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这座墓里还藏着另一个诡异的地方,那里蕴含着一种能让人回忆起诸多往昔的力量。
从远处看,那似是一座塔楼,可走到楼上,就像走入了回忆里,若在那里呆的久了简直会把人逼疯,因为有些记忆,好像是别人强加在自己身上的,可看似不是自己的,又觉得那些事物很熟悉,像是既视感。
专家们最初认为,那是楼下种的怪花产生的致幻效果,可让人去采摘这些花时,才发现它们好像能活起来似的,径直把藤蔓缩了回去。
见此,把大家吓了一跳,从此谁都没敢再接近那个墓室,而那里,也就成为了最下一层墓室的禁地。
那天,当大家都下到墓穴,对几口棺材开始研究时,老钟却发现那个姑娘竟偷偷的离开了。
原本对这个人就怀疑,现在终于发现她这奇怪的举动,老钟岂能放过,当即就悄无声息的跟了出去。
可一路走来,老钟惊诧的发现,她好像对这里的地形十分了解,不知不觉间,他们竟走到了上一层墓穴,在长长的墓道里,他跟着那个姑娘,一直找到了另一个墓室。
进入到那个墓室里,那个姑娘就不见了,当老钟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墓室,还有墓室正中间的那口棺材。
老钟先四下里看了几眼,发现这里全是墙壁,并且也没什么出入的地方后,就把注意力集中到那口石棺上。
老钟并不清楚,这个小姑娘对这个墓室有多了解,进入这里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他走到那口石棺前,用手电在棺材上照了照,发现棺身上除了刻文之外,还有一个很浅的手印。
依着那个手印按下去,只见棺盖被缓缓的推开,老钟急忙关上手电,带上一个夜视镜,向里面看了过去。
棺材里,直通向下,下面是空的,看起来像是暗室,那个小姑娘就站在下面。
而与她面对面的也是一个女人,这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从她们的对话之中,老钟发现那个女人姓丁,但不知道名字。
她们似乎密谋已久,而且说起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并把一个东西拿了出来,交给那个丁姓女人。
看到这一幕后,老钟实在不敢相信,这可不止是盗窃墓室信息这么简单的问题了,而是公然盗取文物。
对于这里的研究,还不是很明确,如果有文物丢失,会导致后续工作无法实施,进而也将牵连很多无辜之人。
接过那东西后,这女人转身就要向墓室一侧的门走去,老钟见此,把心一横,若今天被这人逃了,恐怕以后麻烦会更大。
一念至此,老钟纵身一跃,就跳了下来,踏空时,身体在石壁上借力,迅速的向墓室内的出口而去,正好拦在那女子面前。
“把不属于你的东西,放下!”老钟冷声对那个女人说了一句,但对方却毫无理睬,动作奇快,也看不清是怎么走动的,眨眼间就绕过了老钟,迅捷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几分钟……几个小时……还是几天,那个女人逃走了,从老钟身边逃走了,他没有抓到这个女人,更没有办法替古知先生的女儿开罪。
之后,她以严重的盗窃文物罪被移交司法部门,古知去看过她,也问过她那个女人的身份,但她从始至终,一个字,一句话都没说。
古知不知道该怎么救她,他找了很多人,走动了所有的关系。可一切还是徒劳的,没有人能帮他,尽管他愿意为女儿的所作所为做证,甚至想把所有的罪名都拉到自己身上,可谁都看的出来,他谁也骗不过。
但那些偷取出来的信息,也足让他在监狱里呆几天,好好的回忆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去以身犯险,做这么危险的事。
几天后,古知先生出来了,但来接他的除了他的学生外,还有老钟,他说了很多抱歉的话,并且把女儿临死前的遗书交给了他。
古知先生看着他,平静的问了一句,“你没做错什么?!”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走了,从那之后,再也没见过他,也再没有从老钟嘴里听到过一句“对不起”的话。
对当年的人做出了一个偏执的决定,也一定要成为一个这样的人,有的时候,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能改变自己,改变自己在别人眼里看到的样子。
故人相见,我不知道古知是因为什么才想起这些,还是之前都在忍耐着,就是因为老钟的那句”不相干“,才让他积压了十年的怒火,顷刻间爆发而出。
如果当年,他把自己看做是不相干的人,把那个姑娘看做不相干的人,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他没有这么做,为此结下了一个仇人,也为此,他永远都没有资格让自己停下来,不去想着谁有可能做过什么,自己必须去阻止。
一遍遍的重复着十年前,他一直在做的事,不休不止,因为一旦停下,那就是他在想着,当年是不是自己亏欠了什么呢?
对于这些,让我无法理解的是老钟那句“不相干”是在指我和东方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古知先生可能将我们看做他的女儿,我们同样跟随老钟下墓,但在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从墓室里带出来什么,或者自己保留下什么?
