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郑雁翎见殷如秀当众拆邱敏的台,恨不得立刻堵上她的嘴。就因为轻信了她的话给皇帝送女人,结果连累了他赔上仕途,现在她拆邱敏的台,那不等于是在拆皇帝的台!她不要命,他还要命!
郑雁翎气急败坏拉着殷如秀对沐泽跪下。
沐泽脸上的沉默和往日一般无二,然而在清楚明白地看到殷如秀眼中的埋怨后,他不可能一点脾气都没有。他居高临下看了殷如秀夫妇片刻,云淡风轻地将视线转开。
皇帝不说起来,郑雁翎只能和殷如秀继续跪,心里后悔死了当初和殷家结亲。
其他看热闹的官员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则想得更深,郑雁翎失宠,是不是意味着他背后的殷士杰一派也将要失宠?
邱敏见众人的注意力被殷如秀夫妇吸引走,秀眉轻蹙暗暗不爽,她还没表演完,观众的心思就先转移了,这怎么行?邱敏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众人听到声响纷纷回神,又瞬间同时瞪大了眼睛,只见邱敏的右手食指上正燃着一撮火苗!
“妈呀!她的手着火了!”有胆小的人惊吓出声。
邱敏仿佛感觉不到火苗的烫手,从容地用手指上的火将祭坛右边的蜡烛点燃,然后才将手指浸入案台上的法水里灭火。她这一手道法已经超出了众人的认知,就在众人尚还张大嘴巴愣神的时候,邱敏抬起左手又打了一个响指。
这次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她两指一擦,左手食指上就凭空冒出了火焰!
邱敏依样用左手指上的火将祭坛左边的蜡烛也点燃,再将火熄灭,才不慌不忙转身对场中的人说道:“既然有人怀疑,那不如玉真再向上天问一次,这蝗虫当灭不当灭。”
众人见邱敏竟然还要继续跟上天对话,越发觉得神奇,不少人心里已经相信了邱敏确实有和上天沟通之能,而且观看大名鼎鼎的玉真演示道术,这种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手指燃火,是因为邱敏在指头上擦了三种粉,樟脑、磷、硫磺。前者易挥发,后两者易燃,她摩擦一下热度够就会自燃。之所以手指不觉得烫,那是因为她手指上戴了指套,短时间内可以隔热,只不过众人离她较远,又是夜晚,没人发现而已。
总算把他们的注意力从殷如秀身上拉回来了,邱敏笑吟吟地问:“你们谁有铜钱,借我一枚。”
场中有位小姐一脸崇拜地跑到邱敏面前,递上一枚铜钱给她。
邱敏拿过铜钱,看似随手地从自己的衣服上抽出一根棉线,又拿给众人验看:这确实是一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棉线。她将棉线系在铜钱上并悬在空中,装模作样对天祷告了一阵,接着众人道:“刚才我向上天祷告,如果上天认为蝗虫应当消灭,那么就请上天,在我将这根棉线燃成灰烬后,让铜钱不落地。”
众人都暗想铜钱比较重,棉线都燃成灰了,铜钱又怎么可能不落地?除非真有神仙显灵。
然而等到棉线燃成灰后,场中众人吃惊地发现,灰烬竟然继续连成细线,将铜钱悬在空中而不落地!
“神、神仙显灵了!”有迷信的妇人率先跪下来对神仙磕头。
周围的人越敬畏,邱敏脸上的表情就越显得深不可测。就算在二十一世纪,这些小把戏都还有人相信,何况是本就迷信的古人。
其实铜钱悬而不落的真正原因是棉线在盐卤里浸过又晒干。棉线虽燃成灰烬,但因为化学作用,还有很强的凝聚力不会断。邱敏心想迷信这种事,并非目不识丁的人才迷信,有时越是高知聪明的人,反而越迷信。秦始皇派徐福寻访仙山,汉武帝多次被方士蒙骗还把公主嫁给方士,唐太宗晚年服食道士练的仙丹结果被毒死。这些都是历史上极富有雄才大略也极聪明的人物,不也照样犯了傻?
