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说了这么一会儿的话,王治心里的烦闷差不多已经消散了,他翻过身来看着墙边的两个暗影道:“你的意思,其实脑子里多想,比身上多练还要好得多?”
“呵呵,这并不好说,对不同的人,自然会有不同的方法的,有些人天生领悟力就惊人,而有些人的身体感受能力就要强得多,不过不管怎么说,人们总是更信服身体感受到的感觉,所以初入修真的人,你要不让他用身体去修炼的话,他们都是很难有进展的,就像佛门的戒律一样,原本佛门从不提倡戒律,可是如果任由佛门弟子任意妄为的话,一个佛门就大乱了,于是他们就提出了严厉的戒律,来强行规范弟子们的行为,从而让他们被动的用身体来一步步感受到戒律带来的好处,这些都是没办法的事情,并非所有人都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即便心里知道不好的事情,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去做的。”
王治现在心里渐渐平静了下来,听着郑立凯的长篇大论也没白天那么烦躁了,居然听懂了个七八分,他轻笑着说道:“你好像对那些和尚挺了解的。”
郑立凯也轻笑着说道:“不是我了解,而是融合进我魂魄的那个魄,以前就在佛门修炼过一段时间,佛门是一个真正修心为上的门派,他们破除心障都很有办法的,你要有机会,不妨去那些地方潜修一番。”
钱佳在一边愣愣地问道:“心脏都破了,不就死了吗?”
王治也在床上点着头同意道:“是啊,那些和尚都疯了吗?”
郑立凯哈哈地大笑了起来道:“你们搞错了,我说的心障,意思是心中的阻碍,只要是个人,总是会有各种情绪的,或者遗憾,或者孤独,或者恐惧,林林总总,这些心障对凡人都能产生极大地影响,更不要说修真的人了,要想修为更加精进的话,人们总是需要破除心障,才能继续修炼下去的,不然很可能修炼修炼的,就修成疯子了。”
王治忍不住坐了起来,虽然看不清,还是盯着郑立凯的影子说道:“没那么严重吧!”
“事情就是有那么严重!给你打个简单的比方吧,就算一个凡人,如果他伤害过别人,而他又觉得很愧疚的话,他再在社会上生活,心理上就会和普通人不一样了,经常会感觉到恐惧,害怕别人的指责,害怕警察,如果不能调理好心态的话,说不定就能变成疯子了,凡人几十年的时间尚且如此,而一个修真,动辄上百年的生命,他们可能出现的心结就更多,如果不能及时有效地解开这些心结的话,到后面累积得能把自己憋死了,所以道教提倡道法自然,佛教强制的制定了各种戒律,都是不希望弟子们有太多的心结。”
“听着挺玄的,原来还以为修真都挺爽的,没想到还这么危险。”
“修真是逆天之路,也是超脱之路,自然不会那么好走,随着你领悟的道理越来越多,你就会越来越脱离世俗的人世间,在你看来,原本顺理成章的追名逐利都会变得越来越没有意义,那些和你原本还谈得来的人们,会越来越没有可讲述的,因为他们说的你都明白,而你说的他们将听得云里雾里,所以你会感觉越来越孤独,你是凡人的时候,见不到几个修真,不但是因为联盟禁止修真在凡人面前显露,也和修真本身没兴趣和凡人打交道有关系。”
钱佳听了半天,忍不住说道:“这像不像一个大学教授,没兴趣和一个甚么都不懂的农民工打交道一个道理啊?”
郑立凯高兴地一击掌道:“正是这个道理,只是随着修炼的加深,他们可交流的就会越来越少了。”可惜老鬼只是个鬼,这击掌也没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王治闷头一下就倒在了床上,唉声叹气地说道:“高手寂寞啊!我算是快感觉出来了!”
钱佳扑哧一下笑了出来,看样子已经不再为不能回家而伤心了,而郑立凯也跟着呵呵笑道:“你离高手还远的没边呢!不过这第一个心结看来已经找到了,那就找个时间回家找找亲情的感觉吧,会对你的修炼有帮助的。”
王治翻身看着窗外淡红色的天空,嘴上轻柔地说道:“也不知道老妈怎么样了?好久没给她打电话了,我怕我一回去,她又逼着我去相亲了!”
钱佳打趣地说道:“你还怕相亲?难道你们那里的姑娘都是恐龙?”
“恐龙?”王治可没有钱佳那么新潮,他的潮流元素和他的年纪完全不搭调,说实话,比起其他同龄人来说,他更像一个四十岁的老土男人,他仿佛对新鲜的事物已经过了好奇的年龄一般。
“恐龙就是说那种特别丑,特别有个性的女人啦!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二十多岁的男人!”钱佳翻着白眼地解释道,可惜王治看不见,不过即便看见了,以王治的耐药性来说,基本上已经对鄙视和嘲笑这些到了免疫的地步。
“没有啊!都挺漂亮的啊!”一说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初中时的校花,都不记得那女孩叫甚么名字了,反正印象里面挺漂亮的,自己还在学校的后山沟里把她背了出来的,可惜当时甚么事情都没搞成,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蛮可笑的。
对了,还有那个带着自己去找女孩的鬼,也不知道叫甚么,他好像已经死了好几十年了,估计都能和郑立凯有得一拼,现在看来,应该也是被甚么好东西绊住了才没走的。
这一边想,就顺着想到了郑立凯的那颗珠子,王治可还不知道刘毕已经将那颗珠子捏碎了,于是忍不住看着郑立凯道:“对了,你那颗珠子呢?再给我看看是甚么好东西来着。”
郑立凯为难地摇摇头道:“那颗珠子已经被仙爷毁了,现在我的魂魄已经被拘束在了定魂盘里面。”
王治听完失望地一翻身,过了好一会儿才悄声的咕哝了一句:“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