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飞鹰眉头抽了抽,不动声色对着墨璃尘翻了翻白眼,他的主子何曾这么不淡然过了?上回居然为了她差点丢了性命,这是他飞鹰这辈子绝对想象不到的事情。
墨璃尘自知理亏,也不再还嘴,跨上了马车。
慕容睿临见她冻得通红得鼻子,刚想甩个脸色终究没忍下心,而是将他身上银灰色风毛披风解下,披在她得身上。
墨璃尘心中一甜,带了几许笑意道:“想说什么尽管说,我一定如实回答,你这么憋着会憋出病的。”
慕容睿临蹙了蹙眉头,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道:“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左右都是我暗许你出来。不过,不许再有下次。”
在找到她之前,他早已接到隐卫的消息,虽说已确定她躲过了险境,但却在真真实实见到她的时候,那颗悬着的心才落下。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可是,我真的想为你分担一些。”
墨璃尘握住了他微凉的手心,一如往常一样将它合于她的双掌间,靠上了他温暖的肩膀:“在夜明澜还未行刑之前,我就见你一直愁眉不展。后来才知原来是那几日出了事,很多官员都莫名暴毙而亡,你怀疑这些和突然出现的很多白衣女子有关。”
慕容睿临静静的听着,拂去了她发间一些未融化的雪花,温然道:“这些事情不需要你一个女人来操心。你想知道什么,我自会告诉你,可不希望你瞒着我做事。”
墨璃尘噙着一缕笑意道:“可是你暗许了啊,难道不是吗?更何况我成功了!在夜明澜临死前让他说出了孔雀翎和圣羽教,还有圣羽教居然和......”
未等她话说完,慕容睿临轻哼一声,反手扣住她的手心,似是惩罚的紧握了几分,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绝对不许有下一回!你以为单凭燕追云的能力,你就这么容易的打入地牢。你可知道,为了让你成功进入那里,我动用了多少人?费了多少精力?那地牢岂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她接下来说的话,他心里已了然。
“你怎么就不问我是怎么打听出来的吗?还有,我方才从金铁匠那里知道了什么?”墨璃尘的语气颇为失落。
“这还用问吗?你救出了夜明澜孙子,用他孙子的命威胁他。你也是打了好算盘,既可以救一个孩子,又能打听出消息。”
“你知道那孩子在何处了?”墨璃尘心一跳,赶紧问道。
若是此刻她还不了解慕容睿临的性子,那她真就是愚不可及了。若是慕容睿临知道夜明澜的孙子还活着,他又怎么会放过他?
慕容睿临见她紧张的模样,笑着摇摇头,顺手将她靠入怀中,笑道:“若不是我在暗中帮你,你怎么能这么成功救出那孩子?既然你想留着他的命,我当然睁一眼闭一眼。只是......”
“只是什么?”墨璃尘心一抖,小手一缩,只怕他会说出要了那孩子命之类的话。
“只是,我希望那孩子能完全失去记忆,否则后患无穷。”
墨璃尘听闻此话,终于彻底松了口气,接着问:“那这世上可否有让人彻底失忆的药呢?”
“有,父皇那里有一颗。我可以去问他要取,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说到此处,他的唇已似有似的触碰她的脸颊,最后,在她耳边一字一字清楚道:“以后,若是再去见燕追云,就不会像今日这么容易原谅你。”
墨璃尘顿时失笑:“喂!你想到哪去了?你该不是因为他而醋海翻波吧?就那家伙!?我每次看到他就来气!还没慕容宮玥顺眼......”
一说到这里,她自知失言,抬起头偷偷瞄了某人一眼,果然脸色早已灰青。
慕容睿临一直在压抑着怒火,却被她方才那句实则玩笑之语彻底激怒,低头看着墨璃尘,一手扣着她手腕,一手钳着她的纤腰,用力一拉,彻底拉进了他的怀里,
清澈的眸光隐了怒火,声音却是云淡风轻的低浅,“说完了吗?没说完接着说。”
手被他扣疼发疼,心里有些委屈,用力撤出手和被他锁住的身子,道:“你松开我!”
可她发现,无论是被他紧攥住的手腕,还是被他锁住的身子,都纹丝不动,反倒是越锁越紧。
“不想说了?嗯?”慕容睿临声音极低,是罕见的凉淡如水。
从未见过他如此动怒,心里虽有些慌,但不能就这么服软,否则以后就无立足之地了,更何况本就是他无理取闹,于是没好气道“自然没法说!你若是松开我,我一定给你说个够。保准你听得尽兴。”
“吾......”在墨璃尘未来得及反应,清凉的唇瓣,缓慢且准确无误地覆上了她的唇瓣.
