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肖锦程恨恨道:
“不仅仅是不帮忙的问题,反倒将我好生一顿教训!这也就是看在他还当官面上,否则我早就一巴掌挥上去了!他也不看看他是谁,竟是那么盛气凌人地教训我!”
肖老太君闻言也很是心疼,恨声道:
“既然他不拿你当亲戚,那也就怪不得我们了!当初我们同意跟他家里结亲,归根到底还不是看着他多多少少做着个官儿嘛?本来是指望着他能多多帮衬我们的,如今既然他不仁,那也就不要怪我们不义了!既然他不肯帮忙,就别怪我们不认他这门子亲戚!”
肖锦程一愣:
“母亲的意思是?”
肖老太君眼中闪过了一丝狠绝:
“没错!休妻!然后将那个玉如意名门正娶进门!”
肖锦程有些犹豫:
“这个……十三都那么大了……这休妻总得有个理由啊!”
肖老太君道:
“这些年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倒是逍遥自在,可曾尽过一点为人妻、为人儿媳、为人母的责任啊?再说了,她还有那么个病,单从这一点来说,休妻就是名正言顺的,我们忍了这么些年才休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她若是当真懂事的,就该自己剪了头发做姑子去,或是直接一根绳子吊死了,也省得给十三抹黑!”
肖锦程顿了顿,这才道:
“母亲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可怎么跟十三说呢?这臭小子自从那一日之后,就一直在外面鬼混,到现在还不回来!等他回来了,看我不打他!”
一提起宝贝孙子,肖老太君又袒护起来:
“我都听说了,那一日的事情也怨不得他,他是个老老实实的好孩子,都是被那个叫傅文卿的小子给带坏了的!那个小子也忒坏了,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依我的主意,他在外面呆上两天自然也就回来了。等他回来了,不准你再凶他!他也是为我的病着急才那样,是个孝顺孩子!”
肖锦程自然是不会违逆母亲的主意:
“自然是听母亲的!只是希望他能够理解我们的这一番苦心才好!”
肖老太君一脸的笃定:
“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大的,我自然知道他的性子!你休妻的事情他知道了自然是会不高兴,不管怎么说,叶氏毕竟是他的生身母亲,况且十三又一直是个重情重义的孝顺孩子。只要我们将事情的原委都跟他说清楚了,他自然明白你我的苦心。”
肖锦程慢慢地点了点头:
“也只能是这样了!总不能看着我们的生意就这么江河日下,我这也是无奈之举,终归到底。我赚下了这份家业。将来继承的还是他!”
肖老太君点头道:
“十三是个明白孩子。自然不会让你我受难为,能理解我们的一份苦心。只是那叶氏如何跟她说,倒是要费一番脑筋的,万一要是她想不开自己抹了脖子。倒是让我们难做人了!”
肖锦程慢慢地点了点头:
“她如果能自己想得开那是最好,若是想不开,那也怨不得别的,只能是说她自己心太窄了些。就算是她自己抹了脖子,大不了我们受些委屈,担了这个污名也就是了。”
这母子两个当下将休妻的细节商量完毕,得出了结论:如今休了叶爱娇,那是顺势之举,没有必要对叶氏心怀一丝愧疚之心。皆是因为时势所迫。这叶氏若是好好答应了,那是她识得时务,若是不好好答应,做出了什么偏激的行为,那就是太不会体谅旁人了。
薄情寡义的母子两个完全没有意识到的一点。就是他们这些年来依仗着叶希重的声势将生意越做越大,都是因了叶爱娇的缘故。他们也压根没有想过,如此作为实在是有些天理不容。
对这母子两个来说,什么仁义道德、情深意重,那都是屁话,只有眼前的利益才是最最真实的。谁能带来切身的利益,那就是最好的依仗,一旦不能为他们带来真金白银的利润,哪怕你以前曾经对他们恩同再造,那都可以忽略不计,转身就可以将你踩在脚底下再捅上两刀,心里还是对你的埋怨:谁让你如今没本事,没法为我带来利润呢?
他们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就是如此,不以为这么做事有失人伦,反倒是觉得理所当然,若是有人因此而指责他们,他们还会觉得旁人的指责实在莫名其妙。
此时的肖十三在红绡处呆着优哉游哉,每日可以看到心上人,他自然是乐不思蜀了。完全不知道家中的祖母和父亲已经计划好了这么一场变动。
倒是康姨娘先听说了这个消息,将手中的细瓷盖碗一把摔在了地上,咬着一口银牙怒道:
“真真是一群禽兽不如的畜生!竟然可以做出这么有悖人伦道德的事情!还有脸在那里侃侃而谈什么担不担污名的!”
