道。
西凉羽笑着点头:“我们总要想办法出去不是?”
绿染看着西凉羽还留着血的手臂,担心道:“可你身子这么虚弱……为什么不让我来?”
西凉羽一脸狡黠的笑意,学着绿染的口气,道:“那我怎么能舍得……”
噗——绿染终于笑了出来,而在旁边的慕煜祁丝毫没觉得这有毛好笑的,一副酸唧唧的样子看着眼前的西凉羽和绿染……
眼看着匕首差一点就要碰到墙壁,骨碌碌的掉到地上弹了开去……
西凉羽又将目光放在绿染袖口,问道:“有银子么?”
绿染摇了摇头,我出门只带银票……现在绿染是多么恨自己为毛不带银子出门,就如同现代人带着一张银行卡,可就是没有提款机,是多么悲催的一件事情……
绿染不死心的在袖管里摸了又摸,只有西凉羽给她的玉鱼,除了银票还是银票……
玉鱼?绿染一把将玉鱼从袖口掏了出来,放在西凉羽手上:“这个行么?”
西凉羽笑笑,接过手中的玉鱼,道:“原本还打算送给子歌的,看来还要另外选礼物了……”
慕煜祁仍旧酸唧唧的不言语。
西凉羽拿起手中还沾有绿染体香的玉鱼,握在手中,口中喃喃道:“没想到,你在这时竟然派上了用场……”
说着,西凉羽将玉鱼放在自己的手臂上沾满了自己的血,刚想扔出去,便被慕煜祁拦下。
拿过西凉羽手中的玉鱼,口中哼唧道:“还是我来吧,免得你把这最后一样东西浪费,我们真要陪着你饿死在这里了……”
西凉羽一脸的黑线,假装不经意说道:“恐怕还不止这些吧……”
慕煜祁只做不知,拎起玉鱼,想也不想便朝着湖对面的墙上扔去……
“啪嗒”一声脆响,玉鱼摔到墙壁上,又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看着紫色毒雾正在慢慢散去,绿染高兴的一把将西凉羽抱住,激动说道:“还是你聪明,比那厮强多了……”
西凉羽愣了一下,终于也跟着笑了起来,看着绿染说道:“那厮其实比我聪明,否则怎会非要他自己去摔?看,如今玉鱼已经碎了,他也放心了……”
慕煜祁挑了挑眉毛,酸唧唧说道:“别老拿你那破鱼拴着我媳妇……”说完,一把将绿染从西凉羽身边拽了过来,吼道:“老子早就跟你说过,你看准男人再扑!”
西凉羽不禁失笑,看着湖水已经退落,不顾身后还在吵的二人,率先跳下深坑,朝着湖的对岸走去……
绿染见西凉羽已经过了湖的对岸,赶忙也拉着慕煜祁跑了过去。
西凉羽弯身将地上碎成两半的玉鱼捡起,放在手里。
慕煜祁在身后一顿鄙视,却也没在吐槽……
绿染徐徐走进,看着西凉羽的神情,本想安慰几句,可再一看,西凉羽正平静的把断成两半的玉鱼都翻过来仔细看。
“你在找什么?”绿染奇怪的问道。
“伐山图……”西凉羽语气平淡。
“什么?”绿染和慕煜祁同时叫道。
西凉羽终于费力的将一个叠的只有指甲大小的纸片从玉鱼中拽了出来……
“你,你竟然把伐山图一直都放在我身上?”绿染诧异道。
慕煜祁神色倒是不再酸,只淡淡的看着西凉羽,脸上一抹浅笑,再不出声。
“是,我曾经就说道,我愿意为了你而背弃天下,就是这个意思,我早已经把玉鱼双手奉上……”
看着西凉羽平静无波的神情,绿染终于再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许久过后,一声“谢谢……”从绿染口中说出。
西凉羽将伐山图,拿到绿染面前晃了一下,并没有交给绿染,而是直接开口说道:“先借我用一下,等来日我夺得皇位,自会归还……”
绿染终于笑着点头称“好”西凉羽二话不说,将两张伐山图放在一起,放在胸口,转身对着慕煜祁说道:“煜祁,回去告诉云卿,他大师哥会护他度过劫难……告辞!”
看着一抹黑色锦袍消失在洞口,绿染终于忍不住朝着慕煜祁吼道:“跟着他,否则你知道出去的路么?”
