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神识看去,身体好好的,只是韩北辰双目赤红,满脸狰狞,正双手抱头,抱头的手上,竟然还抓着自己送给韩北辰的黑玉牌子,秦立顿时吓得心惊胆战,最怕最怕的来了!
“姚虎,抱上他,马上回家!”
秦立吓得魂飞魄散,后悔的要死,刚刚自己要不是刺激韩北辰,韩北辰也不会迁怒萧垣,若是萧垣有什么,自己后悔死都没有用。
回家,赶紧回家,回家好好哄好韩北辰,绝不能让萧垣出事。
“对不起,我以为他这个样子,还是去医院为好,毕竟他因为头疼,在你手上看了很长时间,如今看来,应该是无用的。
我刚刚已经电话通知了他家人,相信很快他们就来了,我认为你,还是陪你的市长爸爸,好好招呼好今天的客人吧?”
陶慧敏半点不当秦立是神医,更是半点没有尊重她的意思,反而给人咄咄逼人的感觉。
秦立没时间跟她磨叽,一甩手,没有人看出来什么,陶慧敏顿时僵硬在那,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姚虎,抱起韩北辰,大步流星的跑了。
姚虎抱起韩北辰的时候,心里虽然有一点点的担心,但更多的还是得意,尤其是看着秦立挥一挥手,对方就跟自己从前一样,被定住了,那时候自己挣了十分钟,死也挣不开,相信这个姑娘,至少也得定几分钟的吧?不然也挡事不是?特么的竟然当众质疑秦立医术?作死吧!
“爸爸,我们没事,你继续!”秦立飞快安抚了爸爸一句,跟着大步流星的姚虎,尽快回家。
韩北辰跟萧垣两人之间的事,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只能回自己家。
姚虎手脚利索的跟自己的人,很快将韩北辰平放在车后座上,李毅看着秦立满是慌张的跪在后座边,自己也利索的陪着跪下,怕秦立如此担忧之下,反而看不了病。
“韩北辰,你放松,放松,好不好?韩北辰,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好不好?求你了?”
秦立跪在车后座,不断的求着哄着,只要两人不要这么争斗,怎么都行。
李毅满头大汗,怎么切出来的竟然是好好的?可怎么能这样?若是好好的,韩北辰怎么会如此痛苦,好似要憋死他自己死的。
更何况秦立又怎么会如此慌张?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秦立如此慌张,即使在秦立遇上萧垣死,遇上萧垣被劫持的时候,也不曾如此慌张过啊?
“秦立,你放心,他身体好好的,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别哭啊!”
李毅也是被秦立这样的慌张,弄得心慌意乱起来。无力救治韩北辰,唯有如此安抚秦立。也许秦立冷静下来,就能看出来韩北辰的病症所在。
姚虎也满是担忧的回头安抚两句秦立,同时也手脚不停的极速行驶着,还有一会就能到家了!
秦立紧紧的搂抱着韩北辰的头,第一次跟小女人一样,不断的哭着哄着自己的男友,李毅心碎不已,也彻底明白了,秦立是深深爱上了韩北辰,不然不可能如此的。
但秦立的慌张,谁都不会真正明白的。秦立此时最怕最怕的就是萧垣被韩北辰在脑海里抹杀了。
强大如自己,却唯有求他啊!
“你们都出去,姚虎,帮我守着,没有我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来,任何人!任何时候!”
秦立满脸脸杀气,韩北辰,你若如此对待萧垣,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哪怕你爸爸妈妈赶到我家,也阻止不了我杀了你!
你敢动萧垣试试?
“是!”姚虎面色郑重,很快清场,自己带的人,不仅仅将别墅外,将秦立卧室门前,都布置上了人。
萧妈妈吓得面色如土,幸而李毅不断安抚:“萧妈妈,不要紧,韩北辰身体好好的,秦立医术高超,一定不会有事的。”
萧妈妈胆战心惊的并不是韩北辰的生病,而是第一次看到秦立那么杀气腾腾的眼神,不知道秦立怎么了?可偏偏秦立将韩北辰带进她自己卧室,谁也见不到,更不知道怎么样啊?
“萧宇别怕,你大嫂好好的,有事的是韩北辰,治好治不好,也是韩北辰有事,你大嫂没事的,啊?”
