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幅巨大的画面上,我的手电光在一点点的搜索着,从人群中,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关键性的人物,但看的出来,这幅画里的核心内容却好像与其他的几副壁画不同,因为画里出现的主角不再是那些族人,而是一位帮助他们迁移的外人。
他的不同,从壁画里的服饰可以表现出来,他在人群中显的格格不入,如果画上的内容再明显一点的话,我想笔者就应该直接以文字书写出这个人以怎样的身份帮助这个族群迁移了。
那个人的身份其实很明了,这样也更符合了我的猜测――他就是曾经翻译死者骨文的印骨师。
走在人群里,身上背着一架人骨的刻画,简直是不能再清楚的说明这一点了。
可画里却还有一个漏洞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那就是印骨师身上的骨架,它会是谁呢?是始祖还是印骨师自己想要保留下来的内容。
面对这两种推测,我更倾向于后者,可能是对这些壁画还有笔者的理解吧,总之这幅画上所展示的内容,是所有画里最简单且直白的一副。
可这样的简单,却让我感觉它更有一种深层次的意思,甚至于让我大胆的想到,连笔者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才留下了所有壁画里,最真实的一幕。
如果它真如我所猜测,印骨师当初从这里带走了一具尸骨,无论是因为这幅骨头的特殊,还有因为死者记忆里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都可以成为敦铘及其师父,也就是那最后一位印骨师身边所发生的事情的诱因。
也许就是因为敦铘的师父解读了那骨架上的部分内容,才追查到这里,发现这个族群,并因为某些原因,从中取走那两块骨骸,致使敦铘身上发生了异变。
总会面对危险的一切,而乐于探索的人,也总是会发现危险中潜在的信息,从而获得新生的机会。
这是我在一本外国杂志上看到的话,可是每次想起来时都感觉可笑,但这次却很认真。
想着这些虚无缥缈的线索,我还有太多不确定的地方,可是一时间被困在这里,眼前最为重要的就是想办法离开。
沿着壁画,我一路摸索着,但因为身高有限,而且这次又是我一个人,能摸索到的距离,自然也十分有限,所以只能在四壁和地面摸索。
以磁力为开闭方式的门,我也要用金属来探索,可是又转了几圈,也没见到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坐在地上,我吃了点东西,这才又把目光放回到原本的通道口,那里的虫子已经渐渐的撤离了,如果我在这里找不到出口的话,只能再次回到那间停放尸骨的墓室。
或许跟着这些虫子,我会发现些线索。它们是从那些骷髅里爬出来的,如果不是为了守护尸体,那这些虫子就是用来抑制尸体发生异变的。
想到这一层,我忍不住又抬头向上看了一眼,回想起上面的那条通道,真不知道什么地方才是最完全的。
无论怎样,在这里坐以待毙都不是个办法,所以我还是先准备从那个通道想办法回去墓室。
从背包里摸出一个打火机,我又用一捆没拆开的钢丝绳简单的绑了绑,再往里面塞了一些硫磺粉,外面用一件被我脱下来的褂子包住。
把这些东西弄好后,我把手电筒的一头,插入钢丝绳里,做成了一个火把的样子。
说起来我这做法,到真是笨拙,不过在背包里翻了半天,除了这硬邦邦的钢丝绳之外,我也实在找不到什么东西合适。
钢丝绳被捆成一沓,分量不轻,我瞅了一眼上面的标签,这竟然有十米之长,要是烧坏了也真有点可惜。
绳子很结实而且也细,我估摸着应该能撑很长的时间,当即就又涂上了燃料,用打火机点燃。
被裹在衣服里的硫磺在火把中散发出那种呛人的味道,我皱着眉头,忍住了没打喷嚏。
黑暗中,我试着把手电筒做的火把举起来,可因为这些东西分量不轻,我用上了双手,才勉强举了起来,一边晃动火把,一边看着脚下,慢慢的向前走去。
此时,那些虫子都已经退走了,我这一路到也轻松,可是当我走回来时,感觉周围的什么地方不对。
凭借那不确定的感觉,我试探性的向那个地方靠近,在火把的光芒之下,那些石台上正响起一连串的声音。
这声音的频率很快,但并不大,好像是有很多东西正拥挤着,从某个狭窄的地方爬出来,我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些噬骨虫,但挥动火把向其他地方一看,就觉不是。
因为地上布满了那些黑黝黝的东西,我拿火把凑了过去,就见那些竟然都是噬骨虫的尸体。
它们的死状很简单,身体好像被重力压扁,但地上的黑血却早已凝固。
难道说,这里也发生过变化了?我现在回到的这个地方,已经不是我一开始掉下来的那个地方!
