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爱娇地揽着自家女财神,赵明月不用刻意去关注也察觉得到,院门前的这方小天地比前刻暖煦了许多。神经一放松,先才沉在脑海里的疑窦便即浮了上来:“娘亲,您如何知晓我落脚之处的?莫非又是天成走漏了风声?”
她家帅爹虽然晓得她逗留于金钻,却并未细询她的居所。又明晓脸面前这暂时不足与她老娘道的纠葛风月,自不会多言。倒是浑球那个成天闲着没事干、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十有八九便是告密者。
心里头正琢磨着怎么教训那货呢,自己脑袋便是一疼,先得了她家娘亲一敲之训:“走漏什么风声?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这个…
赵明月揉着脑袋,有那么一丝心虚。
岱眉没留意自家闺女的异样,接着道:“不是天成。是赤殿下无意间说与妆姐的。若非如此,我不定哪天才晓得--”
言及此,怒意不由再起。她家闺女却是偏过脸去,怒意更盛地瞪向某人:赤冽轩你给我等着,姑奶奶跟你没完!
那边厢,与其他两个男人同样不甘心地沉默,却独成局外人的某人蓝眸漾出魅光,瞬间明亮了阴沉多时的酷庞:我等着,此生都等着。
没完才好,他就怕小姑奶奶跟他有完。
段尚澜顾自清淡地旁观到现在,眼神意味深长,又通透洞达。这会儿仍未打算开口,只专心应着女儿的娇唤声移步,目不斜视地进了院子里去。
欢声乐语自虚掩的木门传出,反衬得院外的气氛格外沉凝,冰窖般寒煞冷彻。
蓝云悠扬睫瞥了眼赤冽轩,毫无预兆便扫出一股腿风。赤冽轩正专心盯着门扉,脚下猝不及防地一踉跄,即不敢苟同地掀唇讽道:“堂堂一国储君,竟频频出些宵小之招数,难怪伯父伯母半个字也不愿与你多言。”
蓝云悠面上并未动怒,只冷嗤道:“若论不入流,擎政王爷的手段堪为人师了。你以为悄悄将岳父岳母请来,就会令我们方寸大乱了?还是你妄想,能凭此获得玉儿半丝青睐?”
赤冽轩勾了勾唇,好整以暇:“蓝太子这声岳父岳母,怕是唤得过早了。”
“终归有这一天,早些自然更好。不像有些人,这辈子都没机会喊上一声的。”
“哎,云悠,莫要这般不留情面。”觑着赤冽轩骤然青黑的脸庞,云大公爷可是言笑舒朗,眉目如画。“赤兄这是替我们着想,教我等及早拜见泰山泰水呢。如此良苦用心,你我怎可以德报怨?”
两人一番明嘲暗讽,赤姓用心良苦者隐约闷生出南辕北辙之感,却又流转着赖黠眸光,微微笑了:“凤泽这般称唤正好,提前顺了口,省得到那天时不适应。”
那天?
清毓俏庞一僵,云凤泽拢了眉便要旋身而动。蓝云悠眼疾手快地把他阻下,朝赤冽轩端平目光道:“赤殿下,未来不可测。眼下最实在得玉儿欢心的便是那座玉矿了。方才本宫扈从的话你也听见了,倘若你我几人再逞凶斗狠下去,延宕了处理急情的最佳时机…”
“先挑事的可不是本王。”
赤冽轩口中不屑,腾身上马疾驰而去的动作却毫不含糊,话音尚未全落,便已连人带马消失在滚滚烟尘里。
剩下的两人下意识对视,在彼此眼中瞧见浓重的危险与受威胁信号。--那人于他们家小姑奶奶的执着,丝毫不亚于他们;而那脸皮,更是厚得教他几人不甘亦得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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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九翻页,银十开启新的篇章,因为一纸约定而深觉今年夏天的尾巴格外漫长的赵大小姐这会儿正悠然立于水池中涤荡着生绢,不时还关注下岸畔男子琢玉的进度,心情好得直飞云霄。
比起她的眉飞色舞,青隽的表情却算不上轻松。
他家这娇丫头啊,整人与赚钱的时候刁钻得赛过狐狸,对待爱慕者可就懒散多了。不仅被动,想得还过于简单。先前以为自己是有夫之妇旁人便不会惦记,现下又觉得契期结束那人便不再纠缠,委实低估了男人,尤其是他那位近二十年交情好兄弟不死不休的执拗。
正酝酿着新计划,耳朵蓦地一疼。青隽垂首,堪堪对上小姑奶奶恼愤的眸儿:“青小隽,你开什么小差呢?我都喊了你三遍了。你说,你是不是回味昨儿那边唱小曲儿边给你抛媚眼的姑娘呐?我就知道你盘下醇醴记是别有用心,果然…哼!”
浓浓的酸醋味儿,青门美隽笑得可是甜蜜:“媳妇儿,你不抛媚眼都迷死人,我哪还有心思想别的谁。再说我盘过店时,人还没来呢…不过十多日光景。”
后头的话一出,他家媳妇儿凤眸挣得愈圆:“还说没心思,连人家来了多久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
青隽无奈抚额:多说多错呀!
于是不再多言,干脆也下了水,直朝他媳妇身上黏糊。
小两口正玩闹着,锦月里的主人不知何时已立在池边,乌瞳幽幽沉沉,说不出的阴冷。
赵明月扬脸望见他,喜道:“阿斯你来了,事情都办完了么?”
锦炫斯垂眸静睇雪衣如仙的姑娘,视线掠过那浮在水面、教梦幻之水晕染成彩虹色的裙摆,脑海中跟着浮现初见她女装时的模样,面上即透出隐隐桃花色。“托夫人洪福,还算顺利。”
说着展臂牵住她,“这池水虽温,浸久了也不好。”
赵明月一面上岸一面朝他嬉笑:“这池子可比翡境那处大多了。”
见她家侯爷反常地肃着脸,又晃荡着他的手臂道:“别担心,吱呀看着我,分寸好着呢。”
“有他在我才更担心。”
锦炫斯睨向青隽,一贯勾魂的眸子此刻寒锐噬魂:“赤锦那位怎么回事?他同浓儿的约定分明是耍赖,你何故要应?”
青隽正拿过丝履要给媳妇儿穿,教她打着眼色婉拒了,这才不紧不慢地回望锦炫斯:“玉矿好好地怎么会出事?”
锦炫斯闪了闪乌眸,余光瞥见走近的侍者,不由分说接过他手中的糖姜水搁在桌上,拉了赵明月坐下。“泡了那么久,赶紧喝碗驱驱寒。”
赵明月瞄了眼送到嘴边的勺子,往后仰着颈子,瞅着她家侯爷道:“玉矿到底如何了?”
锦炫斯不再看她,只垂眸敲敲桌面:“不如何。”
赵明月亦收回目光,有样学样。粉润指尖敲完桌子又溜上冰裂小碗,一点一点地戳向桌沿。
锦炫斯在那碗即将斜出之际托住端稳,无奈地软下喉音:“好好,说与你听便是。你呀,越来越会欺负我了。”
他家浓儿自是轻挑弯眉将他望着,笑得狡黠复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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