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下飞机,夏成蹊的电话便响起,心惊肉跳。
是季谨言。好不容易稳住情绪的夏成蹊,又觉得鼻头发酸。他要和自己说什么呢?慎行弟弟还在不在?
怀着忐忑不安的情绪,夏成蹊终于接通了电话,“喂。”
“机场出口安排了司机接机,他会带你们来医院。”
“慎行呢?”夏成蹊生怕一向话少的季谨言直接挂电话,于是立刻问道。
“他醒了。”说完,季谨言挂了电话。
现在的季谨言对她来说,突然成了最陌生的人。因为正像乔姝月说的那样,这个姓季的也自私的欺骗了自己。
然而,却不能分半点思绪给季谨言,不然全部乱套。
夏成蹊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思绪,满脑子都是那个阳光温暖的大男孩―季慎行。
终于赶到了医院。夏成蹊看都不敢看在走廊守候的季谨言,直接冲进了病房。
此时的季慎行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身上插满了管子,令人触目惊心。
为了急救,季慎行的颈部的气管已经被侧切,所以连说话都带着风声,即便这样季慎行仍是带着微笑打招呼,“成蹊姐,你来了。”
季慎行好似在唠家常一般轻松的话语,在夏成蹊耳中听起来却是更加的揪心。
“恩,我来了。”夏成蹊悬着心虽然放下,但仍是满怀的愧疚。
季慎行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于是笑着说,“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夏成蹊笑中带泪,“明明是我害得你。”
这还是季慎行清醒之后第一次说话,不但说的不舒服,自己听起来更是可怕,于是不由得自嘲道,“我现在的样子吓到你了吧?”
夏成蹊连连摇摇头,“没有。”并不害怕,只是令人心疼。
“我还以为我把你吓哭了呢。”季慎行又开起了玩笑。
夏成蹊强颜欢笑,嘴上说出的却是,“对不起。”这三个字夏成蹊想说上千遍,上万遍。
“不要说对不起。能再见到你,我很开心。”季慎行能从那片虚无的世界中回来,就是因为听到了夏成蹊的抽泣声。而他,不想她哭。
“我也很开心。”夏成蹊用力的点点头,而后努力扯了一个笑容,“你好好养伤,我需要先回北京,岑洛,她还在等我。”
岑洛?回北京?
“成蹊姐,你恢复了记忆?”季慎行突然意识到了夏成蹊与以往的不同,欢欣的想要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的已经被各类管子所包围,活动范围实在有限。
“恩。”夏成蹊并未因为恢复记忆而开心,反而是更多无形之中的压力。
听到夏成蹊的回答,季慎行第一反应便是她可能会误会了谨言哥,于是试图解释道,“成蹊姐,你不要怪我哥,其实他...”
话还未说完,护士便推门而入,柔声提醒道,“季先生,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您说这么多的话。”
夏成蹊听出了护士的话外之音,于是立刻起身,笑着告别,“你先好好休息,我在北京等你回来。”
看着夏成蹊的背影,季慎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就回北京再解开误会吧。
成蹊姐,别难过,能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