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叶舒楠淡淡一笑,“我看他倒不是狂妄,而是……不怎么会说话。”那个人说话太直,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而且此人很情绪化,这样的性格实在不怎么讨喜。
“你还笑?体内还有温塔也彦下的蛊呢。”司空詹白有些气恼,这都什么时候了,她怎么还是这样毫不放在心上的模样,自己的心里都快急死了,温塔也彦那个人可不是好对付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一直都觉得温塔也彦对叶舒楠……好像有企图心,这让他更加不安。
依旧坐在桌边的叶舒楠收敛了笑意,右手支着下巴,声音放轻了很多,似乎是叹息一般地开口,“现在着急也没办法,只能看温塔也彦愿意不愿意取蛊了。”不过,她想,温塔也彦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当初他在京城的时候,对自己的态度可一直不怎么友好,尤其他的妹妹映洛公主跟自己算是有过节的。再加之,他对司空詹白一直都是敌视的,这件事恐怕不能善了。
叶舒楠想到的事情,司空詹白自然也已经想到了,但无论如何,他都要去找温塔也彦帮舒儿取蛊的。
司空詹白提出要带叶舒楠去越照国,可叶舒楠只思索了一会儿便拒绝了。
“我们先不要自乱阵脚。当时温塔也彦给我下蛊的时候并不认识我,也不知道后来我会跟你走在一起,这说明那蛊并不是特意用来对付我的。我想这蛊应该是他身上常带着以备不时之需的,过去这么久了,他可能早已忘了给我下蛊的事情,不然他不可能憋这么长时间都不挑明,他大可以借此来威胁我们什么。那大夫不是说了,只要下蛊的人不来操控这蛊,它就会一直沉睡的吗?趁着这时间我们大可以去找精通蛊物的人来想想办法。”总好过受温塔也彦的要挟。
这最后一句话,叶舒楠并没有说出口,她很讨厌受人要挟的滋味,如果可以通过其他途径来解决,她自然不想去找那个眼神阴鸷的温塔王子。
司空詹白却很犹豫,他也很不喜欢被人要挟的滋味,可舒儿的安危胜于一切,他宁愿去找温塔也彦,看看他究竟想要什么来交换。
叶舒楠看出司空詹白的犹豫,不禁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好了,别太担心了,那大夫不是说这蛊并没有性命之忧吗?抓紧时间去找善于解蛊的人就是了。”
那穆明轩确实说这蛊并不至于要人性命,可这蛊在下蛊之人的操纵下可使中蛊之人痛苦万分,生不如死!
司空詹白还欲开口说些什么,确实被叶舒楠打断,“好了,别再考虑了,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如果温塔也彦真的忘了给我下蛊的事,我们这样去找他,岂不是提醒了他吗?你想以他跟我们的过节,他会给我解蛊吗?”
终究是司空詹白妥协了,叶舒楠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如果温塔也彦当时真的是无心之举,那他大概真的已经忘记这回事了,如果自己跑去找他,反而提醒了他。那大夫说了,这种蛊虫只有在近处才能操纵,也就是说温塔也彦想要操纵蛊虫的话,就只能出现在舒儿的身边。
想到这里,司空詹白心中主意已定,转眼看向隋玉修,那略带怒意地目光落在隋玉修的身上,他立刻站直了身子,世子总算想起这房中还有第三个人了。
“你亲自去找懂得蛊术、善于解蛊的人,把能找来的全部都找来。”末了,又加上一句,“记住,做得隐秘一些。”他可不希望温塔也彦想起这档子事来。
“是。”隋玉修应了一声,心中想着,这下自己能走了吧。却听司空詹白继续吩咐道:“给我们在越照国的探子去封信,密切关注温塔也彦的行踪,一旦他有前往昊泽国的迹象,立刻回信报我。”
“是,属下明白。”刚刚从世子和叶姑娘的对话里,他就已经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他心下也是有些担忧,温塔也彦向来仇视世子,如果他真的想利用叶姑娘来威胁世子些什么,那……
他想,就算温塔也彦想要世子的性命,只怕世子也会答应吧。不行,自己得赶快找到能给叶姑娘解蛊的人。
没过多久,去送穆明轩的侍女回到了叶舒楠的房中,“姑娘,那大夫已经送出去了。”
“嗯,有什么事吗?”一般情况下,侍女送客出去之后不必再回来禀报,这是叶舒楠吩咐过的。尤其此刻司空詹白还在她的房中,侍女更不会进来打扰,如今这侍女又回来了,就说明她有事要说。
“刚刚送那大夫出去的时候,恰好看到……”侍女便把刚刚在水榭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叶舒楠。
叶舒楠听着侍女的回话,不禁惊讶地站了起来,“那大夫说安儿活不过五年?!”声音里有隐隐的颤抖,她是早已把绮云和安儿他们当做亲人的。
侍女看着叶舒楠的反应,急忙道:“不是的,那大夫还说幸亏是碰上了他,只要有他给安儿医治,安儿一定能好起来的。”
叶舒楠心里这才一松,整个人仿佛有些脱力,司空詹白见状扶着她重新坐下,不有安慰道:“既然他这么说,想必定然有法子让安儿好起来。你刚刚不也听隋玉修说了,他的医术了得,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他这样说着的时候,心中却想着不知道那件事该不该告诉舒儿。
还没来得及开口,叶舒楠就转眼看向他,“刚刚忘了问隋玉修那大夫的住处了,得送些谢礼给他才好。”
司空詹白立刻接口道:“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办好的。”
可叶舒楠第二日看到那大夫来到清尘园的时候依旧一脸的阴沉,心中便想着,只怕这事,司空詹白并没有办好,他该不会又对人家威逼利诱了吧?
叶舒楠一脸笑意地站起来,看着那人道:“穆大夫,有劳你了。”
只见那穆明轩眉头紧紧皱着,从袖中取出一个钱袋子,冷声道:“这是你们做的吧?”随即冷哼一声,“我的诊金要不了这么多,你们的命也没有这么金贵。”
叶舒楠不禁暗自苦笑,自己倒是碰上了一个如此清高的,说话还是如此的……耿直,简直耿直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