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就算他是伪君子又怎样?!他如果愿意一辈子带着伪善的面具和我做朋友,那我也愿意被他骗一辈子!宫轩墨,这个世界上有好人和坏人的区别么,对你好的才是好人,对你坏的人就算品格在高尚也是坏人。时俊西在你的眼里在再坏,再怎么不堪,也还没有道被警察抓进监狱的地步,我为什么要因为你厌恶他而跟他绝交?”
宫轩墨沉默了片刻,冷笑出声:“说得好,那我真应该考虑一下把他也送进监狱里。”
“宫轩墨!”
韩曦紧紧的抿着唇,向他们这种地位的人,手上不可能带点灰色的交易,以他的手段,想要扯出点什么东西来,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微凉粗粝的指尖点住了她的唇:“嘘,不要说话,不要生气,对你的眼睛不好,韩曦,你肯定不乐意当一个瞎子吧。”
韩曦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好。我相信你是真心疼爱我,肯定是不会随随便便的伤害我珍视的来刺激我的对不对?”
韩曦眼睛上包裹着纱布,她看不清他的脸上究竟是怎样冰冷而愤怒。
但是他忍住了,因为不想刺激她的伤。
“韩曦,我答应你不动他。可是你也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永远都不要让他知道你是谁,如果你不遵守约定的话,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点点头。这样不愉快的争论就这样勉强有个好结论的收场了。
宫轩墨坐在床边,自嘲似的一笑:“还真是孽缘。如果没有我,你们再相遇的时候,你会和他在一起吧。”
韩曦漠然的摇摇头:“我从不去想不可能的‘如果’。搀”
薄唇凉凉的抿起:“是么,你还真是冷漠。还好是我先抢到的你,要是再晚几天结婚,说不定现在都没我什么事情了。”
韩曦摸索着他的手,然后攥紧,浅浅的笑着:“正因为是这样,缘分才如此难得。宫先生也真是奇怪啊,居然替自己的情敌惋惜错过的缘分。我不会惋惜的,我只会珍惜我现在拥有的。”
他吻住了她。
本来就是相互喜欢的人,就算因为各种孽缘走到一起会遇到艰难,但是终究还是甜蜜的。
====================================================================
“缘分?哼,这个世间最毒的仇恨就是有缘无分。”
时俊西一身染血的颓废,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在加长的豪华车厢里,耳边带着监听的耳机,一句不漏的听着房间里男女主人的对话。
刚刚他扶起韩曦的时候,在她的针织外套口袋里,放了一个微型的监听器。
听到男人和女人接吻的声音之后,时俊西把手中的红酒杯捏碎了,满眼猩红。
时俊西一把扯松了领带,粗暴的打开车厢内置的小冰箱的门,从里面取出一瓶烈酒,喝了两口之后就把整瓶酒都往头上浇去。
入口的烈酒想滚烫的烧灼他的咽喉。
淋在伤口上的液体像又疼又辣,焦灼着他的身体,就如同烈火焚身一般疼痛却快感十足。
阴森恐怖的笑意咯咯咯的在车厢里响了起来。
“让我来想想,我的仇恨是从哪里开始的。疼爱我的父亲死了,懦弱的母亲把我弄丢了,我一边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一边和那个男人争夺外公的宠爱,然后把我推进海里让我忘记了我自己都不知道酒精对我多重要人……为什么你理所当然的拥有这么多东西!”
一瓶酒倒完了,车厢里的酒味刺鼻,时俊西全身都湿漉漉的,伸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渍,他冰冷的笑着:“我对你很重要是么?我竟然可以成为他拿捏你的弱点,那就让我来看看,我究竟对你有多重要,是不是像你对我那么重要。”
=====================================================================
第二天早上,韩曦一醒来就着急着拆掉缠在眼睛上的纱布,可是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抱住,制止了。
韩曦心慌的手有些抖:“不是说,我今天就能拆纱布,看看我视力的恢复情况了吗?”
