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谱就是它所说的答案吗?
不,这是假的,我们没有睡觉,我们不该被视野下所占据的东西覆盖,我们应该醒来,应该从自己的意识里排除它的欺骗。
“为什么你不相信呢?是因为它不够真实?可是最真实的梦境又是什么呢?”
它画好了那张脸谱,随手将笔放在了一边,而后把那个人扶了起来,低声在他的耳旁说了一句什么。
对方点了点头,随后就向我走了过来,“你相信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的吗?那我现在就来告诉你,什么才是真的吧!”
说着,那个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子,猛的从自己的嘴里扎了进来,并慢慢的从里面劈开,沿着嘴角滑动。
殷红的血液在那张脸谱上流动,沿着刀刃还有他的脖子画出了另一种颜色,好像生命也在此流淌而出。
而我就呆呆的看着他,一遍遍的告诫自己,可是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我竟还能这么从容,是因为我被吓傻了,没有反应过来,还是……
“你们是世界蛇?”我终于问了出来。
对方没有否认,却也走了过来,“你很想找到我们对吧!”
“事情都是你们策划出来的,你想要用那些蛊虫来操纵人类?!”
对方摇了摇头,“我们想告诉你的只是真理,”
“要我相信,由你们编织起来的真理吗?就像那个人,它不害怕死亡,是因为我在做梦,可是我却知道,它的身体里有那种虫子,所以才屏蔽了对死亡的恐惧!”
“你真的这么想吗?”对方笑着说,“如果认为这是巨大的失败,那你永远看不到成功,但是,我们坚信,你一定会改变的,因为据我们的调查,你是唯一一个能够成功分辨它们的人,你的血里,隐藏着一串儿特殊的密码?”
“你想干什么?”
“放心,我们只是需要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来审视自己还有别人,做出维持平衡的裁决!”
“你欺骗不了我,我自然也不会相信,所以说起来的朋友,恐怕只有你们会相信吧!”
“不要急着否认,也许你不明白我们的用意,因为你的理念受到了局限!”
“我很清楚,我明白你们要做什么,所以你们只可能成为我的敌人。”
对方叹了口气,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照片,说了句,“愿你的好梦里,可以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接着,我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刹那间,周围的一切都转动了起来,只看到那个人的手里,拿着一张空白的纸张,可是之前一定是有什么东西的。
“乐土就在脚下,放下你的勇敢,走向回去的道路,你将忘记战场,去看向这绚丽的众生!”
就像是在念诵咒语,忽然之间,我们的距离在拉伸,当我惊慌的去看时,就见一只冥兽无声无息的站到了我的身后,接着我就被它吞了下去。
当我被护士晃醒的时候,我全身一哆嗦,猛的座了起来,冷汗大颗大颗的从额头滚落了下来。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对方惊异的问了几句,当我抬头的时候,看到她手里拿着的注射器,就像那个女人手里的笔。
“没什么,我……”又看向钟表,现在已经是上午八点半了,是护士来打针的时间。
“我可能是睡的太久了,没什么事!”说完,我就看向了手边的书,可是昨晚我记得自己看的是那本《钢铁是怎样练成的》,按说书应该就放在那里,可是我却看到放在最上面的一本,是我从来没看过的《简爱》。
我一边看着那两本书出神,一边把胳膊伸了出去,那护士的手法很熟练,一次就找到了血管的位置,将药剂打入后,我就又躺了回去。
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我呆呆的看着书,还有从窗外射来的阳光。
没过多久,柳冉就走了进来,给我带来了一份早餐,正在我们吃东西的时候,几个医生过来看了我几眼。
但这几个人全是生面孔,我不认识他们,所以就好奇的问起昨天的那个医生那里去了,可是却听对方犹豫的回答,“说来也很诡异,昨天给你看病的那个医生,他竟然自杀了。用手术刀把自己的嘴巴切开,失血过多而死的,而且还是死在一个多人的病房里,想起来都有些吓人,因为不久前他还忙的不可开交,可是……”
死了,那个医生就这么死了?而且还是自杀?我昨天明明看他高兴的离开了,而且还说会通知其他这方面的人联合会诊的。
怎么会?这怎么可能啊!
