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三场床戏,纪若跟夜君然两人足足拍到下午三点多才结束。
很多人都以为拍床戏很香辣很容易就过关,其实不然。
除了男女主面对面的镜头外,分开特写面部表情的时候,往往都是导演握着摄像机,亲自上阵。纪若就曾见过一个男导演手持相机,跨腿坐在一男演员大腿上,亲自拍摄男演员欲望浓烈时刻的特写。
那画面…
也是没羞没臊,毫无节操了。
碍于纪若的身份,魏然实在是没那个狗胆,他也是费尽苦心,竟然用摇臂摄像机对准纪若,以此来拍摄特写镜头。
拍特写镜头时纪若还挺尴尬的,她要表现出一副被所爱之人压在身下,欲仙欲死的享受模样。时而咬着小唇,时而媚眼如丝,呵气如兰,十指还得佯装享受紧捏住床单…
而明明,她身上除了空气就没有个其他人。对着空气做出一副我很享受,我很Happy的模样,还真是…羞耻啊。
“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么?”
夜君然已经脱下戏服,换上了自己的私服。今天他二人戏份已经全部结束,基本上没他们什么事了,两人自然可以提前离场。纪若刚要应允,就见奈亚子握着手机走了过来。
“纪小姐,顾总打电话来,让您今晚回家一趟。”
奈亚子面无表情,终年都是一张面瘫严厉脸。纪若看向夜君然,无奈说:“家有一酸醋坛子,改天你可以来我家泡酸菜,保证味道酸得你牙齿疼。”
夜君然赏了她一个哥同情你的目光,这才跟杜晨一起离开。
目送夜君然出了片场,纪若才提着包,跟奈亚子一起坐进自己车内。临时司机对这段路很熟悉,开得也很稳,纪若倒不担心会处事,便低头玩手机。
奈亚子喋喋不休,跟她汇报今晚跟明天下午的工作安排。
纪若低头刷了会儿微博,才抬头不咸不淡朝奈亚子丢了句:“今晚的宴会取消掉,明天下午的所有工作全部推后,我要去一趟儿童福利院。”
“去儿童福利院的想法不错,可以增加曝光率,也能赢得好口碑。可今晚宴会很重要,林家少爷生辰,去见见可以扩展交际圈。”
啪!
纪若猛地一拳砸在窗户上。
奈亚子一惊,司机也在此时停下车子。纪若看也不看自己发红的拳头,只是抬起一双风情冷眼,平静凝视着奈亚子。被她这么看着,奈亚子忽然感到很有压力。
“奈亚子小姐,我希望你明白,我跟你之前带的那些艺人不一样。我不需要曝光率,也不需要多么广泛的交际圈,我是个演员,演好戏才是我的首要任务。我纪若行得正坐得端,不需要整那些有的没的幺蛾子!”
“今晚我有私事,没法出席宴会,你若是不高兴了,可以打电话跟你的顶头上司汇报。”纪若此话一出,奈亚子脸色一变,她低下头去,明白纪若这是在怪她随意向顾诺贤透露她的行程。
“奈亚子小姐,我希望你明白,你首先是我的经纪人,而且只是‘代理’经纪人。”纪若甩甩手,这才觉得骨头有些疼,“其次,你才是雅诺娱乐的员工。保护上司的私人信息,是你的义务跟责任。今日你擅自跟顾诺贤打小报告,我忍了。胆敢有下次,那你就给我卷被盖滚蛋!”
