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赵明月朝他呲了呲牙:“你预备如何处置那些人?”
赤冽轩哼了声:“自然要杀一儆百,绝不姑息,永绝后患。”
赵明月很不买他账地掀了掀眼皮。--说得好像朱垣俱是良民,自己头一回得见这传统的民间非物质文化遗产似的。
赤冽轩重新取了条巾帕,轻轻地拭去她腿上的血迹,凉声道:“倘若是初犯,便重罚;倘若是累犯,便放人。”
小半会儿没收到诧异的反问,抬首一望,赵姓受害人正专心致志地品着点桂乳糕,又喝了一盏溪雪春兰,才不紧不慢道:“初犯便有这般心思与技巧,自然要好好敲打;数次重施故伎却机变不足,须得多加练习。因此要放他们回去,除了辗转于车轮前马蹄下,不宜做旁的营生。”
赤冽轩凝视着眼前的明珠脸庞,觉得说任何话都是多余,只慢慢伸手过去。可惜将将触到那娇软的颊,门外便传来清宵的通报声:“禀主子,宁府大小姐得知您回朝,已候在邸前。”
赤冽轩握住欲将他的手拨拉开的玉掌,冷声道:“什么猫狗都敢来搅扰,你近日真是懈怠了。”
外面即刻恭敬道:“属下不敢。只是宁大小姐携了落云令而来…”
“那便如何?”
竖起眉峰欲再斥,觑得他家师妹一脸的兴味神色,赤大爷蓦地转眸:“带她到别苑。”
尔后便唤了清漪进屋帮赵明月更衣,自己去了膳间亲检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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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一面给赵明月理着滚兔绒边常衫,一面抖着嗓子道:“小姐你以后万不能再这样临时生变了,我头发都被你吓白了好几绺!回头轻烟姐同宛若姐知道了,一定要骂死我的。”
“骂你活该,”赵明月没好气地戳戳她的脑门儿,“主意是你出的,我照着你的本子演,反成小姐我的不是了。我看就该你亲自上场示范!”
“奴婢倒是想替小姐您受这累,可是分量不够,没人买账呀!要是晓得您真弄那么一大滩血--”
语音未落便听得门外冷飕飕的一声哼,震得她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饶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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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是在赤冽轩卧房外的侧间摆下的,这位大爷摒退了所有人,夹菜盛汤剥壳剔刺,cos丫鬟玩得不亦乐乎。
趁着赤大丫鬟埋头挖蟹黄的间隙,赵大小姐屏息凝神,小爪子一点点朝鲜嫩的虾仁靠近,可惜下一秒便被毫不留情地按住。
“赤冽轩!”馋虫上脑的某姑娘终于忍不住开吼:“你费劲巴拉地扒了这么多海产河鲜,就是拿来馋我的吗?!”
赤冽轩眉眼不动地浅笑:“这些东西营养高脂量低,最适合女子养颜强身。可若那姑娘身上有伤,吃不了性寒易发之物,可怪不得我了。”
言下之意:谁让你不赶巧地受了伤呢?
身上有伤的姑娘愤愤收回手,倏忽转了转黑眼珠儿:“伤患须保持心情愉悦,不能气闷上火。”
“无妨,大不了多养一段时日,我还多些与你独处的机会。”
赵明月气结,怨念地瞪着直往她碗里堆青菜的某人:“你不是有客人吗?还不快走!让人家大美人儿等这许久,多没礼貌!”
赤冽轩抬眸望向她,细嗅空气中明显的酸味,蓦地乐出声。
赵明月乜他:“笑个铲铲。省下点吃的,就能得意成这样?”
下一秒,那吃的便被送到了她嘴边。
她想都不想地一口含住,生怕他反悔似的,一面嚼一面道:“不是不能吃么?”
赤冽轩更乐了:“不能吃你还往嘴里抢?”
又挖了一勺蟹肉,捋着她的背道:“想吃就吃吧,大不了回头我给你开帖药补救一二。”
赵明月忙不迭地嗯嗯两声,抓着他拿勺的手不放。
这可真是为了吃不要命,连苦药也甘之如饴了。
赤冽轩瞧着那双满足得弯成月牙儿的璨眸,无奈地摇头,心下不由又庆幸:得亏自家渔货丰盛,不然自己这追妻之路要何其漫长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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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鲜美的时令水产餐用完,赵明月身心舒惬体力充盈,似乎连左腿上的伤也好了大半,颠着右腿拉开房门便去散步。越过长长的游廊来到中庭,瞧见一众勤劳干活的仆役,友好地晃了晃手掌,不料却换来大伙儿齐齐瞪大着眼往后躲。
赵明月立刻撇眼过去,果然瞪见如影随形的某人:“你跟踪狂啊,大白天的扮鬼吓人!”
赤冽轩继续不担心吓坏众仆役地呲着大白牙:“家里太大,我怕你迷路,还要防你摔着碰着。”
“你才摔着碰着,摔傻了碰残了最好!”
“好好,我傻,我残。”某人一脸打是亲骂是爱的甜腻觉悟。
赵明月实在看不下去,捂着眼直指前方:“我数三声,你该干嘛干嘛去,审讯也好,见姓宁的也罢,麻溜儿消失!”
听听这称呼,从“大美人儿”到“姓宁的”,他家师妹越发骄横无礼了。
赤冽轩挥手遣散目瞪口呆的仆役们,一双蓝眸荡漾得如同北疆雪水融尽后最温软的春湖。“说起这姓宁的,你倒应该去见上一见。”
“我去?为什么?凭什么?难道人是我招惹的么?”
某人的静默里,赵姓小姑奶奶渐渐低下嗓音:“你且说说,我是如何招惹她的?”
赤冽轩笑了笑,拉着她凭栏斜坐。“她毁了容貌。”
赵明月轻哼着坐远了些,“谁还没毁过容啊。”
“别打岔!”赤冽轩瞬间有些不舒爽,大大地哼着往她那侧挨了挨。“当年你潇洒地走了,撇下我身重奇毒,却还想苟延残喘,以期再相见。宁倾城那时便带了巫族秘药见了父皇母后,以那药引出我体内的五成毒性,我才得以撑出十余年。”
赵明月了然地点头,接道:“那五成的毒性便到了她身上,致使她容颜毁损。你父皇母后重情崇恩,知晓她对你芳心深许--”
后面的话在某人威胁性地倾身过来时戛然而止,十分识时务地转了弯:“你将她治好不就成了,两不相欠。”
“不好治,”赤大医学专家蓦地冷下眸子,“那五成毒性被巫族秘药牢牢锁在她体内,我迄今没断出其成分。”
神秘的巫族,神秘的药,倘若赤姓某皇爷稍解风情,恐怕早教宁家小妞套牢了。
赵明月不觉拧眉,赤冽轩便深瞳流光:“不过她也休想凭此得到什么。父皇赐她落云令,许了她十次见我的机会。前八次我俱是远远撤开,话也没同她说过几句。如今只余两次,她还能翻出花儿吗?”
“啧啧,牛郎织女啊。”
赵明月嘴上调侃着,却不由暗思揣:越是机会有限,人越得孤注一掷。这位仆射千金既能如此迅捷地获悉心上人还朝,自然也知道她这心上人将自己的心上人大老远地打包了来,定然来者不善。
瞥见眸色越发撩骚的某妖孽,果断瞪过去:“人家明明是冲着你来的,关我什么事了?你砸了也好卖了也罢,横竖这锅我不背,这人我更不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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