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女孩站在门口往外看了看,最后眼神落在曲鸽身上,看起来好像有点纠结,但还是关上了门,曲鸽站在门外就能听见里面落锁的声音。
大白天在家里也要锁门?这是什么习惯啊。
曲鸽甩了甩尾巴,趴在门上闻了闻,好像有红烧肉的味道,浓香鲜嫩。这妹子年龄不大,还做得一手好菜?她抬着上半身趴在旁边的窗户口往里面看了看,屋里墙角放着的变频空凋看起来也像是新买的。和旁边老旧的沙发桌子格格不入。
看来是发了一笔横财啊。
曲鸽从窗户上下来,旁边靠墙放了一个垃圾桶,她小心的把桶推翻过来,一股异味刺激的她往后退了一小步,里面都是些生活垃圾,但是也能看得出来这家人并不是没钱。
孩子在一小上学,住在这种地方还换新的防盗门,买了新的空调,吃的看起来也不错,这个允志强给他的弟弟妹妹挣来了不少的东西啊。
但是如果他自己或者他家人有明显的账务往来,而且是忽然多了一大笔钱,警|察和宋承不会什么都查不出来,那这个钱到底是怎么从眼皮子底下跑过来的呢。
曲鸽从旁边邻居门口路过,看了看好像是没人住的样子,门很旧,上面几乎贴满了小广告和名片,这个小区里几乎所有的房间都是这样,要么已经空了什么都没有,要么就是省吃俭用紧紧巴巴的过着小日子,住的都是中老年人和外地的人,不过是穷人也有穷人的活法。
下到三楼的楼梯口有个小姑娘靠着墙在弹硬币,五毛钱的黄色硬币在她手里上下翻滚,抛起来落在手背上一转就捏在手指头中间,阳台外面的太阳照过来落在她手上,那硬币就像是有灵性一样怎么都不会掉。靠里面一点有几个中年女人搬着小板凳坐在一边,手里还剥着葱说着话,剥干净的葱就放在旁边地上的小塑料盆里。
这才是正常的,和旁边的环境氛围融为一体。
曲鸽躲在拐角看着小姑娘手上玩的溜溜的五毛钱,听见那边的大妈说:“楼上那家新买的空凋,运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了,这么大个儿啊。”
楼上的?曲鸽侧着头,旁边的小姑娘对着她笑笑,把手里的五毛钱夹在手指头中间在她眼跟前一晃,迅速伸手摸了一下她脖子上软软的毛。
动作敏捷,眼神里还带着好奇,跟宋欣妍小时候差不多。
“嗨,楼上那家钱来的不正,邪着呢。”曲鸽听见另一个人压着嗓子回应。
“上回她们家强子让警|察拷走的时候你不在,说是酒后驾驶撞死人了,临上车还回头看了他妈一眼,转眼他妈就病的起不来了。”
说的果然是楼上允志强家,曲鸽看了看地上的鞋印子没敢往地上坐,只好把尾巴收起来站的老老实实的听那几个大妈说话。
“不是听说是什么癌?”说话的人小声的卡着喉咙悄悄的问。
有人叹了口气说:“那谁知道呢,什么癌?我看呐,八成是给气的。”
起了话头的人好像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纳闷的问:“什么车祸?她们家有什么车能出车祸啊?”
“强子不是开出租的嘛,估么着就是那车,天天儿没日没夜的出去跑着拉活,这叫疲劳驾驶,谁知道怎么回事呢,我也是听人家说的。”
“不是。”有人提出质疑,“撞死了人不得赔偿吗?就他们家那条件,赔偿完了还能天天买鸡买鱼换空凋换门儿?”
“要不怎么说这钱来路不正呢?”
小姑娘又揉了揉曲鸽的头,偷偷摸摸的进屋拿了半块干硬的面包出来偷偷地伸在她嘴前。
曲鸽抬头,看着她满怀希冀的眼神,伸舌头把面包卷在嘴里吃了。
那边嘀嘀咕咕的几个大妈们也择好了菜,又放开声音闲聊了几句进了屋。
和她们相比,允志强家是不正常的,像是时刻警惕着有人会忽然闯进去一样,和周围的世界都隔开了。
这都不重要,曲鸽尾巴卷起来放在背上往楼梯下走,重要的是钱是谁给的,谁是那个买凶的人?
不可能是债主,只有她活着才有可能还钱,万一撞死了她那钱可就没了。那就只能是仇人了,但是到了要杀人地步的仇人好像没有啊。
曲鸽在小区里又转了几圈,也听了那么几耳朵,大多数都在议论那家忽然暴富儿子进了监狱的事,好像没有人知道允志强已经死了一样。
从小区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曲鸽找到了站牌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公交车过来,只好让丁丁找回去的公交路线,慢慢往前走,走到下一个站牌的时候看看有没有车。
结果就在她穿越十字路口的时候,公交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曲鸽条件反射的抬腿就追,呼哧带喘的跑了一会儿还是眼看着它消失在远方。
真想爆粗口!曲鸽呸呸了两声,挪到附近的站牌旁边开始等,结果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这尼玛公交车是不是预谋好的?现在这个点宋承早就开会结束到了吃饭的点上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开始通缉她了!