“花钱养走狗这种事,我纪若可不擅长做。”纪若看着冷,但相处还不算刁难,奈亚子一直小看了她的性格,还当她跟之前的艺人一般无二。
可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气势霸道又凌厉,就像一柄锋刃,很是不同。这样的她,让奈亚子觉得意外,又有几分佩服。
奈亚子低头沉默了几秒,才朗声应道:“我明白了。今日这事是我做的不妥,还望纪小姐不要多心。”奈亚子也是个会做事的人,并没有因此生出什么屈辱委屈感。
见她这么会来事,纪若脸色这才柔了些。“我去福利院的事情不要张扬宣传。”现在打着关爱孤儿做公益活动,背地里做龌龊名利勾当的人越来越多,去探望孤儿都变了质。
那块本该是乐园的净土,现在都成了名利的后花园。
奈亚子没有做过多询问,乖乖点头。纪若瞅了她一眼,见她不再叽叽喳喳讲个不停,心里这才舒服了些。
“去中心医院。”
“好!”车子红绿头右转,驶进南城中心。
*
纪若提着一筐果篮熟门熟路上楼,她见门虚掩着,也没有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正巧不巧,撞见洛彤跟流月波在亲嘴。
一张脸顿时一红,纪若慌忙撤了出来。里面两人早一步发现她,洛彤脸皮薄些,一把推开流月波,这才擦擦嘴,朝走廊喊了声:“阿若,进来吧!”
纪若清咳两声,在流月波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走了进去。
“给你买的,早些养好身体好欺负我们彤姐。”
她将果篮扔到床头柜上,才走到小凳子上坐下。流月波说了声谢谢,从里面选了一个香梨。“彤儿,我要吃!”流月波拿着那梨子,语气听上去好像是在撒娇。
纪若抖了抖身躯,再精明的人一谈恋爱,果然都变得不正常了。
洛彤起身从床头柜柜子里翻出小水果刀,很有耐心,很认真地替他将香梨削去皮。纪若看着洛彤,忽然想到一个词——贤妻良母。
“彤姐,你明天晚上有空么?”
“有啊。”
洛彤目光从梨子上移开,看向纪若,“明晚有场合需要我陪?”
“不是,想带你去个地方。”纪若也从果篮里挑出两三颗龙眼吃着玩。洛彤很快就将梨子削皮干净,递给流月波。“削好了,吃吧。”
流月波接过啃了一口,一脸嘚瑟,纪若都想抽他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洛彤见纪若一脸神秘,还挺好奇。
纪若果然不负她所望,淡淡摇头。“去了你就知道了!”她三两口剥掉龙眼吃完,才状若无意提了句:“我听顾诺贤说,萧云宸的判刑结果下来了。”
洛彤跟流月波同时看向她。
“是死刑。”
洛彤手抖了抖,但还算镇定。流月波伸手握住洛彤双手,眼神无不带着安慰。洛彤朝他勉强一笑,哑声说:“没事…”
“听说安家小姐找过她那个外公求过请,她外公暮迟云曾是总政副主任又如何,早已退休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纪若没有明说,萧云宸这刺头早被上头盯上了,他这人张狂不知收敛,被打是迟早的事。
“不过,我听说了一个有意思的消息。”
“什么?”
纪若看了眼洛彤,又看看流月波,说道:“萧云宸的前妻,安家大小姐,似乎怀孕了。”
两人眼里同时闪过意外。安心跟萧云宸离婚还没两个月,她这时被爆怀孕,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必定是萧云宸的!洛彤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叹气做什么?”流月波见不得洛彤为其他人叹气皱眉。洛彤赏了他个无聊的眼神,才感叹道:“安心也是个可怜人。”
纪若没有反驳,“谁的人生又会是一帆风顺了?”
人都一样,众生平等,谁没有个痛彻心扉生不如死的曾经。
“他什么时候执行枪决?”
纪若一时半会儿没有应话。洛彤感到诧异,“阿若,你怎么不说话了?”纪若一双杏眼在此时多了些变化,她盯着洛彤水灵灵的脸蛋,真不忍心告诉她具体的日子。
流月波是人精,一看纪若犹犹豫豫的样子,心里大概也猜到了。
“是九月二十二号吗?”