夏利抱着吓的脸色煞白的萧宇,低低的在萧宇耳边哄着,这话说的真心,但却上不了台面,但为了哄萧宇,管韩北辰死活呢!
活了秦立高兴,死了李毅高兴,总之,都有自己的好朋友高兴!那自己还管他死活?听天由命呗!
“韩北辰,你给我住手,给我住手,我知道你听到的,要是我发觉你在杀害萧垣,我会杀了你的!韩北辰,你听到没有?”
秦立低低的,凶狠的对着抱头狰狞的韩北辰,那赤红的双眼,无神的眼眸,秦立已然分不清这是谁了。
但秦立却知道,此时此刻,韩北辰跟萧垣两人一定是打杀了起来,即使自己现在将他打昏过去,但不解决问题,等自己看不到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打杀还是会继续。
韩北辰此时正癫狂的在脑海里面掐着萧垣,萧垣虽然比他弱,但竟然神奇的萧垣却没有太过受伤。只是被他缠住了而已。
看似韩北辰灵魂强大,但真正打杀起来,韩北辰才惊觉,原来萧垣的灵魂,更为凝视坚韧。
萧垣这些天极为痛苦,为老婆的左右为难而痛,为自己造成的老婆孤单而痛,更为老婆因为自己的孩子,不得不委屈她自己,嫁给韩北辰而痛。
最痛苦的莫过于韩北辰竟然要跟他爷爷一起欺瞒老婆,逼迫老婆嫁给韩北战,他为何不能坦诚?为何如此欺瞒?
老婆掣肘于韩北辰,不就是因为自己吗?那就跟你斗。斗死了我自己,你韩北辰就再也不能威胁我老婆了,你没了我,还能拿什么威胁我老婆?
斗不死我,你就得老老实实听我的,哄着老婆,她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谁也不能逼迫她!尤其是你们韩家人!
但萧垣怎么也没有想到,当自己真的跟韩北辰斗气来的时候,才第一次发觉自己魂力如此凝视,如此坚韧,竟然半点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微弱。
韩北辰也是心惊不已,顿时更为用力的试探起来,难道自己如此强大的灵魂,竟然控制不住如此微弱的萧垣?
怎么可能?
一想到万一自己哪一天再次被萧垣取而代之的话,秦立必定高兴之极,大哥还不一定能发现自己,还以为自己追求大道去了。而家里人更是不会有人发觉。
因此,韩北辰慌张起来,用力无度起来。一时间两人打杀的昏天黑地。任凭秦立如何哭求,两人都一时顾不上了。
萧垣求死,或者求能一次头制住韩北辰,狠心罔顾了秦立。
韩北辰更是为了自己生死存亡而战,别说顾不上秦立,隐约听到秦立的哭求跟威胁后,更是气的红了眼似的用力扭打萧垣。
如此激烈对抗之下,萧垣忽然陷入昏迷,整个人的灵魂,不小反大,但灵魂的坚实,却是令韩北辰再也无法伤害的了,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脑海中的那团闪闪发光的圆球。
感觉他越来越强,越来越亮。韩北辰眼睁睁的看着,只觉得心神剧震,一种绝望隆重在心头,又要被他取而代之了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大道万千,太上无情!有情便是无情,无情便是有情!
若成大道,必需生情,情到深处,决然斩情。斩尽世间一切之情。
父子无情,兄弟无情,母子无情,夫妻无情,六亲不认,斩尽一切,成就太上无情大道!
萧垣的脑海里,被动的,不断的被灌输着太上无情大道。随着太上无情大道的灌输,萧垣感觉自己脑袋要炸开似的,一下子涌入了海量信息。一时间,萧垣难以承受的昏死过去。
“韩北辰,你再不住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秦立急红了眼,一把揪住了韩北辰的衣领,将他从床上揪起了,感觉自己下一刻就忍不住的一掌劈死他似的。
“你担心他?你只担心他?你从来眼里只有他,你可曾担心我一次?”
韩北辰忽然睁眼,满眼哀伤。脑海里面的萧垣正在逐渐强大,强大到自己连昏迷中的他,都无力撼动,转眼间,自己便生死难料,而她秦立,满心满眼担心的全是他?
在她眼里,自己是什么?是什么?韩北辰直到此时,才骇然发觉,自己竟然如此的嫉妒愤恨萧垣,他拥有自己渴望不可及的爱情,这个狠心的女人啊,她可知道一点点自己的心啊?
