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受伤了?
想到这个可能,她身子突然僵住,急忙要回身查看。
可身后的从却箍着她的身子,不让她动。
沁凉的呼吸已经渐渐有了热度,身后那人用沙哑的嗓音,说了句,令木香热泪盈眶的话。
“我回来了!”
没有问,‘你可有想念我,又或者是,你过的还好吗?为夫想你了,’之类的甜言蜜语。
这个男人一向都是如此少言寡语,可他说的每句话,却又能让人感动的无以复加。
木香握住他揽着自己的那只手,热热的泪滴落在他手背上。
赫连晟却像是毫无所觉,呼吸沉稳,竟还有隐约的鼾声。
木香失笑,嗔怒道:“你个笨蛋!”
虽然她没亲眼看到,可也知道,这人究竟赶了多少的路,累垮了多少匹马,中途遇到过多少的危险,才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回到京城,为的什么?
不过是为了看她一眼而已:人说相思苦,离人心上苦缠绵。谁说相思难,山高路远难相见。一点愁,感概万千,红豆应无言。
赶车的是严一,也是一身黑衣,头上罩着面纱,同样是一身冷洌。
何安甩旁人,追着马车回到襄王府。
等他气喘吁吁的赶回来时,马车早已安安稳稳的停到了后院。
严一也不见了,唯有严忠站在马厩里,给两匹面黄肌瘦的黑马喂食草料。
何安抓着严忠,便问:“那……那个,主子呢?”他生怕是自己的幻觉,可千万别是他看错了。
严忠看了眼前厅的方向,狠狠给了何安一记冷眼。
何安一拍脑门,他怎么把这岔给忘了,襄王府里头还住着一位老皇帝呢!
严忠随后又道:“主子到了**,抱着王妃,也没有走正门,直接进了清风院,此事,你不要张扬,谁都不要告诉,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主子累坏了,该怎么做,等主子休息过了,再去询问,吴青已经去清风院里烧水,给主子沐浴,你也快去厨房,端些饭菜,就说是王妃饿了,旁的一句都不要多说。”
何安点头,表示知道了,“你放心吧,跟着主子这么多年,这点道理我还能不懂吗?你还是喂好你的马吧!”
清风院里,此刻是安静的,即便已经到中午了,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也没有人过来打扰。
吴青烧了一锅水,又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之后,就在院外站着,拦着所有想进去的人。
严一自行去休息了,他也受伤了,就在严忠房间里藏着。
清风院的寝室里,窗户半掩着,窗帘被风吹动,飘然飞舞着。
室里没有点任何的熏香,只有彩云从河边采回来的野花,还有插了一整瓶的刚开的梅花跟桃花,里面还夹杂着几朵蔷薇花。
清雅淡冷的香气,袅袅飞旋着,吹过床榻上安静睡着的人儿。
说来也稀奇,赫连晟在马车,貌似睡的很沉,可是马车一到襄王府**,他立马就醒了,啥话也不说,抱着木香飞身进了清风院,扯了披风,脱了外衣,仍旧啥话也不说,抱着木香,将她轻柔的放在榻上,自己随即也躺了上去。
木香想要开口说什么,他一个吻压下来,浅尝辄止,堵了她的想说的话,便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粉唇,闭上眼睛,头依在她的颈间,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然后沉沉的睡去。
他睡着了,木香可睡不着,挪了下合适的位置,就这样静静的盯着他。
瞧着他的眉眼,他的唇,和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
这样躺在他怀里,是她每夜做梦,都会梦到的情景,没想到,在一睁眼的时候,竟然实现了。
会不会是梦呢?
她试着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的这个人还在,搭在她腰上,厚实的手掌,依旧温热。
手心紧贴的心脏,还在有规律的跳动着。
木香甜甜一笑,心里像灌了密一样,身子又往他怀里依了依,紧紧的贴着,不想留下一丝缝隙,最好是能跟他合二为一,再也不分开。
肚里小娃儿,也不知是感应到亲爹回来了,还是被这对无良父母挤着了,在木香肚子里翻腾的快活,一会翻个身,一会儿伸个腿。
因为木香把他抱的实在太紧了,以至于在隔着单薄的衣服,就连赫连晟都感觉到了娃儿的动静。
他虽然没有醒,但微启轻缓呼吸的唇,还是勾起了一抹久违的弧度。
搂着赫连晟的腰,闭着眼睛,可是怎么也睡不着,又不敢吵醒,于是作乱的小手,就在他身上来回点火。
从上到下,先是摸着他的眼,再往下,是他坚挺的鼻梁,性感的唇瓣,看着那唇,木香觉得心有些痒痒的,似是有蚂蚁爬过似的。
好些日子分离,她也很想念他,想念他的亲吻,他的拥抱,他的温柔对待。
鬼使神差的,她慢慢靠了过去,最怀念他唇间的气息了,偷偷尝一下,总可以吧!
唇与唇相碰,有点凉,又有些莫名的热。
木香的脸蛋儿,在这一瞬间爆红。
靠着他的唇,盯着他紧闭的眼睛,木香痴痴笑着,缩在被子下的手,握住赫连晟的手,慢慢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调皮的娃儿,虽然还没出生,但也知道这手与平常娘亲的手不同,在静默了片刻之后,他忽然就动了,顶着赫连晟的手,像是在跟他玩耍似的。
木香因为按着赫连晟的手,因此没注意到赫连晟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目光炙热的看着她。