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果和郁燕飞被看管进了监狱里,两个人各自坐在临近的牢房中。
此时的丁果坐在里面,面无表情。
牢房里充斥的一种让人不能忽视的压迫感,周遭的昏暗,也让丁果不断地回忆起过去。
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那个总是喜欢用充满邪恶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把自己全然当成他的私人物品的男人。
幼年的自己,满腹屈辱无处宣泄,也同样无力反抗。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后,自己还是没有勇气去反抗,更没有想到,这样懦弱的自己,竟然也会真的打伤了他。
相比丁果的冷静,在隔壁的郁燕飞则是十分不安。
她的不安,不是自己还在这座监牢中,而是不安这样的事情,到底会引起什么样的连锁反应。
“果果,果果你还好吗?”郁燕飞无法看到丁果,而整个牢房中的寂静更是让她焦灼不已。
丁果坐在那儿,好一会儿才说:“我没事。”
郁燕飞得了丁果的回答,终于是在万般折磨中,寻到了一丝慰藉,说:“果果,你不要怕,这事儿,邵老会管的。我们,我们一定,一定会没事。”
或许以前,丁果会信这样的话,只是,现在,她却无法做到还像曾经那样信任依赖邵老,虽然从理论上来说,邵老是不会就此对她们母女放任不管的,可这事儿发展至今,为了面子,为了公司,为了声誉……她丁果实在是不值一提。
“妈,我不怕。”丁果回答。
郁燕飞双手握着铁栏杆,慢慢低下头,啜泣的声音很细微,可这样安静的牢房中,丁果还是能准确的判断。
郁燕飞觉得,遇到了那个混蛋,就是她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曾经害的丁果……现在又害的她们母女两个被关在这样冷冰冰的牢房中,焦灼地期盼着有人大发善心,尽快将自己带出去。
这时候,邵老应该已经接到消息了。丁果抬起头想了想,可却没有任何人要来保释她们的动静。
“丁果,出来。”一位身穿警服的警察将牢房门大开,丁果没有反抗,只是顺从缄默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经过郁燕飞面前时,郁燕飞甚至试图从牢房门的栏杆间隙中伸出手拉住丁果的手,可丁果也只是低着头,毫不停留地离开了。
她知道郁燕飞要叮嘱自己什么,可是,她做不出这样的事。
郁燕飞自从丁果被带走后,就更加不安起来,她恨不得自己冲出去,直接将所有罪责揽在自己的身上。丁果是她的女儿,即便她不似别的母亲那样对女儿照顾有加,可亲生女儿的脾气秉性,她又怎么会不了解。
“警察同志,打伤那个男人的是我,不是我女儿,你们如果有什么罪责要承担,都由我一人承担,请千万不要牵连我的女儿。她是无辜的,她只是想要去找我,她想帮我,可是,她无能为力,只能被那个混蛋单方面的殴打,是我,是我砸了他……我也是为了保护我的女儿,保护自己而已……”郁燕飞急于承认自己的过失,反而放两个警察不得不对视一眼,然而说:”这位女士,你不要激动,这种事我们都是要按程序来办,不可能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都是要通过调查的,孰是孰非,我们会有一个公正的判断的。“
郁燕飞听得后,只觉得,自己表达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又极力说了些细节,试图让警察相信,可警察也只是依照她所说的做了笔录,其他并没有说什么。
“妈,你说,他要是就这样死了,是不是也挺好的……”丁果坐在牢房里,说的话像是没有理智了一般。
“他?他不会死!他是罪该万死,可他绝对,不能用自己的死来拖累我们母女。你不要再胡说了。“郁燕飞内心十分烦躁焦虑,连带着自己那带着南方女人的温言软语都凌厉了许多。
“妈,警察不会信你的话的,我也……”
“你闭嘴!”郁燕飞厉声打断了她的话,好半天却又软弱了下来,轻声细语地说:“要不,我们给邵老打个电话吧,让他早点把我们母女两个救出去。我们两个就这么没日没夜地待在这里,什么时候才能到头?我熬不下去,你更不能在这里耗下去!”
丁果提起一口气想喊着让郁燕飞不要白费精力,可郁燕飞那边已经给看守在牢房那边的警察叫喊了起来:“警察同志,我要打电话!”