何况她曾准确地预言过三次地震,这可是不掺假的。在不少人心中,本就觉得她有些神奇。
邱敏见众人被她糊弄得差不多了,才将那枚铜钱取下还给原主,那小姐取回铜钱,如获至宝:这可是被神仙显灵过的铜钱,可以拿回家去向姐妹们炫耀。
其他女孩见状,都暗暗后悔刚才慢了一步,没让邱敏用她们的铜钱。
邱敏继续道:“既然上天认为蝗虫应当灭,那不如让玉真再问问上天,这蝗虫它该怎么灭。”
她话音方落,周围的人不约而同都屏息静气,生怕自己呼吸重,影响邱敏“问天”。但见邱敏双手合十对着上天祈祷,倾泄的月华下,她低垂的脸上神情恬淡,朦胧中又带着几分神秘。
过了一会,邱敏拿起一张符纸浸入面前的一盆法水中,慢慢地,水面上浮起两行篆字:夜中设火,火边掘坑。
邱敏将没用的符纸抽掉,让众人上前观看浮在水面的字。一众人争着上前观看,啧啧称奇,最后官员们一致得出结论:原来天庭里的通用字是大篆,这种字一般人还看不懂,幸好咱们都是文化人。
邱敏心想那是当然,她觉得吧,人不管做什么都要有职业精神,做神棍就要做有技术含量的神棍,有技术含量的神棍怎么能写普通的字?当然得写一般人都看不懂的大篆啦。
不过大篆她不会写,便让沐泽代写。她用明矾、黄苓捣成粉末,写字于符纸上,将符纸浸入水中,等字体从纸上脱离浮在水面上后,再从下方慢慢地抽走符纸,就剩下字留在水面上。
其他人因为离得远,只看到邱敏将一道普通的黄符浸入法水中,接着水中就出现了字,而且这八个墨字凭空浮在水中久久都没有散开,这感觉就好像老天显灵一般,没有人不觉得神奇。
邱敏等周围的人都看完,才进入正题:“夜间设火,火边掘坑。这就是让我们夜晚在田间点燃篝火,等蝗虫看到火光飞来,再集中扑杀,边杀边将虫埋入土坑中。依玉真看,既然上天已经降下神谕让我们灭蝗,各位大人若不按照上天的指示做,那就是逆天而为,恐怕会遭到天罚。”
一众官员纷纷点头称是,脸上的表情又敬又畏。
沐泽见这帮官员现在不再反对灭蝗,心里觉得好笑之余又有些气,有时他的皇权在这帮人眼里,还比不上“天命”二字。既然这些人这么信天命,那就让他们知道,天命现在就站在他这边。沐泽不着痕迹伸手搂住邱敏的腰身,让她靠近自己。
我厉害吧?邱敏扭头,邀功地对沐泽眨眨眼。
她脸上的得意太过明显,眼中一泓秋波盈盈流转,一颦一笑都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妩媚。沐泽暗想月下看美人,果然别有一番趣味。若问他觉得哪个更美,三分在天上,七分在人间,一时间竟然有些痴了。
道术演完,达到了想要的目地,沐泽让官员重返宴席,毕竟今晚是中秋,要除蝗也得等到明天。
等到人群陆续散开,邱敏发现郑雁翎和殷如秀还跪在地上,她拉了拉沐泽的袖子,沐泽好似才发现那两人尚还跪在地上,终于肯开尊口赦免那对夫妻:“起来吧。”
“微臣,谢皇上恩典。”郑雁翎如蒙大赦,和殷如秀一起站起来。这两人都跪得太久,起身的时候身形都有些踉跄,难以站稳。
沐泽见他们两只顾自己站稳,不关心对方腿疼不疼,甚至看也不看对方一眼,觉得夫妻做到像他们两这地步,实在没意思得很。又想若是他和邱敏,一定不会不管对方。
“回去吧。”沐泽淡声吩咐郑雁翎,牵起邱敏的手转身离开。
尚还站在原地的殷如秀,口中忽然溢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声。
邱敏回首,看到她脸上淌下两道泪。邱敏暗恼:她做这副委屈样给谁看?刚才她当众拆台在先,只是让她跪一跪而已,哭什么哭!想让沐泽对她心软吗?邱敏转身走回殷如秀身边,盯着她看。
殷如秀哭了两声,发现邱敏正站在她身旁,面色不善地盯着她看,还以为邱敏要打她,吓得颤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若是、若是邱敏要打她,那正好让沐泽看看,他喜欢的这个女人,有多泼辣。这么一想,殷如秀反开始期待邱敏打自己。若不是邱敏善妒,容不下别的女人,她早就可以进宫。这种善妒的女人有什么好?殷如秀想不通,换成她,肯定不会管沐泽纳多少个女人,她只要能做他的知己就心满意足了。邱敏仗着从小和沐泽相识,不让沐泽碰别的女人,没有比较,沐泽当然不知道其他女人的好,她怂恿郑雁翎给沐泽送女人,就是希望有一天沐泽能及时醒悟,认识到这世上大有比这妒妇好的女人。
邱敏突然脸色大变,指着殷如秀身后的空气大叫:“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缠着殷小姐!”