慕煜祁一把将绿染扑到在地,口中坏笑道:“就算本王出不去了,也先吃了你再说……”
被慕煜祁压在身下的绿染惊讶的张大嘴巴,说道:“你丫的这个时候还有兴趣?老娘可没有……”说着便要推开慕煜祁伸进衣襟里的手。
慕煜祁一把将绿染双手钳住,在绿染耳边吐着气说道:“放心吧,本王自然会把你带出去的……”说着,低头将绿染深深吻住……
……
绿染与慕煜祁顺着水源一路逃出,待回到军营当中时,已经天色渐亮。
绿染在慕煜祁床上一直睡到午膳时分才醒来,慕煜祁则早早就出去与两位将军商议攻城之事……
绿染打着哈欠,擦了擦哈欠用力过猛而流出的眼泪,将衣裳穿好,直奔慕煜祁指挥的营帐而去……
营长内刘将军与吴将军正卷起地图,看着绿染的到来都起身退了出去……
慕煜祁一把将绿染揽进怀里,温柔说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绿染看着慕煜祁一脸的疲惫,心疼道:“你何时起来的?”
慕煜祁一手搂着绿染的腰身,一手拿起桌上的浓茶,淡淡道:“见你睡了我就起来了……”
“那你岂不是一直没睡?”绿染惊讶问道。
慕煜祁点了点头,将茶杯放下:“绿染,明日准备攻城,你可有好的办法逼出吴烈子?”
绿染一时想不出什么,便开口问道:“怎么这么急?明日就要攻?”
“对,趁着吴烈子还以为我们被困在地洞里,况且白子寒本就善于带兵,如今他受伤不浅,想必也是力不从心,这个时机我们不能错过……”
绿染赞同的点点头,片刻之后又继续说道:“可城中那么多的百姓,毕竟他们都是无辜的……若是真要强攻,免不了有所伤及……”
慕煜祁也皱起眉头说道:“这正是本王最担心的……”
绿染想了片刻,也无头绪,便催着慕煜祁道:“煜祁,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别熬坏了自己,我先想想,若是想到了,就立刻叫你起来……”
慕煜祁疲惫的点点头,道:“也好,我先小睡片刻,一个时辰后,不管你想到与否,都要叫我起来……”
绿染点点头,看着慕煜祁卸下战甲,在旁边的榻上闭眼小睡。
绿染坐在榻边,看着已经睡熟的慕煜祁,心里说不出的温暖,踏实……
梦中的慕煜祁微抿着嘴角,不知是梦见了什么,绿染总觉得跟自己有关,便也不自觉的挑起嘴角,跟着笑了起来……
望着慕煜祁的睡颜,绿染不禁问自己,若是现在有机会让自己回到现代,她还愿意么?
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慕煜祁梦中又微微皱起的眉角,绿染喃喃自语道:“你是与我心有灵犀么?煜祁,就算为了你,我也不会再离开……”
慕煜祁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天黑,月亮刚刚爬上来的时候,慕煜祁才被营帐外的吵闹声吵醒……
慕煜祁起身,看着已经黑透了的天,口中叫道:“糟了,绿染为何没叫我起床?”
想到这里,慕煜祁大步冲出营帐外。
营帐外热闹异常,几百个士兵正兴奋的满脸通红,有胆子大的甚至去伸手拍着人群中比人瘦小了许多,也一身盔甲,飒爽英姿的绿染的肩上。绿染也不怒,与几百个士兵笑做一团……
慕煜祁狐疑的上前,一把将绿染从众士兵中拉了出来,温怒道:“你干嘛就把盔甲穿在身上,还跟一群男人扯在一起,这像什么话?”
众士兵看着慕煜祁脸上带怒,立刻跪满了一地。
绿染对着跪地的士兵说道:“凡是下午参战的都有赏,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众士兵齐齐退下,留下一头雾水的慕煜祁,看着绿染,道:“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何也不叫本王起来?这是要误事的……”
绿染一脸得意,拍了拍比自己高半头的慕煜祁的肩膀,笑着说道:“你睡觉就好了,老娘帮你攻城……”
慕煜祁将肩膀上绿染的手拿掉,温怒道:“你胡闹!”
绿染十分不满,说道:“我怎么就胡闹了,你说要攻城,一个下午的时间,老娘给你攻下来了,你说不许伤害百姓,老娘也没碰一个百姓,你说说,我究竟哪里胡闹了?”
慕煜祁一把将绿染拽进营帐,才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绿染依旧笑嘻嘻道:“别以为就你会带兵,老娘正规军校毕业,带几百个偷袭么,多简单……”
“偷袭?那百姓呢?”
