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嘶”的一声,箭矢瞬间从肉中重重拔出,手臂上传来的痛感几乎要将她所有的意识彻底埋没。
头疼欲裂,她甚至能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不断流失,一只手犹如废掉一般,让她痛不欲生。
然后,一颗药丸瞬间塞进她的嘴里,身体下意识地,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样被动的状态,先前的恐慌在这一刻慢慢平定下来,或许是她身边的这个人,或许是那几句慰抚的话,她没由来地感到安心。
正想着,床沿边的那人却忽然覆身下来,清凉的薄唇贴在她手上受伤的地方,用力允吸,让她身体浑然一震。
他是在吸她的毒血?
靖宁隐隐听见了屋子里其余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肌肤接触的感觉让她不禁轻颤,似乎有种酥酥麻麻的心悸在体内流畅,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冰凉的唇在她手上吸了一次又一次,久到她都记不清是多少时间,疲惫地睁开沉重的眼帘,模糊的视野中,是一个熟悉的清逸身影。
景澜……原来是他……
“不……不用了。”靖宁虚弱而艰难地出几个简单的音,没受伤的手碰上他的衣角,想要阻止他的行为。
他帮她吸血,自己的身体也会受损罢。
景澜见她出声,冠玉般的脸上露出一抹和煦的浅笑,似一道白光,温暖得让人看之心安。
“我没事的。”他摇摇头,略显苍白的脸上满满都是对她病情的关切。他伸手过来,用衣袖拭去她额头上溢出来的层层冷汗,像是承诺,“你也会没事的,我保证。”
这个男人,是都这么热心肠地爱管闲事吗?第一次在巷子里见他帮助流民,现在又无条件地给她吸出毒血,明明是萍水相逢,他倒是能真心相对。
想起什么,她揪住他的衣裳,不得不使劲力气开口,“景澜……帮我……交代下去,今天的事,不许上……上报京都。”
景澜为难,“恐怕是瞒不住了,这么大的事,就算你手下的人不说,监察史怕是也要俱情上报的。”
靖宁闭了闭眼,一想到还要陈表向萧衍讲明这次的事情,就越头疼。
罢,待之后她伤好了再说。
清水一盆一盆地更换,直至黑血变红,景澜才直起身子,将手中的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上,不知是什么厉害的神药,居然一下了缓解了她的疼痛感。
纱布轻轻地缠绕在她手臂上,动作轻柔地生怕让她吃痛,好半天处理完,将被子给她盖上,他才起身站着。
轻柔道,“先不要想别的事情,好好休息,嗯?”
她实在再使不上半点力气,只能眼皮子动了动,然后几乎是瞬间地,彻底进入了梦乡。
景澜转过身,放下床帘遮去光线,又让房间里的人都先退下,莫打扰了靖宁。他轻轻掩上房门走下台阶,走到青石小道上时倏地加快脚步,原本清朗的双眸一下深邃得不可见底,眸中带着清冷的神色,嘴唇紧抿。
负手拂袖,他垂眸敛去眼中的情绪,迈步往后门的方向快走,背影肃然挺拔,平时暗藏的气势外露出来,让人不禁敬畏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