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男朋友受了伤,许宁当然不能马上走。她给家里打了电话,借口朋友家出了点事要留下帮忙,三言两语把老妈糊弄了过去。
不是许妈太好骗,实在是闺女信誉太好,从小到大没让人操过心受过累。无论是上学读书还是工作生活,都没掉过链子,再省心没有了。
挂了电话从浴室出来,程致已经换了身干净衣裳靠坐在床上想事情,见她出来,招招手,“有没有吓到你?”
“还好,”她环顾一周,“陈杨呢?”
“拐回去拿药了。”程致搂上她的腰,在小腹上蹭了蹭,像只大猫。
许宁伸手轻搔白色纱布,“疼不疼?”
“没多大感觉,”他轻描淡写,“就是个小口子,你甭听陈杨吓唬人,其实没那么严重。”
她不置可否,问他,“头晕不晕?有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
程致失笑,“你不会以为我脑震荡了吧?哪有那么弱~”
“我小时候也缝过针,”许宁忽然说道,还撩起额发弯腰让他看,“这里,缝过五针。”
“看不出来。”程致手指抚上去,额头光洁饱满,没有一点痕迹,在上面亲了一口,“怎么伤的?”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和同学闹着玩儿,一头撞到窗玻璃上,流了很多血,晚上住院时,就有轻微的脑震荡出现,吐了好几次,把我爸妈吓坏了。”说完摸摸他后脑勺的位置,言外之意,清晰明了。
“我真没流多少血,伤也不重,”他无奈,“呶,换下来的衣服都在那儿扔着呢,尽管看。”
许宁却不听他一面之词,等陈杨拿药回来,就非要拉着去医院做检查。
怕他抵触,还柔声说,“咱们不去旁边这家,换一家。”
程致忍俊不禁,这是拿他当孩子哄呢。
陈杨在一旁凑热闹,趁机告状,“刚才医生也说最好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别的脑损伤,再留院观察两天,我哥非不听,这是典型的讳疾忌医。”说完见表哥目光深沉的看过来,咳咳两声,赶忙打了个哈哈,“那个啥,我先下去开车,你们慢慢收拾哈~”说完直接跑了,以免被打击报复。
……
三人驱车去了家高档的私人医院,拍了片子做了血常规。ct显示没有额外的脑损伤,血常规也没大问题,不过医生还是建议留院观察两天,毕竟脑震荡检查不出来,要看临床反应才能判断。
程致就这么无奈的被女盆友强行留院了。陈杨回酒店退房,要把行李搬到这里,等出院就回公寓住。
这家私人医院收费高,病房环境极佳,比他住的那间商务套房还要更像酒店。许宁让他在床上休息,她出去买点东西。
回来见他正在打电话,也没打扰,恰好兜里手机震起来,见是家里电话,就出了病房去接。
以为是老妈催她回家,没想到亲妈却在那头问,“开平地产你听过没有?”
许宁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答,“听过,是江城的一个企业,妈,您怎么问这个?”
“哦,是你二舅妈让我问的,她说雨澜找了个对象,就是开平地产的少东。你等等,让你舅妈跟你说。”然后电话就移交了。
许宁听到二舅妈拖腔拉调的声音,“宁宁啊,你说我都多久没见你了,也不回来,大过年的还在外面跑,不想我啊?”
许宁心说,您老可真自信。嘴里恭恭敬敬,“舅妈,我挺想您的,就是朋友家里出了点事,走不开。对了,雨澜交男朋友了?”
二舅妈挺矜持,“哎呀,还没确立关系,你妹妹还在考虑呢。”又说,“现在这社会,坏人多。你在程氏上班,见多识广的,跟舅妈说说,这个开平地产怎么样啊?”
许宁实事求是,“挺好的,在江城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市值大概超百亿吧。”
“百,百亿?”二舅妈激动的声音都变调了,一直哎呀个不停,也不问别的了。说了两句就把电话还给了许妈。
许妈叮嘱闺女早点回去,就挂了电话,估计是和二舅妈探讨去了。
许宁:“……”
回到病房,程致已经打完电话,正在翻她买的东西。见她进来,问,“你家里人催你回去了?”
她说不是,“是我表妹新交了个男朋友,开平地产的小开,我妈问我知不知道这家公司,可能怕上当受骗。”
程致嘿一声,“你表妹是青光眼吧?”
许宁白他,“怎么说话呢?”
“焦涛那胖子男女通吃是个变~态来着,长的那叫个丑,你表妹不是青光眼怎么就找了个渣?”