旁边的丫鬟小绒吓得赶紧过去将门窗都关严了,这才道:
“姨娘悄声些啊!如今这还是在肖府呢,若是让人听到了传到老爷和老太太耳中,不知道又要闹腾成什么样呢!”
康姨娘气哼哼道:
“不行!我必须要想个法子出去,!这事儿必须要让姐姐知道!若是等到他们去庵堂里面找到姐姐,姐姐可就被动了!”
小绒也是一脸的焦急:
“可是如今我们如何能出得了这深宅大院啊?”
康姨娘在屋里转了几个圈,终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最后气哼哼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道:
“偏生少爷还被老爷给打出去了!若是这会子他在这里,事情也还好办一些。”
小绒点了点头:
“自从少爷离家出走了,就一直没有回来过呢!就连着伺候他的那几个小厮,听说也都好些日子没有回来了呢!”
康姨娘猛地一抬头:
“小厮?对了!可以让小厮去带话啊!”
小绒也是一愣:
“姨娘相出了什么主意么?”
康姨娘道:
“你去二门外打听一下,找着那些平日里与跟着少爷的小厮相熟的人,请他们带话给少爷的小厮,就说……就说……”
康姨娘一时有些挠头,不知道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才好,若是直接说肖锦程要休了叶爱娇,这样的话经了小厮的嘴传了出去,不仅会对叶爱娇的名声有碍,更加暴露了自己与叶爱娇的关系。
小绒自然明白她的忧虑,也为难道:
“这样隐秘敏感的事情,自然是不能经了那帮子小厮的话传给少爷啊!”
康姨娘在屋里又转了几圈,最后一拍双手:
“有了!就说是老太君如今身子已经好了,想念少爷的紧,请他尽快回来!”
小绒听了也是眼睛一亮:
“如此一来,便是传到了老爷和老太君的耳中,那也不会怪罪到我们头上,说不定还会奖赏我们呢!”
康姨娘撇了撇嘴:
“我也不指望他们的奖赏!都是一群狼一样的人,没得脏了我的手!我如今只是担心姐姐,若是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那可怎么是好呢?”
小绒也是满心的焦急,但是又要宽慰康姨娘,只得硬着头皮道:
“说不定……说不定她能想得开呢?其实我倒是觉得,她在那里修行便很好,眼不见心不烦,整天在这府里虽然是吃得好穿得好,但是要每日里面对那么一对母子,行事作为如此的薄情寡义,心里定是很憋屈的。依我的主意,如今咱们在这里,还真的就不如当年我们在庄上的时候过的舒服呢。那会子虽然不能每日里吃大鱼大肉,也不能穿这些绫罗绸缎,但是心里是畅快的啊!不似是在这里,整日里看不完的这些个的烦心事!”
康姨娘叹了口气:
“话是这么说,只是这样一来,姐姐的脸面可往哪儿搁呢?她又是那么有心性的人。归根结底,这母子两个这事情做的太他妈绝了!这样的人真该扔到山里去喂狼!”
小绒也恨恨道:
“他们自己就是狼!连狼也不如!狼还知道护着老婆孩子呢!”
邱志飞在傅府已经连续住了几日,都没有再见到傅大小姐的身影。
焦妈妈在府里每日里都安排酒席,并请了几个能言善辩、会说话讨喜的婆子陪着邱夫人及邱家的几个婆子吃酒看戏。
邱夫人和几个婆子自从来到了傅府,身子便不知怎地微微有些倦怠,因此也不愿意多出去逛了,乐得在府里面吃酒耍乐。
请来的戏班子将拿手的好戏轮番上演,邱夫人等人看的也很是尽兴。
吃完了酒,看完了戏,傅府的婆子就陪着邱夫人等人摸牌打麻将,邱夫人每一次都是好手气,动不动就是大三元,赢钱赢得手都要抽筋了,这更加增添了她的兴致。
每日里吃完了酒,摸完了牌,回到客房之中总是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连梦都很少做。这让有择席失眠之症的邱夫人很是喜出望外。
傅府的几个婆子听闻了,都打趣道:
“合该着亲家太太跟我们是一家人,到了家,可不是睡得好么?”
邱夫人听了更是高兴,不再疑有他。
邱府的几个婆子打麻将也是赢了不少钱,这可比往日里在邱府伺候的时候得到的赏赐容易的多,更加低怂恿着邱夫人一时半刻也不愿意离开牌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