殷如秀一愣,下意识顺着邱敏手指处朝身后看,然而后面除了一片花木,什么也没有。才刚散开的人群,听到邱敏的声音,又纷纷返回来。
殷如秀看了又看,什么也没发现,然而邱敏面色凝重,好像她身后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方才邱敏手指尖冒火,她也是看见了的,所以殷如秀认定邱敏会巫术。
“你、你说谁在我后面?”殷如秀颤声问道。
邱敏并不回答殷如秀的问话,转身从祭坛上拿起一把桃木剑,又拿起一瓶法水将木剑淋湿,然后对着空气胡乱劈砍几下,厉声喝道:“别跑!”
她猛然伸出手对着空气一抓,接着手中出现一张黄色的小纸人。
邱敏一剑戳进纸人的身体,黄色的纸人被戳中的部位立刻变成了红色。
“这是什么?”殷如秀紧张地问。
邱敏将还挂在木剑上的纸人对着殷如秀一晃:“你还看不出来?这是鬼,不过已经被我杀死了,你看,它还流血了。”
鬼?殷如秀害怕地后退了一步,那纸人身上突然冒出的红色液体,确实好像血迹!
“我、我身后怎么会有鬼?”殷如秀一脸害怕。
“这我怎么知道?”邱敏将纸人点燃烧掉,毁尸灭迹。纸人是用姜黄水染过的,而刚才淋桃木剑的法水,其实是碱水,姜黄和碱水相遇,就会变成红色,看起来好纸人流血一般。
邱敏问殷如秀:“殷小姐,你是不是经常觉得心慌气短,到了冬天手足畏寒,有时坐久了,突然站起来就会头晕眼花?”
殷如秀点头,邱敏说的这些症状她都有。
邱敏抿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像殷如秀这种平日少运动,喜吟诗作画伤春悲秋的大家闺秀,大多都有点贫血的毛病。邱敏尽量让自己显得一本正经:“那是因为你身后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他们吸了你的精气,时间长了,你自然就变得体弱。你家以前是不是有过非正常死亡的人?”
像皇宫、深宅大院这些地方,龌龊事最多,殷如秀出身大家族,邱敏就不信她身边没有死过人。殷如秀听邱敏问起,似乎想起了什么,一张脸吓得雪白。接着,她又意识到邱敏刚才一直说的是“他们”,难道……
“那些鬼不止一只?”殷如秀问。
“是啊。”邱敏坦然承认,“我刚才要去抓,他们看到我就跑了,我只来得及抓到一只。”
殷如秀快吓哭了,激动地抓住邱敏的手摇晃:“那、那万一他们再来返回来找我呢?你、你快去将他们全部捉住杀掉!”
“那怎么行!”邱敏一把甩开殷如秀的手:“他们生前枉死,也都是些可怜鬼,我若将他们全部赶尽杀绝,未免太过残忍,此举有伤天和,万万不可为。”邱敏说到此,又放缓了语气:“方才我杀了一只,已经震慑了其他鬼,相信他们不敢再来找你,殷小姐大可放心。”
殷如秀怎么可能放心,现在是有邱敏在,那些鬼当然不敢来找她,但等邱敏走了呢?邱敏肯定是因为她曾经想进宫,怀恨在心,所以故意不救她!殷如秀噗咚一声给邱敏跪下:“求仙人救救我!”
