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色越来越黑,晚风也越来越凉,穿着单薄轻衫的楼溪月不禁缩了缩肩膀,依旧站在两人中间,看着他们各执一词,争先恐后的举动。
楚笑风眼尖的发现楼溪月受了凉,他脱下外衫,上前一步,不容拒绝的披在楼溪月身上。
“溪儿,我们争执了这么久,兴许姬晨已经走远了,不如我们休息一夜,明日再追?”
楼溪月看向楚笑风,突然觉得他们这么做是故意的,他们在故意拖延时间,不仅想拖住她的脚步,也想逼她就范带上他们一起追缉。
楚笑风,凤栖,你们可真是耍得好手段!这样的招儿都能想出来,果然不负六界对你们的“盛名”!
楚笑风一脸笑意的看着脸色黑沉,隐忍怒气的楼溪月,眼眸微敛,没有做声。
凤栖了解楼溪月的性子,同样默不作声。
两人都很明白,这个时候谁敢说话谁就会被撵出苍羽派,虽说他们有本事不走,但要是真惹怒了楼溪月,她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楼溪月各扫了两人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过身,微带压抑地开口:“天色已晚,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至于姬晨的事情,明日一早我会带着护法沐曦然和尊使飞钰一同追查!这是我苍羽派内部的事情,还是不劳凤栖尊主与楚皇子费心了。”
楚笑风扬眉,只是这样?她还真能忍,在知道了他们是故意这么做之后,一点火都不发?
凤栖也有些奇怪,按理说楼溪月不会这么容易就同意楚笑风的话,谁都知道乘胜追击的道理,怎么她这回所出的套路还不符合常理了?
楼溪月背对着他们,古怪的扯起嘴角,看了沐曦然一眼,率先离开了这里。
图长老看着楼溪月离开,没明白她那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花长老伸了个腰,打着哈欠离开,拖长了音调,“既然查出了内奸,苍羽派以后可就清净多喽!图长老,我先回去睡了,其余的事情你来善后。”
掌门摆明了就是不想和他们有太多瓜葛,图长老这个榆木脑袋!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
楼溪月一离开,凤栖和楚笑风就没有在待在这里的必要了。两人同一时间抬步,同一时间迈腿,同一时间开口。
“楚皇子,出门左转就是客房,你千万别走错了地方!”
楚笑风点了点头,“溪儿今夜甚是乏累,凤栖尊主,你不会去打扰她休息对吧?”
即便楼溪月不在,两人出口也是那么毫不留情。
凤栖看着楚笑风半晌,沉着脸开口:“自然不会。”
楚笑风哈哈大笑,扬袖走出了这座小院。
凤栖的眸光阴鸷,直到楚笑风走远,才现出那把紧握在掌心的诛神弓。
他本来打算把诛神弓交到楼溪月手上,结果好好的机会被楚笑风破坏了!现在楚笑风手里有两人订婚的木牌,若是他再不抓紧机会,恐怕楼溪月就会成为他人名副其实的未婚妻了!
他等了楼溪月三年,守了楼溪月三年,绝不可能让楚笑风如愿抱得美人归!
楼溪月,你这朵桃花招的可真是好!哼!等本尊将他这朵桃花连根拔起,就来跟你算算你欠下的那些桃花债!
……
离开苍羽派的御向晚失魂落魄的踉跄行走,他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却只想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前方再无路,似乎才能看到路口的转折。
三年前,当三年前楚笑风出现时他便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三年后,溪月竟然离开了他,转投入楚笑风的怀抱!
两人暧昧的姿态在他脑中一遍遍回放,他的眼眸赤红如血,仿若傍晚时天边残存的一抹斜阳,看起来令人好不心疼。
千米开外,有几名苍羽派的弟子在御向晚身后跟随,他们奉命要将御向晚平安送回御灵仙宗,瞧着御向晚这副孤独凄清的模样,他们身为一个男人都有些不忍看。
或许御向晚是他们中对楼溪月感情最深的男人,自从三年前混沌之墟与君初见,便再也忘不掉那个浑身充满了谜一样的少女。
大概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奇妙,很多感情说不清,道不明,有时单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会将那人放在心上,好像穷极一生都无法将她忘掉。
也有很多人都曾出现过这样的感觉,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喜欢对方什么,喜欢便是喜欢,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
因为所有理由在喜欢面前,都只是牵强的解释。
如果给出了解释,那便不是真正的喜欢。
御向晚就是如此,他喜欢楼溪月,那是一种无以言表的感情,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喜欢,也不知道这份喜欢能维持多久,但他知道此事的他难受极了,看见楼溪月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他的心就好像瞬间被挖空了一般,丝毫感觉不到那里应有的跳动和疼痛。
御向晚漫无目的向前行走,冷风吹过,他裹紧了衣服,目光空洞,呆滞地望向远方。伸手去触夜空那轮明亮的冷月,却连它的光辉都触及不到。
他的手微微探向前,紧接着摇头苦笑,怎么这些忽然就变成了如梦泡影?让他沉浸在打击中不能回神。原来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最后一个知道师傅竟然先一步发了消息,难道师傅就这般不喜欢溪月吗?就因为盛筱凡那个时刻在装可怜的女人?
提起盛筱凡,御向晚对她没有好感,而且还因为楼溪月的关系还很讨厌她。盛筱凡做的那些事情没一件招人喜欢,他也实在是喜欢不起来。不知道师傅为何就那么喜欢她,明明……师傅知道盛筱凡是一个被男人抛弃过的女人。
他不明白盛筱凡为何会喜欢他,她到底喜欢他什么?如果她肯说出来,他一定会改,改到她不喜欢为止!
