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一座云雾缭绕的仙山之上出现了与周遭气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他们便是那奉命寻找得道高人的灵蛇与雄鹰,他们仅用了一天时间便查出如今全国最有名的得道高人就是这仙山之上的一莱大师了。只自古以来凡是修炼成道的仙人都不会再理会凡尘俗世,偶尔为凡人解惑算卦指引一次也需等上好几十天,像他们这样受了柳书言的妖法又欲用金钱收买大师的人,多半也只能无功而返。
虽有自知之明却也不免心存侥幸,登山求见,果真得来的也无非是一莱弟子们的扫地出门罢了。
“若是一莱大师回来,可否~”
一莱的大弟子手持古剑客气庄重:“师父早已不问世事,二位施主还是请回吧。”
雄鹰自是没有灵蛇的好脾性,伸手便要去抓住大弟子胸前的衣襟:“我们大老远跑来,可不是看你们。”
雄鹰的话音未落,大弟子已经将其反手擒住,若说雄鹰的武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上乘,如今倒被这世外之人轻易擒拿僵住,他脸上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师父请勿伤我兄弟。”灵蛇急忙上前劝架。
大弟子看了一眼灵蛇面目冷清的甩开雄鹰:“二位请回吧,此处不该是二位来的地界。”
雄鹰被放开后嘴里还忍不住想要骂咧几句,好在被灵蛇及时喝住。
二人被关在道观之外,雄鹰泄气的蹲在夕阳之下:“哥,现在怎么办?”
灵蛇抬头望望道观的门匾,他自是清楚像这些个修道之人也不免会自视清高,早就猜到真正的世外高人才不会在乎什么金钱权势。要请他们出山谈何容易。
“昨天以前我可能还会怀疑这世上是否有那些妖魔鬼怪,可昨天被柳书言整那么一出,我现在浑身都感觉凉飕飕的,哥,如果请不了这座佛,我们再去找另一尊算了。”
雄鹰站起身拍拍西装上的尘土,夕阳西下。门外边。荒凉野草,两道边。多少有些凄凉惹人触景烦躁。
灵蛇极为罕见的叹了口气:“走吧。”
第一次行动便碰了一鼻子灰,还不知接下来那些个所谓的道士、尊者会如何刁难呢!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山顶。在他们消失后,道观的大门吱呀几声又自动的开了。
一位长衫黑布鞋的慈祥老者似是仙人缓缓从天而降,门内众弟子已经恭候多时了。
一莱向来喜欢云游四方,寻有缘人做有缘事。无欲无求乐得自在,如今这里大多都是交给自己的大徒弟管理。他的脚刚一触地便感到有外来之气。
“金行,有人来过了?”
大弟子上前道明原委,听罢,一莱略微动了动他的八字长眉。
“如此。便是无缘。”他们若是耐心再等等,或者他回来的早一些或许还能碰上,如今前脚踏出。他们注定错过,也免得他从中权衡利弊惩恶扬善。天意如此他也不便多言,于是只慈眉一笑:“大家都散了吧,金行啊,你留下。”
“是。”
众弟子都退下后只剩一莱与金行二人。
金行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师父,想来师父定是有事交代,至于究竟为何他自不敢窥探究竟。
“金行,你是为师收的第一个徒儿,也是为师最为器重的一个徒儿,如今~年关将至,为师的大限也已到了。”
“师父!”
