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可是谁劝都劝不住韩真,一个个都纳闷的不行了。
这下地干活可是个累死人的事儿,平时他们农村娃都不习惯下地,可谁知这城市里来的大少爷到每天起早贪黑一天都不落下。
于是别人家数落自家孩子的时候都说:“你们瞅瞅人家韩真,人家城里来的不如你们娇贵啊?瞅瞅人家,照样每天吭哧吭哧干活,一点儿都不闲着!人家还城里人呢,要不说人家里有钱,这么肯干活的人能穷的了吗?”
“那他城里人干嘛不在城里享福,为啥要来咱农村么!”这些孩子也不服了!
要知道小孩子的阶级敌人,就是父母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对啊,这也是其他人心里的疑问。
要说他们这个村儿,或者他们这片村儿,都不是那种富裕的村子。人家富裕的村子早就一片小二层都起了,他们这里还都是农村大院儿呢。到了冬天一片白,静悄悄的狗都不叫。
而且这孩子当初家里来人的时候他们也瞅见了,那吉普车一看就特别贵,而且那孩子的哥哥一瞅就是传说中的高富帅,怎么就把他弟弟扔这里下乡改造了呢?
村里人闷被窝里八卦,八卦来八卦去,最后一拍大腿,去问。
一群三姑六婆们趁着男人们都出去种地了,然后约好了来到修婶儿家里。修婶一听,笑了。
“嗨,能有啥啊。这孩子脑子笨,忒实诚了,他家做生意的,总学不会,就被嫌弃了。然后他哥跟我家老二以前是战友,琢磨着想让自己弟弟来农村感受一下,才知道城里的好,以后能好好学习。谁知道这孩子天生跟咱这里有缘分,来了就不想走了,干活也不想回去。”
这番话说的,立马让所有人脑补出了一出豪门狗血恩仇录。
“这能干弄活也是门技术,不是说了吗,城里儿还有人开了学校,专门教人干农活呢。”有婶子就说了。
“可不是,还是大学呢,教学生怎么种树怎么种瓜,哎呦这玩意还得上学去学,太浪费钱了,不如到咱们农村来,一年都包教会了!”
“哈哈哈哈是啊,想学种啥啊?只要咱这里能种的,从育苗开始教,包教包会!”
“问题是我就想不透了,你说他们城里人又没有地,学这个干啥玩意儿么,浪费钱!”
“他三婶儿你也别这么说,我听我家亲戚说了,他一个远房的亲戚家大丫头就去的这个农业大学,人家学的是怎么改进这个种子,以后能增产,或者学怎么能让苹果,吃出西瓜味来。”
“唉呀妈呀,苹果要能吃出西瓜味儿,那以后谁还种西瓜啊,还害地呢,直接种几百棵苹果树,这几棵西瓜味的,那几棵香蕉味的,多全乎儿。”
一群人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心满意足的走了,回去继续教育自家孩子,“人家那是学了技术来种地的,你们还贪玩呢,以后种地都养不活自己!”
韩真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阶级敌人,他下地崴了脚,被修天宇给背回来了,哼唧了一路。
“也不知道咋着,就踩滑了么。”
“告诉你别往那边去,小心脚底下,你不听!”修天宇用力捏了把他的屁股,手感不错,软软有弹性。
“我看见条蛇,想抓!”韩真继续哼唧。
修天宇快气笑了,别人看见蛇都离的远远儿的,要么就找个棍子挑开。这位可好,尖叫着就扑上去了,吧唧就摔了,直接把蛇给砸晕了,还歪了自己的脚丫子!
“你就不怕那蛇吭哧给你来一口!”修天宇冷笑。
“菜蛇怕啥,晚上炖了吃!”韩真兴高采烈的挥舞着手臂,手里捏的正是那条可怜的菜蛇。
春天到了,各种小动物也慢慢的活跃起来,这条蛇也倒霉,估计刚醒过来想要出来见见太阳,就直接被整趴下了。
“饿了一冬的蛇有什么好吃的,都是骨头和皮,赶紧扔了!你这么拎回去给我妈看见,能吓晕过去!”修天宇瞅着那条蛇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倒是不怕蛇,但是膈应这玩意儿。
“哦……”韩真一听修婶怕蛇,于是恋恋不舍的把菜花蛇甩进路边的沟里。
这下好了,脚丫子白崴了。
修天宇能感觉出来背上的小家伙情绪失落了,于是安慰道:“你要是想吃蛇肉,回头我让嫂子收一条,直接去镇上吃。我妈见不得这玩意儿,能给吓抽抽了。天一暖和家里就得下蛇药,省的这东西钻屋里。”
“嗯哪!”只要是吃的韩真就没有不想吃的,今天插红薯苗的时候跟修天宇絮叨了无数种红薯的吃法红薯苗的吃法,给修天宇听的口水差点没出来。
“我说你光会吃,你会做吗?”他把韩真往背上掂了掂,问道。
“会!”提起吃韩真就兴奋,“我跟你说啊,我可会做了,以前吃不上啥,就成天琢磨这红薯要怎么吃才好吃啊,烤着吃蒸着吃煮着吃都快吃吐了,就做馅儿吃,或者用油煎了吃!”他一手撑着修天宇的肩膀,另一只手来回比划,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好吃!在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也好吃!