废话!我不担心他,我担心你什么?你是我什么人?我要担心你?
但秦立还是深深的压下去了这番自己很想咆哮的话,缓和了脸色,终究还是要哄哄韩北辰的,萧垣不能有事,不能!
“你们两人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互相消耗魂力,不亏么?难道我用舌尖血为你们炼制的补魂丹,就如此的被浪费吗?
他人呢,你叫他出来,我好好说说他,叫他以后不会这样跟你斗了,好不好?”
秦立虽然说得维护韩北辰,但心里却是胆战心惊的厉害,最怕最怕此时此刻,萧垣已经不在了。
“你要他出来,你好好说说他?呵呵,你是怕他死了吧?你若是真的这么害怕,就吻我,用力的吻我,你看看,萧垣还在不在?你吻我的时候,他不是能感受到的么?”
韩北辰忽然满眼妖媚的看向秦立,但眼神里,终究还是透出了哀伤。有种万念俱灰的哀伤。
秦立陡然松开揪着的韩北辰,整个人颓然的瘫坐在地板上,双手抱住自己双膝,微微颤抖,恐惧极了。
不敢想韩北辰的话中含义,更是不敢看韩北辰的眼神,怕那样的眼神里,再也没有萧垣。
韩北辰双手一捞,忽然将恐惧颤抖的秦立抱上了床,覆盖上去,狂乱绝望的吻向秦立。
你看看,你亲自看看啊,你心心念念的萧垣,他很快就能将我取而代之了,你们两个很快就能团聚了,高兴吗?高兴了是吗?
心神失守的秦立,被韩北辰这忽如其来的吻,惊醒过来,顾不上一切,咬破舌尖,全力思念着萧垣,若他在,他会感受到自己的,会回应自己的,自己能感受到他的。
萧垣,你回应我,回应我,回应我啊!你出来,出来啊!
秦立满是泪痕,满眼恐惧,他呢?他呢?他在哪?
韩北辰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魂力,正在被侵蚀,哪怕昏迷中的萧垣,也正在不受意识控制的在侵蚀自己意识。
韩北辰惨然一笑,果然,还是走到了这天。
绝望看向身下的女人,此时她满是恐惧,却不是为了即将消失的自己。
“别哭了,他好好的在我脑海,渐渐壮大,他失去了自己意识,昏迷着,但他魂力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强,你安心等等,等他醒来,你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担心,这样害怕了。
对不起,一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是那么喜欢你,可惜太迟了,太迟了,秦立,抱着我,好不好?抱着我韩北辰一次,好不好?最后一次?”
韩北辰的意识越来越微弱,但却执着的看向身下的秦立,眼神里,第一次透出了如萧垣那般的深爱眼神。
秦立骇然,惊惧之后,明显感受到韩北辰魂力微弱下去。
陡然一惊,难道还有另外一个人在侵袭他们两人,秦立来不及猜疑询问,狠狠对上韩北辰,再次咬破舌尖血,狠狠逼入韩北辰嘴里。
秦立曾经深受夺舍之苦,为了救活萧垣跟韩北辰,秦立不做任何保留,源源不断将舌尖血,逼人韩北辰口中。
昏迷中的萧垣,被动的连秦立的魂力都吸收了起来,不消一会,秦立就感觉到了虚弱,神识迅速萎靡,意识渐渐不清。
但就在秦立即将撑不下去的时候,陡然间,萧垣睁开了双眼。
秦立喜极而泣,这不是韩北辰,一定是萧垣,可,他为何这样看着自己?认识又不认识似的看着自己?高贵的俯视着自己,又或是在怜惜自己?独独看不到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深深爱意?
