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骄在阵前冲姬家人叫嚣的时候,朱天蓬带着小胖子元青穿过人潮,来到了第二家族的阵营边上。
这次赌斗,第二钺带来了近百名家族武者,守缺道长和云剑仙姜知云也混在其中,还有许久不见的姜鸣海。
姜鸣海脸色惨白,衣衫不整,站在云剑仙身侧怔怔出神,像是刚被人修理过。
“道长,你们已去过姜家?”
朱天蓬虽然是本来面目,因为带着小胖子,就没有太过靠近第二家族的阵营,只是站在边上向守缺道长发送神识询问。
“姜姓小子不是个东西,不仅害了姜氏家族的族长,还连累他师叔被姜家驱逐,要不是老道借着第二钺的名头要人,姜家还不肯放他。人虽然从姜家被带出来,但那小子也被姜家狠狠教训了一顿,不仅修为大减,还留下了心障,多半要废!”
姜鸣海心中有执念,行事太没原则,还摆了朱天蓬等人一道,这回被整治,完全是咎由自取。
“第二城主跟姬无艳赌斗的真实原因何在?”老朱又问。
“第二钺确实是借着帮你的名头对上姬家,多半是跟姬家有什么利益牵扯。具体原因你别问我,老道是潜心修道之人,不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守缺老道只有元神境界,无论姜鸣海还是朱天蓬,修为都远在他之上,但他就是一口一个小子地叫,对老朱更是随口训斥,不爽还给脸色看,简直是……
因为早年的情分,老朱还不能把他怎样!
老朱只能跳开这个问题,继续道:“离开火极秘境的办法找到了吗?”
“从姜姓小子那里得到一本手卷,关于秘境出口,上面只写着‘神山之巅,圣日之辉’。具体的离开办法,还得去神山看过才能弄明白。”
神山,那是圣日起落的地方,一向是神王的盘踞之地,禁止他人涉足。
守缺道长、朱天蓬这一伙人想要去神山,得到神王同意的可能性很低,只有靠第二钺出面。问题是,第二钺跟神王之间好像不怎么对付啊!
老朱在为怎么离开火极小世界苦闷之时,第二天骄的叫阵也有了结果。
姬家派出的应战之人,是那个在熔浆湖想杀老朱的卫远,一名初级侠王。
“哟,你们姬家这么不给本公子脸面,竟然只派出一个低级侠王?嘿,你是姬家的仆从吧,想跟本公子对阵?够资格吗?”
第二天骄的张狂一如既往,完全没把卫远看在眼里。
第二卫城一方有些心焦,城主明面上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万一出点意外可怎么好?
奉长老作为家族武者的临时领队,只能出面反对:“姬家一向如此行事么?贵方的卫远成为侠王已有十余年,而我家公子是新晋侠王,连武道真域都未曾稳固。两人的年岁也相差悬殊,并非一辈人,这还是公平的对战么!”
“公平?世间哪来绝对的公平?第二城主突破顶级侠王比我家家主早十余年,岂不是也不公平?我家家主却不以为意,因为,超凡脱俗的强者总会冲破年岁的约束,后来居上!”
姬家中年侠王关于强者的说法,是得到大众认可的,至少第二天骄很赞同。
“好!说得太对了!今日,本公子就要后来居上!”
话没说完,第二天骄已经跳下火云魔驹,提着他的蓝金巨斧向对面的卫远大步走过去。
“这是本公子拥有神斧之后的第一战,必定光辉灿烂,对面的姬……就是你,发挥出你全部的实力,陪本公子大战一场。”
卫远是名副其实的侠王,自然不会退缩,大踏步迎上,手中长剑闪闪发光。
两人一靠近,卫远手中的长剑就电闪一般刺出。
第二天骄急忙挥动巨斧,自右向左划出一道蓝色的圆弧。
“乒!”
一声轻响之后,一截闪亮的剑尖从战斗场向外疾飞,飞出三四丈远,“叮啷啷”掉在地上。
谁都没想到,初一交手,卫远的长剑就被蓝金巨斧给劈断!
卫远因这个意外,呆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脸上的惊恐清晰可见。
第二天骄也楞了一下,接着连声道歉:“对不住啊,本公子的神斧太过厉害,一下就砍断你的宝剑,这并非本公子的本意,要不,你换一柄好剑再来比过?”
话虽然说得很谦逊,可那脸上的得意却怎么也遮掩不住。当然,第二天骄根本就没想遮掩,脑子里没这个念头。
紧接着,又听到他大笑道:“哈哈,这纯属意外。蓝金神斧就是这般锋利,唉,本公子也没办法啊!”
不论谁听到这么一说,都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见到卫远依然呆立不动、好像被吓傻掉一样,第二天骄便转身冲着自家阵营大叫道:“老头子,看到么,本公子已首战得胜。接下来,你可得认真些,赢下比斗,可别坠了第二家族――”
这逗比的话没说完,就看到奉长老和众游侠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自己老头子也双目圆睁地怒视过来。
“小心!”
“公子小心!”
原本呆若木鸡的卫远,此时如同一头恶狼,手中的断剑猛然插向第二天骄的背脊。
第二天骄毕竟也是一名侠王,反应还算迅速,只见他身体前倾,头也不回地挥斧后击。
众人先是听到“当”的一声,接着又听到“噗噗”连绵而轻微的声响。就看见卫远的长剑已插在第二天骄的背上,而卫远自己却被巨斧消掉了脑袋,身体还僵硬着挺立,鲜血从颈脖断口处不停往外喷洒。
第二天骄一个大跳离开原地,卫远手中的断剑却“噼昂”一声掉在地上,而第二天骄的后背根本没伤口,连一丝血迹都看不到。
“狗奴才,当本公子的武道真域是假的啊?你一动,本公子就已察觉,故意让你刺一剑,就为了让本公子的神斧沾沾血而已!”
众人都被这番变故惊憾住,实在是太出人意料。
至于卫远,早已没法出声回应,他的无头身躯已倒下,被砍掉的脑袋滚落一旁,双眼依然睁开着。
“死不瞑目啊?就知道你们姬家的地鼠要耍阴谋诡计,本公子防备着呢!”
第二家族的人是后怕不已,还没缓过神。
姬家一方,因为死了一名侠王,而家主却没有任何反应,有些不知所措。
大坪地上旁观战斗的上万名游侠,大都张口结舌,没发出半点声响。
因此,只有第二天骄一个人在那里秀。
他从后腰掏出一块蓝色令牌,高举着向众人展示,大声道:“大家看清楚哈,这就是本公子的令牌,跟神斧是一样的材质,蓝金!这令牌以后就是本公子的身份证明,都看清楚,以后见了别当不认识。”
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还要什么令牌?第二天骄秀逗一般的思维实在让人无语。
第二钺对儿子弱智一般的行为实在看不下去,终于出声道:“姬无艳,此时此刻,你还要藏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姬家阵营中的八抬大轿无风自动,大轿的四面帘布迅速向上倒卷,顿时露出一张冷漠的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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