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一只手从内里将车帘掀开,紧接着看到一双黑底金纹的靴子。
穆凌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情不自禁的望去,这是谁?
待马车落地,从车上走出一个墨发红眸的男子,来人一身玄黑色的法衣,衣上刺着金孔雀,这人生的美是美,却带着几分邪气。
刚一下车,他的身旁立马有人给他撑起一把骚气的红伞。
只见男人忽然朝着各仙宗的坐席露齿一笑,顿时,底下一群仙宗长老的脸都黑了,而男人却仿佛毫无所觉似的,依旧笑眯眯的围着整个观战台逛了一圈,边走边看,从郜神宗一路看到边上的几个小门派,几乎把在场所有仙宗门派瞄了个遍。
原来是撼天魔门的人,各仙宗的人一见到这个覃兆麟,就跟见了煞星似的,这个覃兆麟自从接手了撼天魔门后,变态程度比他那个兄弟有过之而无不及,每次参加论道大会折在他手上的修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专拣资质高长得俊并且身份地位高的折,堪称“仙宗人才的杀手,各大仙宗的克星”。
至今为止,凡是他所参加的论道大会,基本上被他盯上的,都被他收到了手中做了炉鼎,这覃兆麟对仙宗的人情有独钟,对其他妖修魔道的人倒是不怎么感兴趣,专拣那些傲骨清高的折,用他的话说,这样的玩起来才有滋味。
而那些傲骨清高的修士,何时受过被压在身下的折辱,有不少忍受不了这样的折辱想要自爆,偏偏这个覃兆麟有的是手段让你想死也死不了,那些寻死过一次的,更是变本加厉变了法子的玩,收进手中的炉鼎从来都不超过三个月。
想死却死不了,还要被这魔头玩弄日日遭受凌辱,光是想想就让人冒一身冷汗。
君千泽当然是认得这个覃兆麟的,之前的论道大会,这个覃兆麟就将不少的修真者折了,
对于覃兆麟这个人,君千泽之所以会有印象是因为上一世这个覃兆麟将五大仙宗之一郜神宗的绝顶天才祈印然给败了,收做了炉鼎,这一事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原本这覃兆麟是不敌的,甚至一直处于被压制状态,直到最后祈印然不知为何忽然愣在原地数秒,高手间的对决,只在毫厘之间,就是在这短暂的失神中,覃兆麟反败为胜,最后搂着祈印然的腰说要*一度,郜神宗的长老就差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明眼人都看的出这其中的蹊跷,虽说论道大会有他自己的一套规则,禁止在比斗上使用禁制和暗算,但奈何战术和暗算只有一线之隔,谁也不好定论。
有人说这覃兆麟胜之不武,用了下三滥的法子暗算了祈印然,有人说这祈印然不知当时被谁所惑,失了心神,只怪他自己太倒霉,但落败已成事实,比试前的定下的从属契已成。
众人扫视了魔头一眼,赶紧将目光收了回去,生怕被这魔头心血来潮瞧上了,心中不由得一阵哀叹惋惜,不知这祈印然还有没有命了。
覃兆麟目光扫视一圈,落在了君千泽身上。
君千泽很快便感受到了来自人群中的这股火辣辣的带着别有深意的视线,眉头一蹙回视了过去,不管这个覃兆麟是用的是下三滥的手段,还是胜的光明磊落,但凡是实战,又岂会管是否公平有无遭遇暗算,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若是这覃兆麟要和自己打,到时候打就是了,就算他是化神中期的境界又如何。
君千泽的目光中带着睥睨和俯瞰天下的强悍气势,没有丝毫畏惧。
就在覃兆麟目光投来时,站在君千泽身边的穆凌渊很快就感受到了这股停留在自家师尊身上,逡巡的仿佛捕猎者一般的目光,另他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快,立马回视了过去。
覃兆麟目光滑过二人忽然挑唇一笑,这才满意的走了。
穆凌渊试探道:“师尊,此人是?”
“撼天魔门门主覃兆麟。”
原来是撼天魔门的人,那人看起来似乎实力不低于化神期境界的样子,穆凌渊直觉此人,有些蹊跷,继续试探道:
“师尊认识此人?”
君千泽眉头微蹙点点头,看着君千泽的反应,穆凌渊此刻心中早已猜得*不离十,这个覃兆麟十有*在之前的论道大会上惹出过什么幺蛾子,说不定上一世还打了师尊的主意也说不定,而这覃兆麟又是魔门的人,论道大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败者成炉鼎,依照他刚才的行事作风来看,想必是折了不少修真者的。
想到这里,穆凌渊心中更是有些莫名的烦躁不安,隐隐开始担忧起来,眉头不由得蹙得更深,虽说他对君千泽的实力很有信心,但若是这个覃兆麟盯上了师尊,又不折手段,那又如何是好?
