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明天就回?不能再晚几日?”吴名有些纠结。
药浴固然是越早开始越好,但郡守府里眼睛太多,灵气的充沛程度也比依山傍水的军营差上一些,每天只能利用沐浴的机会悄悄修炼。
除此之外,他若一走,造纸和制皂的事也很容易就这么戛然而止,半途而废。
造纸的事倒还好说,反正原料得先晾着,隔个十天半月过来整理一下也就够了。关键在于肥皂,做这个并不需要太多时间,草木灰已经选定,只要凑足数量,准备个一两天就能开工。黄豆他们这几日也算尽心尽力,他总要让他们学到点什么,才能让他们昂头挺胸地回去面对其他辅兵――尤其是那个被他撵走的伍长,说自己没有白白跟他一遭。
“你不想走?”严衡微微一怔。
“有事没做完呢。”吴名道,“再过几日如何?两天……不,三天吧?”
严衡想了想,“也罢,不如再多住几日,待老太夫人的头七法事做完,我再接你回去。”
“行。”吴名点头。
吃过晚饭,严衡又去了罗道子那边。
吴名抓紧时间练了一周天的功法,然后便拎起白日穿的那身衣服,去净室里洗涤。
他也不想这么勤快,但这身衣服就做了一套,想要替换都没有可能。若是交给玳瑁去洗,一来他不忍心滥用童工,二来也是更重要的一点,玳瑁未必能保证他第二天穿到干净衣服。
说起来也算是一种奢侈,因为吴名是用法术来洗涤衣物的。但这种法术却不像记忆法术那样出自吴名自己,真正的发明人乃是教他法术的夏朝老鬼。据夏老鬼说,多使用这套法术可以增强施法者对灵力的控制,效果就像少林寺的和尚用挑水来练习武术一样。
说实话,这套法术的清洁效果其实非常一般,实际效果基本等同于不放洗衣粉的洗衣机。但在强化灵力控制,提高施法者施法速度上却有着显著成效。
可惜,自从民国建立,华夏大地上的灵气就愈发稀薄,吴名也就再没施展过这个法术,前两日重新捡起来使用的时候,竟有些手生难控,反复尝试了好几次才算是顺利完成。
等吴名洗完衣服,又用法术将其烘干,严衡也从外面折返,正在内室里宽衣解带,准备上床歇息。
两人已经坦诚相对过很多次了,更亲密的事也都做过,吴名也就没再矫情,直接脱光衣服,照常裸睡。
但有了晚饭前的前车之鉴,吴名不想再浪费体力去“安抚”严衡,上床后就老实地裹上薄被,和严衡保持了足够宽的间距。
严衡顿时皱眉,伸手就把吴名拉回怀里,问道:“今晚这是怎么了?”
“太累,不想陪你折腾。”吴名推了严衡一下,没能推开。
“我哪里有折腾过你。”严衡心下腹诽,都是你折腾我!
“没有就没有吧,反正今晚别折腾,安安稳稳睡觉。”吴名打了个哈欠,顺口问道,“你明天回去还是继续待在这儿?”
“下午走,上午要处理些事情。”严衡扯开吴名身上的薄被,将自己的身体也挤了进去,“对了,罗道子之前派过来的厨娘偷了东西?”
“嗯,偷了张废布。”吴名闭着眼睛答道,“怎么,他还没有处置吗?”
“他只能处置偷窃的罪责,不能处置奸细。”严衡一边说,一边将手臂从吴名的颈下穿过,使他能够完全地靠在自己胸前。
吴名心下一动,想起玳瑁打听来的消息,脱口问道:“他不会是想给那女人求情吧?”
严衡微微一怔,低头看向怀中的吴名,“你怎么猜到的?”
“听说那厨娘的男人在他面前颇有脸面。”吴名把玳瑁打听到的事转述了一遍,“虽然我也不觉得那女人会是奸细,但该审还是要审,该罚还是得罚,不然的话,立规矩干嘛?”
历史上的秦朝之所以二世而亡,一方面固然是士族门阀趁机作乱,但另一方面也和秦二世没能做到令行禁止有着莫大的关系。自从始皇帝驾崩,秦朝的律法就成了摆设,秦二世自己都不遵守,下面的人自然有样学样。不到一年,确切地说是不过几个月,原本用来治理国家的律法就成了剥削百姓的苛政,整个国家也从欣欣向荣变成了怨声载道。
虽然吴名自己就不是个遵纪守法的良民百姓,但他更见不得所谓的上位者违法乱纪,用诸如法理不外乎人情的把戏将律法玩弄于股掌之间。
事实上,吴名对“人情”二字也是厌恶至极。
严衡听出吴名语气里的不快,轻笑道:“放心,我知道轻重。”
“但愿如此。”吴名对那夫妻俩的处罚并无兴趣,只将这笔帐又记在了罗道子身上。
不过提到厨娘,吴名便想起了桂花,立刻睁开眼道:“对了,回郡守府的时候,我能不能把现在这个厨娘一起带回去?”
