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我看着手电光的光柱里,那些粉末飘飘洒洒,像是灰尘,忍不住用手挥了挥,才敢慢慢的放松下来。
刚才因为着急,硫磺粉撒的太多,不过这也使我保住了命在,也没什么值不值的。
灯光下,那些噬骨虫畏惧的退回,躲到了通道处黑暗的角落,当我移动着手电,向它们照过去的时候,直感觉头皮发麻。
那些黑色的虫子完全铺成了地毯,把一小段通道堵死了,我要想出去怕是不太容易。
不过好在我终于安全了,可以先休息一下,不过被这些东西追起来也是件麻烦事。
收回手电后,我看着那些粉末都落定后,才敢通畅的呼吸,并又开始收拾背包。
里面那踩扁的蜈蚣尸体被我小心的丢进了硫磺粉里,而后我又把上面的血一点点在地上蹭掉,最后才开始收拾放在地上的硫磺粉。
这东西可帮了我的大忙,现在想起来我还庆幸自己带了一些,要是当时董书辰没给我们,恐怕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死在哪儿了。
这东西虽然能保命,可收拾起来却着实不容易,没弄几下我就感觉皮肤上一阵麻痒,我咬着牙,强忍住动手去挠,一点点的把东西聚集起来,重新装了回去。
这硫磺粉也不知道加了什么,对这里的虫子很有效果,可我也要小心,别被这东西给弄出什么皮肤病。
在衣服上擦了擦,等我把那些粉末都蹭干净后,才感觉皮肤上的麻痒感逐渐的褪去。
收拾好这些硫磺粉后,我一边用手电光打量我现在来到的这个地方,一边回忆刚才经过的地方。
那些尸体说明这里是一座古墓,而且看起来并没有人来过,最起码从我目前的发现上可以看出来没有人早于我们来过这里,不然我也不可能没有发现一点线索。
想到这里,我又情不自禁的把疑问放回到了最初――这里到底是不是坟墓。
如果是那些石台上的骷髅可以理解,没有棺材也能解释为这是他们的一种丧葬习俗,那些噬骨虫也可以作为一种守护死者的墓虫存在,因而上面的骷髅才会显的如此安详,即便是这种最喜欢吃人骨的虫子,也没有啃咬它们。
手中的灯光又照了回去,我感觉自己好像漏点了什么,可一时之间又没想起来。
那些噬骨虫的巢穴可能就在石台之下,那里也许有什么洞穴之类的,与我在上面时差不多的狭窄空间存在。
心里这样想着,我又模拟出一份这里的地形图,从上面的那条石洞里掉下来后,我来到了这处墓室。
如果说这处墓室的下方仍有通道,与上方的通道呈现出对称的效果,还有,假如我从上面爬过时的猜测没错,那这条通道就是在不断的移动着。
这样看来,附近也同样有许多个相同的墓室,以供这些石洞相互串联在一起,并用磁场为门。
“磁场?!”我想到这一点,脑袋里灵光炸现,如果这里所有通道的门都是由磁力来控制的话,那老钟他们的消失就可以说的通了。
或许当时,老钟所处的地方连同着一处虫巢,而凑巧老钟推动了那圆盘上的某个用以开关的兽头。
之后,磁力消失了,就好像东方说的,这里的磁场在不断的变化,与我们在上面的道理差不多,我们正置身于迷雾之中,跟随着周围磁场的不断变化,身边的通道也在变化。
门与推动这一切的磁场,一定是被什么东西所控制的,也许是老钟发现的那个兽头围起来的装置,又或者像坤天斗上指示的,只有现在这里的中心,所有的磁场才会被制衡在一点上。
因为我手里没有可以确定这一猜测的东西,所以只能先想办法找到那着坤天斗的东方。
不过当时,我们也不知道东方他们是怎么消失的,又是否与那些骨架有关。
回忆到这里,我又想到了那些骨架,如果东方他们在消失前发现了那些与其他骨架不同的地方,为什么没有提醒我们呢?
还是说,那些骨架是因为他们的消失而变的异常呢?
