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被顾言溪用专注似水的视线盯着目不转睛的看,闵秀庄也有些不淡定。他微微偏头看着云雾中的山顶,强制忽略怀中越来越不安分的顾言溪。
突然,一只手伸进了他的大衣里面。闵秀庄面色一变,整个人都不好了。顾言溪的手指似是沾染着魔法,但凡是被他触摸过的地方,都会被烙印上顾言溪三个字。
“顾言溪!再胡闹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闵秀庄气势陡变,他手一松,作势就要将这不安分的孩子扔到山下去。
顾言溪哪肯依。
他干脆手脚全用上,直接用自己的四肢,整个人缠绕在闵秀庄身上。活像一直八爪鱼。
闵秀庄冷冷剜了他一眼,这时,他们终于重新着了地。闵秀庄第一时间拔开身上的八爪鱼,转身冷寒着一张漂亮脸蛋回房间。顾言溪赶紧屁颠屁颠倒贴上去,闵秀庄推开门,随手关上的时候,顾言溪趁机将自己的一只腿伸了进去。
这下,这门也别想关上了。
闵秀庄长叹一口气,十分无奈的看着他,并问:“你到底想做什么?”顾言溪冲他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他指了指闵秀庄的手,说道:“你手还痛吧?来,我给你敷敷,不然明早真会肿起来的!”顾言溪刁钻地从闵秀庄怀下穿了过去,滑溜的像是一条泥鳅。
闵秀庄无言看着径直走到冰箱里取冰袋的男孩,心里既感到疲惫,又有些变态的心暖。自从遇到顾言溪,他这日子过的是越来越不正常了。
闵秀庄脱下外套,坐到古色古香红木沙发上,他盯着顾言溪修长好看的背影,怔怔出神。
这个孩子,一往情深的那股劲儿,简直让他招架不住。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沦陷进去的。
放任这变态的关系发展下去,到底是对,还是错?
顾言溪转身,恰好抓到闵秀庄盯着他看出神的模样。顾言溪心里窃窃一笑,这才握着冰凉的冰袋,走到沙发上坐下。“来。顾言溪将闵秀庄的手抓过来放到自己大腿上,才将冰袋敷在闵秀庄略有发肿的右手背上。”
“瞧瞧,都肿了!以后我若是惹气了你,你只管说一声,我自己动手打我自己,行不?”顾言溪摸摸闵秀庄白如玉的手背,满眼都写着心痛二字。“你的手这么好看,应该做其他的事,而不是动手打人。”
闵秀庄盯着顾言溪唠唠叨叨的脸,心里奇异的很平静。“其他的事?”手,除了吃饭生活,就是揍人办公。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作用?
见闵秀庄满眼迷茫,顾言溪偏头朝他勾勾唇,他的笑,竟比这古色古香的别致房间,更让闵秀庄喜爱。
“当然是做这种事!”顾言溪执起闵秀庄的另一只手,在闵秀庄怔然的视线中,顾言溪低下头,亲吻上闵秀庄的手背。他先是亲吻他手背的筋骨,然后是手指,最后是指尖。
闵秀庄感到手背有些痒,他该拒绝顾言溪的。但他,竟有些贪念这种触感。
顾言溪的吻,顺着指尖往上,他亲吻到闵秀庄的手腕,然后,是手腕衣袖上那颗黑如墨石的宝石纽扣,接着,是闵秀庄看似纤瘦的肩膀。
有两根挑逗的手指,将闵秀庄脖颈处的长发拔开。接着,有一个轻轻浅浅的吻,落到闵秀庄的脖子上。
闵秀庄眯眯眼,下意识哼了哼。
他的回应,简直就是催奋剂。顾言溪桃花眼里,盛满了万千星辰,他突然起身,将略有情动的男人压在自己的身下。顾言溪动作很小心,小心到贴在闵秀庄手背上的冰袋,都没有偏移过一分一寸。
“唔…”
当他炽热的吻堵住自己薄凉的唇,闵秀庄眼睛陡然变大。黑曜石双眼里,有三分迷离,七分清醒。他伸出自己的左手,刚要推开顾言溪,顾言溪顺势握住他的手,竟然说:“你真舍得拒绝我吗?”
