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可那又怎样?”
青年的声音里透着淡漠与随意,仿佛对于青年来说,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对于青年的性向,是喜欢女人还是男人,他是没有任何身份去置喙的。
许航强心底的那股邪火按捺不住,一个箭步上前,牢牢扣住青年的肩膀,转身将他压在自己的车门上。
“许航你想干什么!”
负一层的购物大厦停车库中空旷极了,封择眼里闪过一道诧异,厉声道。
顾瑀快回来救场啊喂,许氏兄弟轮番上阵欺负人啦!
面对着青年的挣扎与抗拒,许航双眼眯起,凑近青年的面前,轻声道:“阿择,你怎么能喜欢男人呢,难道你想让伯父伯母的在天之灵也不得安息吗?”
伯父伯母?在天之灵?
心头颤动了一下,封择挣扎的动作一顿,整个人的身心像是一只大掌紧紧束缚住,几乎灭顶的悲伤忽然从心底涌起,崩溃到无法控制。
“砰——”一拳毫不留情地向朝自己面前打去,带着风声呼啸地从许航的脸上擦过,一声闷哼响起,被打的倒退两步的男人捂着自己的脸颊,睁大了眼的看着青年。
封择依旧还是后背贴在咯人的车门上,他的手紧紧攥着垂在身侧,指关节几乎泛着白。
许航被揍了一拳,被邪火掌控的神智顿时清醒过来,他的身体僵在原地,心中陡然升起不安:“阿择,我刚刚……不是故意提起伯父伯母的。”
“呵。”沉默了一下,低垂着头的青年忽然轻笑了一下,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冷意,“还有什么是你许航不敢提的事?”
“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即使再见到你,大概也能跟你心平气和的聊上两句。”
“但事实证明,恐怕是我想多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你站在我面前,只能让我觉得恶心与愤怒!”
许航瞬间煞白了脸,他嘴唇抖动着,却最终只能捂着被打的脸颊,愣愣的站在原地。青年下颚抬起,用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盯着他看,蓦地,原本平静无波的一张脸上,却慢慢地笑了。
只是这笑意里有着说不出的悲伤与讽刺。
“阿择,别笑了……”
捂住眼,许航的脸色难看到发青。
“为什么不笑,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我笑的吗?”冷笑一声,封择轻声开口,“许航你知不知道,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求你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封择止住笑,声音里似有空茫,“你是怕去知道,曾经的我有多恨你吗?……是啊,凭什么同一场车祸里,我的父母双双逝世,而作为肇事司机的你却独独活了下来?”
许航张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是徒劳。
“在听说你出国消息的时候,我真他妈想拿把枪跟着你到国外,先杀了你,然后自杀。”
“阿择……”
“别喊我!”红了眼眶,青年狠狠地盯着男人,声音略有沙哑,“要不是我爸妈在世时视你为半子,要不是你重病中的母亲对我的苦苦哀求,你以为我真的会放过你吗?”
许航看着青年,目露悲痛:“当年我……”
他想解释些什么,可这迟了整整五年的解释又有什么用处?
当年错一开始便在他,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话一开口便被青年毫不留情的打断,直视着那双冰冷的眸子,许航只听到青年说:“许航,这么多年我大概选择的只有忘了你这么个人,不然我不保证不回去恨你。你恐怕不知道,当年那个是你为亲兄弟的封择,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
“所以……也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站直了身体,俊秀青年的身子挺拔地宛若一棵临崖而居的松柏,轻蔑而冷漠地俯视着万物。
踉跄着倒退两步,许航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拉扯住,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封择看着他,默不作声。
“滴-滴-滴-”的喇叭声忽然在车库中响起,一辆银色车身的车子从拐角处转过弯来,在两人面前停下。
车窗放下,露出顾瑀那永远挂着温和笑意的面孔来。
“聊完了?”他的目光落在青年攥起的双手上,笑意淡了些,轻声道,“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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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前。
顾瑀一脸担忧地伸手将封择的酒杯一把夺过:“别喝了,你胃不好,少喝点。”
酒是顾瑀前段时间托人带回来的干红,口感上佳,度数不高但后劲十足。虽然当时放在家里的时候,男人是存了那么点儿暗搓搓的小心思。但如今看着心情低迷,还一直欲往嘴里猛灌的青年,顾瑀心间却是绵密的疼。
鲜艳妖娆的色彩在酒杯中轻轻荡着,封择迷茫了一下,就要往回夺。
手“啪”的一声打在杯壁上,红酒杯斜斜地歪过去,酒液蜿蜒地滴淌在青年白皙的十指手心。
封择的酒量并不好,但被原角色强烈悲伤与愤怒心情影响到的他,只想着古华国人口中的那句“举杯消愁”。
唔……喝醉了的话,就不会那么难受的吧?
人类之间的感情真是难以理解,既然原角色把亲情看的这么重要,又为什么会克制恨意,容忍下几乎是直接害死自己亲生父母的元凶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圣母?
恍然大悟了一下,数据择又心道,如果是他的话,有人敢伤害他最重要的人,他肯定会把对方轰成渣渣好吗?!
太阳穴一突一突地疼着,脑海里也变得一片混沌。封择眨眨眼睛看着眼前的餐桌布,咦?怎么变成两个了?还有那道排骨汤,顾瑀原来是分了两碗装吗?
可是他们喝不下那么多啊……
胃部忽然有种想要呕吐的欲`望,封择捂住嘴,陡然弯下腰,却只是干呕了几下。
“小择,来,伸手。”顾瑀从洗手间拿着干净的毛巾走出来。
低沉又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封择脑袋一当机,只觉得耳朵要怀孕了。脸上蓦地露出一个傻笑,他忽然伸出手,扒住了面前人的衣襟。
“怎么了?笑什么这么开心?”顾瑀温柔地笑着,顺势搂住青年,他并不在乎自己的衬衫染上点点红晕,只轻轻掰开青年的手指,仔细地给他擦干净手心的粘腻。
也正是掰开青年手心的一瞬间,顾瑀才发现,青年的手心中竟是被指甲掐出了许多月牙模样的淤痕,心头一阵疼惜,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青年的掌心,眼里闪过一道暗色。
大概是毛巾经过了冷水的冲洗,刺激的手心有些凉意,封择不自觉得皱起眉,藏在镜片背后的狭长双目里闪烁着懵懂的色彩,看起来无辜地像是个不知事的小孩子。
双手稍微挣扎了下,他又似是对自己半趴在男人怀间的姿势不满意了,青年忽然咬了咬嘴唇,睫毛微微轻颤着。下一秒,他的臀部微抬,待找到一处柔软温热的更靠近男人身边的地界,便一屁股凑坐了上去。
“嘶……”顾瑀倒吸一口气,被青年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一手搂住青年的腰,只觉得下`身渐渐涨紧了。
“乖,别动啊。”
耳边是温柔的话语,封择亲密地趴在男人颈间轻蹭,鼻尖是好闻的薄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