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顾思敏疑惑,道:“陆姑娘如此是说,荣瑾瑜是因为医治了夏优璇,所以才认识的?”
治伤?治伤也能治出婚约来?荣瑾瑜,你本事不小嘛?想当初,你我的相识,难道不也是如此的吗?原来,阿西勒・沙合夏提也叫夏优璇。
经过顾思敏漫不经心的闲聊,不着痕迹的疑问,陆颖就交代了当时的事发经过。想想也是,顾思敏要刻意算计套话的话,莫说是陆颖这芳心初动,没有大脑的人会上当,就是旁的精于算计的人,也是防备不得的。
陆颖一想起来那时候,还是有些气鼓鼓的,说道:“嗯,主要是我师姐伤的地方和别人不一样,所以名节比较要紧,不过,我师姐是喜欢荣瑾瑜的,只是荣瑾瑜倒是没事一样,也没有来峨嵋看过我师姐。”
哼,荣瑾瑜,有的是人喜欢我师姐呢,你就等着后悔去吧。
伤了名节的地方,她指的是哪里?顾思敏微垂眼帘,似不经意的,说道:“原来如此,想当初荣瑾瑜也伤过呢,还是胸口,要命的很。”
这种问题,既然都说了是伤女儿家名节的地方了,顾思敏一身的男装,自然也不好多问,她便开始用旁的人,诱话了。而且,荣瑾瑜嘛,确实是伤过胸口的,怎么听这话,都是在合情合理的闲聊呢。
陆颖一听心里舒服多了,道:“是吗?那可真是他活该,我师姐伤的也是胸口呢,也要命的很。”
顾思敏那面带微笑的表情,已经开始慢慢的没了表情,道:“那他们,还真是有缘呢。”
原来如此,荣瑾瑜我是该说你和夏优璇有默契呢,还是该说你们有缘分?
哎,顾思敏呀顾思敏,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论多聪明的女人,遇到了情事,果然轻则都没了思考的能力,重则,怕是连理智都没有了。若真是要论起来的话,荣瑾瑜和夏优璇,明明就是有缘无份嘛。
陆颖似有赞同的点了点头,感慨万千的,说道:“嗯,看起来,他们也很聊得来啊。那时候,他们天天在一起呢。荣瑾瑜也是天天都给我们做饭吃,那家伙做的饭很好吃,他总是对我五师姐特别的好呢。”
陆颖又记起当时的落夕崖了,她好几次都看见,夏优璇和荣瑾瑜单独的待在那呢。这也是大家一直都误以为郎情妾意的地方了,而且,荣瑾瑜那段时间确实是特别优待夏优璇的,为此,还多次的引起了陆颖的不满和欺负。
荣瑾瑜和夏优璇散步而来,他一见陆颖在这,疑问道:“咦,陆颖,你怎么在这?”
这死孩子,她不会又跟敏儿说了点什么吧?我就不该让敏儿一个人乱跑的。
陆颖反口,问道:“我怎么不能在这?”她一看见荣瑾瑜旁边的夏优璇,立刻起身拉着她,道:“师姐~。”说着,又不理会荣瑾瑜,拉着夏优璇坐下了。
夏优璇看着顾思敏,微微一笑,道:“顾公子也在啊。”
顾思敏回看夏优璇时,也回以微微一笑,顺道瞟了眼径自坐下的荣瑾瑜,道:“嗯,兰陵的御花园不比明国,别有一番味道呢。”
陆颖心思单纯的,应道:“嗯,西域的风景确实和明国不一样呢。”
荣瑾瑜和夏优璇听得这话,却是心里起了波澜,都在猜测顾思敏这话的意思了。到底是说景,还是以景喻人。
夏优璇已知顾思敏的身份了,可她却又怀疑起顾思敏昨晚所说的那话,她说自己也喜欢女人,这话是何意?她是喜欢荣瑾瑜?还是只是搪塞借口的玩笑?
顾思敏又凉凉的加了一句,道:“却不知,瑾瑜是喜欢兰陵的风光,还是喜欢明国的景色?”