顾言溪亮晶晶的视线,像两把炙热的刀子,将闵秀庄定在木板上,动弹不得。
就像是宿命,他想推开他,想拒绝他,但宿命的线,始终盘绕在两个人身上,拉近彼此的距离,将想要逃开的两个人,推拉越近。
先是身体缴械投降,接着,是灵魂。
“你…”闵秀庄喉咙滚了滚,不太明显的喉结,更勾起顾言溪的念想。“舅舅…”顾言溪突然倒在他的身上,絮乱的呼吸,让两个人浑身都紧绷起来。
“我喜欢你。”
“第一眼见到你,就好喜欢你。”顾言溪动动头颅,让自己更近贴闵秀庄的脸颊。
闵秀庄偏头看着自己脸庞的顾言溪,从他的角度,看不清顾言溪的脸颊,但他可以看到顾言溪那头丝滑漂亮的长发。大概是心情太激动,顾言溪刚长出来的细发都翘起了发梢,看着有几分调皮,又有些撩人心。
闵秀庄的手从顾言溪掌心挣了出来,他举起自己的手,想了想,最后还是落到了顾言溪的头顶。他一下下抚摸着那头对顾言溪来说,可谓是禁区的长发,动作罕见的有些温柔。
顾言溪享受性的哼了哼,这辈子,他也就允许这个人可以这么狂肆的抚摸他的头发。要知道,就算是苏希想要摸他的头发,也得征求他的意愿。
“言溪,你醉了,早些睡吧…”
顾言溪在他大腿上动了动,他闷闷不乐的说:“醉了的人,是不可能有反应的。”闵秀庄浑身一僵,连着抚摸顾言溪头发的手,也顿了顿。
“我现在特别有感觉,所以,我没有醉。”顾言溪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他直起身子,跟闵秀庄四目相对。“醉人的从来就不是酒。”
闵秀庄弯弯的眉型微微上挑,他疑惑看着怀中的男孩,听到他说:
“让我醉的,是你,不是酒。”
他何止闵秀庄他醉啊?
他简直就要为他癫狂了!
见顾言溪又要凑过来,闵秀庄终于清醒过来。他猛地推开顾言溪,然后站起身。“我的手没事了,你回房休息去吧。”闵秀庄几乎是落荒而逃,跑进了里间的卧室。
顾言溪略失望的耸耸肩,他看着闵秀庄的卧室方向,喃喃道:“晚安。”
闵秀庄坐在床尾,在心里应了他一声晚安。
听到开门跟关门的声音,等待屋子里彻底没了顾言溪的气息,闵秀庄突然像是大梦初醒,倒在床榻之上。有一扇窗户没合上,风吹进卧室,将轻柔的床幔吹得飘飘然。
柔和的床幔拂过闵秀庄的身子,最后,停在他的脑袋上。床幔盖住男人过分精致漂亮的脸颊,闵秀庄的五官紧贴着床幔,他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
闵秀庄突然坐起身来,他诧异看着自己的下体,眼里神色乍然间变得怪异起来。“闵秀庄,你完蛋了!”闵秀庄蓦地起身,直奔向浴室。
他衣服也没脱,直接钻进了冰凉的浴缸里。
十二月底的天气,空气满是冰凉的因子,高山上的冷水,本就寒冷。再加上天气的缘故,人刚接触到冰水,便有一股刺破骨骼,四肢百骸惧凉的极致感。
躁动的身体,彻底平静下来。
闵秀庄将头靠在浴缸边缘,呼吸这才轻缓下来。
…
第二天早上闵秀庄醒的很早,他结束晨练,又去书房呆了两个多小时,再出来时,顾言溪才姗姗起床。闵秀庄见到他时,顾言溪正跟列荆柔站在一起,有说有笑。
“这个真的有效吗?”
顾言溪接过列荆柔送给他的木膏脂盒,语气有些怀疑。
列荆柔从他手里拿回盒子,将其打开,立刻便有一股清香迎面扑来。顾言溪鼻子勾了勾,将空气中那股香味吸入体内,感到沁入心脾。
“闻着不错。”
“可不,这可是明熙亲自研发出来,给我洗头用的。”闻言,顾言溪顿时将目光移到列荆柔的头上,列荆柔头发乌黑发亮,看着发质就很好。
顾言溪一直以为自己的头发发质是最好的,跟列荆柔一比,他的头发,瞬间差了不止一个档次。“我试试,这个要用多久才会见效?”
“两个疗程。用完一盒就是一个疗程,我这里还有很多,你用完了再来找我。”列荆柔多看了几眼顾言溪的头发,才说:“一定要用温水洗,洗的时候,最好是给头发做个按摩,那样吸收效果更好。”
顾言溪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有些喜悦。“行!谢谢柔姨!”
