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当然了,在一口答应了要跟boss一起走之前,墨泽还是问了管家:“那这一次的报酬和事件又是什么呢?”
管家的眸子因为她的问题而微微一黯,只是看见她一脸期待的表情,他原本的担忧心思却淡了,说话也带上了几分轻描淡写:“当地人捕鱼为生,最近下网捞到了一些稀罕物,照片上有一条是娃娃鱼,另外一条么……”他看了一眼墨泽,“则是要主子去亲自看了我们才能判定。”
“娃娃鱼?”墨泽想了一下---娃娃鱼在她的系统食谱上是属于处理不好就有毒的食材,也是和黄唇鱼一个等级的七星食材,如果能让她处理的话,兴许她就能进阶了,只是如果她的记性没出错的话,似乎娃娃鱼也是国家保护动物,真的能随便上饭桌么?
管家大约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捞上来的时候那条娃娃鱼因为和另外一种怪鱼靠的近,也是奄奄一息,就剩下一口气了,浑身都是伤,放回江里也是养不活的了,那些人倒是听说了主子的开价都是各种食材,这才带着它求到了主人这儿,你放心吧,程序上来说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哦。”墨泽安了心。
她当天就和王馔一起飞去了这个靠近神农架的小城。
在路上,王馔对她说了当地发生的这件怪事:请他们前去的这座小城里,近几年患上精神病的人逐年增多,而且所有的都是男子,没一个是女人。
当然了,这还能用巧合两个字来解释,但其中一个求助到他这里的人却说了另外一个线索,那就是这一些人都是长期前去某一家教会参加聚会的信徒。
“基督教在我们华夏之内繁衍生发还是近十年之间的事情,而在那个小城里头,传教也就是这五年里头才开始兴盛起来。所以那个疯了的男人的儿子就怀疑是不是教会里曾经出过什么事情,这才导致这些信徒纷纷受了牵连。”王馔说道。
墨泽讶然不解:“可是就算我们去查出了祸根,他爸爸也未必还能好起来了啊!”
“这可不一定。”王馔的唇角微微勾起,斜睨着墨泽的眼眸里写满了“我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你想知道就快来求我”。
墨泽看着他那幅倨傲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不过自打上一次见过他的本体之后,她难免的还是对这只凶兽多了几分敬畏,这会儿便也遂了他的意思,隔着飞机座位伸手过去搂了搂他的手臂摇了两下,放软了声音:“主人,到底有什么内幕你就大发慈悲告诉我吧。”
她是用玩笑的口气,谁知道王馔被她软声一求,脸几乎是唰的涨的通红,低头咳嗽了两声这才抬起头来,神色几乎是瞬间就恢复了原状,快的让墨泽都怀疑是不是自己之前眼花了。
“真是……”他低声的抱怨道,“麻烦精,拗不过你,算啦算啦,就告诉你吧。”
墨泽笑吟吟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王馔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基督教里头对疯癫病人的说法是‘被鬼附’,其实在我国古代,也有同样的说法。所以古代有时候对于一些疯癫之人的医治方式是泼狗血喂符水,当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你们人类在那边装神弄鬼,但如果是真的有道之人,也的确是有把疯癫症状治好的例子。假如这个求助之人他爹的疯癫病症真的是因为基督教会内部的事情而起的,那么如果我们调查清楚了起源,我再把他身上的东西驱赶一下,他的病症就可以不药而愈。”
“原来是这样。”墨泽这会儿看着王馔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惊讶:她原本以为对方不过是只会吃别的什么也不知道的凶兽,但听他的话,好像他对国外的教义,其他的国家的宗教人文都还有一定的研究,这就和她之前想象的不同了啊。
王馔瞥了她一眼,轻哼一声抬起了下巴:“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人要去信那些洋教……那些人的料理,简直就是杀人料理,难吃的一逼……”
墨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她以前还常常拿什么pizza或者炸鸡之类的填饱肚子的,那些料理若是要说有多好吃当然算不上,可也没有像他话里的,什么杀人料理那么夸张吧?
不过boss的逻辑还真是,按他话的意思,难道说那些教宗提供好吃的饭食,他就立刻皈依不成?这还真是……好请的护法啊。
不过她旋即想到了什么:“那我上次在全虾宴时候给你做的天妇罗,不也是日式的料理么?哎呀你早说呐,我以后不做了!”