荣瑾瑜谁都不看,嘿嘿的,笑道:“各有千秋,不遑多让。不过,我生长在明国,自然是喜欢明国多过喜欢兰陵的。”
呼~,好危险啊。这问的是风景吗?明明是在问人吧。
陆颖却狡猾的一笑,道:“我觉得都是不让须眉,是吧?荣瑾瑜。”
陆颖以为顾思敏问的是兰陵好不好,她倒是联想到夏优璇了,便如此说了。
荣瑾瑜此时瞪着陆颖,笑道:“青蛇竹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
陆颖果然好奇的一问,道:“嗯?那什么最毒?”
荣瑾瑜冲她一笑,道:“最毒不过妇人心。”
陆颖自知荣瑾瑜是骂她恶毒,立刻炸了毛,道:“哼,你这什么意思?恶毒?荣瑾瑜,你是想说我坏是不是?”荣瑾瑜,你就不是个好人,居然拐着弯的骂我。
荣瑾瑜嚣张的一撇头,用委婉的语气,说道:“你不坏,只是好的不明显。”
陆颖心里一堵,却偷偷的看了看顾思敏,又问荣瑾瑜,道:“你说,我哪里不好了?”今日,要是让顾公子起了误会,我就灭了你。
荣瑾瑜装作很是正经的,说道:“你没不好,真的。”他又道:“陆颖呀,有时间的话,你记得多吃点莲菜啊。”
你哪里都好,就是有点缺心眼嘛。跟姐姐斗,你且还要多吃点莲菜呢。
陆颖不明白,疑惑的皱眉,问道:“嗯?为什么要多吃莲菜?”
荣瑾瑜一脸苦相,道:“长心眼啊。”
陆颖此时,没了表情,问道:“哦,那你是不是想说我缺心眼啊?”
陆颖暗自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想道:荣瑾瑜,别以为你医术高,师姐又护着你,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荣瑾瑜,回道:“那可不是,我没说你缺心眼啊,我只是觉得你很有必要,再多长点心眼,而已。”
陆颖听他此言,嗖的起身,绕到荣瑾瑜身边,道:“荣瑾瑜,你什么意思?”
荣瑾瑜被她这么俯视压迫着,便缩了缩脖子,道:“我没什么意思啊。”
陆颖继续不依不挠,道:“你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荣瑾瑜撇嘴,一脸无奈的鄙视,道:“我没什么什么意思啊。”
陆颖已经一把拽着荣瑾瑜肩膀上的衣袖了,又逼问道:“那你没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荣瑾瑜!你今日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要你好看。
荣瑾瑜一脸的窘相,他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又看了看陆颖,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没什么意思嘛。”
你老这么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的问着,你让这为什么,情何以堪啊?
阿西勒・沙合吉尔从远处走来,道:“哎呦,这是怎么了?难道荣兄惹着陆大小姐了吗?”
一副拔剑弩张的样子,是要打架?那陆颖可是要吃亏了。
荣瑾瑜莞自轻轻的笑了,道:“王子,来的可真是及时啊。”
阿西勒・沙合吉尔你就是不用你的名字来约我,若是优璇约我,我又如何能不去赴约呢?
陆颖见阿西勒・沙合吉尔也来了,她又看了一眼自顾神游的顾思敏,松开荣瑾瑜坐了回去。
阿西勒・沙合吉尔听得荣瑾瑜话里有话,便笑道:“呵,呵呵,是啊,刚才忙完了事情。想来,你们都在这,果然是呢。”
皇姐,顾亲,荣瑾瑜,陆颖,还真是一个不少呢。荣瑾瑜,你怎么这么小心眼?不就是骗了你一下嘛,还就记了仇了,说话都忘不了挤兑我,怎么说我也是为了你和我皇姐不是,你要真是记恨上了,算计起我来,那我还不得冤死啊?
荣瑾瑜也笑了笑,道:“是啊,既然大家都在,那我和顾亲就提前告辞吧,明日我们就要回明国了。”
是时候要走了,兰陵的事情解决了,顺路打了北山六国,就可以班师还朝了。
荣瑾瑜说了这话,顾思敏一点也不惊奇,这里事了了,也该走了,回去以后,事情还多呢。
但愿你不是觉得,因为我在这,才如此的。作为朋友,要真是别的事情,我自是不会拦着你的。夏优璇如此想着,也只是淡淡的看了荣瑾瑜一眼。
陆颖一愣,看了看荣瑾瑜,又看了看夏优璇,心道:现在就要走了,那他和师姐,岂不是又要分开了?