“你们在说什么?”闵秀庄的问话,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列荆柔仰起头,朝闵秀庄温柔一笑,才说:“小庄哥哥,吃早餐了吗?”
“刚吃过了。”闵秀庄在距离顾言溪最近的凳子上坐下,他见顾言溪盯着手中的木盒,好奇问了句:“这是什么?”顾言溪摇摇盒子,突然说:“舅舅,你给我洗头发,好不好?”
一丝愕然,飞快滑过闵秀庄的眼睛。听到顾言溪这话,列荆柔同样有些诧异。然而更让列荆柔震惊的是闵秀庄的回答。
“…好。”闵秀庄应道。
闻言,顾言溪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得意的气息。“那我去准备准备!”顾言溪兴冲冲跑开,脚下都生了风。
闵秀庄目光无奈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漠然的双眼,泛着柔光。列荆柔盯着闵秀庄看了许久,才说道:“小庄哥哥,最近很不一样呢!”
“嗯?”闵秀庄不解看着列荆柔,不明白她突然说这话的意思。
“自从认识言溪以后,小庄哥哥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以前的小庄哥哥,就像是这颗菩提树,庄严,稳重,是我们所有人的神。现在的小庄哥哥,虽然也很严厉,但我却在你身上看到了年轻时小庄哥哥的影子。”
“现在的你,也开始会发呆了,也会笑了,还会很包容的对一个人好。小庄哥哥,言溪是个好孩子,我看得出来,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很干净,也很纯粹。”
“现在这世道,想要找到一个一心一意对你好的人,真的不容易。”
列荆柔摸摸自己的肚子,才说:“小庄哥哥,临走前,能看到你顺利找到了人生中的良人,小柔即便是走,也能安心了。”列荆柔笑的很开心,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死。
她一脸明媚笑意,却让闵秀庄心有不忍。“小柔…”闵秀庄握住列荆柔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很凉很凉。“小柔,不许说走这个字。”
列荆柔笑容略微收敛,她摇摇头,才回握住闵秀庄的手指。“小庄哥哥,答应小柔一件事,好不好?”闵秀庄心里堵的很难受,他微微点头,才说:“你说。”
“答应小柔,在遇到一份真挚的感情的时候,一定要尊重自己的内心。世俗的眼光跟说法,他人的不理解与埋怨指责,不该是阻碍你获得幸福的绊脚石。小庄哥哥,假如某一天你发现你真的爱上了一个人,一定不要推开他。因为有些人,你一旦推开他了,他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列荆柔紧了紧手指,她目光专注凝望着闵秀庄复杂思虑的双眼,又补了一句:“没错,我就是在说你跟言溪。言溪很喜欢你,但我看得出来,他是个性格两极化的人。爱便是爱,恨便是恨。他总是一往情深的在你身上投注感情,倘若你真将他推开了,后悔的,只会是你。”
闻言,闵秀庄难得认真思考了他跟顾言溪的事。“小柔,横在我跟他之前的,不仅是性别问题,更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舅舅与外甥的身份。”
乱伦的罪过,他担待不起!
“呵!那都不算什么!爱情,本就该是你爱我,我恰好也爱你,我们又恰好想要一直在一起。爱情,就是不理智,就是疯狂,就是惊天动地也要在一起。小庄哥哥,话我就说这么多了,能不能明白,还得看你。”
这时,顾言溪系着浴袍走了出来。“舅舅,水准备好了!”
闵秀庄看了眼顾言溪,应道:“就来。”列荆柔扶着后腰站起身,她再次看了眼一脸深思的闵秀庄,目光是有些深忧。这两个人,还真是难搞啊!
“小庄哥哥,去吧,他在等着你呢!”
