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曲鸽路过丁丁身边的时候毫不客气的在它脑门上弹了一下,威胁它:“再乱笑就打你。”
丁丁头往旁边一撇,不轻不重的在曲鸽手上咬了一下,还翻了翻白眼。
“再翻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曲鸽手指在它牙床上摸了摸,有点幸灾乐祸的问:“爽不爽?这种感觉就叫痒啊痒。”
丁丁控制不住的分泌着口水,而且曲鸽手指在它牙床上轻轻按压的感觉真的能缓解那种奇怪的感觉,丁丁眯着眼舒服的躺了下去。
曲鸽蹲下来,另一只手在它脖子上揉了揉。
这下丁丁是真的躺在地上了,爽的直哼哼。
曲鸽知道它现在难受,准备哄她一阵子,然后想起来自己正在发愁的事,低声说:“你说幕|后人到底是谁啊?”
丁丁哼唧了一声,没说话。
曲鸽犹豫了一会儿又自言自语道:“你说曲远航出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不能进公安系统里面看。”
丁丁舌头在她手指上舔了舔。
毕竟它智能等级并不高,很有可能进去之后就会被吊打。
曲鸽在她背上顺了顺毛,自己也没想着能问出来什么,只是心里憋着话不想跟宋承说,只好逮着丁丁说说话,就像以前宋承心里有话的时候也只能跟她说一样。
曲鸽刚准备把手拿出来,丁丁已经闭上嘴躺倒了,看上去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刚好把她的手指咬在嘴里抽不出来。
曲鸽拍了拍它的头看了两声丁丁,忽然兜里的手机亮了还响了两声。
女性机械的声音说:“别拍了,再拍要碎了。”
曲鸽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这感觉太熟悉了,就像她第一次听见丁丁在她脑子里说话的时候一样。
“我帮你找找相关的信息,可能要多花点时间,等你晚上回来。”
曲鸽真的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对着手机说:“尽量就好,有危险的系统就别进了,省的被吊打。”
机械的女音憋了一会儿,“晦气!”
曲鸽笑了笑,在手机上摸了摸,然后又在旁边躺着的狗狗头上也摸了摸,“国际惯例,我要是说一路顺风你可能就回不来了。”
手机屏幕上出现一双大大的白眼,真的只有眼白,丁丁有点不爽,毕竟自己实力高强。
曲鸽把手抽出来,又把地上好像已经没有知觉的身体抱进他的房间里关上门,准备走的时候就听见宋承叫她。
不是已经走了吗?
曲鸽出来就看见宋承站在楼梯口说:“准备走吧。”
哦,曲鸽站起来去洗了手跟着宋承出门,不是说下午么,怎么这么快?
还是上次走的那条路,这一次曲鸽已经没有上次那种忐忑不安的感觉了,虽然很有可能在一会儿就能知道一部分真相,但是现在说实话一直在她脑子里盘旋的反而是中午宋承堵在门口时说的话。
等这件事解决就给他一个答复么?
这次宋承再来的时候,绿色的大铁门已经开了,那个中年女人扶着老院长站在门口等着,这待遇就和上次不太一样。
曲鸽按着帽子下车,扭头看着宋承,心说:“这么高的待遇,宋承也不知道给了这个福利院多少好处,叫她以后怎么还?”
院长看见他们从车上下来就往前面走了两步说:“这事本来该是我去找你的,但是我现在这腿脚也实在是不行了。出个门恐怕都回不来了。”
曲鸽抬眼看着他,前两天见面的时候看起来只是有些老态,现在眼睛下面好像都有点青黑了,不知道是身体不行了,还是这两天都没有休息好。
宋承和曲鸽刚走过去,院长就往旁边让了让道:“还是进去说吧。”
院子里的小孩好像都没有上课,到处跑着玩儿,也有几个年纪大的已经懂事了在帮着那个年轻的小老师干点杂物。
还是上次他们进过的老院长的房间,布置也没有换过,只是桌子上还放了一落纸,看见曲鸽眼睛落在上面之后院长手抖着去拿,旁边的女人把纸捡起来递给曲鸽。
有些发黄的纸张上面详细的等记着历年以来被领养的孩子的信息和领养人的名字,曲鸽拿着翻了两张,总觉得会在下面那张纸上看见曲远航的名字,但是什么都没有。
“这是这些年从我们福利院被领走的孩子们的信息,全都在这里了。”中年女人扶着让老院长坐下。
曲鸽还在往下一张一张的找着,宋承坐在她旁边。
老院长也坐在一旁,看着她和桌子上的纸说:“不用找了。”
曲鸽手瞬间就僵了,不用找了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就像他昨天说的那样,有一部分已经损毁了所以现在什么都找不到了吗?
宋承手放在她胳膊上拍了拍问院长,“您已经找到了?”
老院长摆了摆手,曲鸽手里还捏着刚才没有看完的纸,心也跟着老院长的手一上一下的,来之前她已经想过了,不管是亲生的也好领养的也罢,反正她现在是曲远航的女儿,这没有什么好质疑的,但是到了现在她发现自己好像是想得太简单了。
她还是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也八十多了,半截身子都埋在土地下了,我这一辈子没干过对不起人民愧对我良心的事,这是一件。”老院长说着,倒是没有多激烈,也没有多后悔,他脸上的松弛的皮肤抖动着,浑浊的眼球有点晶莹。
曲鸽定定的看着他,心里知道他说的一件事恐怕就是和自己有关的这件事,但是曲鸽看着老院长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老院长两只手摸索了一会儿,旁边的女人担忧的看着他嘴唇动了动说:“爸,还是我说吧?”