而此刻君千泽想到的是徒弟这是第一次跟着自己参加论道大会,虽然徒弟的修为比上一世大有长进,到了金丹中期,但即便是这样,在论道大会中仍然是相当危险的。上辈子,穆凌渊因为实力不够并没有参加论道大会的资格,这一世因为实力的精进进到了论道大会的名额,本来他是可以让凌渊留在宗内的,但考虑到论道大会虽然残酷,但也能学到不少实战经验,这次带徒弟出来主要是让他长点见识,这一世好不容易将这个弱弱的徒弟保护到现在,栽培至此,没有让这棵好苗子夭折了,自然不能让徒弟折在这里。君千泽想了想又嘱咐道“若是有人向你宣战,切记,不要轻易应战。”
“凌渊定当谨记。”顿了顿又道:“师尊可否答应凌渊小心出战?”
君千泽一看徒弟这般殷切关心的眼神,心中也不由觉得熨帖起来,原本被人觊觎的不快也舒坦了许多,点点头道:“为师自有分寸。”
这边覃兆麟回头看了一眼师徒二人,嘴角微扬,刚才站在君千泽身边的那个蓝衣青年还真是有意思,明明只有金丹中期的境界,竟有睥睨天下的气势,丝毫不惧他化神中期的实力,直直的朝他望来。
这厢覃兆麟刚在魔宗的位置上坐下,就见一个魔使拿着一碟深红色的骨针走了过来,这些骨针的头部都雕凿着一枚凋谢的落花。
“门主,您看……”
只见覃兆麟指了指皓天宗的方向,接着又指了指另外几个宗门的位置,那魔使立刻一脸心领神会的表情,接下来就看见没了踪影。
覃兆麟忽然转过头来,挑起身边人的下巴,“怎么,你不高兴?”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也不管那人是否愿意,男人将手伸入那人的衣襟中,放肆的拥吻起来,斗笠下,露出一张眉目如画的面孔,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沉沦的挣扎,最终抬起的手臂放了下来。
这边穆凌渊悬着的心刚放下些,便见一人小跑着走了过来,一脸耀武扬威的模样,不正是刚刚给那魔头撑伞的那位?
“这可是我们门主赏赐的骷骨花。”说罢从腰间扔出一枚骨针,朝着君千泽she..了过来,
君千泽抬指接住,这是一枚深红色的骨针,针尾雕凿着一朵凋零的净莲。
这边各宗门的一看君千泽收到了这骨针,顿时炸开了锅,看来今年这皓天宗的宗主资质鼎鼎的天才是要折在这里了,就在人群炸开锅的同时,仙宗中又响起一阵接一阵的倒抽气声。
原来收到这骨针的一共五个,分别是无上宗的曲容若,开元宗的水若寒,还有两个是五大仙宗顺天宗和幻世宗的殷怀玉和孔若素,那些收到骨针的门派脸一个比一个黑,那些没有收到骨针的门派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原来这覃兆麟在正式比试前一直以来都有送骨针的习惯,只要是他看中的,都会事先送出骨针,然而在开打前,他才会在这几人中最终定下一个或几个人选,按照覃兆麟往常的习惯,前三个送出去的必定是他最为看中的,尤其是这第一个,而君千泽又是第一个收到这骨针的,照这情况十有*是逃不掉了。
各宗门的弟子纷纷拿眼瞅着这个一表人才的年轻宗主,纷纷想看这君千泽会是作何反应,而君千泽仿佛没事人似的,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将骨针递到穆凌渊的手中。
穆凌渊心领神会,咬牙一笑,握在手里捏的粉碎。
从心底,穆凌渊是不希望君千泽去接的,甚至他宁愿自己去接,但不管师尊作何决定,他定是站在师尊这一边的。
一阵轩然大波后,整个观战台又恢复了平静,陆续有美貌的女子飞过来端着灵果酒水呈上来,如果没有意外,这场论道大会将会持续进行数日,甚至更为持久,凤阳城的人会派人作些款待。
正在这时一个身着绿衣,头上长着两个小角,模样水灵的女子端着灵果酒水朝着君千泽的方向飞了过来,一看到端坐在灵石台边一身流锦仙衣,华美逼人的青年,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真人,这是新鲜的灵果和酒水。”说完往君千泽身边靠了靠。
哪知君千泽眉头一蹙,周身释放的威压立刻让那女子顿在了原地,不敢动弹。那异族女子自认为自己相貌不差,她的模样不光是在异族很受欢迎,而且许多人族也喜欢,没想到这人竟是看也没看她一眼。
穆凌渊自知自家师尊的忍耐已到了极限,师尊一向不喜外人近身,这女子贸然靠近妄想触碰师尊的身体,君千泽没有将他一掌拍出去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姑娘,这些还是我来好了。”说罢盈盈一笑接过了女子手中带来的食盒,女子也知道自讨没趣,悻悻然下去了,临走前望了一眼穆凌渊,心道这个模样俊朗的真人倒是不错,实力也不差,虽然没有旁边那个那么厉害,若是能与他交好倒是不错,或许能得到她想要的资源,但再不错也架不住旁边有个冰块,女子很快飞去了其他宗门享受被一群男修围绕的感觉了。
穆凌渊一边剥着灵果一边将斟满的酒推到君千泽的手边。
对于穆凌渊递过来的东西,君千泽倒是没有推辞,基本剥一个吃一个。
穆凌渊环顾一眼四周,一边剥着灵果一边望着君千道:
“如今各大宗门皆已到齐,比试尚未开始,可是在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