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陈凌拒绝道,“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
于欣若真的贤良淑德,又怎会容不下我?
一切都是假象罢了。可偏偏有傻子深信不疑。
陈逐原眉头又是一皱,她还真是处处与他对付:“你这般任性而为,竟还说自己挺好?真是笑话!”
“任性而为有何不好?”陈凌嘴角一扬,嘲讽道,“比如你现在随便嘲弄我,不也挺开心的。若你能对我有对于欣的一半理解,你我何至于此?”
陈逐原愣住,许久后才道:“歪理。……马车已经脏了,你与本太子共骑一马吧。”
说着,陈逐原一拉,抓着她的腰往上一丢,随后跨马骑乘。两人便在同一宝马上。
陈凌感觉身子骨都要散架了,虽然伤势好转了许久,可被这么一丢还是撕裂了不少伤口,剧痛蔓延,难以忍受。
见她额头上密布冷汗,陈逐原亲自为她擦拭,故作温柔道:“本太子便如你所言,先给你宠爱。”
“……?”陈凌刚回神,便听到他这么一句,有些摸不着头脑,随后一拍脑壳,立马道,“不需要!”
说着,陈凌挣扎着,不让他碰自己。弄疼她的人是他,结果却来这一套。
陈逐原眼神一暗:“为何?你心有所属,不稀罕本太子?你终要嫁给我,为何不认清现实,还妄想别的男人!”
陈凌无语极了:“你从哪得知的我心有所属?没有证据就别信口雌黄!还有,我为何像于欣那般喜欢你?你别忘了,我这次大祸临头,便是因为你!我大难不死,也不是你救的!”
她越说越激动,真不知这太子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更是在心里想自己漏掉了哪个环节,让平日恶语连珠的太子幻想自己能喜欢上他。
她没有兴趣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更不会喜欢上和自己不对付的男人。
陈逐原看见她眼中的恨意与迷惑,心中一震:“当日,本太子没有禀告父王。”
“可你有阻止?”陈凌冷笑道,“你有帮我说情,救我于危难?我只是一抹草芥,以前入不了你的眼,以后也不需你挂念。”
说着,陈凌附身,抱住骏马的脖子:“太子还请快点赶路罢!”
陈逐原心里被堵满了各种情绪,不知该如何发泄,明明她的人近在眼前,却给他触摸不到的错觉。
一气之下,陈逐原夹着马肚子,快速奔驰着。
在马上,陈凌没有了晕车的感觉,却因为身子起起伏伏,重心不稳,越多的伤口开始撕裂,剧痛席卷全身,脸色也差了些。
所幸意识还清晰,陈凌咬住唇瓣,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突然,陈凌感受着身后的人往前一靠,不悦地挪了挪身子,往前一躲,可他却得寸进尺,将她逼在了死角。
这还不算什么,陈凌竟感觉到有什么硬物触碰到自己,刷得一下身体一僵,嫌恶地道:“太子请自重!”
陈逐原这才反应过来,往后一退,不动声色道:“怎么?”
“……没事,继续赶路吧。”陈凌坐在马脖子处。
陈逐原却道:“你这样很危险,往下坐一点。”
“不用。”陈凌皱着眉头,不情愿道,“现在已到山腰了,你还是快点赶路罢!或许能连夜赶到。”
“不等等那两个宫女?”他们骑着马快跑,甩了随从许多路,已是独处时刻,“还是你不愿与我相处一夜?”
陈凌垂眸:“我伤口裂开了,若不及时处理,我会有性命之危……若太子不信,大可伸手摸一摸我的后背。”
陈逐原自是不信的,伸手往她后背摸索,更觉她的身板小巧,甚是惹人怜爱。只是那手伸回的时候,已沾了鲜血。
他瞳孔猛地一缩,驾马奔去。
子时,陈逐原赶到了女观,正松一口气想要说什么,便见前面那人身子一歪,向马下倒去。
他眼疾手快,往下一捞,抱人下马,迅速往里跑去:“快来人!来人!……”
当晚,女观的人皆被惊动,手忙脚乱地救治了一整夜,才将血止住。等随从到来,才让两个宫女将好生为她包扎。
陈逐原心有戚戚,连夜在房外踱步。连他也不知道,陈凌何时在他心里留下一席之地。
等宫女出来,陈逐原马上问道:“圣女怎样了?伤势可好?”
落萍作揖道:“旧伤撕裂,所幸无性命之忧。圣女已经醒了……诶!太子且慢!圣女现在需要静心修养,折腾不起了。”
听此,陈逐原停下脚步,甩手转身,略微不悦:“那本太子便回去复命了。”
“恭送太子。”说罢,两位宫女又施了一礼。
屋里,陈凌松了口气,后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他?”
落萍进屋,安慰道:“太子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陈凌呵呵两声,“若她真的好心,便会让人再备一辆马车,而不是硬拉着我骑马,还……”无耻地产生欲望。
落辞也劝道:“圣女何故这般?日后您依旧要嫁给太子,既然他有这份心,便好生拉拢,免得日后负气。在宫里,最不缺的便是失宠的女人。”
陈凌看了眼她俩,有些疑惑道:“你们不是七王爷的人?”
两宫女一愣:“便是七王爷让我们多劝您的。”
“为何?”陈凌不解道。
“七王爷说,若是你想继续利用圣女的身份,便定会嫁给太子……他也知您与太子不和,便让我们多劝些。”落萍诚实道。
当初他入狱前便预算到如今,早已吩咐了她俩。
陈凌微微一愣,内心划过一丝不悦:“他还真是想得周到。”
可他未想到,她根本就没打算嫁给太子。
当晚,陈凌便被一女修带到大门前,丢给她一把扫把,语气却恭敬:“圣女,您需要在此扫地十日。”
“十日?”陈凌扬了扬眉头,“需亲力亲为?”
“是的。”女修继续道,“名为祈福思过,却得样样都做才能表诚心。”
“扫地之后呢?还需做什么?”陈凌问道。
“扫完地便是做斋饭,做完斋饭便是在屋内抄经一千遍,抄完经还要面壁思过……”女修说了一大堆。
陈凌都记不清了,最后只说了句:“这行程排得挺满。”
陈凌接过扫把,看着满地的落叶,勾了勾唇角:“落萍,扫地的任务便交给你了。落辞,做斋饭的事情便交与你了……”
女修当即变了脸色:“圣女万万不可。这些事情都须你……”
“为何不可?”陈凌道,“她们是我的侍女,又是王上亲自派来照料我的。若是我因做这些杂事坏了身子,你负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