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之上,三位道祖的战斗越发白热化。
哪怕是道界异常坚韧的时空间,在三人的斗法下也出现了空间裂缝!
天威浩荡,以定空山为中心方圆十万里之内,所有生灵皆心悸惶惶不安!
天边厚厚的云层不时被剑气绞得粉碎,云气涌动间,伴随着金属撞击以及破碎的声响。
“哈哈哈,剑祖,老子已崩碎你数百口宝剑,还有什么底牌通通拿出来,看是否能破了老子的防御!”
牧祖猖狂大笑,他那黑灰相间的皮肤像波纹一样荡漾着,皮肤往外翻搅间,将一柄刺入体内的宝剑折断挤了出去,瞬间弹飞!
剑祖脸色阴沉,全身剑窍光芒敛而不发,不再急于出手。
他修炼大炼器术,漫长的岁月以来如锤炼兵器般锤炼着自己的身体,共在体内锤炼出了一万两千处剑窍!
这一万两千剑窍每一处都收纳了一柄宝剑,乃是他一生收藏,各有各的意义,各有各的能力。
战斗开始之后,他已相继动用了数百口威力强大的宝剑,试图杀伤牧祖,然而效果甚微,绝大部分宝剑都被毁了!
凭借大融合术,牧祖一直处于进化之中,而现今他的肉身,比起上次交手的时候,还要强大可怕得多。
不只是皮肤坚韧而已,他的体内构造同样诡异,任何利剑即便刺穿了皮肤,也难以伤到他的根本。
再加上他的恢复力异常惊人,所有的攻击都显得不痛不痒!
“这把剑品相倒是不错。”
被弹飞的宝剑有一截留在了体内,牧祖螺纹状的眼瞳缓缓旋转着,几息功夫,右手的手心处便冒出了一截剑刃!
这剑刃俨然与牧祖融为了一体,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犹如长在手指上的指甲一样。
大融合术,便是这般可怕,万物皆可融合,取其精华,强大自身!
“剑祖,你我上次战斗是在界海上吧?当时因为那棵混沌金雷竹,你扬言与老子没完,还以为从那以后,你会发愤图强,有所长进呢?”
“谁想得到,今时今日你更弱了,不仅需要陈道临这样的废物帮忙,在他帮忙的情况下,还依旧破不了老子的防御。”
牧祖极尽所能的挖苦与嘲讽,听到这话,剑祖额头上青筋暴起。
“原始帝材何等珍贵,当年你明知我修大炼器术,对原始帝材志在必得,却还违背约定与我争抢。”
“甚至在拿不走的情况下,刻意将其抛入界海,使得我错失帝材,蹉跎了漫长岁月,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剑祖怒发冲冠,挥手又是成片的剑光,像是被激得失去了理智,出手间没了章法。
“若当年能得到那棵混沌金雷竹,我早已炼出最强的道祖神兵,足以将你碎尸万段!”
牧祖脚踩虚空,扇动双翼,以超高速移动,躲避剑祖攻势,寻找着他的破绽,一脸蠢蠢欲动。
今天他的目标本来只是想牵制这二人,让他们无暇顾及定空山,但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剑祖这些年来比他想象的还要不成器,而陈道临道术虽然棘手,却缺乏强大的攻击手段。
他说话故意激怒剑祖,为的是寻找破绽,若运气好能杀掉两人中的一个,那他今天就赚大了。
“不要离他太近,于我们不利!”
陈道临提醒剑祖,剑祖肉身虽强,但还比不上牧祖,近身战斗十分不利,也会使得他施展三定大道术时束手束脚。
“哼,我自有分寸!”
愤怒中的剑祖根本不理会陈道临,剑气万千,纵横开拓,攻势越来越猛烈。
牧祖的身体随之发生变化,他融合了各种各样种族的血脉,能根据战斗的环境和敌人的特点对自身的构造进行调整,从而使身体处于最合适最强的状态!
剑祖放弃安全距离,近身战斗的情况下,牧祖逐渐占据上风。
剑祖的攻击不痛不痒,陈道临那诡异的三定大道术虽然会迟缓牧祖的行动,但距离太近的情况下,剑祖同样受到了影响,效果大打折扣!
“时间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定空山应该已经完蛋了。”
牧祖估摸着,他成功拖住了两位道祖那么长时间,以应螭族的能力,应该把陈族和玉沛两朝的高层修士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就算有意外,他事先就给应螭族长下了死命令,哪怕与宿体一起死亡,也不允许撤退,事情可以说万无一失。
两朝高层修士死绝,他倒要看看,玉朝和沛朝还能如何自立?
计划已经成功,他若能再杀掉一名道祖,今天就大获全胜了!
“唳――”
突然,自下方传来了极其刺耳的鸣叫声,听着颇为熟悉!
“怎么可能?”
牧祖脸色微变,那是应螭族长的声音,意思是鸣金收兵,让所有应螭撤退的意思!
“竟然敢背叛老子?”
牧祖惊怒之极,同时又感到困惑,应螭族长怎么可能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背叛了他!
“好机会!”
“动手!”
察觉到牧祖稍稍分神,陈道临和剑祖像是早已等候多时,身上的气息通通变了!
铿锵!
从剑祖的体内,一柄赤红如血的长剑自剑窍内飞出,散发出恐怖之极的高温与能量,直奔牧祖脑门!
此剑之威势,远胜先前折断的数百口宝剑,犹如一道极致凝聚的灼热红线,锐不可挡!
“道祖神兵!你什么时候寻到了原始帝材?”
牧祖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慌乱惊恐的情绪,第一时间就想躲闪!
然而之前他刻意拉近距离,以为对自己有利,却没想,一切本在剑祖的算计中,他一直在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该死的混蛋!”
牧祖那螺纹状的眼瞳在这一刻高速旋转着,体内所有的血脉因子疯狂调动起来,试图化作最强最合适的防御形态,避开要害,挡下这一击!
“定!”
早已蓄势待发的陈道临却是在这一刻打出了盖世神术!
唰。
三定神光落在了牧祖身上,他体内所有的血脉因子,他的每一寸血肉,这一刻都像是凝固了般,再无法进行任何的融合与变化,再无法施展神通手段!
犀利的一剑削铁如泥,“叮”的一声,贯穿了牧祖的脑门,鲜血飞溅!
这一剑剑芒却是余势未减,极致的高温将沿途所过的云海通通染成了火红色。
最终划破天际,落在了二十万里外的一片崇山峻岭,将山岭击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