萧垣此时虽然睁开了双眼,但脑海里面乱成一团。
一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不是萧垣,也不是韩北辰,更不是韩北战,自己是九霄大陆太上无情宗的化神期修为的太乙道长。
因为在化神巅峰停留千年都不曾找到飞天之道,不得已斩断修为,带着记忆重新投胎再次修炼。
在斩断修为的时候,自己用了太上秘法,将自己一分为三的身体,都在红尘中历练无情大道。
萧垣的这一世的灵魂,便是自己的主魂,而韩北辰,韩北战的两个身体里面,则是自己的辅魂。
太上无情的秘法,先生情,再斩情,历练道心。自己在斩断修为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只是自己不得不苦笑,此秘法的唯一破绽,就是三人绝不能同时爱上一个人,爱到刻骨,不然,自己五千年的飞仙渴望,依旧成空。
除非再次斩杀自己,连同前世今生记忆,全部斩杀,连同自己的三魂,主魂的自己,即萧垣,辅魂韩北辰跟韩北战,一同斩杀,下一世,才有可能完全忘记眼前的女人。
但若是连记忆都斩杀,自己早就不是自己,也更加难以修炼成大道,哪怕修炼到前世的化神境界,都极难。
回看自己的识海深处,竟然满是她的印记,这是当初没有恢复上一世记忆的自己,身为萧垣的自己,在深爱她的时候,深深烙刻在灵魂深处的,若想剔除出去,除非连着自己一起斩杀。
还有韩北辰的神识深处,竟然也布满她的印记,太乙感觉自己深深无力,心神一动,稍微感受一下韩北战的脑海,果然如韩北辰,萧垣记忆中的那样,识海里全是她的印记。
哪怕三人当中有一个人神识深处没有她,用太上无情道的秘法,也能将她干干净净的剔除出去,练成大道无情,飞仙登天。
难道这就是天意?天意自己与飞仙无缘?用尽心思,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恨,却不受控制的更想怜惜她,宠爱她,只求她展颜一笑。
“萧垣?萧垣,是你吗?”秦立胆战心惊,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眸。这样的眼神,太熟悉,但却带着令人心惊的距离。
太乙喟然一叹,终究抵不过身为萧垣的自己对她深深的爱意,顺从了本心,将这个满身恐惧慌张的女人,温柔的搂抱在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我跟韩北辰打了一架,他也没事,只是魂力弱多了,以后他不会再出来惹你生气了,不哭了,这一架,我打赢了呢,不哭了!乖,嗯?”
上辈子活了五千年的太乙道长,头一次依着从前身为萧垣的本心,无措的哄着怀中的女子。
实在是既熟悉又生疏的怪异感觉。第一次哄女人啊!第一次如此的抱着女人啊!可偏偏感觉那么自然,那么深情!
今后的路,要怎么走,太乙双眼有些茫然,却没有被怀中女人看到,只是有一拍没一拍的拍打着她的背,她魂力消耗过度,先休息吧。
若让自己此时跟萧垣韩北辰韩北战他们那样,咬破舌尖,帮她补充魂力,暂时自己还是感到为难。
罢了,哄的她熟睡了,自己给她炼制一枚补魂丹,不同于她从前炼制的那么低级的补魂丹,不仅仅足以补充她今天损失的全部魂力,还能令她神识大涨。
秦立听着萧垣的声音,想挣扎的抬头看向他的眼神,感觉这样的他熟悉却带着陌生,安心的同时依旧夹杂着担心。
但在他这样哄着的拍打之下,自己竟然难以控制的闭上了双眼,睡意侵袭而来。
萧垣,不,或者应该也是太乙,无视自己脑海中微弱的韩北辰,先禁锢他一段时间吧,免得他碍事,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跟太上无情道法那样,将他彻底吞噬,合并魂力,读取他识海里面的一切记忆?
凝望怀里已经熟睡的女子,心微微而动,这个女人啊,对身为萧垣的自己用情至深,心性更是纯净,如此的她,怎能忍受自己用萧垣的灵魂,无情吞噬韩北辰韩北战的灵魂?
若不能无情吞噬,自己满身的修为,又如何恢复?
指腹轻轻刮过秦立柔嫩肌肤,傻女人一个,守着蜀山派的药田空间,非选择做一个生死轮回的凡人!
轻轻放平怀着的女子,太乙扫视外面一眼,韩家人倒也规矩,韩北辰的爸爸妈妈,大伯,都规规矩矩的在一楼等待,言行倒也理智客气。
不理外面,太乙双腿盘坐,将自己斩杀修为的时候,唯一能带的本命魂府调动出来。
秦立若是看到太乙的本命魂府,一定能惊得目瞪口呆,这可不是蜀山派留下的方圆百米的药田空间,而是整整百倍于药田空间大小的,充满灵气的超级洞府。
里面不仅仅有极尽奢华的府邸,还有超级大的古老药田,更有散发出浓浓灵气的汩汩灵泉,夸张的是,整个洞府地下,埋藏着整整几十条上等灵脉。
洞府里面的各种丹药,各种法宝,各种功法,各种书简,多的数不胜数。
只见太乙捏碎了一颗黄豆大小的透明补魂丹,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间竟然发出炙热火光,瞬间将捏碎的上品补魂丹,炼化成六颗均匀的更小的补魂丹。
如此,应该可以安全服用了吧?虽然补魂丹没有太多副作用,但低成她这样的境界,服用上界大陆上品丹药,还是稳妥点好。
想到这太乙嘴角忍不住咧起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如身为萧垣时的那般对她一见倾心了呢!不然自己什么时候对女人如此谨小慎微了?
