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两个小女人在卧房这边闲聊着,书房那边,徐炎也跟赵天煜回禀着外面的情况。
而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一天,铜锣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故,一直在寨中处于统领地位的玉家,一夕之间竟然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为阶下囚。
起因竟是,玉家大少联合匪寇作恶,被朝廷逮个正着,随后又抽丝剥茧,被牵连出一系列的案子。
因事关重大,朝廷连夜派人,搜查了玉府,查到了玉家暗通他国的证据。
玉府上下,从玉不归到下面看守庭院的下人,甚至那廊檐下养的雀儿,主子们养的猫儿狗儿,全部被送进了大牢,只等事情进一步查实,再行发落。
然而,却有一人成了漏网之鱼。
浑浑噩噩,根本不知时辰,玉秋花只觉得有什么在自己脸上滑动,硬硬的凉凉的,难受极了。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但眼皮好重,很艰难的掀了掀,却只模糊的觉着眼前一个影子晃啊晃的,她根本瞧不清,但,喉咙里像火烧的一般,渴的不行。
“水,水……”
无力的喊了两声,果然就有冰凉的水滴润着自己的唇边,玉秋花好似一下被注入了力量,猛地伸手就抱住那水源,朝自己嘴里灌着。
“花儿。”耳边有男人的声音,玉秋花子觉得熟悉,费力的掀开眼皮,视线慢慢的从眼前这张模糊的脸聚集,一点点清晰……
“啊。”待看清楚眼前这张脸时,玉秋花的惊叫出声,身子一倒,却缩到了墙角,这才惊惧的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处破败的小屋里,连扇窗户都没,倒是破了个大洞的屋顶,能撒进一些明媚的光线。
“花儿,别怕。<>”怜儿俯着身子,想要安抚她,然而,他越是这样,玉秋花越是嫌恶,越的觉得害怕,闭着眼睛就朝他吼着,“你滚开,滚开……”
大约是被这尖利的喊声给吓住了,怜儿果然往后退了退,不敢说话,只专注的看着她。
玉秋花缓缓缓缓睁开眼睛,见他不敢靠近,这才作罢,只是,心底起疑。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玉秋花觉得脑仁都疼,不由得用手捶着。
怜儿忙扯住她的手,“花儿,你别怕。”
“你干什么?”玉秋花猛地甩开她,倨傲的盯着他,“谁叫你碰我的?一个贱婢?”
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玉秋花眼神突然错愕的盯着怜儿,“是你?是你在茶里下了药,绑我来这儿的?”
她这才发现,虽然四肢能动,然而,腰上却被绑了一根麻绳,绳子的另一端竟然绑在屋顶的一根房梁上。
她扶着墙起身,就想扯开那绳子。
“别,别。”怜儿忙阻止。
玉秋花哪里肯听,但是,胡乱近乎粗蛮的扯过之后,不但没扯开,反而绑的更紧了,勒的她的腰都疼了。
“怎么回事?你绑的?快给我解开。”她朝怜儿吼着,声音尖锐凌厉。
然而,怜儿后退两步,意思很明显,不会解开。
玉秋花习惯性的抬手就要打,然而,刚迈出两步,绳子拽住了腰,根本不能前进,她牟然暴躁起来,“怜儿,你这贱婢,还不快给本小姐把绳子解了?快点。”
怜儿只在一旁站着,静静的冷漠的看着她的闹腾谩骂,一句话不发。<>
玉秋花终于意识不对来,看着怜儿那深谙的冷漠的眼神,她突然心里直发虚,也终于安静下来。
“怜儿。”她尽量用温和的声音,问,“你为何要绑着我?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干的吗?告诉我是谁?本小姐不会怪你,只要你放了我。”
怜儿仍旧是摇头。
玉秋花心里恼火,但这个时候只能服软,她尽量软着声音道,“怜儿,我平日待你如何?”
怜儿那张木讷的脸上,显露出一种别样的神采来,显然是觉得玉秋花待他不错。
玉秋花趁热打铁,扯了扯身上的绳子,道,“那,你帮我解开,以后,你就做我的贴身丫头,有本小姐罩着你,以后你在这铜锣寨横着走都行,没人敢欺负你。”
“玉家没了。”怜儿看着她说话时那得意的神情,淡漠的回了一句。
玉秋花一时没听明白,只道他说的是他自己杀人败露的事,一时间似乎了然了一切,忙道,“你说的是蓝婆她们死的事吗?放心,只要我一句话,谁敢将你怎么样?你放了我,我带你回玉府,那里仍旧是你的家,好不好?”