纪若惊讶看了他一眼,用沉默代替答案。九月二十二号,是他们选定的结婚日子。洛彤闻言看了眼窗外的天,恍惚看见了初见萧云宸的时候。
那时的他,不过二十四岁,年轻飞扬,嚣张跋扈,看谁不爽就要整死谁。
他从不是聪明有城府的人,但他绝对是个不怕死的人。就像进了城的疯狗,逮谁咬谁,这样的人,才真的让人害怕。那个嚣张不可一世的人,真要死了么?
洛彤不是没想过有朝一日萧云宸会死于非命,但绝没想到,他传奇轰动的一生,最后会死的这么…平庸。
被枪决…
洛彤一时心绪万般忧赌,不为爱,只为年少曾经。
*
纪若回到家,管家佣人都在,唯独顾诺贤不在。
纪若一个人吃过晚饭,又上楼洗了个澡,同纪父煲了四十分钟的电话粥,最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顾诺贤回家时,家里气氛很安静。他沉默看了圈大厅,没有见到纪若,便抬头看向楼上。管家亲自上前来接过顾诺贤的外套跟公文包,才说道:“夫人已经休息了。”
顾诺贤心里原有万千种期待,他还想着能见到纪若穿着小裙子站在他面前,酡红着小脸颊的醉人模样。现在看来,这愿望是落了空了。
“少爷,夫人睡前给你做了碗鲜虾粥,您要吃点嘛?”管家将他衣服挂在落地衣架上,恭声问。正准备上楼的顾诺贤听到这话脚步一顿,他眼睛一亮,转身来到餐厅。“端上来。”
佣人端着纪若亲自做的鲜虾粥放到餐桌上,顾诺贤本来还不觉着饿,一闻到鲜虾粥的香味,顿时就有了食欲。他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心想,若若是越来越有往贤妻良母发展的潜力了。
将一碗粥吃的颗粒不剩,顾诺贤这才上楼。
…
推开卧室,纪若果然已经睡着了,她左手握着手机贴在耳朵边上,身上还穿着浴袍。小脸蛋缩在两个枕头之间,肌肤白如雪,眼袋却有了青色眼圈。
轻轻柔柔坐到床边,顾诺贤取下她掌心中手机,凝望着她疲惫的容颜,最终还是决定今晚先放过她。
他走到纪若的化妆间,在里面翻了好几分钟,才辨别清楚哪个是纪若用的夜敷面膜。
顾诺贤将沉睡的纪若身子扶正,又把她额前发丝全部拢到脑后,这才撕掉面膜包装袋,细心给她贴下。纪若经常熬夜,每天面膜必定不能少,今天大概也是累了,每日必修美容功课都落下了。
真的是太喜欢她了,对于甚少碰化妆品,对美容保养仅停留在偶尔用个洗面奶层面上的愣头青来说,能亲自替纪若敷好一张面膜,也属难得。
“睡吧,我在这里。”顾诺贤给她贴好面膜,才挨着纪若躺下。
旁边人呼吸清浅,听着就心安。
顾诺贤侧身看着他,右手拄着脑袋,眼里生起玩趣。他伸出左手手指,戳了戳纪若的脸颊,湿湿润润的面膜,摸上去就像在玩蛋清。
顾诺贤一时上了瘾,忍不住戳戳纪若的鼻子,又戳戳她的额头,然后是下巴,最后他实在是舍不得松开,干脆直接用双手蹂躏纪若可怜的脸颊。
被他这么一顿蹂躏,纪若瞌睡再浓也该醒了。
她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眼带玩意的男人,目光闪过一丝危险。“找死吗?”冷冽的声音,让男人噤了声。顾诺贤看着忽然醒来的纪若,手有些僵,收手还是不收手?
