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殷宁不敢用手指直接接触,而是从储物袋中抽出长剑,以灵气覆盖剑身,横刺过去。
也不知是殷宁的鞭子本就质量差,还是殷宁的灵力高,直接将她的鞭子削成两半了。
“啊!你太可恶了。”
那鞭子断了后,断开的半截反向殷希打去。
她惊叫一声,却没躲过。
殷宁见她这狼狈的样子,才明白仞寒为何苦苦训练她的体力,大概便是为了防止自己像殷希这般狼狈吧。
她嘴角扬笑。
殷希一见,怒不可遏。
“你这个贱人,我要你好看!”说着,她就要重新拿出法器。
殷宁怎么可能再给她机会,勾唇一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说道;“就算拿出再多的法器,你也只是我的手下败将,别再丢人现眼了。”
殷希瞪大了眼睛,这还是曾经那个仍由她欺负的傻子废柴吗?
那双眸子里的阴影和亮光,让她看了都不禁胆颤。
殷宁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冷笑着将她的手放开。
殷希捂着受伤的脸,恶狠狠地看着她。
“你等着,我要让我爹运转天诛轮转咒!”
殷宁不慌不忙地说道:“去啊。之前已运转过一次,我不知道我这具身体,还能不能承受第二次。若是你执意要做,最好是先找个能代替我的,否则我承受不了的话,这咒阵,可能就要让你背了。”
殷希瞬间屏住了呼吸。
她哽了哽,故作强硬地说道;“危言耸听。”
“我是不是吓唬你的,你心中自有论断。”
殷宁并不是故意摆出骄傲的姿态,但是因为她比殷希高,殷希又靠得近,她便要俯视殷希,才让殷希有种被鄙视的感觉。
但对于殷宁来说,殷希这种渣滓,其实连看一眼的必要都没有。
殷希自讨没趣,悻悻地走了。
殷宁却并不放松,背上的伤口,因为丹药的缘故,早早就好了,但是伤痕上残留着天道的痕迹,有些微的痒痛。
除此之外,她便担忧云中塔的遴选时间。
根据苏堤提供的消息,大赛遴选在十二月中旬结束,而现在已十二月初十了,她若是不尽快逃离殷家,可能就要错过今天的遴选了。
云中塔的遴选,十年一次。
她可不想等不到下一个十年。
云中塔的遴选,不仅她忧心,仞寒也在为她担忧。
他回到神殿之后,迅速找人查了殷宁的动向,得知殷明已将她带回殷家,更是担忧。按照殷家主的糟糕脾气,殷宁在他手中,怕是不好过。
在处理完自己的事情之后,他火速赶到春彤城。
他并没有贸然闯进殷家,将殷宁救出,而是采取迂回的战略。
春彤城的地下赌场,可是殷家名下的产业。他先是伪装一番,在地下赌场一掷千金,引起老板的注意之后,便让他搭线,见到了殷明。
“不知阁下执意见我,是为何?”
殷明和他见面的地方,是地下赌场的最底层。这是传说中,地下赌场的贵宾场所,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能来到这层。殷明带他来这里,是显示了诚意的,但仞寒毫不在意。
他们此时的包间外,正进行着一场拍卖。
仞寒扫了一眼,直接说了自己的来意。
“听说,贵府扣押了一位引起天地异象的姑娘,可有此事?”
殷明的笑容一淡,打着马虎眼。
“阁下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仞寒不耐烦地释放出威压,说道;“现在,你知道我再说什么了吗?”
殷明被大灵尊的灵压压得连喘息都困难,可就算是再恼怒,他还是摆出了一张笑脸,试图解释。
“我只是将我那不听话的女儿抓了回来而已,没有什么扣押……呼。”
仞寒得到想要了想要的,将灵压撤了。
“将她放了。”
殷明连忙喘了几口气,端着怪异的笑容,说道;“晚辈从不曾扣押,哪来的‘放’?我只是怕小女四处走动时丢了本家的脸,才要她潜心修炼,莫要贪玩。”
见识了仞寒的能力,殷明的姿态不由放得更低,自称为“晚辈”。
仞寒冷笑一声。
他暗道,这人说鬼话的本事真让人惊叹。
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子,他将之放在桌上,淡淡说:“若是你做得到,这瓶子里的东西,就是你的了。”
从他将瓶子拿出来,殷明便瞪大了眼睛。
能用冷玉装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
殷明急不可耐地将瓶子抓到手中,打开闻了一下。
“圣水?”
传言神殿中的人一个个非凡,便是因为神殿中有个池子,里面装着圣水,只要一滴,就能让人进步如飞,不仅能孕养五脏六腑,还暗藏了提升灵根的能力。
他虽然不曾见过,但却知道,只有圣水才会带着满溢灵气,即便是闻一口,都带着荡涤灵魂的温润感!
“上古圣水。”
仞寒轻描淡写地丢下一个重量级*。
殷明心中竟先腾起杀意。
他不能轻易放了殷宁,可也想得到这圣水。但念头一闪而过,他便笑着将瓶子放在桌上,后仰靠在椅子上,悠然看着对方。
“不知,小女有什么吸引前辈的地方,让前辈这般舍得破费。”
仞寒冷然一笑,方才殷明的杀意,他可是没错过。
他一个堪堪大灵师,竟然还打他的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她背上的咒阵,就够我研究很久了。”
手指关节轻轻敲着桌面,他故作高深地说道。
他这么说,并不是真的对天诛轮转咒敢兴趣,而是想要警告殷明,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就将他用禁咒的事情,告诉别人。
殷明闻言,一惊。
这个禁咒,是他从祖宗的书库中偶然得到。带来的好处,自然不用说,光看他一个黄灵根,不到四十岁,就成为大灵师的际遇,便能看出这咒阵的强大之处。这也是他从来不对别人说自己的灵根的原因,他就怕别人得知他是黄灵根,却能够成为大灵师而新生怀疑,从而夺得了本该独属于殷家的繁盛。
“大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殷明明明已经僵了表情,却还是想要笑笑,表情实在怪异地很。
仞寒皱紧了眉头,收了玉瓶子,一掌拍到桌上,站了起来。
“殷明,我来见你,和你谈,是看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非要让我动手。”
那张桌子不堪重负,破碎成渣滓。
殷明的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
他呆呆坐在原地,桌子的碎渣落了他一身。可他却像是突然得知了什么秘密一般,缓缓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