绿染将身上的战甲解了下来,扔到一边,将慕煜祁没喝完的凉茶,灌了一肚子,才开口说道:“你中午睡着的时候,我叫士兵去城里换了好些铜板,下午的时候,就派人装成赈济灾民的样子在城北广撒铜板,然后城里百姓都知道了,全都去抢了,我便带人从城东,城西,城南,三路进攻,反正城北有百姓拦路,他们也不可能朝那个方向撤退,所以,老娘就给吴烈子来了个瓮中捉鳖……”
慕煜祁简直惊掉了半幅下巴。半天后才开口道:“这都是谁交给你的,你还会什么?本王也惊喜惊喜……”
绿染拍了拍手,得意道:“会的还很多,留着你以后慢慢发现吧。”
慕煜祁黑着脸,说道:“谁准你今天就进攻的?”
绿染一脸的不屑,瞪了慕煜祁一眼道:“老娘若是今天不突然进攻,你以为吴烈子等着你明早去敲门啊?”
“什么意思?”慕煜祁脸色更黑。
绿染徐徐说道:“你早就知道,军营中现在本就有奸细,明天的作战方案,一定会传到吴烈子耳中,想顺利攻城,恐怕不会那么容易的……”
“……”慕煜祁不语,定定看着绿染。
绿染继续说道:“如今根本看不到吴烈子的影子,不过如今边城已经被破,我军士兵已经进驻,料他也翻不起什么幺蛾子……”
“也不能那么说,若是吴烈子用起毒来,恐怕我几十万大军也是瞬间被覆灭……”慕煜祁出声反对道。
绿染点头表示赞同,二人沉默片刻,绿染终于抬起头说道:“军中内奸如今不好找出,我们能做的便是要先除掉吴烈子,至于白子寒,如果猜的没错,多半应该是……已经死了……”
慕煜祁看着绿染说道:“你为何这样说……”
“弧毒……”
“不可能,弧毒本是吴烈子制出的……”慕煜祁说道。
绿染点头:“白子寒对于吴烈子来说,只是一步棋。吴烈子曾经是北越皇宫里的太监不不能生育,当初朱曦琳在大街上拿着铁鞭子抽我的时候,她曾提起过吴烈子,当时西凉羽也是在场的,听到吴烈子的名字后,竟然不屑一顾,那时我便开始留意,派人去查了他的底细,这也是他多年未婚未育的原因……”
“那你怎么就能断言白子寒已经死了?”慕煜祁继续问道。
“因为白子寒已经知道了生身父母,他已经无法控制了……所以死是唯一能解决掉他的办法……”
慕煜祁终于垂下眼睑,再不作声……
绿染已经想到老云南王与白子寒的下场了,可是却不能再纵容这样的祸患,前生作为警察的她深知这个道理:杀人偿命,血债血还……
两个月后。
西凉那边有消息传来,说三皇子西凉羽谋朝篡位,将西凉子赋斩杀于息熏殿,改西凉国为凉国,国号“羽”,曾听闻不少大臣私下议论,国号与禹国相冲,据说西凉羽则不以为然,仍坚持用此国号。
四个月后,绿染收到西凉羽密信,信中有完整的伐山图,和一枚月白色的小玉鱼,声称是自己送给干儿子小子歌的礼物,直叫慕煜祁气的差点又将其摔成两半,亏得绿染拦的及时,慕煜祁也只好作罢……
由于西凉的临阵倒戈,伙同禹国将北越的十五万士兵一举歼灭。得到此消息时,已经是一年以后了……
慕煜祁骁勇善战,一年之内夺下北越国七座城池,北越元气大伤,故派来使与禹国议和,最后以每天进供数万匹宝马,数百万金银,皮毛达成协议。
边塞的风吹乱了绿染的头发,绿染已经习惯每日身披着战甲检查练兵,慕煜祁被嗮成麦色的皮肤更显得沉稳,当二人在边塞整整守了两年,终于一道圣旨将他们召回。
绿染手握着明黄圣旨,终于闭着眼睛轻轻抽泣起来……
慕煜祁扶着绿染,安慰道:“皇兄提前召我们回去,你便不用在吃这样的苦……”
绿染起身,将圣旨收好,抚摸着慕煜祁瘦了许多却坚毅了许多的脸,淡淡道:“我终于可以见到我的子歌了。”
慕煜祁笑着将绿染揽入怀中:“是啊,我们的子歌该有三岁了,我盼这天盼好久了……”
当慕煜祁与绿染率兵入晋城时,百姓都围过来看热闹,高呼“靖王妃威武——”
慕煜祁挑了挑眉角,别过脸,心中暗恨,敢情这两年老子都白干了,我媳妇倒成英雄了。不过这感觉说来并不太坏,谁威武不是一样呢……
当慕云卿亲自出来迎接时,绿染反倒被旁边的宁儿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
慕云卿一手搀扶着挺着个硕大肚子的宁儿,一手示意跪在地上的慕煜祁和绿染平身。
慕云卿一身明黄,立于慕煜祁身前,伸出手拍了拍慕煜祁的肩膀,道:“三弟,辛苦了……”
慕煜祁麦色的皮肤下映得一口牙齿格外的白……
绿染朝着大腹便便的宁儿行去,见宁儿以一个托腰的姿势吃力的站着,绿染不禁取笑道:
“你丫的吃成这么胖,想把肚子里的养成小肥猪么?”