闵秀庄目送列荆柔挺着大肚离开,心里泛起一阵烦闷。
…
苏希以前住在山上的时候,正好怀着顾言溪跟顾诺妍,一个孕妇洗头洗澡不方便,下人便给她准备了全套的洗浴装备。浴缸的旁边,就有一个洗发床。
顾言溪躺在洗发床上,长长的头发放在洗头盆里。白色的瓷器洗头盆,跟他黑色的头发,形成极鲜明的对比。闵秀庄解下披风,走进浴室。他坐到凳子上,试了试水温,觉得差不多了,才对顾言溪说:“闭上眼睛。”
顾言溪朝他灿烂一笑,乖乖闭眼。
闵秀庄的手指力气略重,他的指腹揉摸着顾言溪的头皮,那略重的触感对顾言溪来说,刚刚好。顾言溪忍不住睁开眼睛悄悄打量闵秀庄,专心给他洗头发的闵秀庄,微微垂着眼见,那过长的睫毛下,一对漠然的眸子里,有了些柔和,这样的闵秀庄,看着格外迷人。
头皮被他按得酥酥麻麻,顾言溪甚至有些想睡。
“怎么,想睡了?”闵秀庄嘴角难得挂起一丝笑意,不知是水雾氤氲的缘故,还是顾言溪被那股酥麻之感带动得脑神经错乱,总之,他似乎在闵秀庄眼里看到了一丝宠溺。
“唔,我在想,你若能给我洗一辈子头发,那该多好!”顾言溪说完这话,清晰感觉到在按摩他脑袋的那双手,突然停了下来。顾言溪在心里无声苦笑,忙改口说:“我随口一说,别放心上。”
闵秀庄这才松了口气。
“对了,我刚听说柔姨说,她的身体出了问题,很有可能寿命不长了。她是得了什么癌症吗?”
闵秀庄叹了小口气,才说:“小柔的异能是我族最罕见的异能之一,她仅凭意念,就可以让让万物复苏,生命声声不息。但她的能力,仅对植物有作用,对人跟动物,只能帮他们减轻痛苦。她的这份异能,传自于她的母亲列凤凰。”
“列氏一家,又称作凤凰的传人。他们一族,自古一脉相传,从来就没有人能活过四十岁。列凤凰的母亲列青鸾三十五岁去世,列凤凰三十二岁去世,而小柔,今年已经三十六了。”
“列氏家族还有一个打不破的魔咒,那便是任何一个后人,在生下孩子的那一天,都会将自己本身的力量传递给孩子,代价是母体必须死!”
“所以小柔诞生下孩子的那一天,就是她…死亡的那一天。”
顾言溪猛地睁开眼睛,他视线灼灼看着闵秀庄,不解问他:“就算是不生孩子,柔姨也会在四十岁之前去世,是吗?”
闵秀庄用无言,代替了回答。
“那这事,明熙叔叔知道吗?”
闵秀庄微微摇头。
“那你们是准备瞒着他吗?若是柔姨在生产时去世,明熙叔叔怎么承受得起这致命的打击!”女儿出生,妻子去世,明熙若是知道了其中隐情,必定会懊悔死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小柔觉得左右活不过四十,还不如在死前为明熙生个一儿半女。对明熙来说,无论小柔是生产去世,还是被宿命带走,都是致命的打击。”
顾言溪感到喉咙发涩,为什么相爱的人,总是那么难以厮守了?
他的哥跟嫂子是这样,明熙叔叔跟柔姨也是如此。难道相爱的人在一起,也是一种罪过吗?
“我若是明熙叔叔,我会跟着柔姨去的。”
听到顾言溪近乎呢喃的这句话,闵秀庄心里突然一缠。他手下一抖,给顾言溪清理头发泡沫的花洒也跟着一抖。温水,洒到了顾言溪的脖子。
闵秀庄慌忙给顾言溪擦干脖子,才说:“不许胡说!”顾言溪坏坏一笑,他握住闵秀庄的手,语气调侃打趣他:“你心乱了,闵秀庄,你心乱了。”
看着顾言溪太过通透的眼,闵秀庄双脚有了想逃走的念想。他心,的确是乱了。
乱成麻,很糟糕。
“不说这些了,扫兴!”顾言溪双手环胸,闭上眼睛养神。
闵秀庄给顾言溪洗好头发,又给他吹干,这才逃出这间让他呼吸困难的房间。他回房的路上,恰好看到跟列荆柔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墨明熙。
墨明熙蹲在地上,脑袋放在列荆柔肚子上,嘴角挂着笑。
他二人看上去极为幸福和睦,闵秀庄看着这一幕,突然很心痛。若是明熙知道小柔会死在生产的手术台上,他还笑的出来吗?小柔真走了,明熙还活得下去吗?