收回来吧,是不是显得太没有骨气,不收回来吧…他瞅瞅纪若,总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要遭到家暴。
刚想着,就见纪若一个翻身,直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顾诺贤挑眉,笑的有些顽劣。“怎么,想强了我?”诺爷偏偏脖子,说道:“来,爷让你啃让你舔让你搓让你上!请君随意!”他哪有半点被压的屈辱感,整个人嘴都裂到耳根底下了。
纪若皱眉看着她,面膜下的脸颊有些怪异。
这男人,说好的高冷逗比设定去哪了?“怎么没穿今天上午那件衣服?”纪若对顾诺贤那件红色衬衫,情有独钟。
顾诺贤眯眯眼,“你喜欢我穿红色衣服?”
“我喜欢你会穿吗?”
顾诺贤腰部一挺,整个人坐立起来。两个脑袋面对面对着,鼻尖对鼻尖,姿势暧昧。顾诺贤找准纪若面膜下那张小嘴,飞快啃了一口,说道:“自然会穿!可是那衬衫在公司。”
纪若柳眉一竖,伸手将顾诺贤重新推到在床。“没事,我有!”她一只手伸到枕头下面,速度之快,让顾诺贤咋舌。“找什么?”顾诺贤话语刚落,突然感受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拷在他的手腕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诺贤眯眼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铐,有些不理解。纪若冷冷一笑,说道:“造反!”她将手铐另一头拷在床柱上,然后下床走进了自己更衣室。
不一会儿,纪若手里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走了出来。
见到她手中长裙,顾诺贤觉得十分不妙。“若若。”他平静叫了她一声,语气上扬,带着危险。“你要做什么?”顾诺贤睨着朝自己步步紧逼而来的女人,眉心直跳。
纪若爬上床,在顾诺贤危险的目光中,脱下他身上原本的衬衫跟长裤。“你说的没错,顾总,偶尔换换新花样,的确很有意思。”女孩笑意邪邪,她拉开裙子拉链,将它套在全身僵硬的顾诺贤身上。
红裙穿在顾诺贤身上,他皮肤本就白皙,看上去竟也适合。
纪若摘下他的眼睛,笑眯眯看了眼,赞赏说了句:“顾总,难怪小时候妈咪总让你穿裙子,瞧瞧,换上裙子,你简直就活脱脱一大姑娘!”纪若恶劣地在他脸颊上摸了一把,一脸流氓相。
顾诺贤听到纪若这话,心里火冒三丈,他被束缚住的左臂不停地挣扎,奈何床质量太好,没有挣脱开。
“别挣扎了。等着,姐姐今天让你也尝尝被不一样的滋味!”纪若伸出手指弹了弹他胸部敏感的小点,成功看到顾诺贤即将怒火中烧,纪若这才起身绕道床尾,用手铐将他右脚跟床尾柱铐在一起。
纪若撕掉面膜扔进垃圾桶,然后飞快跑去里间,出来时,她手里多了一个摄像机。
顾诺贤一愣,明白过来她要做什么,开始变了脸色。“纪若,你是在找死!”诺爷节操不保,开始言语威胁纪若。纪若打开摄像机,饶有兴致将他恼羞成怒的模样录下来,还欠揍说了一句:“来,我们漂亮的顾小姐,笑一个!”
某‘顾小姐’浑身一僵,朝镜头瞪了一眼。
恶狠狠的一眼,让纪若笑得更加妩媚冷艳了。“咱们顾小姐不肯配合,这真是太遗憾了。”纪若腿跪在床边,爬到顾诺贤身上,摄像镜头对准他的脸蛋,说道:“你不是想跟我拍片吗?姐姐成全你!”
今日片场那一幕,纪若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记恨着呢!
“顾小姐,做个欲仙欲死的表情来看看!”
纪导演将摄像机扛在肩头,笑意吟吟,明明是人畜无害的微笑,却让顾诺贤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顾诺贤狠狠瞪她,明白她是在报白日私仇。
他倒是小瞧了她!
纪若最近表现一直很乖,他都快忘了,这女人也不是善茬。
“来啊!顾小姐,你不是演技帝吗?不是调情高手吗?怎么,连个欲仙欲死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你还想不想混了?”纪导演高举着摄像头,见顾小姐不配合,心里来气。
啪!