“殷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邱敏忙伸手去拉她,殷如秀就是不肯起来,非要邱敏救她。
邱敏见她被吓得够呛,要是再吓下去,万一把她吓死就糟了。随手从祭坛上取了一道黄符送给殷如秀:“这道平安符是开过光的,你带在身上可以保佑你平安,鬼怪不近身。以后多做点好事,常去道观里拜拜神,自然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邱敏差点就顺口说请尊佛像放在家里早中晚三柱香,后又想起来她已经入了道门,一个道姑怎么能叫别人去拜佛?不过她给殷如秀的平安符是在扬州城的道观里买的,确实开过光。她要装神棍做法事,沐泽让人给她准备了不少道家的玩意,什么八卦镜、桃木剑,沉香、朱砂……不管有用没用,都堆在祭坛上,外人看起来感觉还挺玄乎。
邱敏又拿了一面八卦镜给殷如秀,让她挂在房间的门上,这样小鬼就不敢进她的房间。总之劝了又劝,总算让殷如秀不再纠缠着她,要她去捉鬼。
其他人见再无热闹可看,这才三三两两离开,只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兴奋,相互聊着今晚的奇事,邱敏知道,到了明天,今晚的事就会被人四处散播,她神棍的名头估计会更加响亮。
宴席重开,有皇帝在场大家都很拘束,沐泽也知道这一点,到了中场就带着邱敏离席回寝宫,让下面的人自便。
晚上他多喝了几杯酒,回房后酒劲发作,醉倒在床上,意识在清醒与混沌间辗转。风涌入房间,撩起淡紫色的轻纱,空气中流动着一缕熟悉的隐香,沐泽睁开眼帘,看到邱敏正坐在他身旁,手中端着一个汤碗。
“起来喝醒酒汤。”邱敏对沐泽柔声说,俯身扶他。
沐泽顺着她的动作坐起来,靠在她的身上,她缠绵在他颈间的呼吸,有类似于母亲的温柔。沐泽就着邱敏的手,将醒酒汤喝尽。
邱敏替他除去衣裤鞋袜,又绞了热毛巾替他擦拭身体,尽量让他感觉舒服些。沐泽静静地看着她,四周一片祥和安静,她手指间令人倍感惬意的微凉,一点一点浸透他的毛孔,莫名地让他感到心安。曾经遥不可及的身影就近在咫尺,成为属于他的独享,空气中都是她身上甜美的味道,只要伸出手就能够到这份幸福。沐泽心中一动,将邱敏拥入怀中。
他身上很烫,邱敏将脸贴在他滚烫的胸口上,搂住他精瘦的腰,半是心疼半是埋怨:“你怎么喝这么多酒?也不怕伤身。”
“心疼我?”沐泽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亲,和她一起躺在床上耳鬓厮磨。
邱敏满心欢喜,她喜欢沐泽这样抱着她温存,只是温存,别的都不要做。
沐泽道:“你今晚把殷如秀吓得够呛,我看她回去后肯定睡不着觉。”
邱敏哼了一声:“就是要吓她,最好把她吓得以后天天躲在道观里求神仙保佑,没心思再打你的主意。”
沐泽抱着她笑,将脸埋入她的颈窝中:“你说你怎么醋劲这么大?是不是以后只要有女人敢想我,你都要去吓唬她们?”
邱敏掐他:“那还不都是你的错,你要是个平常人多好,这样也就没那么多女人打你的主意!”
别的人都喜欢他皇上这个身份,大概也只有邱敏不喜欢。沐泽问她:“那如果我不是皇帝,你希望我是做什么的?”
邱敏道:“当个樵夫好了,要不打猎的也行。”
沐泽无语:“你就希望我这么没出息?我当个读书人考科举做官不好吗?”
“没出息才好。”邱敏摸着他的脸:“你看你长得已经够招人的了,再有出息,那还不一堆女人想给你当小妾。有句话叫悔教夫婿觅封侯,你越是没出息,越没女人看得上你,我就越高兴。我替别人梳妆,一个月可以赚一两多银子,足够养家糊口。不梳妆的话,我还可以当神棍,帮别人捉捉鬼,看看风水,也能赚钱。如果能捣鼓出玻璃,那更能赚不少钱。而你呢,就乖乖呆在家里给我带孩子,不许跟别的女人说话!”
沐泽心想被女人养在家里,那还是男人嘛?不过玻璃是什么?
“你啊,掌控欲这么强。”沐泽一叹,突然低头含住她的双唇。她身上的肌肤又滑又凉,身体闻起来香香的,抱起来软软的,让人贴上了就舍不得放手。沐泽抱着邱敏亲了一阵,抬手解她的衣服。
“我今天不想要。”邱敏双手抵着沐泽的胸膛,聊天聊得好好的,怎么又来了?他们就不能好好说说话么?
