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姬落涯看着第五清寒的眼神,忍不住心中发笑――第五清寒可真不是个善于隐藏自己心思的孩子,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他眼里的防备和谨慎。
姬落涯像个大哥哥一样拍了拍第五清寒的肩膀,道:“你担心什么?是敌是友我还是分得清的,既然不是敌人,我自然不会做什么,不论对谁。”
初栀和这两个姐弟相处的很愉快,所以姬落涯也不希望她失去这两个朋友,所以姬落涯难得这么有耐心地安慰了第五清寒这么一句。
尤其强调了“不论对谁”,也就是说不管是对他还是他姐姐,都不会做什么。
但显然这句话并没有给第五清寒多大的安慰,他看着姬落涯的眼神里还是带着明显的防备。
姬落涯露出一个好笑的神色,又道:“好吧,你防备我也并没有什么不对,毕竟你是小檬檬的好朋友,你不防备她就可以了。”
这句话说得非常坦然,倒是让第五清寒怔了怔,下一秒,因着姬落涯的坦然,第五清寒反倒感觉自己过于计较,显得小家子气了。
其实姬落涯说的没错,只要他和姐姐不伤害初栀,姬落涯肯定也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何况他和姐姐是真心喜欢初栀,自然不会伤害初栀。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他不信任姬落涯,但这些都跟初栀没有关系,也不该因为这些而影响了姐姐和初栀的感情。毕竟初栀对他和姐姐都是真心实意的好,如果仅仅为了姬落涯的这一点而和初栀生疏,太不公平。
确定了这一点,第五清寒更加觉得有必要替姬落涯保守这个秘密了。
看到第五清寒脸上明显的表情变化,姬落涯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好了,天都这么晚了,我们还是赶紧回房吧,小檬檬应该也等急了。”
说着,姬落涯就往卧房方向走去。
第五清寒却紧紧跟着,道:“我也去看看。”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之前看初姑娘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我姐姐留下照顾她了,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听到第五清寒的话,姬落涯脸色一僵,眼神里明显流露出了担忧地神色,立刻加快脚步往卧房跑去。
初栀毕竟现在怀孕月份很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和水忆竹对峙的时候受了什么伤,为了不让他担心,所以才故意瞒着了。
这么一想,姬落涯的脚步更加快了几分。
刚走到卧房门外,就看见端了一盆血水出来的第五寒霏,盆子上搭着的毛巾也沾满了血迹。
姬落涯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了一瞬,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了的颤抖,道:“小檬檬怎么了?”
看到姬落涯的瞬间,第五寒霏眼前一亮,把手里的盆子往地上一放,立刻凑上来对姬落涯略带责备道:“你可要好好感谢初妹妹啊!她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只靠自己努力生出了孩子,现在都虚脱到昏厥了。”
“生了……孩子……?”姬落涯略有迟钝地重复了一句。
“是啊,可能是今夜动荡太大,她早产了,来不及喊稳婆,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努力生出来的,我也只能稍微帮忙准备点东西而已。”说到这里,第五寒霏就觉得很过意不去,末了她又抬头郑重地对姬落涯说,“所以,一定要好好待初妹妹,否则也太对不起她了。”
姬落涯却仿佛没有听清第五寒霏说什么一般,一边往屋子里冲去一边问道:“小檬檬,你没事吗?”
一个人生产,这种事情他想都不敢想,却让初栀就这样承担了下来。他不在乎孩子怎么样,他只希望他的小檬檬没事,这比什么都重要!
因为脱力导致昏睡的初栀在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姬落涯的声音,她勉强睁开了眼睛,却也只勉强睁开了一条缝隙而已。
姬落涯进到内屋时,看到的就是浑身脏兮兮到处都是血迹的初栀,脸上的汗虽然擦得很干净,但散落的头发都变得黏答答的,粘在了额头上,而初栀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看起来非常疲累。
“小檬檬1姬落涯心中一痛,立刻走上前握住了初栀的手腕,确定了脉搏的稳定之后,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姬落涯,你看看我们的孩子。”初栀说话有气无力的,但言语间满是温柔的笑意,她的眼神看向被好好安置在小木摇篮里的新生婴儿,末了还补充了一句,“是个儿子哦。”
虽然初栀觉得生男生女都喜欢,而姬落涯也并没有表现出重男轻女的倾向,不过能有个儿子还是挺不错的,长大了还可以保护她呀嘿嘿~
姬落涯却并没有听话地过去看看自己的儿子,只是坐在初栀的床边,温柔地替初栀捋了捋湿漉漉的碎发,眼神里带着安抚的柔软,道:“嗯,小檬檬辛苦了,都是我不好,没有陪在你身边。”
“没关系,孩子没事就好。”初栀吃力地微微摇头。
姬落涯却一把抱住了初栀,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反复说道:“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初栀心中一软,知道姬落涯是担心自己,安慰性地拍了拍姬落涯的后背,温柔道:“放心吧,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有些累,想要睡觉。”
“好,你先睡一会儿,我去做一碗红豆黑米粥给你补补气血。”姬落涯小心翼翼地把初栀放下来,这才快步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初栀看着姬落涯远去的身影,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嗯,这样的姬落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应该是害怕失去她吧……想想就觉得好甜蜜呢~
姬落涯前脚刚走,第五清寒后脚就进来了,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初栀就立刻背过身去,然后关心地问道:“初姑娘,你还好吗?”
“我没事。”初栀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她知道第五寒霏是觉得男女有别不该进屋子里来吧。
“那就好。”说完这一句,第五清寒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可又不放心初栀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就沉默的在那里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