一莱摆摆手:“不必慌张,这五行观日后交由你来掌管为师也可放心了。”
他活了少说一千年,经历了无数的生生死死悲欢离合,如今天下再次归一太平盛世,他再眷恋不舍,上面的仙人只怕得怪罪了,何况这些年他掺和的凡尘俗世太多太多,虽早已超脱世俗可毕竟惹了不少人气,长此以往,他势必会受其影响重堕轮回的。
“上面的人已经下了好几次令命我赴任,纵我再想留在凡间也留不住了,只有几件事还放心不下。”
“谨听师父吩咐。”
“你也知前阵子为师血族的一位挚友前来找为师。”
“恩。”
“这位道友是随着他那位玩心极盛的主子来的,本是一时玩心也无碍,竟恰逢她的转世,因果循环,是劫是缘还未可知,为师去了上面自是不能随意插手凡间之事,悲悯凡世忧苦终大过喜乐,因而,若他们前来向你求助,你务必得全力相助。”
“她的转世?”金行不解,这个她到底是谁的转世。
“天机不可泄露。”
这么多年,金行还从未听师父说过这句话,他向来不把天机放在眼里,更不会顾及其中仙人到底做了何种安排,只面对这件事,师父竟缄口不言,如此定是一件大事,大到连天上的谁谁谁也可能牵扯其中,本大可不必在乎那谁谁谁,只是那谁谁谁该是连师父也不敢得罪的人物。
“徒儿明白。”
“此乃一件,另一件应该与今日来的两个人有关。”
一莱顿了顿又不得不叹了一声。
师父今日极为反常,神态不似往日般仙风道骨,倒是有一种忧从中来不可断绝的惆怅。
“实则也是与第一件事有关,凡间除了血族又多了许多妖魔鬼怪在兴风作浪,许是知道为师将要离开凡世的缘故才一个个又蠢蠢欲动起来,今日为师回来之时瞧见c市上空乌气笼罩,妖魔混杂。为师会以闭关之名暂时镇住他们,你二师弟为人木讷性情温和难当大任,你三师弟~此乃第三件事,无论如何,在他心静如水前万不可许他下山,若他能度此劫数,日后定会大有作为。至于你四师弟、五师弟与众位师弟,为师交给你也算放心,你得好生修炼。降妖除魔的重任就落到你身上了。”
“是!”
金行应的悲愤铿锵,舍不得师父又不得不长大,他时常盼望独立,可当独立来临时,他才懂曾经的时光才是他最不舍的眷恋。
而后一莱又交代了一些琐事,大大小小事无巨细。
碰了灰的兄弟二人下了山便驱车驶往市区,吃了饭随意找了家旅店住下。
半夜。雄鹰只觉浑身难受。心里老想着要找一个人,到底要找谁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的哭声惊醒了睡在一旁的灵蛇。
开灯起身,朝另一张床上睡着的雄鹰走去。
当瞧见睡在床上的雄鹰时。灵蛇吓了一跳,下意识便拔枪指着对方的脑袋:“你是谁。”
不人不鬼,不男不女的人猛然坐起,面对灵蛇的威胁他视而不见。只是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冷嘲道:“灵蛇,好久不见。”
眼前的人分明长得极像他弟弟。可说话的语气又像一位才死不久的故人。
灵蛇已经扣动扳机:“你到底是谁!”
雄鹰的脸在变幻莫测中恢复正常,声音却依旧阴阳怪气,夹杂着男子与女子的混音:“杀人而已,你做的还少吗?既然已经上膛。那就开枪吧!”
“你~”瞧着自己弟弟变得如此怪异,灵蛇凝神思索稍稍松懈。
就在这一瞬,雄鹰手脚麻利速度极快的反手夺过灵蛇手中的枪。左脚一百八十度旋踢,灵蛇胸口像是被什么锤过整个人往后栽去。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拿枪指着自己了,他向来打不过雄鹰,只如今他不再是他,灵蛇还是打不过,甚至雄鹰变得更强了。
“没想到雄鹰的身体比我想的要好用许多!”
“你!”灵蛇已经想到了什么:“你是铃音!”
男女混音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异常诡异:“灵蛇不愧是灵蛇,比你弟弟这榆木脑袋开窍多了。”说着嚓嚓两声麻利的收回手枪。
“你~”
“不必紧张!”铃音玩味一笑,旋即朝一边沙发坐去:“那个女人果然没有骗我,死而复生倒真是比以前轻松许多。”
“柳书言?”
“嗯哼,她是个厉害的女人。”说着他朝灵蛇伸过手去:“有烟吗?”
