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怎么回事?”
花瓶一离开柜面,底座的感应器立刻亮了起来,没过一会儿,经理风风火火地推了门进来。
包厢里,林笑琪和狄琴已经懵了,她们脸上还留着显眼的奶油,经理率先看见了她们,一怔,随后视线在狼藉的包厢里转了一圈――墙上,餐桌上,瓷砖上,视线可及的地方都多多少少残留着奶油的痕迹。
他看见了摔在瓷砖上的花瓶。
经理的脸色难看得吓人,狄琴心里一个咯噔,慌了起来。
她闯祸了。
林笑琪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慌乱的眸子怨恨地看了狄琴一眼,这个花瓶看上去就很昂贵,要不是她推自己,怎么会成现在这样子!
但现在要怎么收场?赔钱?
敞开的厢门传来三响,一个穿着正装和西裙的干练女子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得到了众人的注意后方才向那个经理说道:“木经理,总经理说请你回前厅,这里的事我来处理就好。”
经理的目光在某个地方停顿了一下,而后向她点点头,面色难看得离开了。
“我姓方,方瑜,公关部的经理,请问你们这里的大人在哪?”方瑜的目光在一片狼藉的包厢里扫了一圈,没有看见可以交谈的大人,只好朝几个孩子问道。
没有人回答她,她深深地看了满脸奶油的林笑琪和狄琴一眼,心里有了底。
餐厅有明文规定,没有父母陪同的小孩不能进入,怕的就是现在的情况,昂古斯一号从装潢到装饰物,都是价格不菲,比如这个已经碎了的花瓶。
它是一件法国的浮雕艺术品,说贵也算不上,但折合成人民币七八万也是要的。
方瑜想不通,前厅部的人怎么会放一群小孩进来,若是总经理追究,木河这个前厅部经理算是做到头了。
她的微笑淡了一点,对眼前的几个孩子说道:“我可以请你们打个电话给父母吗?随便谁的都可以,请他们过来接你们回去。”
林笑琪抹了一把脸,几滴奶油顺进了她的嘴里,甜腻腻的,她却感到惶恐无比。
方瑜的语气算得上和气,但其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她无法想象她父母知道自己打碎昂古斯一号里面的花瓶后会怎么样,她们家小康,但算不上富裕。
而这个花瓶,从看到它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它很贵。
林笑琪现在的感受就像天塌下来,压在了她的身上一样。
狄琴也有同样的心理,于是,一时间,两人脚底像生了根,始终都不肯动一下。
“等一下。”一室沉寂,叶清庭看了方瑜一眼,低头在手机上开始打字。
不知为何,方瑜与他清冷轻视的视线接触时眼皮一跳,等她再望向那个分明还没长开的少年,他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手机,神色自若,好似方才是自己看错了。
“叶清庭,你叫我干嘛。”
不一会,一道嚣张却熟悉的声音从方瑜身后响起,肖顺的脸一瞬间沉了几分,聂斯赫踏着轻慢的步伐走了进来,顾盼生辉的桃花眼在包厢里扫了一圈,嫌恶地蹙起了眉:“喂,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啊?”
然后他看见了闷不做声盯着自己的肖顺,讥讽地笑了:“原来又是你啊。”
肖顺放在底下的拳头捏得嘎嘎作响,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你怎么在这里?”齐亚凌站了起来,丝毫不掩饰对聂斯赫的恶感。
聂斯赫冷笑了一声,睨了他一眼,理都没理他,挑眉望向叶清庭:“说吧,什么事?”
“你看见了,我们把你家的花瓶弄碎了。”
方瑜从聂斯赫进门后就一直静静地呆在一旁,一言不发。她知道这个身世耀眼的二世祖,她在总经理办公室见过他很多次,听其他部门的经理讲,他是总经理的亲弟弟,也是法国昂古斯总部董事长的儿子。
目空一切,不可一世,他有这个资本,没人敢得罪他。
因为从某种程度而言,他们是为他打工的。
可现在听起来,眼前这群孩子,至少这个叫叶清庭的少年,和他是认识的。
如果是这样……方瑜犹豫了,她或许可以理解为木河知道这两个少年的关系,所以才敢放这群孩子进来。
可这样一来,事情就不止赔钱那么简单了。
“弄碎了赔钱呗。”聂斯赫仅仅瞥了地上的花瓶一眼,不以为然地轻哼:“这点钱你会赔不起?”
林笑琪自他走进来,听到昂古斯一号是他家的之后,就像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想也没想,她冲上去拉住了他的手臂,恳求道:“聂斯赫,我们都是同学,你帮帮忙吧,我们不是故意弄碎的。”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少许的奶油,但聂斯赫很肯定,他不认识她。
他紧蹙着眉头,看着眼前这张陌生而略显滑稽的脸,等视线移到她抓着自己胳膊、满是奶油的手时,毫不留情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冷冷地说道:“谁是你同学,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他浑身散发的排斥是那么强烈,林笑琪不敢再靠近他,可她不甘心,一想到只要聂斯赫的一句话,她可能就不必为了高额的赔偿兴动父母,她红着眼,流着泪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叫林笑琪,是一班的……”
“林笑琪。”站在她身旁的吕熙宁有点看不下去了,阻止她往下说,她看得很清楚,无论林笑琪是否低声下气,聂斯赫都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