目光不断的前移,一个个的走过那些古台,火光之下,石台上的骷髅依旧安静的躺在上面。
走到第六个石台身边时,那种不明来源的声音忽然消失了,伴随着那些声音的消失,我下意识的挥动火把,向四下里打量着,就在这时,火光忽然照到了身边一副用血画出来的简图。
石壁上,那些干涸的血呈现出扭曲的状态,像是一头濒临死亡的狼,它的四肢被血画的扭曲了起来,像是在不断的挣扎着。
在这幅印刻在石壁上,线条狰狞,形象怪异的血画前,充斥着一股死亡的气息,让我看了感觉不寒而栗,好像正被被地狱里的眼睛注视着。
火光下,那已经干涸,由红变黑的血色,让我久久难以平复下来,身上的所有毛孔都被这种冷意浸透。
持续了几分钟后,我忽然后退一步,低下头让自己放松下来,并低声给自己暗示,予以否决这些不可知的东西。
这种死亡的感觉徘徊在身边,我努力抑制自己,并想办法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转而向周围看去。
躲避着那副血画,我在石壁的角落,还发现了一些不知道算不算是人骨的东西。
那些骨头很碎,上面同样沾着干涸的血,不知道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多少年。
目光沿着石壁看去,尽管心里很抵触,但我也不得不直面它们,因为这里很大一部分线索,都有可能和这幅血画有关,甚至这些骨头和血液都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我不知道它们是被怎样绘制上去的,但看到这些,我却感到恐慌,或许在通道移动时,墓室里的活物也会随之被挤压制死。
在离这幅血画不远的地方,我还发现了一只老式的突击步枪,如果没猜错,这里应该出现过和柳庆春第一次下墓的那些人。
想来,他们的样子,可能也像我一样,被这座不断移动的墓室隔开了,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
它们手里没有硫磺粉,可能临死前还遭遇了那些可怕的虫子,直到最后看着整个墓室一点点的在眼前消失。
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绝望,只知道我现在必须尽快找到出路,离开这个地方。
将火把靠在石壁上,我带上一副手套,小心的从血污中捡起了那把步枪,我随便摆弄了一下抢躺,感觉里面流进了一些干涸的血液。
以前在学校时,我看过军事方面的纪录片,虽然不敢说对枪支有多精通,也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把枪的样式很守旧,很像是二战时期的那种德制步枪,最大的优点在火力上,一次可以填充二十多发,但拿起来显的很笨重。
用力推下枪膛,发现里面还有十几发,又试了试扳机的回弹力,并在石壁上磕了磕,里面的血液干涸后,被我这么一磕,都脱落了下来。
前后摆弄了几下,感觉还不错,虽然在这里放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可枪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损坏处,应该还可以使用,因此我准备带走,说一定还能排上用场。
这座墓穴不简单,就我现在遇见的虫子看来,以后还不定再碰到什么呢?有这东西在手里,让我也感觉安心了一点。
合上枪膛,我把又把枪管在石壁上敲了几下,生怕枪里卡着什么,要是遇到紧急情况,开枪的时候走火可就得不偿失了。
收拾完这些后,我才松了松枪带,挥手把枪背了起来。
身上背着这玩意儿,心里多少有些底了。拿着火把,我又沿着石壁向前走去,可刚走出去能有十多步的样子,又听到了刚才的响动,同样,这次也是从那些石台里传出来的,而且离我很近。
我提起精神,再一次向那声音靠近,可就在这时,在我的余光下忽然出现了一个图案,顺着火把的光芒,这个图案就是从石壁的角落开始,向着前方延伸而去。
那是一种长条形的图案,但并不富有规则,像是某种动物,且不完整的一部分,而其他的地方则被石壁阻隔住了。
我摸着手边的石壁,就见那个图案的身上,也有一些藤文,这些东西似乎也是用来记录某些事情的。
但我现在看到的只是一部分,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这面石壁被分成了不同的等分,而我就处于这面墙壁中的一部分,至于对应着壁画的其他部分是否也有相同的墓室,可就不得而知了。
目光追着石壁上的图案,我又向前走了几十步,终于发现这图案中那动物的“尾巴”
但它的“尾巴”上长有一个倒刺,像是一只蝎子,可看其他部分的身体,更像是一种蛇类。
或许这是一种体型较大的毒物,只是我根据目前看到的内容,无法断定它的类别,不知道那是种冷血类的动物,还是温血类的。
沿着壁画,我向石壁上其他地方搜索而去,无意间发现,在我的头顶上方,竟然有两个弹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