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凌溪泉无语地看着背影轻慢的男生,这家伙,怎么还这么喜欢耍腔调。
她抿了抿嘴,跟在聂斯赫后面走着,穿过灯光极有气氛的大堂,经理办公室在拐角的最里面。
还没走进,就听见敞开的门里,传来的声音。
“Tina,朋友一场,你就是这样欢迎我的?”
听到这个低沉的男声,凌溪泉立刻沉下了脸,三两步越过了走在前面的聂斯赫,果然在敞亮的办公室里,看到了某个斜靠在办公桌前,额头贴着一片创可贴的俊美男生。
他的对面,李梓心一脸漠然地坐在椅子上玩着手指,权当他是空气。
“陆羽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身简单欧美风的男生应声望过来,瞧见来人,不由挑了挑眉,坏笑的眼神里划过一丝恰好的邪气,“我就说Tina怎么回国了,原来是你教唆的啊。”
“梓心去哪和你有关系吗?你管得太多了吧。”凌溪泉也不否认,漠然看了他一眼,直直地走向看见她后局促站起来的李梓心,说,“打架?打坏公物?和他?”
李梓心心虚地赔笑,“那个,我不是故意要打坏东西的嘛,哈哈。”
“你还笑。”凌溪泉拧眉看向同样起身走过来的经理,直截了当地问,“请问,要赔多少钱?”
陆羽卓不甘寂寞的声音凉凉地响起,“看来某些人今晚要破产喽。”
“是这样的,凌小姐,您请稍等。”经理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表格递给了她,“您看一下,这是李小姐损坏的公物,一共有意大利陶瓷花瓶两件,印度小叶紫檀椅一件,法国工艺品一件,以及大厅礼镜一件。”
凌溪泉目瞪口呆地看着表格上列出的公物以及后面的价格,倏地抬头瞪向眼前的好友,见她心虚地左瞟右瞟就是不敢看自己,觉得今天简直倒了八辈子大霉了,说的话也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怎么打坏了那么多东西!你做什么了啊!”说着,她瞄了一脸坏笑的陆羽卓,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竭力保持冷静地问,“经理,他们两个人打架,为什么只要我们赔钱?”
“这个……”
陆羽卓哈哈一笑,打断了经理,“因为是她拿着东西追着我打,我没还手啊。”
凌溪泉深深地做了个呼吸,对着李梓心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23万,你在逗我吗?”
“你该庆幸她弄坏的不是大厅礼镜旁边那座古罗马雕像,那玩意市场价格至少七位数。”陆羽卓环着双臂,凉凉地说。
她皱着眉,回头看了他一眼,再转过来的时候,语气带了一丝质问,“李梓心,你扔了那么多东西,怎么没把他打进医院,你能不能有点准头啊。”
一声嗤笑从门口传来。
扭头,聂斯赫似乎刚挂了电话,随意地把手机放到了西装口袋里,然后懒懒地靠在门口,一双浅褐色的桃花眼兴致勃勃地看着她,如同在端详什么有趣的东西。
“总,总经理。”看见他,经理赶忙出来迎接,聂斯赫却斜了他一眼,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
见状,她蹙了蹙眉。
说起来,陆羽卓和他是有些像的,但又是不像的。
除了气质上某些玩世不恭的懒散之外,从小到大,这个男生的笑容总是显得那么漫不经心,带着一点与生俱来的傲慢与轻视,好像谁也无法入他的眼。
她从来就对这样肆意的笑容心生抵触,所以,对聂斯赫这个交集极少的男生,她很难生出什么好感来。
相比起来,陆羽卓就显得随性多了。
只是……
“不用这样吧,凌溪泉,我也算是你闺蜜的‘未婚夫’,你这么诅咒我好吗?”陆羽卓坏笑着摸着下巴,“还是说,你比较希望晓月守寡,因为你喜欢我?”
“我呸!陆羽卓,你能再不要脸点吗!”李梓心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他鼻子忿忿大骂,“我告诉你!晓月是不会嫁给你这个人渣的!你做梦去吧!”
“这个,好像不是你说了算吧。”陆羽卓无辜地摊了摊手,“再说了,Tina,我只是开个玩笑嘛,我们这个圈子的,谁不知道凌大小姐是个冰美人,眼光高得谁也看不上?”
李梓心冷笑了一声,“我警告你,不要开小溪玩笑,不然我打不死你。”
说着就扬手朝他劈了过去。
陆羽卓灵巧地避开,然而,他一躲开,李梓心的手就直直落向他方才倚靠的桌沿边角。
他极不可微地皱了皱眉,伸手握住她下落的手,面上还是挂着痞笑,半真半假地说,“某些人这么野蛮,当心以后嫁不出去喽。”
“你!”李梓心愤然抽出了自己的手,像擦什么脏东西一样用力在裙边抹了抹,一边忿忿地说,“我嫁不嫁得出去关你什么事!”
“确实不关我的事。”陆羽卓耸了耸肩,“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女生啊,还是淑女点的好。”
“行了,你们能不吵了?”凌溪泉被他们吵得头都大了,“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她扬了扬手里的表格,“李梓心,我觉得这事有必要和小姨提一下。”
“啊?不要啊……”一听她提自己的妈妈,李梓心就萎了,可怜兮兮地哀求道,“小溪,你也知道我妈的,她要知道这事,等我回去不把我皮给扒了。”
“可是,我不确定我的卡里有没有这么多。”说着,凌溪泉从包里翻出一张信用卡,虽说她平日里逛街买东西都是刷的信用卡,可这里边的额度是多少,她自己也不清楚,再者她压根没想到李梓心打坏了那么多东西,于是犹豫了一下,递给经理,“要不,你先试试,不够我再想想办法?”
“好的。”经理刚要去接,懒懒的男声在这时响了起来,“好了,钱就不用赔了,我可不想让叶清庭说我小气。”
她的手一顿,坚持地递给经理,“这件事和他没关系,梓心是我表妹,再说,弄坏东西就该赔钱,这是原则问题。”
“既然是你表妹,那就是我表妹。”她的话音刚落,一道如溪涧潺流般好听的声音自身后淡淡地传来,语调里含着一丝微乎其微的不悦,“是原则问题,还是你觉得我们之间没有熟到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