也许,这一世,自己无法再走太上无情了!如此深情,何以斩断?
出来自己的本命魂府,太乙将自己刚刚炼制的补魂丹,轻柔的用手指送入秦立苍白着唇色的口中。
若不能无情,那就多情吧!上一世,无情不能证就大道,这一世重来,阴差阳错间,三人深爱一人,如此天意,自己还能说什么?
这一世,就让自己以情成就大道!
太乙坚定这个念头之后,陡然间,感到了自己神识,忽然闪亮起来,人忽然就入定了。脑海深处,不断重复的全身萧垣跟秦立所有的经过。
秦立在熟睡中,魂力滋润,整个人舒服的想哼哼,全然不知道,盘腿坐在她边上的男人,早已泪流满面。
满眼含泪的双眼,陡然间睁开,眼神幽深透亮,若是看过去,便一眼深陷进去,不能自已,他的眼神中,充满浓浓深情,恍惚间,竟成了当初萧垣看向秦立时候的模样。
太乙决定这一世,自己不是带着记忆的太乙,这一世,自己本就是萧垣,是深深爱着眼前女人的萧垣。
缓缓躺在秦立身边,萧垣搂过秦立,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咧开嘴笑了,深爱,竟然令人如此沉醉。
忽然萧垣眉头一皱,正在熟睡中增长魂力的秦立,忽然停止了磅礴的增长,余下的魂力,陡然间没了。
呵呵,是两个小东西作怪!
萧垣透过神识,看向秦立的肚子,两个孩子,竟然正在大量吞噬补魂丹的魂力。
难怪自己以为秦立一定能晋级的魂力,在得到补充之后,竟忽然停止了?只是这两个东西,吸收的也太厉害了吧?
萧垣嘴角抽搐的想到了自己那一次跟秦立两人在药田空间,续约之后,便有了这两个孩子,顿时难以自制的也感到了身为人父的自豪之情。
吃吧,想吃多少,爹都有!
萧垣便守着秦立,不时的拿出刚刚炼制的小粒补魂丹,不断的用手指送入秦立口中。
终于在第六颗进去的时候,两个孩子好似吃饱了,终于不吃了,留给他们的娘吸收了!
萧垣忽然想到秦立曾经经历过的夺舍之战,心念一动,将秦立转移到药田空间,如此,她醒来后,魂力恢复以及增长,都将理所当然。
自己本命神府自带的东西,暂且还是不要给她知道,实在是有些担心,她会以为自己是夺舍萧垣的。
自己跟萧垣本就一人,甚至韩北辰,韩北战都是自己分出去的支魂,他们的感受,只要自己心念一动,便能清晰的感受到。
只是这样的自己,她能接受吗?
萧垣苦恼的抓抓自己脑袋,若是没有深深爱上她,这些都不是问题,修真的世界里,元婴修为的修士,就可以给自己修炼分身,一个人的魂力强大与否决定了他能修炼出来一个还是两个分身。
大多数情况下,多数元婴可以修炼出来一具分身,极少数魂力强悍的,能修炼出来两具,自己那个时候便修炼出来了两具。
斩断修为的时候,这两具含有自己支魂的分身,跟着自己一同重生在了这个下界,只是实在是难以想象,本体的自己,分身的自己,竟然都如此深爱一个人。
这样的自己,在修真界里,很能被理解,更会被崇拜,可在这个下界人眼里,谁能接受三人是同一个人的?
从前萧垣跟韩北辰两人合用这一个身体的时候,不仅仅是他们两人不能接受,秦立也一样不能接受,不然秦立也不会将她拥有的逆天宝贝,药田空间,送给萧垣跟韩北辰,助两人修炼长生不老大道。
想到这,萧垣幽深的眼神里,闪烁了几下,心中大定,只能如此,先哄着她一路修炼,等她到了修真界,就能明白了!