我想这是一种偏见,只是出于个人所认为的那种样子,却不去思考这种想法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持续了一段时间后,他们都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又重新回到幻灯片上,古知先生看着那些藤文,开始说起了他所知道的事情。
藤文的流传是很古老的,上古时代的仓颉造就了文字的起源,但要细数下来,那些多是象形字,与之另辟蹊径的一种文体就是藤文了。
延续自古老的结绳之法,与象形文体大相径庭之处的是记事,每个绳结代表了一件事情,事情的各个阶段,又可以划分成六个层面。
藤文上,较为简单的理解,纹路呈花瓣状的示意为讲述事物的片面性,比如说你要告诉别人昨天发生什么,便先要提供片面式的交代,提用关键字来给与对方一个猜测,而后在向这些词组里添加时间,地点与人物。
藤文记述的表示,也需要从初看终的,但应对着不同的事情,也有主次的划分。
比如上古时期对天祭的重要记述,都是先写时间和地点,再加之内容。
因为所有记事,指的是祭祀着在某个时间段内,天地间发生的事物。
当时的人们虽然落后,但也并不像现在人们被各种污流冲洗的不成样子。
所谓天生地养,人身边最大的庇佑者就是四方天地,而能看到天地间变化的方法,就是通过时间。
时间,就像是一道门,通过某个时间段,人们可以看到什么时候会下雨,什么时候会起风。
因此,时间就成为了天地变化的一种依据,沿用这种依据表现出来的,就是人对自然的敬畏之情。
而藤文的出现,与这种祭祀的仪式有很大关系,在最早的甲骨文的文系里,也曾有关于藤文的记载。
记载中提到,藤文所存在的时间并不长,但却有一种深入人心的精神寓意,多用于感知天地变化的方法。
藤文的记录和破解,都需要一定的方法,而且时隔也必须是在就近的时候。
说到这里,古知先生又看了几眼上面的藤文,“依照你说的,这些藤文也许并不是那个族群所用的文字。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该族群的一种殡葬习俗,而根据这种藤文的寓意,是要逝者临近时间,以此来感应天地的诸多变化。”
“藤文里,早有计年的寓意,你看那些卷曲形的藤瓣,它们就是用来记述时间的,可在我们看来,时间是什么,是一种纬度,一种延续在命运,与空间上的纬度,一个人的一生,是时间,一个人的一天也是时间,个数相同,但差距不同。”
“藤文的理解,可以从多个方向解释,但我们必须先要回到那个写下藤文的年代,用他们的思想去解释。在文字还不足以计天,计月,计年的时候,这时间,也就概括了全部,也就是一个人所有活着的时候。”
“你们看藤文的前端,它是一个三角形的花纹,沿着这个花纹记述下来的,是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三角代表了土地,水域和风雨,这阐述了事物在轮回。”
“而轮回过后,就是时间,时间出现在上侧,表现为这个人的时间,是并不基于轮回之下的!”
听他这么来来回回的解释的这么多,却完全没有说到点子上,我都有些犯困了。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提到了一个词组,“神王!”
我脑子里好像有一股闪电飞过,刹那间找到了这个词组所应对的事情。
“神王,是传说中,掌管生死的神,是唯一只有从时间尽头才能看到的一位神灵。”
“因此,它们与处于轮回之中,表现出一种介于生死之上的思想。”
“你的意思是说,这上面要表达的意思是,穿越到时间的尽头,就可以找到神王,并逃脱死亡了吗?”
我这么一问,把古知先生的话打断了,他又向我看了一眼,最后点了点头,但又说,“虽然如此,但其中还隐藏这另一层含义,那就是置身于死亡之中。”
“好比这是一口棺材,里面的人要去寻找解脱的方法,而寻找的途径就是来到时间的尽头。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说,就是死者死去后,就可以获得永生了。”
听他最后这句话,我真的差点要乐出来,心说这叫什么解释吗?人死了还害怕什么死亡啊。
可话到这里,却并不是结尾,因为古知先生又指向那些藤文继续说,“但在藤文的最后,又出现了一个于开始一样的三角,这却表现出了一种全新的开始与可能。”
“轮回,并不是一个人最后的终点,如果能在那个终点里,找到一位那个世界的神王,它还能作为一个重新开始的重要先驱。”
对于死亡的世界,我曾在很小的时候,就听过一个故事,或许是某个老师,亦或者是某位无聊的笔者,总之我记得我看到,或听到过这样的一种说法。
它们说死亡之后的世界,是个没有时间和思想的,每个人都像是海边的一个贝壳,孤独的等待着。
它们也许一样,也许不同,但来到那个世界,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那就是找到离开的方法。
可是没有思想,没有任何感知的东西,它们的离开,只能凭着一种自然的规律来寻找。
直到有一天,这个世界的掌管者出现,会根据自然规律,选定一些人,并带它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