宁儿乍闻绿染这么就不乐意:“小爷已经把你儿子养成了小肥猪了,难道要虐待自己的儿子不成?”
绿染看正从人群后费力挤出来的小人,顿时泪意上涌。
小人儿慢慢走向绿染,绿染弯下身子,张开双臂,唤道:“你是小子歌么?”
慕子歌将绿染打量了几遍,才用稚嫩的声音,小手指着绿染问道:“他们说你是我娘亲?真的么?”
绿染眼泪模糊了眼睛,啜泣道:“我是子歌的娘亲,让娘抱抱你好不好?”
听闻绿染要抱,小子歌立刻退后了两步,小脸有些认生的跑到慕云卿身旁,抱着慕云卿的大腿,叫道:“坏坏不要你抱,坏坏要皇伯父抱抱……”说着,便把小脸在慕云卿的大腿上蹭来蹭去,慕云卿则笑着看着小子歌将口水蹭了一身,弯身将他抱了起来,徐徐走向慕煜祁……
慕煜祁从慕云卿手中接过慕子歌,将子歌紧紧抱在怀里,柔声说道:“子歌,我是你父王,你还记得么?”
慕子歌费力的摇了摇头,冲着慕煜祁的脸仔细打量,说道:“我皇伯母说,我父王是天下最笨的王爷,我娘亲是天下最泼的女人……坏坏怎么觉得父王一点也不笨呢?”
看着子歌疑惑的挠了挠头,绿染终于忍不住齿牙咧嘴的朝着宁儿吼道:“你丫的就是这么给老娘教育儿子?”
宁儿忙躲在慕云卿身后,捂脸偷笑,还大言不惭道:“教育小孩子,首要的条件就是不能跟他说谎,这个道理你不懂么?”
绿染登时气歪了鼻子:“老娘哪里泼了?哪里泼了?”
宁儿又退后了几步,倒是小子歌在慕煜祁怀里蹭了蹭说道:“原来皇伯母说的都是真的,我娘亲真的好泼哦……”
绿染顿时倒地,口吐白沫……只留慕煜祁嘴角猛抽,看着这个调皮的儿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
半年之后,绿染在碧梅园内,看着西凉羽的信鸽,扑棱着翅膀,落在慕煜祁的肩上。
绿染起身,将赖在自己身上的小子歌放在旁边,起身朝着鸽子走去,见鸽子腿上系着一个小字条,绿染迅速取下,展开……
字条上写了他已经派人来庆贺禹国皇帝喜得龙子,不日就要到达,而且还说来人定会给绿染惊喜,信尾又说到据他查实吴烈子早已经死去,而且是被自己毒死在密道之中……
绿染收了纸条,才缓缓看向脸色奇怪的慕煜祁,道:“又在吃醋?”
慕煜祁转过脸:“我才没有……我只是感叹吴烈子用了一声的毒,竟然把自己给毒死了……”
绿染失效,看着慕煜祁淡淡说道:“若不是西凉羽做了手脚,他哪那么容易死……”
慕煜祁表情震撼,绿染缓缓起身朝着子歌奇怪问道:“子歌,你在做什么?”