韩北战那边,自己会带着他一路提升修为境界的,都是自己的身体,总有一天,会有合体的时候。
喵喵喵,喵喵喵!
药田空间里面睡觉的小黑,终于懒懒的在浓郁的药田一角,摇摇晃晃的出来了。猫眼微微发蓝,在平常情况下,不要动用自己精神力,就可以发蓝了。
小黑蹭的一下就要往萧垣怀里跳,萧垣手一挥,小黑顿时被挥出去老远,幸亏还是在药田空间,不然还不知道被挥去哪儿呢。
萧垣挥过之后,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是喜欢小黑的萧垣,在不是从前厌恶一切动物的太乙。
太上无情宗的所有人,都不会收养任何妖兽灵兽,就怕产生感情,影响无情大道,所以,太上无情宗的人,对于妖兽灵兽,都是漠视或者杀了。
自己已经很是主意了,但还是在这细小的地方,带上了前世的习惯,这可不是好事,自己这一世的女人,精着呢!
“小黑,过来!”萧垣笑的温和。
小黑却吓得簌簌发抖,死活不肯过去,刚刚吓死自己了,要不是自己这段时间力量强多了,早就被他挥死了。
他是谁?好可怕哦!
小黑用双手捂着自己双眼,掩耳盗铃的躲进浓密的药田中间,打死也不出去了!
萧垣满脸抽搐,不就是不小心挥了一巴掌么?又不是故意的,更没有挥死你?怕我做什么?
好吧,我承认刚刚幸亏是这一世的修为不够,不然任凭你是这个下界的灵兽,我也早就一巴掌挥死你了,但我不是醒悟过来了么?
你怕我怕成这样?不是找的被秦立怀疑的?萧垣万分苦恼起来!自己堂堂一个化神期修士不会败给一个猫吧?
“萧垣?萧垣?萧垣!”秦立神识恢复并大涨后,已经开始挣扎醒来,被逼入睡前的秦立,心里一直担忧的萧垣。
萧垣眼珠一转,忽然咧嘴笑起来,对啊,猫不喜欢现在的自己,全推在韩北辰身上呗。
肯定是韩北辰在这段时间,没有好好对待黑猫,吓得黑猫如今连自己都怕了,不可以吗?
“老婆,我在呢,在呢,不怕,乖,不怕,我一直在你身边呢!”萧垣微微含笑极为温柔的坐在秦立睡着的那张竹床上。俯身看着她正在醒来。
秦立瞬间睁眼,直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看着他深深的爱意眼神,可心底深处,依旧有种深深的担忧。
是他吗?是自己的爱人萧垣吗?看起来是,可为何心里还有些不踏实?
“还记得你从前临死前跟我吃的那顿大餐吗?那时候,我们两人都不知道这是最后一顿晚餐,美美的吃了三份十三香的大龙虾,那天我很开心,我吃的整整有两份,但却都是你给我剥的虾壳。
萧垣,这个世间,没有人比你更好,在我心里,也没有人能取代你,我只求你好好的,哪怕不能长相厮守,哪怕只能彼此思念,也只求你好好的,不要再跟韩北辰斗气了,好么?”
秦立深情款款的看着萧垣,甚至眼含泪水。
萧垣却嘴角抽搐的厉害,果不其然,自己这一生的女人,精的不成样!哪有人在这样的时刻,用这样深情的告白,试探对方的真假?
果然,这一世的老婆,不亏是博林国际电影节的最佳女主角,这要是真的自己是夺舍来的,又没能夺取对方记忆的话,怕是一定要露馅的吧?
谁想到如此深情告白的背后,隐藏着如此深的戒备试探?
“老婆,是我,对不起,我还真没有想到自己,从没给你亲生剥过龙虾,最后的那一顿晚餐,虽然不过是你从前医院斜对面茶餐厅的两份中式套餐,吃的很是匆匆,但我却吃的很幸福。尤其是那最后一口汤,让我幸福了很久。老婆?”