某导演一巴掌抽得顾诺贤发懵。
“姓顾的,给我笑!”
纪导演大吼一声,身下人俊脸僵住,好不可怜。等顾诺贤从这一巴掌中回过神来,这才想起他反抗,他双腿被纪若压着动弹不得,唯一还有行动力的只剩右手。
顾小姐高举起右手想要一拳挥开纪若,可他又下不了手。顾诺贤陷入万难困境,他下不了手对付纪若,可也实在是不想陪纪若玩这恶趣味的游戏…
纪若笑眯眯看着他举起的右手,眼神有些冷,又有些恶劣。
“顾小姐,演技不到位没关系,要不这样,咱们换个玩法。”纪若握住他的右手,“让我们录些有趣的画面,好不好?”还冲他眨眨眼,笑容让顾诺贤恶寒。
明白过来纪若想玩什么花招,顾诺贤悔的肠子都青了!
“纪若,别玩过火了!”顾诺贤冷冽眼眸里,跳着火光跟纪若看不懂的复杂。
跟顾诺贤生活一起久了,纪若是越来越不怕他了,她无视顾诺贤的怒火,将摄像头放到床头上固定好,然后幸灾乐祸拍拍顾诺贤的脸颊,说道:
“表演开始,顾小姐,可不要让我失望。”
纪若从他身上退下,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看现场直播。
顾诺贤:“…”
“若若,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对付我,会有什么后果?”他瑞凤眼挑了挑,神色还算清明理智。纪若耸耸肩,没有回话,倒是反问一句:“那你有没有想过,去我片场捣乱,又会有什么后果?”
“呵呵…”顾诺贤轻笑,“我当你最近乖巧了,原来是只佯装乖巧的猫咪。”
“不,我更愿意做一头披着狼皮的羊。”纪若盘腿坐在沙发上,一点也不将诺爷话里的威胁放在心上。
顾诺贤放弃了这个话题,想着聊些其他的来分散纪若的注意力。
“听说你明天要去儿童福利院,我跟你一起去吧。”
“好啊。”纪若心里越发讨厌起奈亚子来了。
见纪若听进去了自己的提议,诺爷顿感希望在眼前。“那个,去福利院要买些什么东西?”
纪若眯眯眼看了他一眼,说:“吃的,玩的都可以。当然,你只需要带钱就可以了,我想,没有什么比资助款更得福利院院长喜欢的了。”
见纪若顺着自己思路走,顾诺贤心里越来越得意,他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却听得纪若冷嗤连连。“姓顾的,别跟我玩迂回战术,显得我傻逼。”
顾诺贤眼里的得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染上恼怒。
“打开手铐!”他怒了。
纪若浅笑相迎,“你做梦吗?”
“你想死吗?”
“看顾总亲自表演一场活春宫,死而无憾。”
面对如此伶牙俐齿的纪若,诺爷哑口无言。他又动了动手脚,发现那手铐越来越紧,他心都沉了。“我是不会做那种事的,你放弃吧。”开玩笑,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当着摄像头跟纪若的面,穿着女士长裙玩自亵。
纪若咧咧嘴,露出八颗洁白整齐的贝齿。
“顾诺贤,我有没有告诉你,那碗粥里被我加了些料?”
顾诺贤:“…”
“纪若,我操你大爷!”
“我大爷不喜欢男人。”
纪若打开双臂,靠着沙发背,静待好戏上演。
…
卧室约莫安静了十来分钟,顾诺贤浑身燥热,他瞪了瞪纪若,终究败下阵来。
几分钟后,卧室里开始响起某人屈辱压抑的骂声,那骂声中,隐约还有情动。某导演好不知羞,看着床上的男人,笑声十分欠扁。
又是十几分钟后,屋子里多了些麝香味。
诺爷倒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他看着天花板,真想就这么死了算了。纪若笑的脸都抽筋了,她赤脚下了沙发,走到床边,伸手拍拍诺爷的脸颊,问道:“顾小姐,滋味如何?”
