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小公主家在京城，在万千人的疼爱中长大，听说前一阵子顾家还为她举办了盛大的生日宴，邀请了京城中的顶级权贵名流参加。
而这位呢？在南城这个可以称得上是偏远的城市，每天要拼命学习赚奖学金，还要周转于各个不同的地点赚那些微薄的薪水充当生活费……这么一想，施柔觉得她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有点儿可怜。
顾慕芸忽然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奇怪，抬头一看，就对上了施柔充满怜悯的眼神。
顾慕芸无语，不知道这女人又莫名其妙奇奇怪怪想了些什么。
“你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是不是与生俱来的？”
顾慕芸想了想：“可以说是，但是也不完全是。”
所以她又要强调她们两个之间的差距？
顾慕芸简直就要醉了，这人不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吗？思想怎么可以狭隘到这种程度呢？
一天到晚把差距和阶级挂在嘴边，大姐，现在是新社会新世纪啊！
“但是你无法否认，有些差距，是你穷其一生都难以跨越的。就像是穷困家庭长大的孩子，是融不进豪门的。”
顾慕芸揉了揉眉心，有点儿烦了。
她不想再听这个女人瞎逼逼了，说来说去就这么一个意思，不停地给她洗脑。
怎么，穷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吗？
为什么这个女人老是这么一副她穷她就应该一辈子低着头卑躬屈膝地活着的意思呢？
“所以你和李骁旸不合适，你俩根本……”
“你到底有完没完？”顾慕芸忍无可忍，直接打断了施柔的话。
施柔愣了一下。
“阶级、贫富、金钱，我说你除了这些还能换点儿词语吗？你说的嘴皮子不疼我听得耳朵疼，今天一下午，你都在污染我的耳朵，知道吗？”
没想到顾慕芸会直接怼自己，施柔怔楞当场，连回应都忘记了。
顾慕芸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没好气：“还要买什么你快点儿，我赶着回学校。你不忙我还忙着呢。”
当谁还没脾气了不是？
看着顾慕芸这幅样子，施柔忽然笑出了声。
是那种很讽刺很荒谬很不可思议的笑。
“还有脾气了？”施柔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慕芸，“好好和你说话你不理会，你非要让我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在我面前，你觉得你有发脾气的资格？”
“那你倒是说啊，我看看能有多难听。”顾慕芸还是第一次知道，发脾气原来也是要资格的？
“在这个南城，我勾勾手指，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知道不知道？”施柔弯下腰，压低声音，完全可以说是在威胁了。
“哦，那你勾吧。”顾慕芸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害怕，“快点儿勾，给我开开眼界！”
看见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施柔冷哼一声：“死鸭子嘴硬！”
顾慕芸没搭理她。
她要是和自己争辩争辩还好，但是她一言不发散漫无比地坐在那里，让施柔觉得好像自己才是最无趣的那一个。
尽管她现在在高度上赢了，但是总是觉得顾慕芸有种莫名其妙的气场。
她深吸一口气，从导购那里将装了顾慕芸裙子的袋子拽了过来，一把甩在了顾慕芸身上：“谁爱给你买给你买，自己结账吧你，不识好歹的东西！”
施柔是用了力的，所以袋子甩在顾慕芸身上，有些疼，尤其是纸袋的角还划了一下她的脸，顾慕芸摸了摸，好像肿起了一条。
她最宝贝的就是自己这张脸了！
而且本来心情就不是很美丽，她还要来招惹自己，顾慕芸的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
她直接站起身，一把扯住了昂着下巴趾高气扬地站在那里的施柔的头发，将她拽到了自己跟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