萧垣好笑又好气,带着宠溺的语气,轻柔解释着,自己是萧垣,没有被人夺舍。不过是恢复了前世的记忆罢了。
秦立顿时难以控制的一下子紧紧抱住了萧垣:“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害怕了,真的太害怕了,我怕你被韩北辰杀了,怕你跟韩北辰两人都被人杀了,我害怕极了,却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秦立直到这个时候,才哭的不能自已,从韩北辰头疼的那一刻起,秦立就一直处在极度的恐惧当中。
萧垣的回答,让秦立彻底的放了心。
“不怕了,不怕了,韩北辰也好好的在我的脑海里,不过打架他还真不如我,后面如果不是特别需要,我就不给他出来的机会了,免得他老是算计你,欺负你?好不好?”
萧垣紧紧的抱着哭着的老婆,一边轻柔的给她擦着眼泪,一边哄着。
有自己在,韩北辰确实可以不必出来了。
秦立忽然诧异,又带着甄别的眼神,看向萧垣,若是萧垣,他会如此对待身为原主的韩北辰吗?
不让他出来,不就意味着,萧垣对韩北辰已经起了杀心?若他是萧垣,会吗?
“老婆,韩北辰没事,等两天魂力恢复过来,认错态度又良好的话,我让他出来跟你道歉?”
萧垣一眼看穿老婆的再次质疑,顿时无力,太聪明的女人,哪能深爱?可偏偏三个都傻了似的,深深爱上。
“嗯,你叫他出来,我也想好好跟他谈谈,这一次,是我的错,我不那么刺激他,就好了,相信说通了,互相理解了,下次就不会这样了,经历过一次这样的恐惧,真的害怕了。”
秦立轻轻的说着,人也温柔的依靠在萧垣的怀里,但心里的疑惑,总是存在,总感觉萧垣这次醒来之后,总有让自己说不出的违和感觉。可偏偏没有错,要不然他也不会知道自己跟他之间最后晚餐的事。
让韩北辰出来,也是想从侧面证实一下他的真实性,也许如今最了解萧垣的,不再是自己,而是萧垣公用一个身体的韩北辰。
心头淡淡的堵塞,说不出的不对劲,但却无法对任何人说,也只能自己细心分辨了。
喵喵喵,喵喵喵!
就在秦立逼着自己轻轻依靠在萧垣身上的时候,小黑忽然窜出来,直接躲入秦立怀里,满是畏惧的看着萧垣,但原本簌簌发抖的神态,已然没了。
小黑刚刚虽然害怕极了,但也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看着他对秦立这么好,小黑顿时有了主意,从今以后,自己再也不在药田空间了,太封闭了,逃都没有地方逃,从今以后,自己就跟着秦立。
他这么喜欢秦立,秦立也喜欢自己,这样自己才不会有事。
秦立抱着小黑的时候,自然也没有忽略小黑对萧垣的满身畏惧,顿时心底更是质疑。
“萧垣,你看,小黑竟然怕你了呢?看来那一次小黑无意中差点拍死你大哥,被你凶狠了,如今怕了你呢!”
最后试一次,再试一次,我就心安了,那一次小黑虽然差点误杀韩北战,但小黑对萧垣的感情最深,无论何时,都不可能如此惧怕萧垣的,还是在如此平常的情况下。
“老婆,这可不怪我,韩北辰这货坑了我,要不然小黑能当我是外人?等韩北辰出来,你问他,免得我背后说他坏话,那货上次差点一巴掌拍死小黑,虽然是无意的,但也吓着小黑了,即使难得的我出来,小黑也怕了我了!
小黑,过来,我上次是无意的,真的是无意的,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拍你了,要不然,我发誓?小黑?”
萧垣笑的极为温柔,哄着老婆怀抱的小黑,自己真的是无意的,小黑,你别给我添乱了,再添乱,还不知道老婆要甄别我到什么时候,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无意中,会露出前世的习惯来暴露自己?
一想到自己前世的五千岁的年纪,萧垣忍不住抽搐,老婆不会嫌弃我太老了吧?
不过一想到自己如今早已重生,真正年纪,应该从重生开始算起,呵呵,自己还年轻的很呢!才二十几!老婆是不可能知道自己从前有五千岁的。
小黑决然转头,弄清楚了,从今以后,只要自己赖在秦立身上,他就不敢动自己,还得哄着自己了!
想通了这些,顿时小黑高兴起来,对萧垣的畏惧之心没了,却故意用屁股对着萧垣,得瑟的摇着尾巴,宣告胜利似的。
秦立见状,放心了,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愧疚之情,若非自己被夺舍过,根本不会如此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