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在万事屋蹭吃蹭喝的日子很愉快,因此时间也像加了速似的。
那一天――
“有人在吗?”
“喂,有人在吧!”
“我知道里面有人,银时快点开门。”
“混蛋天然卷,你再不开门我就让凯瑟琳闯进去了!”
门外,某个长期收不到房租的悲催房东正猛烈地敲着门。
门内,几个藏在桌子下面的房客发生了如下对话:
“是登势婆婆阿鲁。”神乐这样说。
“啊,是那个老太婆。”银时这样说。
“银桑快去开门吧,你忘记凯瑟琳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了吗?她真的会闯进来的。”新八忧心忡忡。
银时歪过头来看着新八:“就算她以前是做小偷的而且还是入室偷东西的那一种,我也不能开门啊,根本没有钱付房租。”
“可是再这样被敲下去的话门就要坏掉了,如果门坏掉了的话又要买新的门,开销就又不够了啊。”
“是啊银酱,新八唧说的对,我们可以一个月没有工作,但是不能一天没有房门,你就大大方方勇敢地去开门吧!”神乐附和着新八的话。
“你这是什么话!妈妈是这样教你的吗?越是这种时候做女儿的就更应该体谅妈妈的生活窘迫,再说你以为是谁把上上上上上个月的房租拿去买醋海带的啊混蛋,还有,快点从定春的嘴里出来,你这样说话我听不清楚!”
新八额上三道黑线:“银桑,上上上上上个月的房租你都没有付吗?说起来,我在万事屋为你工作这么久了从来都没有领过工资啊!”
这时,同样趴在茶几下面的定春打了个呵欠,神乐的头从它的嘴里露出来,一头橙红色的头发扎成了两个丸子头。
跟定春一起打呵欠的还有在沙发上坐着的另外一个人。九樱吃完最后一片醋海带之后,舔了舔嘴唇:“唔,这醋海带原来是上上上上上个月的东西,怪不得酸掉大牙。”
女人一头长发松散地盘在脑后,一派闲适。
只听“轰――”地一声。
供几人藏身的桌子一下弹开好远。银时和新八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来,将桌子一拳挥开的怪力少女正发怒一样地朝拳头上吹了口气,作势下一个攻击的对象就是沙发上的某个女人:“樱!花!酱!那是我存了好几个月的醋海带!”
从在万事屋的第二天九樱就出门置办了自己的日常用品,买回来的衣服大多以绯色为主,神乐到底是心思单纯的女孩,第一次看到九樱穿着淡粉色和服的时候只想到樱祭时看到的落樱,从那之后九樱在她那里便有了一个“樱花”的爱称。
但即使关系再好,一扯上醋昆布就像变了一个人。
“啊,真的吗?我完全不知道啊……神乐你眼睛红了喔,阿卷、新八唧,你们不打算拦着她吗?她的眼睛真的红了喔!啊啊,拦着她啊,呜哇……”
橙红色头发,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孩立刻将九樱压在地上翻滚了起来。
“给我吐出来阿鲁!!”
“抱歉抱歉,是我的错啦小神乐……”
――银桑,我们是不是应该阻止神乐?BY志村新八
――随便她们了,在两个女人打架的时候插手的才是傻【哔――】。BY坂田银时
――为什么我觉得那个‘哔’的屏蔽声有些微妙,你确定不是发一声的音吗?BY志村新八
――银桑没有告诉你能够把秘密都咽到肚子里一辈子不说出来的才是男人吗?!嘛算了,女人打架的时候,男人只要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就行了,这是阿银我作为男人的哲学。BY坂田银时
新八实在听不下去,睨了一眼银时,摇了摇头。
“那个,神乐,樱酱是客人哦,不可以对客人这么无礼……”
“你们才是真正的无礼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阻断了神乐和九樱花的战况,二人从地上直起身子看了过来。新八和银时应声回头,只见登势和她那有着猫耳的天人“手下”凯瑟琳一起站在他们的身后。
凯瑟琳在跟着登势做事之前是个有个好身手的小偷,常常入室偷盗,因此是一个开锁好手。而登势婆婆本人正是万事屋三人的房东,她在楼下经营着一家小酒馆。
登势抽了一口烟,说:“都说了会让凯瑟琳闯进来的,交房租吧混蛋们。”
“喵!”凯瑟琳如此附和。
既然如此就真的没有办法了。银时这才揉着头发开口:“老太婆,我这个月真的没钱了,工作也格外的少啊。”
“找理由是没有用的,银时,不要说得就像你之前的几个月交过房租一样。”
“啊,是你吧新八唧,我之前让你去交房租的?”
“太差劲了银桑!!!你什么时候让我去交房租了!再说了,我哪里有钱交房租啊?你给我吗?不要说房租了,我的工资什么时候给我?”