阿西勒・沙合吉尔倒是镇静的,说道:“明日?荣兄何必如此心急?”他说完,又是暧昧的,又是怪异的笑了笑,道:“哦~,荣兄这么思念长安,怕是在思念心爱之人吧?”
看起来,皇姐和荣瑾瑜还是原状了?谈了这么久,也没有什么改变嘛。
荣瑾瑜的目光看了看南边,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他又忍不住笑道:“若有情,天涯也咫尺。若无情,咫尺也天涯。”
敏儿,你这么聪明,我此话何意,必然是懂了的。
顾思敏和夏优璇听得他此话,倒是互相的看了看呢。
既然你都不在乎这朝朝暮暮了,又何必在乎晚这么几天呢?阿西勒・沙合吉尔又挽留,道:“好一个情根深种啊,既然如此,荣兄何不多待两天?”
荣瑾瑜目光不移的,说道:“恐怕王子忘记了吧,我们此次出征,可是为了攻打北山六国而来的。”
再待下去,我真不知要出什么乱子了呢,陆颖今日有没有说些什么,给我添乱啊?
阿西勒・沙合吉尔见留他不住,笑了笑,道:“是啊,荣兄此次帮了我兰陵如此大忙,我都要记不得荣兄此次出行的目的了。如此的话,我们也不好强留你们多待,以后,总是会有再见的机会呢。”
看来,荣瑾瑜确实和皇姐是有缘无份了。不过,总是会再见的嘛。
当晚,兰陵王听闻荣瑾瑜要走,又是一番设宴送行,自是不在话下。
第二日,众人前来送行,荣瑾瑜就先令萧尹前去吩咐,拔营收帐,向北山六国进军。
阿西勒・沙合吉尔看了看阿西勒・沙合夏提,道:“就这么看着他走了,皇姐不会后悔吗?”明明心里是有忧伤的,又何苦一个人担着?
夏优璇看着荣瑾瑜骑马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心酸,道:“心涣散,意黯然,千缕飘思泪共行。”
后悔?早就后悔了吧,现在才说后悔,可真是连这声后悔,都生生的晚了一步。
夏优璇说完,便自顾着转身离去了。
出了兰陵,虽然荣瑾瑜和顾思敏仍旧住在一个营帐里,可是顾思敏却还是没有要问他的意思。不疏远,也不靠近,荣瑾瑜有些胆怯,不知道怎么去解释这个事情,便想着等回了公主府再说吧,出门在外的,很多事总是会不方便的,而且,刚回去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去交代。
明*队两日之内就赶到了北山六国的边境,北山六国到底都是小国,荣瑾瑜分派兵马前去夜袭,几场战役下来,便攻克了北山六国。北山六国损失惨重,从此对明国称臣,年年纳税,岁岁上贡。
几经周折,明*队又回到了明国,因为当时荣瑾瑜出征之时,顾思敏离府,便对外宣称要去悔明寺为驸马祈福,为明国兵士祈福平安。所以,他们回城之前专门又去了趟悔明寺,光明正大的接了换好服饰的顾思敏,一道回城去了。
刚回城安顿好兵士,荣瑾瑜和杨麒岳,便亲自护送林忆杰的遗体前去赵王府请罪。又是有跟班作证,又是有杨麒岳辩白,一通解释下来,赵王自知荣瑾瑜绕到兰陵边境事有蹊跷,但荣瑾瑜现在刚刚凯旋而归,正是得宠。况且此事闹大,自己儿子私离军营,外出*之事,若是被圣上知道的话,自己没了脸面不说,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处罚呢。
而且,现在无凭无据只是怀疑,赵王也不好怪罪他们二人,眼前也只好就此罢休。明着不能搬倒荣瑾瑜,也只能来阴的了。反正,这丧子之痛,赵王还是算到了荣瑾瑜头上,觉得他是因为那一拳而公报私仇,设计杀害了自己儿子。当然,他连杨麒岳也是一并记恨了。谁叫这杨家兄妹,向来和荣瑾瑜交好,这次的事情,他定然也是逃不了干系的。
可荣瑾瑜刚回到公主府,前脚还未站稳,后脚又来了宣召他进宫面圣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