我想起来什么,可越是感觉这不可能,其中一定有问题,越是往下接着想,就越是感觉脑袋疼的厉害。
试了好几次,我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线索,直到那几个医生注意到我的神色,立刻让我别想了,这就是个意外。
可是他们越这样说,越让我忍不住去想,最后连我都感觉受不了了,只好拿起那本《简爱》在头上砸了几下,用痛觉神经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可回头看向下面的那本书时,昨晚发生的事情,就又袭上了心头。
“你先冷静一下!”其中一个医生说着,从我手里,接过那本书,并把话头带了过去,“我们已经联系到几个脑部研究的医生过来,你只要安静的等待就好了,虽然没有那位医生的报告,可只需要我们再次扫描你的大脑,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你不用太担心!”
我慢慢的放松神经,点了点头,“我没事,不过那位医生,为什么……”接下来的话,我不能在说了,自己明白,别人也清楚。
“那位医生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吗?”我问着,却看向了柳冉,她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对方点了点头,“我们一定会在他基础上,把你的病症调查清楚的,不过等一下,要带你去另一个病房,用新来的检测器做一个测试!”
“好的!”
送走他们后,柳冉才开始询问,“你想知道那个医生是怎么死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看来也只能靠她去查清楚了。
对方又看了我一眼,见我盯着那两本书看,也过去拿了起来,“这书,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了想,又说,“不知道,也许我真的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吃完早餐,我又睡了一觉,发现自己的觉可真多。
醒来的时候,我被几个人推了出去,询问他们后,一个年轻男子回答说,“别担心,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带你过去一下!”
我点了点头,被他们推进电梯里,看到他们在十楼的地方按下了启动键,直到电梯门再次被打开时。
“怎么感觉怪怪的,不如让我自己走过去吧!”我说着,就要挣扎着座起来,可那个男子却下意识的阻止了我起身的动作。
“不用了,我们马上就到!”
见此,我也就没在坚持,穿过人群后,我们在一间很大的病房前停了下来,几个人帮忙打开门后,我就被推了进去。
在这个房间里,站着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全部穿着白大褂,我以次看了过去,发现那些人中,只有一个老者是亚洲人,其他的都是欧洲人。
其中那个女人带着金丝边眼睛,年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样子,不过比起柳冉来,就有些显老了,到一头漂亮的棕色长发,却好像遮蔽了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痕迹。
最先向我看过来的就是那个女人,接着就是一个留着长头发的男人,大概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如果脱掉大褂,真让人怀疑他的职业。
当我被推到这两个人身边后,那个一直站在一台机器前的矮胖男人也走了过来。
我从他们的脸上扫过,又见推我进来的人,向那些医生问了句,“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在他们的目光下,我就像是一只小白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对方的审视。
那个女人听完这个人的话后,抬头看了几眼,用中文说了句,“先换衣服!”
那三个推我过来的人,都点了点头,随即就向身后的小门处走去。
之后,那个亚洲人先开口说,“我姓张,你可以称呼我张医生,这位是米斯医生,还有达克和卡恩!”说着,又分别介绍其他人。
那个女人――米斯医生回头说了句,“这样的介绍完全没有必要,告诉病人自己的名字,可不是个好习惯!”
那位张医生却只是摇了摇头,没做回答,却好像也明白她的用意。
这时候达克医生,又从不远处的柜子上拿出一个摄像机,走回来后,用英语说了句“看这边!”
拍照是为了做临床记录,因为关于我的病症,让他们实在需要这样的记录。
达克医生和卡恩医生,都不会说中文,所以大部分的交流都是需要通过张医生来完成的。
当米斯医生也开始询问我的病情时,让我很意外,我以为她对自己的病人一向如此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