许宁惊讶,“真的假的?”没听说过啊?
“骗你给钱啊,”他把她拥过来抱怀里,“这事儿陈杨最清楚,前阵子我不是让他帮我查程煦身边的人吗,就有人拍到焦涛群/p的照片,那照片太污就不给你看了,反正那不是个好鸟。”
贵圈真乱。
许宁无语,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程致亲亲她的鬓角,“你跟你表妹提个醒吧,要不迟早吃大亏。”
“我表妹跟我关系不太好,我就算跟她说她也不会信,估计还会觉得我是羡慕嫉妒恨,故意风言风语。”
“哦,那你就别管了,吃亏也是她自愿,就焦涛那猪样,不是看上他的钱,没女人会跟他。”
男盆友一如既往的毒蛇,许宁却不能反驳,因为表妹还就立志非豪门不嫁来着?但该说的她就算不想自讨没趣也还是要说,不说不行,亲妈在这站着呢,信不信在她,亲戚义务要尽。
想想都糟心。
赶他回床上休息,程致扯着她非要一起。许宁没办法,就提着刚买的东西进了里间。
她买的大多是零食,还有拖鞋毛巾抽纸什么的。让他躺床上,她坐一旁剥花生投喂,顺便问起他被开瓢的事。
程致先笑一声,“还以为你不会问了。”又抬了抬被子里的两条大长腿,回答说,“那家伙心理不平衡,羡慕我腿完美无缺。”
许宁睇他一眼,“不是你故意招他的吧?”
“我哪敢,”程致撇撇嘴,张嘴接了她喂过来的花生,阴阳怪气的说,“人家现在是宝贝蛋儿,平时见都见不到,今儿我才头一回见他,他就给我送了份大礼。那家伙,迟早心理变/态。”
许宁蹙眉,豪门争产就像古代帝王更替,总有穷图匕见的时候。以前程煦也许还愿意和异母哥哥维持个表面的和谐,现在他少了条腿,就等于少了许多优势,平衡被打破,这次是拿杯子砸头,下次也许就是用刀子捅了。
“还是提前把张鹏几个叫回来吧。”他给保镖放了十天年假,现在看来,这不明智。
程致摆手说不用,“阿宁,我心里有数,放心吧,不会吃哑巴亏的。”他话里有话,许宁也不是职场小白,他一说,她就有了猜测。
董事长虽然内定了小儿子做接班人,但董事会毕竟不是程家的一言堂,公司是三代人的积累,关乎成千上万人的饭碗,那些老油子们当然不会接受一个断腿、心理扭曲、有暴力倾向的人做下一任掌权人。
也就是说,如果操作得当,程致从中绝对可以获益良多,至少回到权利中心位置不再遥遥无期。
只是现在两人虽是男女朋友,许宁却分得清公和私,她虽然有猜测,却不深问。反而程致耐心解释起来,和她的想法几乎差不离,末了,他还说,“虽然是小打小闹起不了决定作用,总能给老头子添点堵。”可见对亲爹怨念极深。
……
在医院一直陪到傍晚许宁才回家,陈杨开车送的。
路上两人三句话不离那位太子爷,说得挺投机的。临下车前,陈杨突然喊住她,特感性的说,“我哥命不好,心里苦,你以后对他再好点儿,他真心的。”
许宁抿唇笑了笑,“我一直在努力宠着他,你没发现吗?”说完下了车,扬长而去。留下陈杨在车里一脸的古怪。
回到家,家里亲戚已经都走了。
许爹去厨房给她热菜,许妈跟她打听,“那个开平地产的少东人品怎么样?家里人正派不正派?”又嘀咕,“你二舅妈今天来嘚瑟的不行,听得我牙都酸了
许宁心说,总算问到点子上了。组织了下语言,中肯的说,“焦先生焦太太我不清楚,没打过交到?不过我听说那位焦少爷花名远播,红颜知己很有几个,女朋友更换十分频繁。”
许妈一听,急了,“你当时怎么不跟你舅妈说?”
许宁摊手,“妈,我哪敢提啊。二舅妈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敢提,她估计要气我,还会想着我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再说我也是道听途说,舅妈找我要证据,我怎么回?”
许爹听到也从厨房出来说,“她二舅妈正在兴头上,大过年的你让宁宁上赶着给人泼冷水,这亲戚还怎么做?再说万一那小伙子改邪归正专一了呢?等过阵子,你把这话私下里跟她舅妈说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