灵蛇反倒比先前冷静了许多,从包里掏出一盒烟加一只打火机扔了过去,脑袋却在飞速运转。
雄鹰坐姿动作都妩媚到极致,可惜那张脸又粗狂的不忍直视。
“你不是殉情死了,怎么会跟了柳书言?”
雄鹰嘬了一口烟,优雅的吐着烟圈,半眯双眼极为享受:“原来人自杀后没人超度是没办法进入地府的,本来是想去找阿焕的,可惜上辈子杀孽太多,连个为我烧香替我超度的人都没有,不过~这样也好,现在我起码可以自己亲自去报仇了。”
“柳书言这个贱人!”灵蛇愤愤不平的低声咒骂了一句。
“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和雄鹰的,毕竟大家同事一场。”说着她站起身来:“我只是被困得太久想出来玩玩罢了,若不是你突然拿枪指着我,我也不想跟你开玩笑,如今你弟弟与我共用一个身体,你想杀我,你弟弟也会死,所以~你还是别打什么歪主意得好。”
“你报完仇会主动离开?”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雄鹰嬉笑着朝一边的红酒架走去:“酒,是个好东西。”一边说一边拿出一瓶红酒问道:“你要吗?”
“明天还有事,不必了。”
雄鹰也没转身,自酌自饮起来。
灵蛇蹙眉,若是铃音现在出现,那为何自己还如此清醒,按道理说,那个什么净尘应该也会霸占自己身体出现才是。
“你也少喝点,雄鹰明天一样有事!”
雄鹰无奈的耸耸肩,再饮下一杯:“我也就晚上出来两个小时,你没必要把这点乐趣也给剥夺了吧。”他有些微醺,看来已经喝的过多了。
“他是我弟。”灵蛇加重了语气。
雄鹰只好放下手中的红酒,倒满了的杯子却还握在手中,摇摇欲坠的转身,醉醺醺的指指灵蛇:“呵呵,你在,雄鹰也在,我也在,可是~可是阿焕,阿焕呢?我们辛辛苦苦拼死拼活的为文家卖命,到头来得到了什么?你告诉我!得到了什么!”
灵蛇淡淡的看着他,得到了什么?他何尝不会抱怨,只是这条命都是文家人给的,他们还能奢望得到什么!
“你醉了。”
灵蛇上前想要夺过雄鹰手里的酒杯,雄鹰却死活不肯松手,直直的盯着灵蛇,时而傻笑,时而大哭,嘴里不停的呢喃:“阿焕,阿焕~”
好不容易将酩酊大醉的雄鹰拖上床,此刻灵蛇垂着头夹着一根烧了一半的香烟坐在沙发上。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的又会何时发作?这个女人一只霸占着雄鹰的身体绝对不是好事,他一定要想办法将她赶走,柳书言真是个恶毒的女人,竟相处这招来折磨他们兄弟二人,美其名曰为文少着想,可谁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不是毒死人不偿命的毒药。可惜这药吃都吃了,要下毒之人给解药谈何容易。
第二日雄鹰从昏天黑地中醒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知,只觉着自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头痛欲裂,可只要是跟大哥一起出任务,他又岂敢喝酒,何况是喝的酩酊大醉,虽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既然大哥没说他什么,他也就只当什么也没发生。
“这么快就回去?”
车上,听大哥说马上回c市,雄鹰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毕竟大哥从未像今天这般神情焦急而紧张过。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大哥的车速一点点加快,好在已经到了高速路上。
“什么也别问,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大哥甩下这么一句话便不再理会他而是像赛车手一般加速行驶。
正在看一本杂书的助手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声吓了一跳,起身刚要迎出去便瞅见气冲冲的兄弟二人朝炼丹房奔来。
他们居然把门给踹开了!
雄鹰收到灵蛇的指示,虽然不清楚大哥为何会如此鲁莽的去招惹柳书言的人,但既然大哥这么吩咐了他当然也乐得这么做,毕竟他也想找柳书言的人好好出口恶气,虽然那天他们已经在柳书言面前威风凛凛了一把。
“什么风把二位大哥给吹来了。”助手笑意盈盈,倒丝毫也不显诧异和惊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