“喜欢就带走好了。”严衡想也不想地答道。
“这可是你说的。”吴名马上道。
“嗯……等等。”严衡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随即想起这里是军营,不是郡守府的院子,赶忙纠正道,“你说的是今天做夕食的那个厨娘?”
“对。”吴名道,“之前那个厨娘我不喜欢,又犯了事,罗道子就把这个厨娘送过来了,据说是大厨房管事的儿媳妇。”
“那你得先让她签下卖身契。”严衡道,“郡守府里只用签了死契的仆妇,侍女奴婢都是入了奴籍的,但军营这边用的却是平民,若她不肯入奴籍,那我也不好让她入府。”
吴名顿时皱眉,想了想,摇头道:“那还是算了吧。”
为了几顿饭就把好好一个自由民弄成奴隶,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他实在干不出来。
见吴名主动放弃,严衡暗暗松了口气。
若吴名看上的是一黄花闺女,他也就直接把人要过来了。但这厨娘已经嫁人,没准还有儿有女,他总不能把人强买了,再赔人家一个妻子,一个母亲。
“我让人多给你找几个手艺精湛的厨子好了。”严衡安抚道,“那厨娘虽不能在府里做事,但进去教几个学徒还是可以的。”
“再说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吴名摆摆手,重新闭上双眼。
但没过多久,吴名尚处于将睡未睡的朦胧状态,身上不正常的热度和压力就将他从瞌睡虫的催眠中唤醒。
感觉了一下身边人的状态,吴名郁闷地睁开双眼,“喂,不是说今晚好好睡觉吗?”
“你继续睡你的就是。”严衡一边自顾自地继续动作,一边将唇贴在吴名耳畔,迫使他倾听并感受自己的火热呼吸。
你都这样了,我他[娘]的还睡得着吗?!
吴名郁闷地翻了个白眼,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把严衡踹下床去。
而就在吴名犹豫的时候,严衡已经得寸进尺,将手指探向他的身后。
第二天早上,吴名睁开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被子蒙上脸,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真的是太太太太……太丢人了!
为什么他就没在被闹醒的第一时间把严衡给踢下床呢?如果他这样做了,之后也不会让严衡得寸进尺,钻了空子,用手指把他给捅出了反应!
偏偏他已经太久没尝过一柱擎天的滋味,事发后竟然慌了神,让许久未曾活动的小蝌蚪们冲昏了头,结果就被……就被……
好吧,他终究还是回过神来,及时止损,但某些必然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一次虽然未让严衡得逞,但以后,他也没法再用“不行”做借口来拒绝严衡的求欢了。
可恶,他还以为严衡在男色上是个雏儿,没曾想这家伙竟然经验老到,技术丰富,让他差一点就欲罢不能,沦陷其中!
虽然这和膝跳反射一样只是不可避免的自然反应,但膝跳反射可不会这么丢人!
好想去死一死啊!
吴名正躲在被子里生闷气,身旁却传来一阵轻笑。
显然,严衡也醒了。
“笑什么笑,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吴名郁闷地掀开被子,与严衡四目相对。
“岂敢。”严衡正为昨夜的事沾沾自喜。虽然还是没能进行到最后,但也就差那最后一步罢了,用先帝曾说的一句话来表述,那就是冬天已经到了,春天还会远吗?更何况他现在都已经跨过了春天,接下来就等着入夏了!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守孝期间都敢违制!”吴名对三纲五常之类规矩其实最是不忿,但这时候,他也只能借这些规矩来逞一逞口舌之快。
“难道你还会去告我不成?”严衡身子一翻,将吴名压在身下,“别忘了,整个辽东都要听我号令,想治我的罪,你得去咸阳找我那位皇帝表弟。”
哪用得着去咸阳告你,直接把你好男色的事情宣扬出去,你就得声名扫地,鞠躬下台!
吴名心下腹诽,但这么做实在是损人不利己,还不如直接揍严衡几拳来得痛快,当即白眼一翻,冷脸道:“少废话,赶紧起开,我要起床吃饭。”
“你呀,就记得吃。”严衡抬手掐了下吴名的鼻子,一脸宠溺。
吴名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忙用力一推,将严衡从自己身上掀开,趁机溜下床去。
严衡却没急着起来,侧身躺在床榻上,笑眯眯地看着吴名光溜溜地床边寻找衣服。
吴名找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抬起头,瞪眼问道:“我的衣服呢?”
“在这里。”严衡伸手将压在枕头下的衣服拽了出来,扔到吴名手中,“你每次脱了衣服都到处乱扔。”
习惯了。
吴名撇撇嘴,在心里嘟囔了一句。
作为一个单身宅男,家里的东西自然是想扔哪儿就扔哪儿,反正再怎么乱也不会有人在他耳边唠叨,就算有什么找不到了,也只需要重买就是,敲几下键盘,在网上发个订单,快递员自会送货上门。
那才是人过的日子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穿回去享福!
吴名叹了口气,又开始想念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