顾诺贤眯眼凝视着她的一张脸,第一次觉得这张脸很可恶。
“顾小姐,以后要发疯记得关门,别跑出去丢人现眼。你不要脸,我要。”想起上午被顾诺贤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调戏一番,她仍觉得丢脸。
“呵呵…”顾小姐冷冷笑,心里在想着,迟早要扳回这一局。
纪若取下摄像机,坐在床边看了一遍,这才满意收起摄像机,还对顾总说了句:“表演不错,可以拿牡丹电影节微电影一等奖了。”
她说罢,恶趣味亲了亲顾影帝的嘴。第一次,顾诺贤愤愤然偏过了脑袋,没有回吻她。他心里好委屈,这样又坏又可恶的若若,真是好多年不见。
“顾诺贤,听好了,这视频我会保存起来,以后你如果再敢对我作虎作威,要挟我做些我不喜欢的事,那我就将你顾总穿红裙子自亵的视频发布到网上!你放心,我真干得出来!”
顾诺贤看着她手里的摄像机,心想一定要消灭它。
“别想着毁相机,我会留备份,你消灭了摄像机,还会有无数个U盘。”纪若扬了扬手中摄像机,带着一抹得意笑容去了她自己的小书房。
顾诺贤冒火的眼盯着纪若纤瘦的视频。
真是个体格瘦弱,心眼闷坏的姑娘!
…
顾诺贤扯下裙摆遮住自己的下体,想起刚才纪若坏坏的一面,不由得想起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那是二十一年前的事了。
刚上幼稚园时,顾诺贤的妈咪跟爹地还没结婚,那是他不叫顾诺贤,叫做苏诺贤。有一天在上课时间突然尿急,他跟老师请了个假去了厕所。一进厕所,就闻到一股让人窒息的臭味。他这人从小就爱干净,洁癖心严重,受不了那种氛围。
他想反正是上课时间,应该没有其他人,于是乎,小小的诺爷为了寻个干净的厕所,一头栽进了女厕所。
女厕所果然要比男厕所干净。
男孩童的裤子都没有拉链,他需要脱掉整条裤子才能尿尿。顾诺贤确认里面是真的没人,才脱掉裤子,扶着小鸟嘘嘘。在快尿完的时候,一个黑衣小女孩突然走了进来。
女孩一身黑色皮衣皮裤,穿着小黑色皮靴,长发披在肩后,头上戴着一顶小礼帽。
这在当时,是十分潮酷的打扮。
初见籁雅若,她就跟个女王似的,自带御姐气场。籁雅若见到他先是一愣,接着关了厕所门,背靠门板而立,冷冷看着某个走错场合尿尿的男孩。
籁雅若双手抱胸,冰冷小脸上,一双冷眼瞅着顾诺贤,一点也不显尴尬。被她撞破囧事,顾诺贤身子一抖,尿全洒在裤子上。
他急急忙忙提起裤子,眯眯眼,这才认出这丫头是他们班上最高冷的小丫头。叫什么来着?顾诺贤想了想,才记起,她叫籁雅若。
长得挺漂亮,就是有些面瘫,没多少表情。
顾诺贤喜欢可爱风格的女孩,一点也欣赏不来冷冰冰的姑娘。他假装淡定洗了手,耳垂却红了。
他擦干手,走到籁雅若身边,彬彬有礼说:“麻烦让一下,我要出去。”
籁雅若斜斜睨了他一眼,视线往下,突然轻嗤一声。
“你笑什么?”听出这女孩声音里的嘲弄,顾诺贤有些不解。籁雅若抱胸朝他走近,小时候,女孩大多比男孩发育快,站的近了,顾诺贤气馁的发现,他竟然比这个小丫头矮!