曲鸽转头看着这女人,没想到这竟然是一对父女,她还以为是在福利院工作的义工。
老院长摆了摆手说:“不用。你知道的也没多少。”
女人低了低头,没吭声了。
“前两年这片地方要重新开发,我们这里差点就要被拆了,当时着急没有办法,有个人来送了一笔钱之后这事就了了,说起来跟现在差不多。”
老院长看了看宋承,曲鸽心里一惊,想起来上次来的时候院长说这地方马上就要拆迁重新规划的话,当时他还说二十年前的资料都没有了,只过了不到三天的时间,为什么现在口风变得这么快?
曲鸽猜到恐怕是宋承在中间做了什么,但是不管宋承做什么,她都相信宋承不会害她,不会做让她接受不了的事。
宋承被他看着,脸上也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老院长讪笑了一声眼神收回来低头看着地面说:“那人就是你昨天拿来的那张领养证和手续上写着的人,叫曲远航。”
曲鸽心里猛地一跳,前两年?领养证和手续上签的日期都是二十多年前,上次去见赵旭阳的时候他也说是二十多年前了,怎么现在变成了前两年?
像是猜到了她的疑惑,老院长抬头看了看桌子上那摞领养信息等级的表和统计的纸,眼神复杂。
曲鸽抖了抖手上的纸问他:“但是我那张手续也是这种旧纸。”
她从包里取出那两张手续证明递给院长,但是院长看了看,接过来用手摩挲了一会儿。
曲鸽紧张的看着他,连宋承在她手背上拍了拍都没反应。
“我生平就干了这么一件事,要不然那群孩子怎么办呢?”老院长眼睛有点湿润,旁边的女人担忧的喊了他一声。
他摆了摆手,把那两张纸又递给曲鸽说:“当时那人找过来说要开一份二十年前的证明,二十年前的证明怎么开?无非是把日期改改,但是写好之后那人看了看不同意。”
他说着,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两张纸看了一会儿才伸手递出来,曲鸽赶紧接过来看,和自己手里那两张纸比了比,果然是一模一样,连字迹都一样,只是这一涨上面只有院长的证明和签字,而且看起来确实纸质比较新,不过可能院长长时间拿出来看,所以上面有些印记。
曲鸽看了看自己手里那张旧的,可能是因为保存的比较好,所以比桌子上的看起来要干净点,但是确实纸张和表格的样式都是一样的。
“他不同意,又说要给我们院里的教室捐一批教学器材,所以我就去找了两张二十年前的空白的旧纸。”旁边的女人忽然抢在院长前面对曲鸽说:“是我去找的纸。”
曲鸽犹豫了一会儿,又拿了一张曲远航的照片问她:“当时是这个人吗?”
“是他。”女人看了照片点了点头,非常肯定的说:“就是他,是大前年冬天,来的,还带了口罩,后来是因为什么把口罩摘下来了一次。”
曲鸽把照片收回来看着怔怔的出神,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曲远航会在三年前找过来开这种领养证,如果她真的不是亲生的,为什么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把证开了?为什么会在两年前。
“谢谢。”
宋承说着挽着曲鸽的胳膊把她带起来,就要走。
院长还在后面坐着没起来,好像这件事说出口之后已经把他一般的生命力都抽走了。
那个中年女人送他们出门,到门口的时候犹犹豫豫的叫住了宋承说:“这事,我爹年纪大了,总想着等着院里的孩子都立住了,我查过了,这片开发商换人了,据说是宋先生手底下接的活,到时候……嗨,这话说得我这老脸都没地方隔了。”
开发商是宋承手下的人?曲鸽转头看着宋承,但是宋承看样子好像不准备跟她解释什么,只对那女人说:“放心,这福利院我会让它一直开下去。”
得了这承诺,女人顿时眉开眼笑了,然后犹犹豫豫的看着曲鸽说:“当年开的那个领养证只怕是假的,但是那男人来什么都没说,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恐怕多余的也帮不上你们。”
曲鸽跟着宋承坐上车,觉得心里有点难受,她想不通曲远航为什么要这么做。
“三年前,三年前发生过什么?”曲鸽自言自语的说着,无缘无故曲远航肯定不会忽然来半这张领养证的,必然有什么原因。
宋承看着前面,空出手来在她手背上拍了拍问她:“曲氏集团三年前开始融资准备上市的吧?”
曲鸽心里噗噗腾腾的,虽然她不是金融专业,但是曲远航留下家里的那份档案她也看过了,公司一直都在盈利,从几年前就开始准备上市,三年前开始融资,有很多资金进账,后来公司账面价值就开始出现亏损,一直亏损了三年。
宋承把手收回去,转过头来看了看她说:“这三年他的公司一直都没有亏损过,但是工资的资产都在往国外另一个空壳公司转移。”
曲鸽脑子里轰隆一下,这种事在她看到家里那个文件袋的时候不是没有想到,但是想想去年因为公司亏损的事情曲远航夜夜睡不着觉熬得两眼发青的样子,她就否定了这种想法,但是现在好像只有这一种解释。
“但是这跟我的领养证明有什么关系?”
曲鸽看着宋承,极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别难过。”宋承拍了拍她的肩膀,笨拙的安慰她说;“这跟你没有关系。”
但是曲鸽两眼通红的看着宋承问:“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宋承抿了抿嘴唇,但是看着曲鸽微红的眼眶还是把车靠在路边停了下来,抽了两张纸巾递给曲鸽,眉头皱着道:“你别生气。”
曲鸽绷着脸,但是对着宋承她真的是没有道理也生不起气来。
不过还是哼哼唧唧的把纸接过来,执着的看着宋承,她认了,反正以她现在这能力能查到真相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还不如求助宋承呢。
曲鸽鼓了鼓腮帮子,“你不是说这件事解决之后就让我给你一个答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