“我若是明熙叔叔,我会跟着柔姨去的。”
顾言溪的话,又一次蹦出闵秀庄脑海里。闵秀庄不知是着了魔,还是患了失心疯,他突然转身离开,沿着来路往回走。
…
顾言溪脱了浴袍,正准备给自己换上厚衣服。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一把推开。顾言溪诧异转身,却见到一道银白色影子疾驰奔向他,他还没看清那人面相,整个人突然被突兀闯进来的人抱了个满怀。
“呃…”顾言溪又惊又喜,他赶紧回抱住带着一身凉气的闵秀庄。顾言溪这人从不是肯吃苦的人,他从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吃闵秀庄豆腐的机会。
“怎么了?”顾言溪嘴巴都咧到了耳根,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夺目。
闵秀庄死死将他扣在怀里,呼吸很混乱。敏感察觉出闵秀庄情绪上的不对劲,顾言溪赶紧问:“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闵秀庄一个劲摇头,他只是说:“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行!别说抱一会儿,就是一辈子,我也给你抱!”
直到呼吸平缓,心里那根不安的刺逐渐隐退,闵秀庄这才松开他。顾言溪刚想问他个究竟,闵秀庄又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跌跌撞撞的逃了。
顾言溪抹抹嘴,看着他踉跄的背影,心里那个甜啊,简直甜到了心窝。
―*―
这天M国临海海洋上刮起了飓风,飓风过境之处,横扫摧毁了许多树木跟建设简陋的房屋。
西德尼看着窗外这天气,突然冷冷一勾唇。他扫了眼躺在床上无聊到快要发霉的顾诺妍,问她:“妍妍,一直待在家里,是不是很无聊啊?”
一身伤基本上痊愈了,顾诺妍现在不用轮椅,也能行动自如了。听得西德尼这话,顾诺妍立马跳下床。她走到西德尼身边,目光淡淡看着一身优雅白色西装穿在身,看着人模狗样的男人,问了句:“怎么,你要带我出去消遣?”
西德尼站起身,放下身上的雪狐。
他走到窗边,看了眼电闪雷鸣的窗外,心里隐隐生出一个恶劣的想法。“妍妍,今晚,我带你去一个,绝对让你大吃一惊的好地方。”西德尼转身看着顾诺妍,闪烁的惊雷之下,他浅金色的琉璃瞳,泛着比闪电更让人心惊的光泽。
顾诺妍眯眯眼,有了丝不好的预感。
“你要带我去哪儿?”顾诺妍戒备的看着他,根本不相信这男人会好心带她去什么好地方。
“呵呵…”西德尼捂嘴轻笑,他走到顾诺妍身边,低头,俯在她的耳旁对她说:“睡一觉,你醒来,就知道我要带你去哪儿了!”顾诺妍一皱眉,脖子上突然被西德尼注射进一股冰凉的液体。
顾诺妍身体一软,直接跌倒在他的怀里。
西德尼温柔抚摸顾诺妍性感的脸颊,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才说:“我的妍妍小姐,作为玩具,今晚,该是你登场的时候了!”
他的话,顾诺妍只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
顾诺妍醒来时,耳旁充斥着喧天的叫喊声。她悠悠睁开眼,看了眼陌生却喧哗的景致,顿时变了脸色。
顾诺妍身处二楼一间隐秘的小型隐蔽的观看室里,底下是观众席,偌大的地下拳场,充斥着观众喧天的呐喊声。被观众席围绕在中央的,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擂台。
擂台上,两个壮硕的男人正在互相殴打,其中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打得站不起身。他浑身青紫一片,他的右腿几乎没了直觉,像个木偶一般躺在地上,任由另一个拳打脚踢。
这场打斗越凶残,观众的叫喊声就越激动。
这可不是普通的友谊拳击赛,这根本就是杀戮!顾诺妍渐渐明白了,西德尼带她来这里的目的!
斜躺在沙发上的西德尼见顾诺妍醒来,第一时间走到她的身旁蹲下。他亲了亲顾诺妍的手,才说:“妍妍,下下一场,就该你上场了。”
“你可得用心点打,要知道,输的人,下场可是很惨的…”
顾诺妍眯眯眼,这时,擂台上的比赛宣告终结。站着的男人为胜利者,他欢呼一声,跳下擂台。然后,有铁笼从擂台中央升起,关在铁笼里的,是两头张着血盆大口,目露凶光的饿狼!
顾诺妍眼睁睁看着两头饿狼将垂死的失败者咬碎,然后生吞入腹中!
耳旁的叫喊喧哗,刺破了云霄。
可顾诺妍,却浑身陷入了死一般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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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笑,“你确定要一个身败名裂,伤风败俗的女人做情人?”
“你不觉得一个身败名裂的女人做情人更适合吗?”
“若我说不呢?”
男人邪魅一笑,拿出手机扬了扬,“不做我的情人,那我就让你做大众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