这可狠狠伤了顾诺贤的自尊跟心灵。
“你,叫什么名字?”籁雅若女王一样看着顾诺贤,语气冷冷。
“苏诺贤。”
“哦。”籁雅若哦了一声,忽然伸出手指扣着顾诺贤的下巴,她抬起他的脸颊细细看了几眼,才诧异说道:“长得这么可爱,没想到你原来是个男孩子。”籁雅若像是看到了新大陆,盯着顾诺贤眉眼嘴巴细细瞧。
被一个女孩子说可爱,小顾诺贤没骨气的红了脸。那时候,他腼腆可爱,还真没现在这么厚脸皮。经不起调戏。
“那个,我要去上课了。”顾诺贤飞快退后两步,这才逃开籁雅若的魔掌。籁雅若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她本就是少言少语的人。
顾诺贤错过她打开门,正准备出去,又听到籁雅若喃喃自语:“男孩子JJ都那么小吗?”
顾诺贤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他退回厕所门,做贼心虚关上门,然后握住正准备小解的籁雅若的手。
籁雅若那时小脸白皙,模样精致,双眼虽冷,却充满了风情。她见顾诺贤突然退回来,还握住了她的手,只是惊讶挑了挑眉,没有甩开他的手。
顾诺贤看着她的眼睛,牵着籁雅若的手,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裆部,十分严肃的说:“我告诉你,它现在小,那只是暂时的。等以后我长大了,它也会变得很大。”
籁雅若抽回手,不咸不淡轻飘飘应了句:“哦…”
然后,她就没有后话了。
顾诺贤心里一气,“我都让你摸了,你就一句哦,就完事了?”顾诺贤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大概是这丫头一脸不屑惹怒了他,大概是她的质疑让他不爽了。
总之,顾诺贤第一次对一个陌生女孩生了气。
籁雅若赏了他一个神经病的眼神,反问一句:“不然?”顾诺贤脑门一抽,想起他妈咪最爱看的言情小说里的桥段,张嘴就来一句:“你摸了我的小弟弟,你得对它负责。”
籁雅若:“…”
“苏诺贤,你是不是有病?”
从那时候起,顾诺贤就对那个叫籁雅若的高冷女孩多了些不一样的想法。那时候他还不懂什么感情,不知道什么是爱,只是觉得,籁雅若看了摸了他小弟弟,就该对他负责,以后长大了,也该是她老婆。
从小,他就对籁雅若好,虽然籁雅若总是冷着脸不愿搭理他。
但他想,老婆嘛,傲娇点也好,这样生活才有挑战。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为了让籁雅若搭理他,做出在公众场合大哭大闹,撒娇打滚不堪回首的事情了。
现在想来,顾诺贤真觉得自己跟那些死缠烂打的厚脸皮没两样。生不如死的童年里,他或许都成了籁雅若生活中的阴影了。
顾诺贤回想起这些片段,才发现二十一年过去,他还清晰记得。今晚的纪若,真跟那时的雅若一样恶劣,让他气得牙痒痒,又让他爱恨不得。
纪若过了十好几分钟才出来,她见顾诺贤合着眼睛睡着了,仍不敢给他松开手铐。纪若合衣躺在顾诺贤身旁,搂着他的腰,很快就睡着了。
顾诺贤就着一个别扭的姿势被她搂在怀里,哭笑不得。这人还真是心大,整了他还能放心睡大觉。
后半夜,纪若迷迷糊糊醒来,闭着眼睛摸索到两把锁匙,将顾诺贤手脚上的手铐打开。顾诺贤睡意阑珊,没有睁眼,却察觉到有双轻柔小手在揉摸他的手腕跟脚腕。
他在梦里笑了,他的若若虽然有些坏,但还是疼他的。
——
——
隔日纪若醒来,发现顾诺贤已经已经起床了,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盒子,盒子上写着:
“若想活着渡过今天,那就穿上它。”
纪若浑身一抖,想起那晚自己一通胡来,今天绝对没好果子吃。她打开盒子,眼神有片刻凝固。
一套学生制服装,乖巧躺在盒子里,盒子里还有几朵沾着雨露的白色玫瑰。整个盒子里,都有一股馥郁清香。纪若拿起学生装,早上醒来还有些面瘫的脸蛋上,生出一抹绯红。
…
顾诺贤在练拳。
厨子已做好早餐,管家在一旁拿着毛巾候着,佣人有条不絮的穿梭在屋子里,别墅里很安静。顾诺贤练完拳,接过管家手中的毛巾擦了擦,见纪若还不下来,眼色深沉。
“少爷,需要叫夫人起床吗?”