可是,医师却没有确定的说,她会不会恢复以前的视力。
温暖而干燥的大手,包裹她微微发抖的手,让人心安的力量似乎也从他的掌心里传来了。
就连声音也是带着温暖,淡淡的传来:“医师说要敷药一整天。二十四个小时,现在还差三十五,分钟,你先洗漱一下,我们吃完早餐就差不多了。”
漂亮的唇微微勾起:“经商的男人对事件和数字都是这么的敏感吗?难怪我这懵懂的脑袋只适合搞艺术。”
“不,我也觉得我比你更适合搞艺术,因为我能深入的搞……”
韩曦一直觉得不可思议,像他这种***强烈的男人是不是会更喜欢热情奔放熟女,为什么会喜欢她这种干巴巴的小姑娘。
早餐是清淡营养的粥。
宫轩墨把她抱到餐厅里,一口一口的喂着,每一勺都是放到他的唇边悉心的吹凉了些才喂到她的嘴里。
喂着喂着,韩曦忽然把头偏到一边去,清脆悦耳的音色有些微微颤抖:“如果我的眼睛一直都看不见,你就给我一笔钱,我们就离婚吧。”
深黑的眸子微微一动,心有种被缩紧绷住的感觉:“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事情没有你想的这么严重。医师不是说你要放松心情去养眼睛么,忧郁会影响康复的。你是因为头部被撞伤导致的暂时性失明。你的眼睛是还是好好的,那么漂亮的大眼睛,怎么可能会看不见呢。”
略显苍白的嘴唇微微的笑着:“我知道啊。我也不是一定会真的变成瞎子。我只是跟你讨论一下如果会发生的事情嘛。难道不比你纠结那些不可能发生的‘如果’,更有意义?我们怎么说都是夫妻,不管什么事情,都是要低声细语,好商好量的才对。”
他捉住了她的手:“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就算等会拆了纱布,你依然看不到,我也只会当做是需要多几个疗程的治疗,我不会让你失去光明的。”
她撅着嘴,有些倔强:“不,我要现在说。我并不是什么很坚强的人,在我还能保持一颗正常的心的时候,我才能好好的和你把话说清楚。你不要把话题岔开好吗?”
宫轩墨缓缓的放下了手里的粥,喉结里淡淡的发出了一声:“嗯。”
他坐在她的对面,一双手轻轻的捉住她的小手,在掌心里揉着。
她的心里有一丝丝的很温暖的疼痛,唇畔含笑的说:“轩墨哥哥,你还记得你在法国的时候给我买的法医翻译机么?我耍了点小心思,让林妈拿到医院来给我,然后我就偷偷的带着,所以我能听明白了你和医师的对话。”
韩曦感到松松包裹着她的手,蓦地收紧!
她因为头部接二连三的接受撞击而失明,已经是第三次了。她很有可能会永远的失明。
韩曦继续苍白的笑着:“我现在还能承受得住,不然那个时候我就会又哭又闹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沉重:“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让你一直受伤,如果你真的永远失明,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她依旧笑着,声音柔柔的,淡淡的:“可是,你有问过这样的我,愿意跟你过一辈子吗?”
宫轩墨略略吃惊的望着她:“如果你失明了,你更需要我来照顾你啊。”
感觉有眼泪从包裹着她的眼睛里流出来,渐渐的溶在了覆着眼睛的药里。
“我从小在孤儿院里长大,那里有一部分是因为天生残疾所以被丢弃的,不管多坚强多乐观,残废就是残废,不管得到多少温暖,心底都会有阴影,随着时间的沉淀,阴影只会越积越厚,残废和身边的正常人,差距也会越来越大,是绝对没有办法和任何人一起快乐的生活的。不管白天笑得多开心,晚上都会悄悄的哭泣。”
“你在怀疑我……”
她用手捂住他的嘴,温柔的笑着:“听我把话说完。我并不是怀疑你作为丈夫的责任心,我相信你承诺的一定会做到。可是你还记得吗?你最初想要我,想要我陪在你的身边,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