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柳冉在柳庆春的日记里还发现了许多的疑点,只是都无法被证实,或许这一次会有所发展。
日记里只简单的记录着墓室,里面有许多机关,那些机关甚至会让进入的人短暂的忘记在里面的经历,甚至于“消失”。
也许这就是柳庆春没有为家人留下寻找墓穴的线索,就是因为他自己的经历。
因为那些经历,他才找到了最合适的那个人,可是为什么直到弥留之际,柳庆春还会希望有人能找到那座古墓,难道说在那座古墓里还有什么让他放不下的,或者是上一次失之交臂的东西。
猜想着这些复杂的内容,我又感觉一片迷茫,最后只好放弃,揉揉太阳穴,让自己不去多想。
无论是什么,我们既然到了,不如就自己去找。
下了飞机后,我们一路打听,沿着地图上所标记的路线,寻找了下去。
对大理最熟悉的是东方,因为他以前在这里生活过很长的时间。
大理是个美丽的地方,这里多山多水,风景如画,古代有很多诗句都是赞美这个地方的。
离开机场后,我们跟着东方一路坐车,来到了点苍山附近的一家小酒馆,这是东方家二叔开的,现在已经是晌午时分,出来纳凉赏景的人稀稀疏疏的散布在附近的小街左右。
云南大理的旅游文化很繁荣,尤其是夏天,虽然点苍山并不算是很热门的景点,但在这个旅游旺季,也足够在此经营的小酒馆赚的钵满盆满。
在这里落脚后,老钟和陈海东就准备出去打听我们要找的那个地方。
这个地方其实找起来也挺复杂的,因为附近有一些地名,在建国后都有修改过的记录,虽然大体上没什么变化,可要从这么大的地界,找一个村子或者一处深埋地下的古址还是让人颇感头疼的。
东方作为向导,一面打听我们要找的这个名为噱口地的未知地点,一面向我们介绍这个他的出生之地。
点苍附近方圆几十公里,他都很熟悉,即便已经有两三年没回来了,可来去的路他到是记的清楚。
我们一路游玩着找了下去,从点苍山一直找到祥云附近,从身边的这处高地向周围俯视而去,可以看到下面一片茂密的景色。
人群沿着山路向上爬,好像是一条巨大的长龙,从远处或高或低的山脉间慢慢的盘旋而上。
从这里再向更远的地方看去,东方指着那最高的山峰说,那就是雪斑山,是附近群山中最高的一座。
如果能从飞机上看,这里的景色更加迷人,群山抚绕,翠色相依,呈现出一种大自然所缔造出的颜色。
在下到点苍山半腰时,我们就已经气喘吁吁了,游人们一边拍照一边讨论,对我们的询问都表示摇头。
我想我们该换个方向了,这一番浏览,让我们感觉有些疲倦,东方说的也累了,因此我们开始寻找当地人,可是找了好几家沿山的服务站,也都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在云贵高原上的徒步登山,初次上山还没感觉怎么样,或许是因为心思都花在游景上,而忘记了疲惫,可下山时的那种疲劳感却不知不觉的出现了。
等下到山脚时,我顺着山路,向远处的一片水域拍了张照片,那是一片撒下阳光的红色海域,在我按下拍摄键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天空。
对于这样莫名想要拍下的照片的感觉,我自己无法解释,也许是因为这里的景色,或者是周围的人。
回到住处,我们吃了点东西,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等老钟和陈海东他们。
现在已经是四点多了,他们依旧没回来,给他们打电话,也没人接听。
柳冉无聊的翻着她拍摄下来的照片,而东方则在和酒馆的小伙计聊天,并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附近的事情。
我一个人坐在桌子旁,拿着手机看着那张照片,之前我问过东方,那片海域是金沙江的部分流域。
照片里,金色的光芒在水中折射出点点光芒,那无意间勾链在一起的画面,却在我面前变的不像是一种巧合。
我从没来过这里,可是这张照片拍下来,却让我感觉好像这里的一花一草都是那么的熟悉。
带着这种感觉和奇怪的想法,我看了能有半个小时,直到酒馆的门被人推开,一缕夕阳的红光射进大厅的时候。
老钟他们回来了,并且在离此十多公里远,一家仿古的客栈里找到了一个认识那个地图上标记为噱口地的地方。
有了这个消息,我们感觉放松了很多,准备第二天就去找那个人。
吃晚饭的时候,我又在看手机上的照片,身边的陈海东见后,好奇的问了我一句。
“这张照片是在那里拍的,角度不错!”