等回去被逮住,屁股都要开了花了!曲鸽愤愤的嗷了一嗓子,旁边的人吓得慌忙后退三步,公交车刚好停在她眼前。
这还有啥说的,曲鸽嗖一下跳上去。
“哎!谁的狗?”
上来的人投了币往后挪,纷纷摇头说不是我的。
两分钟后,曲鸽站在路边吸了一肚子车尾气。
懂不懂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啊?捎个狗怎么了?小气!#¥%……&!!!!曲鸽心里嘀嘀咕咕翻来覆去骂了半天,最后还是垂头丧气的沿着路边自己抬腿往回走。
等回了公司,天都暗了,除了加班的都没什么人了。
曲鸽又累又饿又害怕,站在电梯门口仰头差点没哭出来。
“你可回来了。”
下班要走的员工冲过来给她按开了电梯,又进来按了楼层,最后跟她说:“下回可别乱跑了,老板找不找你心情不好,我们一层一层的被骂下来多惨啊,你一个狗肯定不知道,你说你也没人跟着,还敢到处跑,现在偷狗卖狗肉的你知道有多少吗?”
曲鸽眼神死的看着他真想告诉他自己这悲惨的狗生,感觉自己大概是没有机会变回人了,明年的今天说不定就是她的第二个忌日。
电梯越往上,这种紧张的心情就越严重,昨天晚上刚被打过,今天难道要按住打?用皮带抽么?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伤心,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曲鸽缩着脖子勾着头就往外走,尾巴差点拖在地上。
“还知道回来?”
曲鸽猝不及防撞上宋承的小腿,一抬头宋承的黑脸就被无限放大了。
“跑啊?”
曲鸽赶紧摇头,并不是要跑的啊。
“丁点大就会离家出走了?”
宋承声音无喜无怒的,曲鸽胆战心惊迅速摇头,也并不是啊。
误会啊大哥,这都是误会!
按照原计划,她是一路搭公交过去踩个点就一路公交回来的,谁知道中间还有这么多变故。
宋承看着她甩头甩尾巴,身上的灰尘甩的飞出来。
“离我远点!”
曲鸽有点伤心,以前宋承再怎么生气都没有说过要她离远一点的,这是准备不要她了么?
宋承进了电梯,看着外面垂着头站着的狗,已经不像小时候那么可爱了,这么大个子垂头耷尾的站在原地,跟刚捡来的时候差不多狼狈,差不多脏。
曲鸽抽抽噎噎的一抬头,看见电梯门开着,宋承站在里面板着脸看她,顿时也不觉得什么伤心失望了,两步就钻了进去,也不敢靠近,就那么贴着电梯门站着。
从公司出来,曲鸽一路在屁股后头跟着他,不敢出声。
司机把车一停,宋承刚打开车门,曲鸽就站在门口冲他摇尾巴。
宋承坐进去,转头看着另外一边。
司机也有眼力见儿的不开车。
嘿!有戏!曲鸽自己爬上来,转身伸着爪子去勾车门,捞了半天也捞不住,只好回身冲着宋承呜呜叫,一边叫一边冲他眨眼。
“我让你上来了?”
曲鸽低头,过了一会儿跟慢动作回放一样伸出一条腿伸到车门外边,然后慢慢的往下去落地。
“别装了。”
宋承长胳膊一伸把车门拉上,曲鸽吓了一跳看了看自己迅速收回来的腿,差点就夹到了啊!
一路上宋承不再说话,曲鸽也不敢动,就趴在他脚边,连座椅都不敢碰一下。
到家,宋承开门,曲鸽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进去。随着关门的声音响起,她差点就吓得要转身跑出去了,总觉得现在的宋承很可怕。
“去哪儿了?”宋承一边脱衣服一边问她,然后又自己回答:“哦,对了,你不会说话。”
曲鸽紧张的差点发抖。
但是宋承什么也没做,只是把一楼的浴室打开,在里面放了水,远远地叫她:“过来。”
这时候,不管他说什么曲鸽都不会拒绝,再说她自己也嫌自己身上出去跑了一天又脏又有味儿。
宋承挽着袖子,粗鲁的把曲鸽按在浴缸里。
曲鸽赶紧歪头转了个方向打了个喷嚏,这大概是她洗过的最不舒服的一个澡,同时也是最心虚紧张的一个澡,比第一次被宋承看裸|体的时候还要别扭。
洗了三遍,宋承才算满意了。用一张大毛巾在她身上揉了两下之后盖在身上开始吹风。
吹风机暖暖的,曲鸽控制住不敢抖动,僵硬的靠在宋承腿上缩在他腿中间,感觉这个姿势有点奇怪。
宋承捏住她吹干了毛,收毛巾的时候,顺手拿了个什么在她脖子上一扣,吧嗒一声,曲鸽只能感觉到一个什么东西戴在她脖子上了,但是质地很柔软很轻,也不会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带个项圈,我装了定位系统,下次再跑逮回来腿打折养在家里。”
一点都不舒服!曲鸽狠狠地抖了抖,这个蛇精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