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桔儿!”陈凌走过去刚蹲下身,便见陈逐原重重踢了一脚,桔儿飞出一丈远,顿时怒不可遏,“你神经病啊!打女人打上瘾了是吧?”
见她不回答,陈逐原更是坚信自己所想,掐住她的脖子,狠厉道:“你真以为本太子不敢杀你?!”
陈凌感觉自己说话都困难:“那你……掐死我啊,打桔儿算什么!”
欧阳?走过去,解开桔儿身上的绳子,徐徐道:“太子,若臣弟真与她有染,你以为我会让她这般回来?桔儿,出去唤太医。”
“是。”桔儿听此,勉强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
他的话好似一盆冷水泼醒了陈逐原。是啊,欧阳?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但陈凌出逃,还是令他不悦:“那你为什么要逃走?”
虽他气势吓人,却也没真想杀了她,稍稍给了点惩罚,便松手了。
陈凌大口喘气,鄙睨着陈逐原道:“我在这里住得无聊,便威胁七王爷,让他带我去王城逛了一圈,不料落水了,匆忙换上中衣便趁着夜色回来了,没想到竟被你碰上,还真是巧!”
恐怕根本不是巧合,而是有备而来。
她又道:“王上知道了么?”
“本太子……”
话未说完,桔儿匆忙回来,恐惧道:“王上来了!”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王上便踢门而入,冷俊地盯着他们:“听闻圣女离开圣女阁了?”
身后,于欣瞥了眼里面,看到陈凌之时惊讶极了:“……或许是丫头们以讹传讹,圣女怎么会离开呢?”
但王上显然是不信的:“那墙壁上的狗洞如何解释?”
就在这时,侍卫长站在门外,轻声道:“王上,后山上有一条小道,能通到王城外。”
王上双手抱拳负在身后,冷笑道:“于伶伶,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将她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不容任何辩驳,陈凌被押着往天牢走去。
于欣来到陈逐原的身边,低眉道:“太子哥哥,都怪我,没有看好父亲……”
陈逐原听此,也不好再怪她:“于侍郎任意而为,你身为子女劝不动又该如何……不怪你,是她咎由自取。
欧阳?也道:“怪我。桔儿便先跟本王回府,等圣女回阁了再说罢。”
“是。”桔儿自责不已。都怪她行事不周密,要不然也不会被于欣知晓,更不会惊动王上。
陈逐原皱了皱眉头,不悦道:“不必劳烦七弟了。”
欧阳铭沉思片刻,又笑道:“那边劳烦王兄了,伶伶对这丫头可十分在意。”
陈逐原冷哼一声:“多谢七弟提醒了。”
说罢,便搂着于欣的腰往外走去。
深夜,欧阳?突临圣女阁,问道:“具体发生了何事?”
桔儿立马跪在地上,垂泪道:“是二小姐,白日里偏要见小姐,被我阻拦,便找了太子过来。奴婢被杖责二十大板,其余一概不知。”
欧阳?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丢在床边:“好生修养罢。”
他往外一窜,消失在夜幕之中。
天牢里最里面的监狱里,陈凌被绑在木架上,背上已有多处鞭伤。
王上坐在椅子上,棕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温度:“伶伶,你可知罪?”
陈凌努着嘴巴,委屈道:“不知罪在何处?”
王上心里掀起惊涛骇浪,本想饶恕她的心思化为虚无:“想要逃离圣女阁,便是大罪!”
“我只是出去走走。”陈凌控诉道,“我只是不愿当笼中鸟。陈国民风开放,女子出门游玩射猎皆为常事,为何就我不能?!”
王上脸色铁青,曾几何时亦有一人这般质问过:“因为你是圣女!”
陈凌冷笑一声:“圣女也是人。”
可偏偏在王权贵胄眼里,圣女只是兴国昌邦的工具,只需要奉献处子之身,为王室育下血脉,然后再与别人育下下一任圣女,与其同母异父的哥哥继续结合……
真是可怜。
“给朕打!打到她认错为止!”王上怒火中烧,一甩袖子,捏着拳头除了去,生怕一不小心就将她赐死了。
士兵们闻言,打得更是厉害了,鞭鞭甩出一条深痕,还问道:“圣女,若你聪明些,便认罪罢!”
“不认!”陈凌死咬着唇瓣,额头上布满冷汗。她当然明白认罪了便能脱险,但是认了以后呢?
以后她再也争取不到自由了!欧阳?亦再没突破口为她说情。
当晚,欧阳?进宫面圣,跪在地上道:“父王,此事乃儿臣失职,不怪圣女。”
“?儿,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说着,王上狠狠敲了下桌几,言语之间尽显严厉,“现在还有脸来为她脱罪?!”
“儿臣并非给她脱罪。”欧阳?眼眸一闪,“而是为了天下社稷。世人女子皆能出阁游玩为何圣女不能?”
王上怒意更甚了:“还不是前人的罪孽!……”
“既是前尘往事,为何加诸在后人身上?”欧阳?抬头看向王上。
王上冷笑道:“那你说该如何?她和海玥一样离经叛道!”
欧阳?勾唇道:“拟一份约定,让她签署。您让她自由出入王城,不得跨出一步,若违背,则永远锁在圣女阁。她定会乖乖听话。”
“呵,这便是你纵容她的理由?”王上冷峻道,“朕不需与她谈条件,便能让她臣服!”
“可若圣女以死明志……”
“那便让她去死好了!”王上怒喝一声,“你也去天牢思过吧!”
欧阳?亦被押入牢里。
王宫里,王上身边的红人西公公轻声道:“王上,这人大了,也不听使唤了。”
他说的,自是欧阳?。
王上眉头一皱,似乎想起了什么,叹气道:“望他好自为之。”
“王上宽厚。”说着,西公公为王上捏了捏肩膀,“却也不能弃之不顾啊。”
西公公所言王上自是清楚,只是……“且看他日后有何作为罢!……去查清楚,?儿为何会对圣女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