沐泽正在兴头上,哪容得邱敏说不要。栾安说,女人说不要,其实是欲迎还拒。除非她不喜欢你,否则你越要她,她就越觉得欢喜。昨日邱敏一开始也是说不要,他强弄一阵最后便从了,说明她心里也乐意和他欢好。他强行撕扯开邱敏的衣服,华衣凌乱地铺散在床榻上,将她白净的身子衬托出雍容的妖娆。
沐泽酒劲上头,仗着力气将邱敏按在床上,强行埋入她体内,被温暖所包围的舒适感就像雏鸟回归到安全的蛋壳中,让他从心到身都感到快乐。大约是受到酒精的刺激,沐泽的举动不复白日的温柔,邱敏感觉自己就像顽童手中的人偶,被一个任性的孩子抱着使劲折腾,直到他玩够尽兴。
她想要跟他好好谈一次,这种事她并不讨厌,因为要她的那个人是沐泽。可次数多了会肾虚,不仅男的会肾虚,女的也一样会肾虚,她最近老觉得腰酸,而且她都说了不要,他还强上。
她推了推躺在一旁的沐泽,想跟他说说话,沐泽闭着眼睛没反应,运动过后,一天的压力都释放出去,他现在精神和身体都很放松,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干。邱敏蹙起眉头,使劲摇晃沐泽的肩膀:“起来啦,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不能明天说吗?沐泽嫌她妨碍自己睡觉,用枕头盖住脑袋,拒不合作。邱敏抬脚在沐泽的小腿踹了一下,沐泽一动不动继续睡,将邱敏晾在一边。
邱敏愤恨磨牙,这混蛋年纪小归小,男人的臭毛病他都有!这种情况就算她想吵架也没人奉陪,她闹了一会,有火无处发,愤而下床让侍女准备热水沐浴,至于床上那个爽完就睡的混蛋,以后再也不要理他!
沐泽一觉睡到天亮,觉得神清气爽,心情愉快。
他四下看了看,见邱敏不在房中,也没怎么在意,可能邱敏先起床出去了。
等他穿好衣物出门,见到小北等在门外,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怎么了?”沐泽问。
小北道:“主上,姑娘要走。”
“要走?她要去哪?”沐泽惊诧,邱敏才答应跟他回行宫,怎么刚过了一晚就要走?
“她说要回她的住处去,以后再也不要理你……”
沐泽不等小北说完,立刻跑去找邱敏。
邱敏已经收拾好包袱准备离开,只不过被侍卫拦着,暂时走不了。
“你又怎么了?”沐泽无奈地问。
“你让他们走开。”邱敏指了指拦路的侍卫,“我要回家。”
沐泽让侍卫都先行退下,等到四周无人,才跟邱敏陪笑脸:“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邱敏斜他一眼,除了这个混蛋,还有谁会让她不高兴?
沐泽摸摸鼻子,他也知道八成是自己惹邱敏不高兴了。至于她为什么生气,可能是因为昨晚他强来。沐泽语带哀求:“昨天我喝了酒太兴奋,我保证以后不这样好不好?”
邱敏还是不想理他。每次都是这样,把她惹毛了就装可怜求饶,老实一段时间,等她开始对他好,他又立刻原形毕露,得寸进尺。
沐泽只好继续跟邱敏磨。
邱敏被他磨了一阵,总算有点软化,以前听别人说,男人是小孩,别人家的男人是不是小孩她不知道,她家的这只是个地地道道的小孩。他孤单、缺乏安全感,需要关注和爱,可是又任性、喜欢调皮捣蛋。但这毕竟是他的一部分,她不能只爱他长大成人的那一面。
邱敏决定给他立个规矩。
“你要我不走也行,但你要保证,以后我不同意你就不准强上。”
邱敏找来两个灯罩,一个红,一个绿,对沐泽道:“以后呢,我如果在房间里用红色的灯罩,就说明我不想要,如果我挂上绿色的灯罩,就允许你行房。总之你记住一句话:红灯停,绿灯行。
沐泽嘴角微抽,从来都是皇帝翻妃子的牌子,轮到他这里,居然还遇到停牌?
但现在他只求她不走就行,至于她提出什么条件,都只能同意。
当天晚上,不出沐泽所料,房间里挂的是红灯,对此他早有心里准备,所以晚上异常老实,除了抱着邱敏睡觉,什么也没干。
第二天、第三天还是红灯,沐泽不慌不忙,邱敏生气嘛,没个四、五天是不会好的,这点耐心他还有。
但是接下来他悲催的发现,连续一个月都是红灯。
沐泽感觉好伤心,被红灯停牌一个月,这日子没法过了!
邱敏愉快地笑,恋爱这种事嘛,要么伤心,要么伤肾,她怕他伤肾,所以还是让他伤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