“那敢情好,回头等地里不忙了,我带你去小饭馆,你也给我多研究点菜单子出来,我就会那几样,嫂子会的多,不过也没你花样多。”修天宇说道。
“嗯哪,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韩真总算找到了发光发热的目标,开始扳着手指头从记忆力搜索自己小时候吃过的那些吃的。
修婶看着人跑着出去,被背着回来,心疼的不行不行的了,“怎么了这是?哎妈呀咋还被背回来了呢?”
“崴脚了,不是啥大事儿,也不严重。”修天宇去打热水给人敷脚。
修婶这个不乐意了,“你粗皮糙肉的不严重,能说小真也不严重?我瞅瞅,哎呀这脚腕子肿的,正过来了吗?”
“正过来了,我哥摸了说没大事儿,就是要肿两天。”修天宇在外间屋喝了杯水,又兑了一盆子热水端了进来。
“你哥那手指头糙的跟爬犁似的,能摸出来个啥啊,赶紧去医院拍个片子!”修婶捧着韩真的白脚丫子,眼圈都要红了。
这是真心疼,眼瞅着玉雕似的人儿黑了不说,现在还受伤了,能不心疼么!
“婶儿,我不疼了,就刚开始疼一会儿。”韩真赶紧安慰修婶儿,他最怕看见女人哭了。
“是,就肿两天,老爷们怕啥。要是明天肿厉害了再去医院也没事儿。”修天宇觉得自己老妈太大惊小怪了。他跟他哥咋着就粗皮糙肉手跟爬犁一样了?他小时候摔断胳膊还是村里的老兽医给看的呢,不也没事儿了吗?
就算都说没事儿,修婶还是心疼,于是赶老二问问谁家还有猪蹄儿,买回来给韩真炖了吃。
“这叫以形补形!吃了猪蹄好得快!”修婶坚定的说道,然后就给韩真弄砂锅炖猪蹄儿去了。
“以形补形。”修天宇冲着韩真眨眨眼,笑着捏着他的脚丫子敷热毛巾,“给你这里补成个猪蹄儿,就不怕崴脚了。”
韩真嗤嗤的笑,拿脚踢他,“你的脚丫子才像猪蹄子呢。”
这一踢两踢,不小心就踢到了修天宇的脸上。
修天宇握住他不老实的脚,吓唬道:“再踢咬你。”
“我才不怕!”韩真假装继续踢。
修天宇抓住了他的脚,一口含住大脚趾,轻轻的用牙齿咬了几下,“嗯?不怕?”
就这几下,如同电流一般窜了韩真全身,让他身体酥麻起来,脸刷的红了。
修天宇吐出他的脚趾,又亲了亲嫩嫩的脚底心,问道:“现在呢?怕了吗?”
韩真咽了口口水,身体火热起来,就连手指都开始微微颤抖。
“不,不怕!”他坚持的说道。
又亲了亲脚背,修天宇眼底含着血色,声音变得粗哑,“怕了吗?”
“……不怕……”
修老二放下白嫩的小猪蹄儿站起身来,弯腰凑到他的脸侧,亲了亲他的耳垂,“怕吗?”
“……不。”韩真浑身抖的不行,他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伸出涌出一股子酥麻和渴望的感觉。他想起韩征说过的,这个身体原本是喜欢男人的,难道,难道他也喜欢吗?
修天宇捏着韩真的下巴,粗糙的手指摩擦嫩嫩的肌肤,发出沙沙的声音。他猛地低下头,在韩真唇上嘬了口,喘着粗气问道:“怕吗?”
韩真觉得自己快烧起来了,他难耐的扭了扭身子,努力把目光集中在修天宇身前的纽扣上,“才,才不怕呢!”
修天宇笑出声,声音低沉,仿佛带着小爪子的砂纸一样在韩真心头磨蹭,磨的他浑身发痒。
“不闹你了。”他把小猪蹄儿擦干,然后把人放在床上拿被子盖住了,“你歇会儿,我去倒水。”说完,端起水盆就走了出去。
韩真用被子盖住了脸,眼睛睁的大大的。
原来,他只是跟自己闹着玩吗?他,他就用这种方法,跟自己,或者跟别人闹着玩?
想到修天宇会捏着别人的下巴,问怕不怕,然后去嘬别人的唇,他心里就难受的不得了……
早知道会这样难过,还不如去流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