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为了让他更加的害怕,风九幽还伸手拿过一根簪子,直接用力掰断以后,又给他比划着怎么接上。
听到簪子断裂时发出的声音,西灵瑞头皮发麻,感觉风九幽掰断的根本不是簪子,而是他的骨头,疼的心肝脾肺肾都开始疼了。
光是想想就觉得非常疼,西灵瑞怎么肯乖乖的被打断腿,下意识的吞咽口水,缓了口气嘿嘿一笑说:“姐姐病中无力,那有精神帮我接骨,再说一会儿北国之都的人就到了,姐姐还要赶着启程呢,而我也要回去了,对,我要回去了,母后还等着我回去过年呢,所以,那什么,就算了吧,呵呵,算了吧!”
言语之间西灵瑞就拉着墨染往门口退,准备夺门而出,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先把这事给躲过去再说。
风九幽有心收拾他,怎么可能让他跑了呢,未走几步就听到她说:“如此说来倒也是,大过年的,把胳膊和腿都打断了确实不合适,更何况你母后一向心疼你,要是看到你腿断了,一定会伤心难过……”
话未说完,西灵瑞就点投如捣蒜一样的附和道:“是,是,是,姐姐,你说的太对了,我母后一定会特别特别的伤心,不对,是非常非常的难过,所以,我先走了,姐姐再见!”
音未落,他拔腿就跑,那飞快的速度都赶上兔子了。
眼见人已经到了门口,再差一脚就能出去了,谁料到,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抬脚要迈出去之时,被风九幽掰断的簪子一分为二,带着呼啸之声嗖嗖的就飞了过去。
冰凉的玉簪带着无尽的力道,先是从西灵瑞的耳边滑过,再是砰砰两声刺入了门中,西灵瑞吓的倒抽一口凉气,差点没有晕过去。
太快了,快的他都没有一点感觉,快的他反应过来时簪子已经刺入了门中,好在风九幽不想杀他,要不然此时此刻玉簪肯定已经穿过他的脑袋,钉在了门上。
跟在他身后的墨染亦是吓的魂飞魄散,本能的回头看向风九幽,似乎怎么也不敢相信她身受重伤,又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竟然会有这么深的功力。
惊诧的同时,墨染也觉得她十分可怕,也感到很不可思议,明明看上去是一个极其娇弱的女子,比西子还要胜上三分,可每一次看到她出手,都令人震惊以及吃惊。
惊吓只是一瞬间,瞬间过后西灵瑞慢慢的回过头,不知所措的看着风九幽叫了一声:“姐姐!”
风九幽拿起绢帕擦了擦手,不紧不慢的说:“既然做了我的弟弟,就要守我的规矩,就要清楚我的底线,明白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今日之事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说谎话诬陷扶苏就是不对,或许你认为扶苏等人是我的属下,就算是任意妄为,瞎胡闹,他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我想清楚明白的告诉你,我风九幽的人只有我可以责骂责罚,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西灵瑞是被父母捧在手心中长大的,放眼整个西岚国也没有几个人敢给他气受,那听得了这么重的话,自尊心受伤,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心中更是万分委屈,觉得风九幽真是太严厉了,最主要的是总胳膊肘往外拐,一点也不知道护着他,他可是她的弟弟呢。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就算不是一个母亲生的,那也是盟过誓言的弟弟啊,怎么能不向着他而向着那些奴才呢?
不管是昌隆还是西岚,尊卑嫡庶都非常分明,也很鲜明,在西灵瑞的眼里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没有什么所谓的感情可言,更没有说不能责骂责罚之类的,所以,他很不理解风九幽,也不清楚她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委屈加上生气让西灵瑞红了眼眶,他脱口而出道:“那我呢,我也不行吗?”
听到沙哑的声音,风九幽的眉头又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觉得他真是有些爱哭了,毫不犹豫的说:“是,你也不可以。”
“那他们要是欺负我呢?”委屈的泪水终究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西灵瑞觉得风九幽真是太过分了,自己担心她被人欺负,受委屈,不惜千里迢迢来救她,带她走,可她倒好,非但不领情还欺负人,真是太过分了。
即使觉得自己的话可能说重了,风九幽也没有扭头看西灵瑞一眼,觉得姐弟之间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有些事,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斩钉截铁的说:“我把你当弟弟,我的人自会把你当少爷,别说他们会欺负你,就是有半分不敬我也不会答应,我风九幽的人素来只有我责骂责罚的份,别人若敢说一句,我必十倍百倍的还回去,你也一样,倘若有人敢伤你分毫,我必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深深的震撼着西灵瑞的心,他在昌隆京城时就听闻风九幽护短,也对奴才很好,后面几次接触中也曾亲眼所见,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么护短,简直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说实话,很感动,尤其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西灵瑞的心很暖很暖,忽然之间觉得很抱歉,抬手拂去眼角落下的泪水,他默默的走到了床前,低着头不敢看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姐姐,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诬陷扶苏打我,更不该对姐姐说谎,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西灵瑞这个十三岁的少年到底还小,还没有经历风雨,心智不坚,也正是容易犯错的时候。
其实,自始至终风九幽也没有真正的要责怪他,只是想让他明白一些道理,一些做人的道理,以及为人处事的道理,人生在世,有些事可为,有些事永远都不能为,这是原则,亦是底线。
扭头朝若兰打了个眼色,她就带着扶苏和墨染出去了,门关上以后没有多久,风九幽就把自己手中拿着的绢帕递给了他,语重心长的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