“让她多睡会儿,今天会很累。”提到最后这个累字,顾诺贤心情大好,冷脸上也扬起了笑意。管家没有多问,安静退到一旁站着。
保镖给顾诺贤捶打了身体,等到肌肉完全放松了,顾诺贤上了二楼。
纪若裹着浴袍下楼时,听到有水声,才寻着声音来到游泳池。顾诺贤的眼镜放在躺椅旁桌子上,他带着一副黑色游泳镜,浑身上下只着一条泳裤。澄清碧蓝的池水中,男人像一条自由自在的海豚,游动速度奇快,浑身精壮的肌肉紧绷着,曲线凌厉深刻,让纪若觉得很性感。
她站在泳池旁,看着池子中央的男人,杏眼里,一点点聚满迷恋神色。
这个男人,是他的。
两个保镖见到纪若,很恭敬唤了声夫人。
顾诺贤听到这声夫人,才停止游动,他双腿踩水,身体漂浮在水面上。摘下眼镜,顾诺贤看着她,目光有探究跟打量。“裹得这么严实做什么?脱了。”
纪若裹着浴袍,里面明显还穿着衣服。顾诺贤以为她里面穿着连衣裙。纪若看了眼站在旁边等候的保镖,挑眉说:“你确定?”
顾诺贤点点头。
纪若忽然玩味一笑,然后,双手解开腰间绑带,睡袍敞开,露出平坦有人鱼线的小腹,以及一双白皙修长大腿。她的身上,穿着一套蓝色学生制服。
制服上衣深V领,刚好只能遮住胸脯。下裙是荷叶边,恰好包住臀部,不多一份,也不少一分。
她一身完美性感曲线,一览无遗。
两个保镖一瞪眼,赶紧扭头看向别处。顾诺贤见到她睡袍里面风景,面色陡然一变。“穿好衣服!”他赶紧从水里上岸,大踏步绕道纪若身边。
纪若正慢条斯理地系睡袍,垂下的眼里,满是笑意。
顾诺贤走到她身边,将她睡袍领子合拢,确定真的遮住了她的肌肤,他这才松了口气,不过眼神,依旧很冷。“你故意气我是不是?”他若知道纪若里面穿着制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开口叫她脱掉的。
纪若不语,一脸无辜。
“你们下去!”
保镖脚下生风,跑得飞快,还贴心的将整栋楼的人都赶了出去。
如此,整栋别墅,只有他二人。
确认没有人了,顾诺贤才垂眸看着身前女孩。她刚洗过澡,身体还有一股香皂的香味,发丝间也有一股雏菊淡香。顾诺贤嗅到她身上的香味,内心心猿意马。
猛地弯身将纪若打横抱起,顾诺贤抱着她走到躺椅处。
他将纪若平放在躺椅上,俯身在她眼角亲了好几下,这才亲自解开她睡袍的带子。带子松开,睡袍跟着敞开,里面的春光坦荡露在他的眼前。
顾诺贤呼吸略絮乱,运动过的身躯上,还滴着水珠。
他甩甩湿发,低头,吻住纪若的腹部。纪若承受着属于顾诺贤的温柔,一点点在他细密缱柔的温里,沉沦丧失。
------题外话------
没错,爷跟若若就是如此相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