“玉府没了。”怜儿又重复了一遍。
玉秋花眉心一蹙,“你不信我?我跟你保证,要我发誓吗?我发誓,回去就要我爹撤了缉捕令,你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怜儿眼神微微闪烁,缓缓又道,“昨晚,玉府已经被抄家。玉寨主以及大少爷二少爷,还有其他人,现在全部在大牢。”
“什么?”玉秋花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怜儿,好一会儿,好笑的轻嗤,“怜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抄家?呵,谁抄的?”
在铜锣寨,玉家就是天,还有谁有这胆子敢抄玉家?
“说,谁让你绑我的?是风璘那混蛋,对不对?”玉秋花脑子一转,就想到了那个男人,整个铜锣寨,也只有那混蛋从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怜儿却道,“风璘已经是铜锣寨的新寨主。今儿诏书都发下来了,三日后,举行继任仪式。”
“什么?”玉秋花感觉就跟听笑话似的,一脸的难以置信,“怜儿,你知道你到底在胡说什么?风璘当了新寨主,怎么可能?那我爹呢?”
“牢里。”怜儿如实说。
玉秋花嗤笑,“怜儿,你到底有何企图?竟然编这种瞎话?还有,你究竟要绑我到什么时候?”
“现在,外面都是缉拿你的榜文,你要出去,肯定会被抓的。”怜儿道。
玉秋花觉得这人肯定是疯了,哦不,他本来就是个疯子,能私底下杀了那么多人,可不就是一个疯子。
所以,疯子的话如何能信?
但,眼下,自己被绑,要如何脱身?
“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但我现在饿了,能不能去给我弄点吃的?”
怜儿看她一眼,转身,在一张小破桌子上,打开一个盒子,从里拿了两块点心,走过来,递到她嘴边。
玉秋花瞧着,郁闷死了。
“怜儿,你再把那壶水拿过来。”
怜儿照做,又拿了水来,才一递,玉秋花瞅准机会,猛捉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扭,另一手就扼住了他的脖子。
“贱婢,胆子不小,连本小姐也敢绑?”
哪知,怜儿一抬手,两指捏住她的细腕,玉秋花就觉得疼的不行,哎哟一声就松了手。
怜儿轻易脱身,转身,佞笑着望着玉秋花,“小姐,你别折腾了,你现在乖乖待在这里,等风头过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你?”玉秋花气的肝儿疼,但看怜儿那样子,只得一跺脚,又乖乖蹲地上了,她现在确实浑身没力。
彼时,杜云锦一行人的马车,又重新踏上了旅途,这一回,多了三个人。
杜云锦带着童欢欢和麒儿三个坐了马车,而赵天煜和徐炎两个,则骑着马跟在后头。
“杜姐姐,下一站,咱们要去哪儿?”在车上,童欢欢兴致勃勃的问。
杜云锦轻笑,“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到哪儿算哪儿呗,人生处处是风景。”
“嗯,这话我喜欢。”童欢欢小手撩了下车帘,偷偷朝后瞟了眼,两个俊雅的男人,骑着马,并排而行,似乎在闲闲的交谈着什么,那画面真是美了。
“又花痴了?”杜云锦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自己也挤过去,从小窗里看着后边的男人,不由轻叹,“五叔真帅!”
“切,杜姐姐,你也花痴。”童欢欢立即嘲笑起她来。
杜云锦挤挤眼,“我是花痴自己男人,怕什么?倒是你,不羞。”
童欢欢嘻嘻一笑,目光望着后面那个身着紫衣的男人,眸中含着自信满满,道,“杜姐姐,你瞧好,那男人,迟早是我的。”
“嗯,我拭目以待。”杜云锦轻笑。
童欢欢扬了扬漂亮的下颚,“您请好。”
两个姑娘笑作一团,边上,麒儿插不上话,只顾着一个人打盹了。
后面,徐炎将铜锣寨的事都说与了赵天煜,完了,笑道,“五哥,依我看,那风家不比玉家好多少,尤其风璘那小子,奸猾的很。由他取代玉不归,这能行吗?”
“风璘野心很大,最主要的是识时务。眼下,北越朝政不稳,他不会弃大晏的。再说,玉不归就是个教训。”赵天煜道。
徐炎耸眉,“罢。”反正,五哥这边也有线人,以前的玉家,如今的风家,总之,一举一动皆在五哥的掌握,若做的不好,自然风家会和玉家落得一样的下场,相信他们不会这么蠢的。
一行人晃晃悠悠,闲闲的旅行,在傍晚时分,宿在了一处名为鱼泉的小县城。
找了家客栈,姑娘们爱干净,这奔波了一天,疲惫又脏累,所以,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收拾妥当之后,天刚黑下来,街上的灯火早已点亮,几个人便相约着一起去吃饭。
俊男美女一行,出现在这古老的县城街头,立时引得了无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