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半米多高的柜子里,整整齐齐的放着近百本童书。
韩谨大眼扫了下,虽然他年少时调皮捣蛋一看到书就头疼,但柜子里的书,他却是认得一些的。
韩谨撑着毛茸茸的下巴沉思。
这书有些明显是旧书,所以之前有人看过。
可那人是谁?
凤宁为什么要在柜子里放童书?
韩谨关上柜门,百思不得其解。
“毛毛。”凤宁端着盘子出来,看到严肃的猫脸,禁不住莞尔。
韩谨读出她的意思,脸红,好在脸上毛够多,把红色遮住了。
就着凤宁的目光,韩谨细嚼慢咽,吃光了猫粮。
“乖。”凤宁拿面巾纸给他擦了擦沾水的胡子,起身进屋。
韩谨毫不迟疑,紧紧的跟在后面。
除了客厅,主要房间有三间,其中有两间的门挨着。
凤宁走到两间门的中间停顿了下,转动门把,拉开了其中一间。
原来这间是卧房。
韩谨站在门口,却越看越觉得屋内的摆设不对劲。
为什么房间的风格和他妈房间的风格差不多?
韩谨两只前爪互相踩了踩,满腹疑问地跟着凤宁进去。
这屋子装饰太奇怪了,完全不像二十多岁女人的房间。
韩谨越进到里面疑问越大。
直到他看见一张照片。
照片是挂在墙上的,用一个棕色的相框框住。照片中有三个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黛眉凤目,面相温婉,颇有些水乡女子的特征。女人两边是一男一女,女孩十多岁大,一头乌黑的直发下,是充满着青春美好气息的脸。男孩也就三四岁的样子,西瓜头,穿着蓝色的方格衬衫和同款背带裤,紧紧抓着女人的手,笑得特别灿烂。
韩谨的目光停在女人的脸上,过了会儿,他又扭脸看着凤宁。
果然,凤宁如今的样貌和女人有七八分像。
所以女人是凤宁的妈妈陈月梅不会假了,这房间,十之*应该也是陈月梅的。
韩谨做着判断,跟着凤宁走向另一个房间。
因为提前有了心理预设,这一次韩谨没有被房间的摆出的篮球,排球,跑步机和各种船模吓到。
而且,有了前一次的情况,这次他很快猜出了房间的主人名字:凤琮。
只是,陈月梅和凤琮以前会住在这儿?
据他所知,陈月梅,凤琮死于十一年前,而这个小区,是七年前新开发的。
除非……这房间是他们死后,凤宁为了纪念他们刻意装修的。
这个答案让韩谨内心巨震。
……
因为有了心事,韩谨晚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趴在崭新的猫窝里翻来覆去两个多小时,最后实在睡不着,干脆起来进去卧房。
大概是为了与整座公寓的风格相配,凤宁的卧房以浅绿色为住,浅绿色的墙纸,浅绿色的灯罩,浅绿色的被子,让人一眼看见,就感觉心神气爽。
屋门没关,韩谨走进去,跳到床上。凤宁侧身睡着了,睡态宁静,韩谨压下心中的悸动,走到她头边,盘着身子躺下。
……
“姐姐,妈妈要去公司,我和她一起,你要不要去?”
“姐姐,我坐到车上了,你想吃什么,我回家时给你买。”
“姐姐,我画了一幅画,回家送给你。”
“姐姐,我……啊!”软糯的声音戛然而止。
凤宁猛地睁开眼。
梦境中孩童的尖叫还响在耳畔,她翻身平躺,抬手按住眉心。
转动食指揉了几下,凤宁掀开被子下床。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雨了,淅淅沥沥,落在阳台的护窗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凤宁拉开窗帘和窗户,找到椅子坐下来,不动声色的看着外面。
她身上仅穿着睡衣,风携着雨从外面打进来,薄薄的布料登时湿了。
可她一点没感觉冷。
也许心冷了,身体的感觉就会被无限缩小。
凤宁靠着椅背,不知过了多久,才发现脸颊上都是水。
摸摸睫毛,也是湿的。
凤宁笑了下,起身关上窗户,拉好窗帘。
卧室里没开灯,黑乎乎的一片,凤宁循着习惯走过去,躺回床上。
被子的一块下陷,韩谨在睡梦中不舒服的动了动。
凤宁:“……”
韩谨:“……”咕噜咕噜!
凤宁嘴角轻轻上弯,拉过一边的小毯子给韩谨盖上,换下睡衣,躺进被窝。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浅浅的呼吸声再次响起,韩谨耳朵动了动,
确信身边的人已经睡着,韩谨睁开眼,从毯子里爬起来。
其实凤宁醒来那时他就醒了。
她坐在阳台上吹冷风那会儿,他就在一米远的地方一动不动地看她。她起身准备回房间的时候,他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躺回床上装睡。
不是不想给她安慰,而是,这种时候,安慰不如不安慰。
她压抑了那么久,应该有个自由的时间将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情绪发泄出来。
或许发泄过后也没多少用,但至少发泄过了。
韩谨很多次经历战友死亡,深知生者缓解痛苦的最佳方式就是发泄。
倘若一直憋着放在心里,只会愈加难受。
尤其是凤宁这样的。
韩谨趴下来抱住凤宁的一缕头发,沉重地闭上眼。
想陈月梅和凤琮出事那年凤宁才十四岁,还没成年,就忽然之间失去了两个亲人。若凤西山是个靠谱负责任的父亲还好,可他偏偏是个自私自利只会自己寻欢作乐的。
韩谨不用想,也能猜出凤宁那时候过的有多么艰难。
挪动一小段,韩谨把凤宁的头发放到嘴边,靠着枕头睡过去。
第二天是个晴天。
凤宁一早接到一通电话。
“宁宁啊!”凤老爷子的声音格外响亮,“今天晚上有个宴会,你陪着爷爷去怎么样?”
“什么宴会?”凤宁打开柜门找衣服。
“是你何爷爷家的。”凤老爷子捡起桌上的照片,“你何爷爷昨天从京城回来了,想见见你,你看你有没有时间?”
何老爷子要见她,她还能不去?不过,听老爷子的声音,应该不止见何老爷子那么简单。
凤宁挑出一条裤子,随口答应着:“好,那我晚上陪你一起。”
“好,好。”凤老爷子忙不迭答应,“那你先忙吧,注意照顾自己,今天下雨,别忘多穿衣服。”
挂了电话,凤老爷子扶着老花镜看着照片上一身书生气的男人,喜滋滋地说:“这丫头好不容易答应,还是尽早定下来好。何家的这个,我看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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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凤宁为什么把陈凤二人的东西放到公寓,这些以后还会再提。
另外,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第一章,凤宁看到韩谨出车祸满头血的动作。其实那个动作就是因为陈凤二人也是出车祸的,她看到那场景,不自觉和当年的场景联系到了一起。(ps:第十七章有两个关键的伏笔,大家有兴趣可以猜猜是什么。)
最后,还是对不起,阿烟又更晚了。话说最近几天真的非常忙,今天又去买年货,明天还要去参加同学聚会,再过几天要跟许久不见的发小聚聚,再之后,要准备过年的吃食。所以这几天更新估计都不稳定,希望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