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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靳很快收到了袭击事件的后续消息。
叶靳的助手叶颂南在视频会议时把收集到的资料发送给他。
“何开元现在已经被拘留待审。指使他人行凶的罪名已经逃不脱了,如果章远辉不松口,何开元的故意杀人罪很可能成立。当晚袭击你和章远辉的人已经全部倒戈同时指认何开元,何开元来不及跑路就被逮住了。按照证人的口供,这场官司他很难翻身。他父亲何喜这几天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到处奔走,几次求到章家门口,章家的人都避而不见,说一切都交给法庭处理,怎么判跟他们都没有关系。”
“何开元最后找到了乐声的邱悦,邱悦欠他一个人情,也给他指了条明路。何开元见完邱悦没多久就直接见到了章远辉。他把手上百分之五的瑞景的股份转让给了章远辉。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外面没人知道他手里握着基数这么大的瑞景股份。”
“他不是用自己的身份持股。”叶靳略一思索,“应该是让周围的人伪装成散客,分散持有瑞景的股份,等到他要用时再转让给他。这些散股份额必然不会很大,不至于引起董事会的注意,转移时也不需要召开股东大会。虽然一样要审查,但是小额转让比大笔交易要容易的多,也更方便隐藏。而且以他人名义转让股份章远辉才能避免被调查。现在还是开庭前的敏感时期。”
“没错。”叶颂南点头,“我想这件事之后最受打击的应该是章昭年。”
叶靳点头,轻轻扣了扣桌子,示意他继续。
“瑞景大部分股份都由章家人持有。章刑天原本拥有百分之六十七的原始股。章刑天做事相当谨慎,轻易不会让股份稀释扩散,所以瑞景上市多年,他手上原始股的数额几乎没有太大变化。但在五年前,他却把其中的百分之三十二分给了章昭年和章远辉两个人。他们各持股百分之十六。比起章远辉,章昭年手上还有一些他争取到的散股,所以数额要略大于章远辉。他也一直稳坐瑞景第二大股东的位置,结果这次章远辉一翻身就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从何喜那里拿来的百分之五加上他自己手上的百分之十六,章远辉在瑞景的持股已经达到百分之二十一,超过章昭年。因为这个变动,瑞景下周会召开股东大会,章远辉应该会列席董事会。”
“你还少算了一点。”叶靳喝了口咖啡,“章远辉这个人城府深,他不可能把他所有的牌面都翻出来,如果手上没有一两张底牌,他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所以他手上的股份不止百分之二十一。现在看来,何开元弄出的这些事情从头到尾应该就是他设下的一个局。”
叶颂南一愣。
叶靳一笑,“很简单,为的就是何喜手里的股份。我记得三个月前你交给我的一份报告上说,章远辉和何家的公司是为了争海沙湾的地闹翻的?”
“是。”叶颂南想了想,“当时我们还觉得他这件事做得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当时银睿在同时开发三个大型项目,他们公司又明显打算在保全行业做长线投资,所以周转的资金肯定不会太多。如果再兼顾海沙湾的项目未免得不偿失了。看最后的结果应该还是章远辉自己力排众议后拍板定下的。”
“章远辉压着何家的人拿下了海沙湾的地,紧接着zf就宣布要在海沙湾附近建立地区最大的免税购物中心。何家的人特别是负责这件事的何开元必定觉得吃了大亏。章远辉多这一笔少这一笔无所谓,但是海沙湾对何家来说却是发展转型的关键,谁知道中途被章远辉截断。”
如果章远辉再借此刺激一下何开元,他必定对章远辉恨之入骨。叶靳倒是很了解章远辉那种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功力。
“何喜未雨绸缪,想把鸡蛋多装几个篮子,结果反而被章远辉利用。”叶靳支着头喝了口咖啡,“先是跟何家的人为了争地闹翻,后来又在工厂的事情上出了矛盾,激得何开元带人去砸场子,教训了何开元之后,何开元又怀恨在心更是把章远辉视作眼中钉,周围的人再一挑唆,酒劲一上来立刻就搞出了埋伏伤人的事情。这每一步只怕都有章远辉的影子。”
叶颂南诧异,“也就是说,章远辉是看准了何开元的性格才对他下手?”
叶靳点了点头。
叶颂南把章远辉这个人的危险程度又往上提了一级。感叹道:“这样的人难怪能够一手撑起银睿。”
叶靳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所以跟他对局要更加小心。”一点大意就会惹火烧身。“章远辉那边的消息你继续关注。一旦他从洛杉矶回来,肯定会收网。我等着看他这局要玩成什么样子。”
叶颂南点头。“我知道了,你要的另一份资料我也已经整理好了,会议结束后就传过去。”
“可以。”
“另外,阿桥这边的工作完成了,他已经出发去了海城。”叶颂南看了眼手表,“大概五个小时候之后就会抵达。”
叶靳微微一诧,继而点头,“也好,我等他过来。”
公事告一段落,叶颂南的语气也跟着放松了不少,“叶哥,你什么时候才把我调回海城,我已经受够了这边的炸鸡汉堡了,自从你不在都没人给我们开小灶了。”
叶靳把最后一点咖啡喝完,“让美心给你做。”
“她?”叶颂南一脸嫌弃,“她那个手艺猪都不吃。”然后屏幕里的某人就被人揪住了耳朵。
“你说谁是猪呀?”
“疼疼疼疼疼!!!松松松手!!”
“老大,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先挂了哦。”音响里传出一个女声,她轻巧地和叶靳打了个招呼,关掉视频收拾人去了。
叶靳一脸笑意,他看了眼空掉的咖啡杯,叼着烟,挽起衬衣袖子,起身去厨房重新煮了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