这个吻带着怒气和怨气,极其真实又极其虚无飘渺,墨璃尘甚至感觉到了有甜腥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直到他发泄了心中的怒气才稍稍离开了她的唇,只是他的唇边已多了一点殷红。
看着他唇边的一点红,墨璃尘的一双美眸也蓄满了怒意:“慕容睿临,你太过分了!你......你......”
慕容睿临的怒气消散了很多,眯了眯眸子,声音低润:“还想说吗?”
“我想说你......吾.....”墨璃尘刚想骂他心胸狭窄,不讲道理,可还没骂出口,她的唇再次被封住。清凉温软的触感,如刚融化的白雪,使她痴恋,他身上雪莲花的味道,如醇香老酒,令她迷醉。
虽然他们一直过着夫妻般的生活,可她依旧会为此心跳不已。
唇与唇的贴合,没有一丝缝隙,亦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为了不让她再溢出一个字。
“下次若再犯同样的错误,惩罚就不会那么简单了。”慕容睿临终于松开了那只紧扣着她的手,眸中的怒意尽退,眸底是一汪暖融融的水。
墨璃尘微红着眼,轻喘着气,方才的怒火最终还是被他暖如春水的目光融化。
用小拇指轻轻触碰了下麻麻的下唇,忍不住“斯”了一声,斜睨了他一眼,而眼前之人的耳根也有些微红,如诗似画的容颜此时瑰丽如烟霞。
墨璃尘憋着笑意,故作委屈之状。
慕容睿临见她委屈的模样,顺手搂过她的肩膀柔声道:“过几日就要封妃典礼了,你就在府中好好待着,不要再出什么事,若闷得慌,我请一些戏班子来府中可好?”
虽然风轻云淡的和她说了封妃之事,可她不知道为了此事,他和慕容玄彻力争了一个时辰。
一个无背景,又无子嗣的丫头,能坐上侧妃已是慕容玄彻忍让的极限,可这回慕容睿临居然想封她为正妃,慕容玄彻心底自然有一百个不愿意。
慕容睿临清楚得记得慕容玄彻是这么说的。
“睿临,父皇知晓你中意她,父皇见她赈灾有功,也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想如你愿,封她为正妃。可是,现在细细想来,若是封她为正妃对你百害无一利。”
“睿临,这丫头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单纯,她是否和你二哥也有过一段情缘?这样的女子怎配坐上正妃之位?”
“若是你执意要封他为正妃,那朕也无话可说,你好自为之,封妃典礼就在你府里办吧,也别来宫里请安了。”
慕容睿临也纳闷,为何慕容玄彻对墨璃尘的态度有这么大的转变,即便他对慕容玄彻道出,墨璃尘的落胎是为了救他。
这里面一定有诈!慕容睿临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无论这幕后人是谁,若是伤到她分毫,他一定要他尸骨无存。
“睿临,那日.....那日你会和我拜堂吗?”墨璃尘最终还是将这个敏感话题说出了口,虽然她知道他自有他的原因继续坐轮椅。可是,她还是希望他能和她行拜堂礼。
“当然会。”慕容睿临笑笑,眉梢挑高了一分,在她耳边轻轻道:“还会按照新婚的仪式洞房。”
马车的座驾上飞鹰和雪尽并坐,听到从车后传来一会儿娇嗔的骂声一会儿窃窃私语声,飞鹰不削的冷哼一声,雪尽则是抽了抽唇角问道:“飞鹰大哥,你是不是看我家主子很不顺眼。”
何止不顺眼?如果可以,飞鹰真想一脚将她踹进湖里。
见飞鹰沉着不回答,雪尽拢了拢风衣的领毛,轻笑道:“那我猜飞鹰大哥一定没有心仪的女子。若是有,一定不会见他们不顺眼,而是觉得很温馨,不是吗?你不知道爱情的滋味。”
想不到此话一出,飞鹰的脸居然有些微红,脸色也有些不自然,偏头看了一眼雪尽道:“谁说没有?”
那段日子,他被夜明澜的杀手所伤,差点一命呜呼,若不是眼前这丫头夜不眠的照顾他,他恐怕已见阎罗王了。
“雪尽,飞雪尽萧萧,妆花玉面娇。”飞鹰心底居然突然现出了这句话。
“飞鹰大哥的脸怎么红了?那女子是谁啊?是不是咱府里的人啊?要不我和她说个媒去?”雪尽用手肘戳了戳他胳膊。
飞鹰的手臂像是触碰到电流般“嗖”得避开,冷声道:“不需要你做媒人,你还是看好你的主子,别让她再出什么事,她若是出了一点儿事,必会祸及央池。”
“切。”雪尽砸吧了下嘴,不再和他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