银时用一只手抠着鼻子,语气淡淡:“啊,那个啊,新八唧你懂点事吧,你看,我雇了三个吃白饭的员工也是很苦恼的好不好。”
“银酱,虽然我白饭吃的多了一点,但是我该出手时就出手,在工作的时候还是很勇猛的阿鲁。”坐在地上的神乐这样说完,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
银时拿手掌把脸捂了个结实,作头痛状,接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精神抖擞起来:“啊对了,阿银我要出门工作了。”
“……你给我回来。”登势爆青筋:“这个时间出去根本不是什么委托吧,是要去买《JUMP》吧?绝对是出门去买《JUMP》吧你个臭小子!”
然而银时像是早就料到自己会被拆穿一样,一溜烟儿就跑了出去。
登势刚想要追出去骂他几句,突然,一个清柔的女音响了起来。
“那个,这些日子多有打扰,这里是房租,请您收下。”
九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信封,里面鼓鼓囊囊的,显然放了不少钱。她的头发因为刚才跟神乐的打闹而乱糟糟的,尽管如此也不忘扬起嘴角,礼貌地说:“虽然跟银时之前拖欠的房租还有些差距,不过我之后会努力的。”
登势略微错愕。
凯瑟琳比较眼疾手快,将信封接了过来,递到了登势的手里。她这才回过神来,又抽了一口烟,抬眼看了看九樱:“我听说了,你以前是在宇宙的那个什么快援队工作吧?就算这样看,那个混蛋天然卷欠我的房租可不是一般两般的多哦。”
充满善意的提醒,潜台词是担心九樱身上的钱不够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嗯……身上带的钱,那确实已经是全部了。”
“是么。”登势问:“那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下一步……”她搔了搔头:“回宇宙去……大概吧。不过也要等我们的船长来接我才行。”
想到另外一个常年戴着墨镜嬉皮笑脸的友人,九樱又觉得有些感慨。她到江户来的事,就算是有流浪癖的辰马应该也已经从船员那里听说了,之所以一直没有跟她联系,大概也是体恤她的心情,想让她更为放松的在地球玩一玩吧。
也或许,她是想再见晋助一面。
女人垂眸,陷入自己的沉思。
今天的万事屋依旧没什么生意,新八以为又是清闲的一天,于是早早收工去陪他的姐姐,刚走没多久,终于接到今日的第一个电话。神乐走到桌前拿起话筒:“摩西摩西,我是歌舞伎町的女王SAMA阿鲁。……什么?”
年仅十四岁的少女在听清对方所说的话之后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电话那端传来的,并非是客人的委托或是友人的问候,而是对他们来说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的噩耗――
“你好,请问是坂田银时先生的家属吗?――这里是医院,他出车祸了。”
*
大江户病院内。
神乐、凯瑟琳以及登势婆婆,跟九樱一起坐在冰凉的长椅上,身后和对面皆是洁白如雪的墙面,空气里都充斥着药水的味道。
九樱的脑内跑过心电图监视器的线条,臆想出来的起伏将她吓得心惊胆战。明明此时坐在手术室的外面,心却像缺了一块似的,有一部分跟在了银时的身边。
心脏皱成了一团,手跟身边的神乐紧紧相握。
“樱花酱,银酱他会死么?”
「死」这个字――
让她被莫名的恐惧感支配,面色苍白如纸。
听说银时几乎是连车带人被撞飞,血染湿了地面。其中,头部受伤最重。
即便,如此。女人依旧合上双眼,悄悄地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已经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弯着嘴角对神乐说:“不会死的。银时他,可是经历过比车祸更加残酷的事情……”
就算那样,也还是顽强地活下来了。
登势婆婆将香烟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根,叼在嘴里,声音沉静地安慰道:“不用担心了。那家伙可是蟑螂命,不会被车子撞那么一下就死掉的。”
袅袅烟雾从登势的鼻间冒出来,但,她眉宇之间的紧凑分明在阐释她并没有像自己语气一样的轻松。
新八也迅速地赶了过来,于是就像是安慰随后赶到的眼镜少年一样,在外面等候已久的四人纷纷展露出“无需担心”的表情。然而,当跟银时一起发生车祸的肇事者一脸侥幸地出现时,她们毫不吝啬地伸出拳头腿脚狠狠教训了那个坏家伙一顿。
难得地展露暴躁地一面,收拾了马虎开车的肇事者之后,九樱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那间房门还是没有打开。
她的忧心忡忡比前一秒更加重了一分。
如果……银时死了……
她假装去撑额头,才得以掩住双眼。仅是这样想一想,就浑身都被悲伤攫住了一般,眼底要滚出泪来。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好多读者等在这里 太感动了 谢谢大家 能看到你们的评论应该就是我最大的动力了吧
我会多写字少说话的!群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