我一时间很难弄明白问题所在,就像我不知道我在那石洞里爬了多久才找到那个放我下来的门。
这可能只是我走运而已,也不知道现在老钟又遭遇了什么。
他最接近于那兽头机关,也应该比我们都清楚可能发生什么,因为他正在做的就是寻找机关。
但愿他能找到线索,最起码不会像我这样没头苍蝇似的只顾着逃跑,完全摸不着方向。
但经历过刚才的事情,我也能猜测出这里的方位。像上面的丛林,出入口被磁场所改变。
从我们一开始进来的那个地方,穿过一条短暂的石洞后来到了一处囤积骨架的墓室。
那里与我刚才发现的这个停“尸”的墓室不同,因为没有那些石台,和上面的机关。
这个机关好像也预示了这里的磁场,它们以自然界中阴面的规则持续着。
如此,可以被看做这墓室的一个极点,最开始我们找到了入口,那个入口就是磁场的制衡点,但之后我们选择了进入这里的另一个极点。
在哪里,我只发现了老钟是怎么消失的,可是其他三个人;他们应该不会一声不响的就去触碰那些机关。
这也就是说他们是被动的进入其他地方的。
石壁上的那副风水图,也预示着这里的格局,每个地方都会出现两种形式的变化。
十六个风水的标志,就是八卦中所有对立的因素或是重叠或是排斥的迹象。
根据这点,那墓室里才会有了东方他们被动的消失,而后老钟主动型的消失,直到磁场开始变化后,我逃了出来。
可是这样的话,在这里又应该分成两种形式,变与不变,那些由磁场的变化所打开的门是一种,而我们所处的墓室则是另一种不变的形式。
所以墓室与墓室相通的石洞其实是在有规律的变化着,而静止着的就是墓室本身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虫子会忽然出现在我们身边,而我们原本没发现它们的原因之一。
收了心神,我开始观察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这里应该还是石洞的下方,与老钟消失的那个墓室处于平行线的位置。
可是他是从墓室上面进入其他通道的,与我现在的地方可能相隔着一条石洞,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现这些。
我起身后,先拿着手电筒在周围转了一圈,并试探着周围的磁场,却没有发现任何吸力,目前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出口了。
这一转,我还发现了其他的东西,那就是石壁上的壁画,这里的壁画很清晰,色泽很鲜明,看来被保存的很好。
壁画很大,占据了整个墙壁。一共有六张,分别在上、下,前、后和左右。
这样描绘壁画的方式很特别,这也使的壁画上的内容不是关联起来的某件事,而像是围绕着一个点从各个方面来阐述的。
我先从头顶的那副壁画看起,因为这副看的最全面,也最清楚,手电光打过去,那壁画清楚的落在光圈之中。
三米左右的距离,我看起来很合适,就见这幅画里讲述的是一群人围拢在一起,正埋葬着什么人。
似乎他们还在举行着某种仪式,每个人都闭着眼睛,双手相握在胸前。
因为壁画很大,而且对人物的外貌和眼神都描绘的很细腻,似乎画面的核心内容就是针对这场仪式的。
在壁画的正中央,一个人躺在石头上,双手放在胸前,可眼睛却是睁开的。
石台连同那个人,正被沉入下方的墓穴之中,就像我在刚才的墓室里看到的那些骷髅,它们被停放在石台上,表现出一种安然自若的神情。
可是那双睁着的眼睛,却好像出卖了这幅画里的一切――这根本就不是安葬死者,而是要把他们完全禁锢在死亡之中。
他们究竟触犯了什么样的过错才会被如此对待呢?
那看似仁慈的人们,看似缅怀的神情,却都被石台上那双睁开的眼睛所消弭。
或许这也是一种嘲讽,嘲讽那些愚昧的人们,将自己所谓的真理,加注在别人身上的一种罪孽。
看完这副画,我真不知是该喜该悲,喜的是明白了这副画所指给我看的内容,悲的是这心中灭绝人性的虚假和那画里被伪装起来的冰冷。
这副被活埋的壁画,让我久久想不明白这么做的原因。
直到我看向面前的这副画,它解释了我的困惑,那是一副很直白,但又需要一些假象才能理解的画。
画里是一个类似于山洞的地方,那里有一群人在排队,分别是从一个洞口进入,后从另一个洞口出来。
画面上的角度是从人群的侧面入手,所以我看不出这里到底有多少人,但还是可以明白其中的意思。
进入的人与出来的,应该是同样的一群人,所以进入的我没看,目光只停在了出口处的人身上。
画面里也是以出口处的人群占主要位置的,在洞口处,站着几个像是看守的人,负责检查走出洞口的人。
在出口的地方,所有人都是正常的,只有画面中间的那个人。
这个人的外貌,我不清楚是笔者故意以这种形式来描写的,还是这个人真的是进入了山洞后,才变了模样的。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其实所有出来的人手里都有书,可是不同的是这个人的皮肤上被笔者画上了一层像是鱼鳞一样的东西,与我们在墓门上看到的那两尾人鱼的样貌神似。
看到这里,我不禁想到,难道就是因为进入了那个山洞里,一些人发生了异变,所以才被他们以那种方式活埋在这里的。
不过在这两幅壁画之间,我可以大胆的猜测,那些人应该很忌惮这种异变,而且对这种异变也有一定的了解,甚至于已经见识过这种异变的后果,才会选择将他们活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