“谢谢,这是在下山时拍的,不过……”我话没说完,手机却忽然被陈海东劈手夺了过去。
我刚侧头,正要问他什么意思,却见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画面里的一个位置。
“这个地方,我来过,而且……”话说到一半,他又立刻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否定什么。
放下手机后,他猛的座了起来,没等大家多问什么,径直拉着老钟走了出去。
我们面面相觑,东方问我给他看了什么,让他看起来这么激动,我表示也不清楚,并把手机放在他们面前,他们看了看那上面的照片,也表示没看出什么来。
几分钟后,老钟回来了,他先扫了我们一眼,随后开口说,“他遇到了一些私事,当然,这最好只是私事!”
看样子,老钟也感觉很意外,但还是告诉大家是关于那片金沙江,还有我拍的那张照片的。
“他说他看到在那张照片里,有一个女人,而且那个人他还认识,但三年前,也就是在这里,那个女人死在了金沙江畔!”
老钟的话说的我们更是迷惑,我刚要再问,却见老钟摆摆手,表示陈海东他就是这么说的。
一个没来过的地方,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还有陈海东话里没说完的意思,以及最后我拍摄的这张照片,怎么看它们都没联系呐。
事后我又反复的看了几遍,陈海东所说的什么女人,我压根就没发现。
我感觉这很莫名其妙,所以不怎么想跟他们一起去,但老钟还是要求我和东方一起,跟陈海东去金沙江,而他与柳冉却选择留了下来,准备明天的行程。
我无奈的撇撇嘴,今天累了一天,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还贪上这奇怪的差事,真搞不明白陈海东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没头没尾的搞这一套有的没有,让人既好奇,又感觉莫名其妙。
说起来,除了对陈海东说的那件死去女人的事感觉奇怪,还有老钟答应我们过去的决定好像也很多余?
也许他是故意想支开我们好和柳冉讨论明天的事情吧!毕竟我还是个新人,太多的问题不方便我知道。
这样想着,东方带我们座上一辆夜班客车,大概两个小时后,才终于到了金沙江。
下车后,我们又走了几十分钟,夜景中的海岸,一片寂静,只有远处的灯火向天空中闪烁的星斗,在不断跳动着。
游人们早就散去,我们三个人一路沿着海岸向前,任风吹过水面,携带着海水的冰冷气息拍打在皮肤上。
心里一阵不爽,这老钟怎么想的,即便想支开我们,也不用给我们安排这么个苦差事吧!
在心里发了一阵的牢骚,我又把目光转移到走在前面――陈海东的身上,也不知道这老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晚上的要我们陪他来这个地方。
一路走了很久,他才终于停了下来,当我裹着衣服跟到他身边时,就见陈海东默默的注视着那一望无际的水面。
身边的东方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见他停下,刚要去问,却被他挥手阻止了。
“你们能听到吗?”他的目光射入海水,好像身体也沉入其中。
我被冷风吹的一阵哆嗦,听他这么说,以为真的有什么,立刻搓了搓手,侧耳倾听起来。
可是耳边除了呼呼的海风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什么了。
“什么声音呐,是风吗?”我皱着眉头,说了这么一句。
“不,不是风!”没等陈海东开口,东方忽然接了一句,“是歌声,从水里传出来的,被风吹到我们身边的!”
“歌声?”我感觉纳闷,“我怎么就没听到呐,而且这大半夜的,谁会抽风似的出来唱歌呢?你该不是被冻出幻觉了吧,这么冷的风,除了我们三个,哪儿还会有人?”
“这声音越来越清楚了,声音听起来好像很潮湿,就好像……”东方的声音蓦然停下了,他忽然闭上了眼睛,手伸向了面前的空气里。
同时做出这种动作的还有身边的陈海东,他们的手在潮湿的风中慢慢的挥舞,就像是……就像是在为刚才他们口中听到,那所谓的歌声而伴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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