郁燕飞被监视着给邵老打了电话,出声就是哭:“老邵,你快把我和果果接出去啊,这事儿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不来救我们?我一刻钟都在这里待不下去了……我知道,这事儿是我做错了,可是事已至此……是,是,好,我知道了,你,那你忙吧,可是你千万要早点来啊……”
丁果听着郁燕飞送回来的动静,就知道,这事儿是真没成。
丁果坐在那儿,忍不住冷笑。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邵老说了,这个案子毕竟是伤人案,属于刑事案件,现在,现在他也抽不开身,只说了,让我们两个安下心等着,他一定会带我们离开的。”郁燕飞坚定不移地相信这邵老,说出口的话,更像是在哄孩子。
丁果心中没有意外,没有遗憾,只是忽然觉得可笑和荒凉。自己和自己妈,在别人眼中,到底又算个什么呢。
“果果,果果,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一定是会给你身上抹黑,对你和邵康的婚事也不利。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那你一定不能为了我,往你自己身上揽,知道吗?”郁燕飞问着没得到丁果的回应,就又大声了几分问:“我说的,你都听清楚了吗?!”
丁果很想让自己妈认清点现实,可是,郁燕飞现在所有的话,又有哪一句不是为了自己打算,她又怎么说得出这样不近人情的话来?所以丁果只是回答:“我会看着办的,妈,你不用跟我说这些。”
郁燕飞知道,丁果并不会这样听自己的话,可她也知道,在这里,她不能再多说什么。
就这样,母女两个又在牢房中待了一天,直到晚间,才终于是有了一名律师出面,直接将她们母女两个保释出来了。
郁燕飞一听到说有人来保释她们,当时就喜极而泣,对丁果说:“你看,我说的,邵老不会不管我们的。走,我们快走,我真是一刻都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丁果并没有多想什么,只是跟着郁燕飞一起从牢房里走了出来。
等丁果见到那名律师后,她的第一句话便是:“我没见过你。”
那名律师也是实在诧异,却也更多佩服起眼前这个女人起来了。
明明自己都已经落魄到入了监狱只能等人伸出援手,她却还是能冷静地不被这样的“救命之恩”所蒙蔽了双眼,直接问他的来历。
“这事儿待会儿再说,我想现在还是先带两位离开这里的好。”那名律师微笑着说。
“是啊是啊,先走,先走。我真是一点儿都不想再在这里待了。”郁燕飞急急忙忙地推着丁果就要往外走,却被那名律师伸出手拦住了去路说:“郁女士,我们还是不要从正门走了吧。”
“为什么?”郁燕飞问。
“这会儿,我想应该还是有不少记者或明或暗地埋伏在一边等着拍二位从这里离开的画面的吧?到时候要是上了新闻报纸成么头版头条,我想两位也是不愿意的。”律师说。
郁燕飞很是识时务。她只要一想到这种事会影响到邵氏集团和丁果的婚事,便什么都能忍受了。
“那我们从哪里走比较合适?”郁燕飞问。
律师说:“跟我来。”
那名律师带着丁果和郁燕飞走了一个平时根本都没什么人走的通道,外面的那些记者只守在了前后门,倒是真的疏漏了这个不起眼的小通道,也让丁果和郁燕飞成功地避开了所有记者的,直接坐上了那名律师的车。
“谢谢你了,是邵老让你来接我和丁果的吧?”郁燕飞成功地掩人耳目从警察局离开后,整个人都松脱了下来。
律师开着车,抬眼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郁燕飞后说:“我想郁女士是误会了。我不是邵氏集团的律师。”
“那你是?”郁燕飞被他的话说的浑身都紧张了起来。
“郁女士也不会担心,我不是坏人,只是我现在是在CM任职。”
“是叶旭林让你来的?”丁果插嘴直接问。
“是的。叶总在知道了丁小姐和郁女士被抓了后,很是担心,就让我前来为二位保释了。”律师说。
郁燕飞听了后,心中真是百味杂陈。
自己心心念念,满心信任的人,没有给自己找到妥善的处理和安置,反倒是自己总是防备着的人把自己和丁果从牢狱中解救出来。这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怨愤。
丁果只是有些微的诧异,却是很快就反应过来问:“叶总为什么要帮我"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步步为爱》,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