王馔听到了她的嘟囔,唇角微微一勾,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的声音也是不由自主的就柔和了下来:“不,只要是你做的,我什么都吃。”王馔的眸光专注而且认真,吐字清晰,显得格外真诚,“这话我之前已经对你说过一遍了,难道还要我说第二遍?不要担心,是你做的就好。当然,如果是你提供的材料,哪怕是茹毛饮血的生吃……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看着墨泽陡然瞪大了的眼睛,大概是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太好说话会导致自己以后的福利削减,他立刻打了个哈哈,完全没有什么‘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的想法,即刻就出尔反尔了,“不过,你也不能因为我给你特殊待遇就薄待我,经过精美和用心烹饪的食物,填饱的不只是我的肚子,还有我的心。”
“……”boss你造吗,煽情真的不适合你。
墨泽深深知道自家主人为了“吃”这个字能够多没有节操,所以她这会完全没有把王馔的这一句话往心里去,在她的想法里,王馔之所以会对她做的料理情有独钟,不过是因为她空间的出产灵气特别充足而已。
应该……就只是这样而已吧。
***
这一个小镇,处处还残留着古风和古韵。它东临水,西靠山,就坐落在青山的怀抱之中。
墨泽走在王馔身边,漫步在这似乎带着时光韵味和古色古香气氛的街道之上,抬首四顾,正打算感叹两句这座小镇对于古韵的保存之完整,但当她的眼光落在一处白色建筑上时,却是不由自主的微微皱了皱眉:哪怕她不懂城市规划也不懂布局,她也还是觉得,在其他所有的建筑都是娇小玲珑的情况之下却建造了这么大一幢教会,完全破坏了整个建筑群之间的和谐,它就好像是硬生生插.入到建筑和建筑之间的不和谐因素,破坏了这镇子的古雅之美。
那白色的建筑,正是五年多以前,由当地人集资建立起来的教堂,据说当时的捐款额在六百万以上---这对这么一个以农业为生的小镇人来说,的的确确已经是一笔十分惊人的数目了,也许,比他们整一个小镇其他所有的建筑加起来造价更高。
那引着他们一路进镇子的高大男人看着墨泽的眼光注意点,也看了一眼那高大巍峨的教堂尖顶,然后忍不住的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爸当时信基督教,我总觉得这些洋教不用跪拜,不用茹素,没有那么多的清规戒律,总比他迷信佛教老是在家里烧纸钱搞封建活动的好。所以他当时哪怕是要搞什么‘十一奉献’,甚至把他的退休金全拿去捐掉要给教会造教堂,我也没拦着他,因为我一直就觉得,信仰是人类的精神支柱,这样,万一家里有个什么变故之类的,他也更能撑得住。一直等到他去年忽然患了精神病,我这才后悔莫及。”
说话的这个男人叫做艾泽,就是他们此行的雇主。
他个头很高,皮肤黝黑,面目英俊,谈吐也很得体斯文,穿一件简单的polo衫休闲裤却还是显得挺拔而且气质逼人。
墨泽这会儿已经知道了:这位艾泽据说是在外头赚了很多的钱这才回当地来的,换句话说,这位其实还是个土豪。
不过也对,若没点人脉没点关系,等闲人怕也是求不到王馔这儿来,毕竟boss要的报酬可是十分稀罕的,一般人绝对拿不出来的那种。
艾泽看了一眼王馔,又看了一眼跟在他身边的墨泽,心中暗自在揣测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作为一个农村出身的孩子能自己一个人在外头置下偌大财富,看人岂是等闲,他自然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两人之间似远非远,似近非近的关系了。
大约是意识到了艾泽打探的目光,王馔背着墨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艾泽被他有若实质一般的眼神一惊,几乎是瞬间就觉得自己的冷汗都出来了。
那种可怕的感觉,他可以说,他这辈子几乎就没在什么人身上感受到过。
面前这人看着年不过三十,还是个未及而立的小伙子,却有这样的威势,艾泽再不敢动先前试探的小心思,忙补偿的笑了一笑:“两位这一次来我们这儿,虽说是帮鄙人排忧解难的,不过有句话说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二位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好好尝一下我们这里的山中野味。今晚上我做东给两位洗尘,二位万万不要推辞。”
说到吃的东西,王馔虽然对寻常吃食不敢兴趣,但听他说是野味,便猜到可能是在这镇外的神农架里头的一些猎物。
有句话叫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虽说现在生态保护区不许打猎,可是只要有钱,照旧还是有办法弄的到野味:别的不说,不小心被偷猎的人打死的,被偷猎人设下的陷阱弄死的,快要老死的,或者是积年存下来的山珍,这一些都是得有渠道才能弄的到的。
王馔这人呢,从来就不敢自己的口腹之欲过不去,闻言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虽然竭力掩饰,眼眸却还是倏然就亮了,他应的飞快,大概是生怕对方反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