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三日之后,大军集结,由司空詹白率领由京城往西北边境进发。这日,皇上亲率文武百官给大军送行。司空詹白一身戎装,手持宝剑,利落地翻身上马,身姿不凡。而围观的百姓们很多都是东张西望,好像是在找什么人似的。
只听有人小声嘀咕道:“怎么没看到叶姑娘啊?她没来给世子送行吗?”皇上和朝中百官还有列为王爷都来送行,却偏偏不见叶姑娘的人影。
另一人轻叹了一口气,应道:“想来,这时她正在家里难过呢。”
就要走了,司空詹白也举目朝人群中望去,尽管舒儿已经跟自己说过,她不喜欢离别的场面,今日不会前来送行,可他到底还是希望能在临走之前再看她一眼。虽然这三日自己把能安排的事情都为她安排妥当了,可是心里却怎么也放心不下,好像总有什么被自己遗漏了一样。
皇上已经下令行军,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司空詹白握紧缰绳,高高举起手中泛着寒光的佩剑,示意大军行进。
而站在皇上身边的司空千融看着司空詹白马背上的身影,眼神里却有些黯然,昨天,她来找过自己……
由于这次是风御和太甫两国结盟在昊泽国边境陈兵,而京城能调动的兵力有限,是以,司空詹白在经过漳河郡时要调集驻扎在那里的禁军。
待司空詹白到达漳河郡的时候,当地的官员皆是出城相迎,而那里的禁军首领也已经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眼看着天色已晚,而且这些天来,大军都是日夜兼程地赶路,索性就让他们好好休息一晚,大军便在漳河郡驻扎下来。
眼看着大军已经驻扎下来,司空詹白便欲回到自己营帐,却是被当地的郡守拦住,讨好地笑道:“我们这些穷乡僻壤的,也没什么好招待世子的,只准备一些宴食,还请世子赏光。”他们这地方确实偏僻了些,像司空詹白这种身份的人,他们这里还是第一次接待,所以到底有些忐忑。
司空詹白微蹙了一下眉头,“不用了,军中自有伙食。”自己可没功夫跟这些人虚以委蛇。
那郡守还欲继续说些什么,这时恰好跑过来一个衙役打扮之人,抬眼看了一下司空詹白,似是思虑了一下,转而看向那郡守大人。
司空詹白还以为他们是有什么机密的事情要说,便于转身走来,可是却听到那衙役小声对郡守大人道:“外面有人要见世子殿下。”
那郡守看了一眼尚未走开的司空詹白,见他没什么表示,就回过头对那衙役道:“世子身份尊贵,岂是什么人相见就能见的?”
那衙役小心翼翼地看向司空詹白,“可他说是世子在京城的熟人来见。还说……”
司空詹白道:“还说了什么?”
“还说,如果世子不见的话……可不要后悔。”
司空詹白猛然惊醒似地,一边向大营外面走去,一边问那衙役道:“那人长什么样子?”
“是一个很俊朗的少年。”说实话,他还从来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少年,当时着实愣了好一会儿。
司空詹白闻言心中一喜,那应该就是房漆青了,也就是说她来了!她竟跟到这里来了。
“他走了吗?”司空詹白问道。
“还没有。”
司空詹白脚步匆匆,身后的郡守和衙役根本就跟不上。果然,站在大营门口正是房漆青。
“世子。”房漆青向着司空詹白躬身行礼。
“她呢?”
“姑娘在城中的客栈里。”
“带我去见她。”
而后脚跟上的郡守却只看到司空詹白和房漆青策马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问身旁的衙役道:“那少年究竟是谁啊?”
那衙役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好像听见他说什么客栈……大概是要见世子的人住在哪个客栈里。”
“究竟是什么人?竟能让世子这般心急地赶去相见?”那郡守犹豫了一下道:“我们要不要派人跟去,世子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担当不起。”
“那少年不是说要见世子的人是世子在京城的熟人吗?世子的亲随曾弘曾大人和隋公子一定也认识。”
郡守连忙转身回营,“对,这件事得告诉曾大人和隋公子才好。”
房漆青带着司空詹白策马来到叶舒楠下榻的客栈,因着这地方本就偏僻,所以这个客栈很小,布置得也很简陋。站在门口柜台之后掌柜看到司空詹白和房漆青进来,连忙笑脸招呼,“哟,公子回来了?”说着目光落在司空詹白身上,不禁暗自感叹一声,自己活了这四十多年了,从未见过此等风度卓绝之人,前天那姑娘带着这少年进来的时候,自己就感叹不已,没想到这又来了一位,难道今年自己要走运了?
房漆青冲他点点头,只当是回应他的话,接着径直带着司空詹白去了楼上。留下暗自思索的客栈掌柜,他想着这等人物世间少见,最近漳河郡唯一的大事就是……想到这里,那掌柜心中一惊,手中的酒杯应声落下,杯中清酒尽数洒在地上,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缓缓地看向楼梯口,不会吧?可,除了那人谁还有这等风姿?
“姑娘,世子到了。”房漆青在门外道。
司空詹白站在门口,仔细听着里面脚步声一下一下地接近门口,他的心也随着这脚步声高低起落地变化。
朱漆剥落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张素颜露了出来,清眸依旧,唇瓣含笑,眉眼灵动,这正是他心之所牵的那个人啊,可是一想到她这一路颠簸劳苦至此,心疼中又有些气恼,她竟这般瞒着自己。这样想着,一时竟是无话。
叶舒楠看向房漆青,“你先回房吧。”
房漆青离开之后,叶舒楠含笑看向司空詹白,语气软软的,“你莫恼我。”
司空詹白闻言伸手一把抱起叶舒楠进屋,气恼的语气却也带着无奈,“你竟瞒着我,这路途颠簸劳苦,你怎能受得了?万一路上遇到了景王或者恭王的埋伏怎么办?还有松麒殿的人也不知是否还在暗处伺机而动……”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