慕子歌看也不看绿染一眼,手中抱着个大花瓶,像模像样的说道:“不错,这花瓶很美,好像是几百年前的,嗯,我喜欢……”
绿染顿时猛翻白眼,瞪了一眼慕煜祁后:“你教儿子点有用的不行么?”说完,转身看着已经开满梅花的碧梅园,吩咐道:“珠儿,你王爷的书房把所有的字画,古玩全搜罗出来……”
慕煜祁赶忙上前,一脸恐惧:“你要干什么?”
绿染笑笑:“你猜……”
慕煜祁白了一张俊脸,顾不得其它,猛的想自己的书房奔去……
慕煜祁将自己的宝贝都藏好之后,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朝着卧房走去……
刚进卧房的慕煜祁,便看见一脸奇怪的小子歌,躺在爹娘的床榻之上,学着娘亲侧身躺下,一手支头,一手食指一勾,眨眼放电,对着他说道:“父王,快过来”
慕煜祁一身鸡皮疙瘩,弱弱的问:“宝贝,你要干什么?”
小子歌嗲声嗲气道:“人家也想和你在被窝里摔跤么…”
望着原地不动的慕煜祁,小子歌突然放声大哭:“宝贝不依,为什么你每天晚上都偷偷的跟娘亲在被窝里摔跤,就是不跟我摔…”
慕煜祁一脸黑线,呃,摔跤……
……
吴恒立在慕煜祁身旁,等着慕煜祁与绿染起身去宫中庆祝慕云卿喜得龙子,大摆满月宴。
见吴恒发愣,绿染笑着问道:“吴恒,你发什么愣,双鸢又欺负你了?”
吴恒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也不看绿染,嘟囔说道:“也不是谁说的,帮我劝她别教我闺女做什么盗圣的……结果,我闺女现在已经能将子歌的小亵裤偷出来显摆了……”
噗——绿染憋不住笑,对着吴恒说道:“别黑着脸了,日后我帮你教训教训她们娘俩就是了,话说要偷也得偷点值钱的不是?这男人的亵裤,这娘俩可倒是都挺赶兴趣……”
结果不劝还好,劝完吴恒干脆绕着绿染走,那表情那叫一个鄙视……
各国来使齐聚禹国,当西凉来使徐徐走进觐见的时候,绿染几乎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大哥,孔姐姐……”
慕煜祁不满的又一把将绿染拽回原位,沉着脸说道:“你是靖王妃,身份,注意身份……”
绿染狠狠瞪了眼慕煜祁,不满的做回凳子,看着跪于殿前眉目含情的二人终于长长的吁了口气……
……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已经两年过去……
绿染抚摸着自己再次隆起的肚子,看着院落外的深山碧林,身后慕煜祁帮忙扶着绿染发酸的腰肢,在绿染耳边呢喃说道:“世外桃园,有你足矣……”
绿染笑笑,看着大门外,冉楚城带着慕子歌正从马背上跳下,马上驮着个鹿子,慕子歌正笑着朝绿染跑来。
“娘亲,你快,这鹿是我自己的射到的……舅舅一点都没帮我……”
绿染摸摸子歌的头,笑着说道:“是,我们子歌最英勇了……”
慕子歌得意的笑了笑,将手又指向门外,口中说道:“娘亲,这个叔叔,说是你和父王的朋友,特来看望。”
绿染顺着子歌手指的方向,一身黑色锦袍,气宇轩昂的人立在门外,清冷的眼中满是笑意,“你们夫妻倒是会躲,叫禛羽找的好辛苦……”
慕煜祁立刻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望向西凉羽。
西凉羽丝毫不以为然,笑看着绿染说道:“朕难得出来一次,起码的待客之道都没有么?”
绿染失笑,将西凉羽迎进院落:“敢不敢与我煮酒千杯,不醉不归?”
西凉羽满意的点点头,与绿染朝着院内走去……
慕煜祁立于门口,一脸怪相,咬牙说道:“老子就这么被无视了?给老子站住……”
院内酒香四溢,
林中百鸟浅吟。
笑声随风袅袅飘向山谷,年华静好……(完)
------题外话------
这片文文终于完结了,虽然狐狸笔法稚嫩,却也很用心的写了这个故事,感谢一直以来支持狐狸的娃子,虽然你们可能没有都出来留言,但从订阅里,狐狸知道,你们都一直陪着狐狸走到最后……狐狸不得不说,没有你们我便没有坚持的动力,狐狸跪谢,谢谢你们……
最后,狐狸将会在年后开展新文,新文风格会依旧搞笑,喜欢的娃子请用心留意哦~希望会给你们一个不一样的故事,哇哈哈,狐狸继续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