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走后,狼藉的院落中,陷入了死寂。
刑烨脸色僵硬。
宿荣紧握双拳。
刑雨樱则是死死的咬着嘴唇。
谁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寿宴,继续。”刑战抬起头来,漠然道。
“爹……”刑烨不甘的开口。
“我说,继续。”刑战眼神一厉,吓得刑烨缩了缩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刑战突然想通了。
刑世林那种白眼狼,就算养大了,也只会反咬一口,那种近乎癫狂的恶毒,他现在都记忆犹新。
那可是他亲孙子。
居然能说出,把矿脉给苏家这种话。
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寿宴,继续召开。
“萧公子,吃菜,吃菜。”
“这个好吃。”
“我敬你一杯。”
邢家人们纷纷献着殷勤,一方面是因为萧阳赠送的丹药,另一方面,是萧阳将刑暇一脉,彻底废掉。
平日里。
自持身份超然的朱红炎,没少给他们脸色看。
刑世林,亦是如此。
那一脉被废,他们狂喜都来不及,哪会记恨萧阳。
“唉。”
端着酒杯,刑战摇头叹息。
刑暇一脉,以前是做过多少恶事,竟令族人如此反感,做人失败到这种程度,也是罕见了。
宴席的气氛,一阵热闹。
萧阳端起酒杯,只是象征性的碰了一下。
敬酒的邢家人,顿时激动的双手发颤,一饮而尽。
“我先回飞星城了。”
临近寿宴结束,早已忍受不住的宿荣,起身离开邢家,刑雨樱犹豫了一下,紧紧的跟了上去。
“回到飞星城,我就进入葬皇窟,一日不晋升灵王,一日不出。”宿荣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相信你。”刑雨樱露出丝丝笑意。
能送出黑磁峰怎样?
击败两名九阶灵皇怎样?
能令秦风恭敬对待,又怎样?
实力,才是根本。
以后的宿荣,定能将萧阳甩在身后。
“九日后,只要我从葬皇窟出来,一定能成为灵王强者。”
宿荣冷冷的道:“那时,正好是温千华前来飞星城,与我父亲对战的日子,我父亲获胜后,我会立即挑战萧阳,一雪前耻。”
“你一定能做到。”刑雨樱笑了起来。
就先让萧阳和陆韵璇,得意一段时间吧,很快,他们的好日子,就会到头。
宿荣和刑雨樱,回到飞星城。
此时。
邢家。
“萧阳小友,之前,不是我不帮你。”
微微有些醉意,刑战喃喃道:“无论怎么说,刑世林都是我孙子,我从心里,还是偏向他的,希望你能理解。”
“自然。”萧阳晃了晃酒杯,一饮而尽。
都说帮理不帮亲。
但那谈何容易。
只要有感情的人,都很难做到这一点,所以,某些为了公正,大义灭亲之人,更难得可贵。
寿宴,接近尾声。
厅堂内的邢家人,纷纷站起身来,与刑战告别。
就在这时。
“嘭!”
一道巨大的闷声,自院落之中响起,脚下的地面,微微震了几震,众人脑海中的醉意,被瞬间击溃。
院落中间。
一口血红的棺材,森然而刺眼。
棺材上。
负手而立的老者,看着厅堂内的人影,仰天大笑:“刑战,你的寿宴,怎么能少得了我苏璨呢?苏某来了,你也不出来一见?”
苏璨?
酒杯砸在桌面上的声音,响成一片,众多邢家人的脸上,怒意狂涌。
刑战的血虹蛊,就是苏璨所种。
因为这,刑战没少受折磨。
苏璨还敢来?
“哗啦!”
一大片人影,从厅堂涌至院落,诸人的双眼,愤怒的盯着苏璨,对于这些目光,苏璨毫不在意。
“老友,你来了。”
步出厅堂,刑战眼神淡漠。
放在以前,他还会忌惮苏璨几分,可现在的他,乃是五阶灵王,更趁刚才的时间,让画魂炼化了黑磁峰。
再遇到乌九明那种级别的人,瞬间就能击败,更不用说,是一个苏璨。
“轰!”
三阶灵王的灵力波动,席卷八方,苏璨踩了踩脚下的棺材,笑道:“等这一天,我等很久了,三阶灵王,杀你没有任何悬念,这口棺材,是我为你量身定做的,不知道老友,可还满意?”
“这棺材的尺寸,也能躺进去你吧。”刑战淡声道。
“可惜,你没让我躺进去的能耐。”苏璨笑了起来。
下一刻。
他脸上的笑容,陡然凝固。
“轰!”
刑战脚掌一踏,猛烈的灵力,在他四周形成暴风,棺材上的苏璨,仍不住的晃了几晃,目光惊恐。
“五阶灵王?”
刑战不是种了血虹蛊吗,实力不跌就是好的了。
怎么还会突破?
“很吃惊?”刑战朗笑着,缓缓走向苏璨。
“呵呵,五阶灵王又如何。”
自震惊中回过神来,苏璨的脸上,涌出浓浓的阴笑:“感受一下你的体内,是不是有一只虫子,在撕咬你的灵脉?”
心中咯噔一下,刑战连忙感知。
“这滋味,不好受吧。”苏璨笑眯眯的道。
“并没有啊。”刑战茫然的看着苏璨。
“怎么会?”苏璨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轰!”
“轰!”
释放了几下灵力,刑战冷笑道:“苏璨,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装模作样,阴险如故啊。”
“不可能!”
苏璨嘶吼道:“刑世林送你灵晶之前,让我动过手脚,里面至少放了三只噬灵虫,你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愣了一愣,刑战眼瞳巨颤:“刑世林和你,居然密谋害我?那个混账东西,原来早就想弄死我,数年前的血虹蛊,也是他搞的鬼吧。”
“你怎么可能没事!”
吼了一声,苏璨冲天而起,想要逃离。
“啪!”
墨魂笔尖一扫。
苏璨砸落在地。
“说!”
踩在苏璨的胸膛上,刑战怒不可遏:“我中血虹蛊,是不是刑世林和你一起干的?为什么!”
“嘭!”
血雾弥漫。
苏璨的右臂,被刑战生生踩碎。
“我说,我说!”
苏璨痛不欲生:“刑世林说矿脉的生意,是他牵桥搭线,得到的好处,应该全部归他,可你只给他一成,所以我们有约定,只要苏家灭了邢家,邢家的坊市和资源归我,矿脉得到的好处,全归他。”
苏璨此言一出,院落中哗然不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