正想着,眼前突然刮起一阵猛烈的冷风,御向晚停下脚步,以手背挡眼,等风停下的时候,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弟子竟然全部消失了。
理智回笼,御向晚向后退了一步,眼中充满警惕,紧紧地盯着四周。
蓦然,在他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笑声,他皱起眉头,仔细辨别。
这是……盛筱凡的声音?
果然,盛筱凡的身影晃了几晃,我若尤怜的站在御向晚对面。
“怎么是你?”御向晚的语气厌恶,眉头皱的更紧,“你不是手脚被折,应该躺在御灵仙宗里休养吗?”
“是这样没错,可是……向晚师兄好像并不想看见我?”
她的手脚的确被折断过,但是她有姬晨给的续骨丸,只需要在几位长老面前装装样子,把事情嫁祸给沐曦然和飞钰,就可以服用续骨丸续骨生肌。
虽然到最后只有封老肯相信她,但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不然封老怎么会给楼溪月传解除婚约的消息?
她早就说过,御向晚是她的,只能是她的!谁也夺不走,谁也不能夺!
只是她没想到,不能接受结果的御向晚竟会变成这副模样!他就那么看重楼溪月?就那么喜欢她?
想到此,盛筱凡嘴角的微笑拧起,渐渐变得极为狠毒。
若是御向晚不肯放下楼溪月,莫怪她对楼溪月下狠手,让她从此在人界消失!
“你是瞒着师傅出来的?泉礼师兄怎么没有跟着?”
御向晚还在惊讶盛筱凡这么快就能痊愈,便听她阴冷开口:“泉礼那个笨蛋,早就被我甩开了!你师傅自然不知道我出来,若是被他发现了,我还怎么在这里与你相遇?”
御向晚对她的话极为敏感,声音一沉,凉声质问,“苍羽派的弟子在什么地方?刚才那场风沙是你用来迷惑我的?”
盛筱凡咯咯的笑,点头道:“如果不用那场风沙迷惑你,我怎么能在你眼皮子底下杀了他们呢?”
“你……杀了他们?”
御向晚并不相信,那些弟子也是盛筱凡的师弟,她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不然呢?还留着他们回去告诉楼溪月是我劫走了你?”
劫走?御向晚暗自冷笑,鄙夷地嗤了句,“别白费力气!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怎么可能劫走我?我劝你还是快点乖乖回去养伤,别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不该?”盛筱凡一步步靠近他,继续调笑,“向晚师兄,那你告诉我,我应该出现在什么地方?”骤然,一双美眸笼罩起狂风暴雨,她怒不可遏地厉声大喊:“难道楼溪月出现在任何地方都应该,我出现在任何地方就不该吗?向晚师兄,依辈分来说,我们都是你的师妹,你可真是厚此薄彼啊!”
盛筱凡每靠近一步,御向晚便后退一步,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自己的精神不济,体力流失,好似随时都能倒下。
“向晚师兄,站不住就别勉强,方才我在那场风沙中加了一点让人失去力气的药粉,你遮住了眼睛,却没有遮住鼻子。现在感觉很难受吧?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想劫走你,就必须得做点准备,你看,你这不是上钩了吗?”
眼前的身影重叠,御向晚摇摇晃晃,有些不支的向后栽倒。他仰躺在地上,眸中似乎蒙上了一层雾霭,却不妨碍他看见盛筱凡的手朝他的衣襟伸来。
御向晚想要挣脱,无奈气力流失的严重,只能任由盛筱凡为所欲为。
御向晚双目龇裂,想着要是他让盛筱凡玷污了,那还不如自尽算了!就算不能娶到楼溪月,他也不想容纳别的女人!
盛筱凡瞧见他眼底的挣扎和愤怒,唇瓣微勾,身子一低,便要吻上他的唇。
御向晚使劲浑身力气,将头往旁边一偏,结果让盛筱凡亲到了他的脸颊。
盛筱凡眸带厉色,双手扳正他的脸,细长的指甲划在脸上,浮起一条条红色的血痕。
“向晚师兄,今夜,你必须给我!”
盛筱凡的语气十分果决,这话透着几分不对劲儿,御向晚紧紧抿唇,深想这句话的另一层含义是什么。
就在盛筱凡的唇瓣即将贴上时,一道甜甜的声音打断了这*旖旎的场面。
“哟!这青天白……”那少女似乎看了眼天色,急忙咽下后半句话,继续说道:“月黑风高的,还真是适合做点坏事呢!这位漂亮姐姐,你没瞧见大哥哥很是抗拒吗?”
盛筱凡不耐的看去,见那是一名浑身透着机灵的可爱少女,少女浑身挂满了铃铛,可是她的出现却无声无响。
“哪里来的野丫头?识相的就快滚!打扰了我和师兄的好事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少女反手指着自己,像是在听笑话一样,叉腰大笑,“你说我是野丫头?”
“怎么?你在我眼里顶多是个乳臭未干的野丫头,不滚就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盛筱凡声音中满是急迫,她的眼中闪现过一丝欲念,十分迫不及待。
少女不仅没走,反而笑嘻嘻地靠近他们,每走一步,身上的铃铛就会发出清脆的声音,每响一声,便令御向晚的理智清醒一分。
“你身中流冥蛊多年,现在一门心思只想着与人欢好,若是真打起来,你有几分胜算能打过我这个野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