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六月过半,天气愈发的炎热,御花园内蝉鸣不止,叫的人心烦气躁不说还愈发的感觉闷热。烈日炎炎酷暑难耐,若兰下了马车以后就快速朝凤翔宫而去了。
昨天下午飞雪让人给她传话,说风九幽最近不知道怎么了,食欲特别的不好。不但食欲不好整个人也清减的厉害,而每天除了喝些清粥以外几乎什么都吃不下。
飞雪很担心,静语和青樱二人也变着法子给她做好吃的。还有宫中的御厨以及云姨也每隔一天就送两个食盒进去,可仍然是没有一点效果。风九幽就像是得了什么病,厌食厌的厉害,整个人也蔫蔫的,一点精神也没有。
血骨融合不久,身体尚未调养好,日复一日这么熬着不是个办法,飞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思来想去只有请她入宫回来看看了。
六月中,白沧海的肚子已经开始往下走,尚未足月已有早产之象,以至于她现在都不敢下床走动了。数日前仇家三娘已经住进了白府,按照眼下白沧海随时都有可能生的情形若兰是不能离开的,可是她真的太担心了。
风九幽一向身体不好,而她伺候了她那么多年,不在她身边的日子屈指可数。所以,她特别特别担心,担心的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原本一大早她就准备入宫的,可又怕吓到白沧海。再加上风九幽每天都要上早朝,去早了也见不到人,若兰直到白沧海完午饭要休息了,她才急急忙忙慌慌张张的出门。
焦心似火脚下走的飞快,步履匆匆之间若兰没看清楚路,拐弯处迎头就撞上了人。扑通一声肩膀传来痛楚,尚未看清楚是谁,一巴掌就狠狠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啪的一声甚是响亮,随即一声娇喝传进耳中,只听道:“狗奴才,没长眼吗,连本公主也敢撞,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语落,抬腿又是一脚。
闻声抬头若兰看到了九公主莫雪莹,下意识的避开她踢来的脚,若兰不卑不亢的叫了一声:“九公主!”
天家公主本就跋扈,一见若兰竟然敢躲开,莫雪莹当即就道:“大胆奴才竟然敢躲开,来人,给本公主掌嘴。”
令行禁止,跟在九公主身后的宫女立刻就走了过来。不过,若兰是皇后宫里的人,且,还是皇后面前的红人,她可不敢打。
非但不敢打还小心翼翼的提醒九公主说:“启禀公主,这是凤翔宫第一大宫女若兰,她……”
话未说完九公主就怒了,抬手一指张嘴就道:“打的就是她,狐媚贱人,一个小小的奴婢竟然敢跟本公主抢男人,反了天了。给我打,狠狠的打,撕烂她的嘴,抓烂她的脸,看她以后还拿什么去勾引男人。”
又是勾引,又是抢男人,又是贱人,听的若兰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九公主在说什么,又在发什么疯。
自上了雪山之巅,自去到风九幽身边伺候,若兰就没有被人怎么打过。尤其还是打脸,所以,她挺生气的,也不管对方是谁,抬手就一巴掌还回去说:“九公主想必是认错人了,奴婢早有心爱之人,皇上以及皇后娘娘也赐了婚,不日等他回来我二人便要完婚。不知九公主口中所说的男人是谁?”
九公主本不是骄纵跋扈之人,也是被爱冲昏了头,以致于若兰这一巴掌下去把她给打醒了。
不过,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挨过打,更没有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被人当众扇脸,恼羞成怒捂住脸,九公主泫然欲泣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你反了天了,我是公主,你是贱婢,你竟然敢打我。来人,给我打,狠狠的打。”
说着,抬手就冲上前要打若兰。
若兰看她蛮不讲理一点都不冷静,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厉声道:“公主乃是天之娇女,你一句一个贱婢,一句一个勾引,一句一个抢男人,似乎有些不妥吧。还有,我是奴婢也是皇后娘娘的奴婢,而非你的奴婢,我劝九公主最好冷静点,否则我不介意现在教教你规矩礼仪。”
天气炎热焦心似火,若兰不复往日那般有耐心。所以,言辞犀利毫不留情,用力甩开九公主的胳膊之后她又道:“我自幼跟随皇后娘娘习武,手重也粗。九公主动手之前最好是想清楚了,要不然我一不小心卸了你的胳膊砍了你的腿那可就不好了。”
如今风九幽当政,整个东凉国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别说是后宫,更别说一个公主,就是皇子、王爷若兰也不放在眼中。当然,即便风九幽没有大权在握,她也不会将这些人放在眼中。她的心里、眼里除了扶苏以外就只有风九幽一个人,她唯她马首是瞻。
心中一怔九公主愣住了,贴身宫女上前拉住她压低声音道:“九公主她说的对,您还是先冷静冷静吧。她可不是一般的宫女,她武功高强杀人如麻,卸个胳膊砍条腿那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您犯不着……”
不知想到了什么九公主满眼怒火,伸手推开拉住她的宫女,探口而出说:“风九幽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中宫之主,她再大、再厉害能越的过我皇兄吗?我父皇还活着呢,怎么,仗着凤翔宫你这条恶犬就开始咬人了。我告诉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胆敢勾引木易跟本公主抢男人,今天不好好的教训你一顿……”
语未尽,话未完,身着一身黑色风袍的风九幽就出现了。
满脸疲惫,身形消瘦,但丝毫不减皇后之威严。不知是不是临朝听政的原因,风九幽整个人都气势十足,王者之气尽现。
缓步走来,目光如炬,盯着若兰肿起来的半面脸,她的神色更加清冷:“本宫的人,不知九公主要怎么好好教训?”
言毕,所有人跪下磕头请安。
若兰也不例外,只不过她行礼之后就马上站了起来,二话不说走到风九幽身边,微微一笑扶住她的胳膊道:“大热的天儿小姐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